李井闌愕然呆愣,久久說不出話,心中一驚,什麼!吻……吻痕?難道是先賢禪剛才留下的,這個該死的蠻子,害死她了!
原來李井闌的右耳後面,赫然一個桃紅色的吻痕,吻痕周圍還纏繞著牙齒細碎的嚙咬痕跡,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難保不會想入非非。
「什麼……吻痕?那是我昨晚睡覺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被蟲子咬的。」李井闌暗暗吞了吞口水,心里七上八下,嘿嘿笑了笑,道。
李子穆薄唇邊挑上一絲輕笑,微抬了抬一邊劍眉,聲音變得無比柔情,道︰「蟲子咬的……這蟲子好大的一張嘴!」話音一落,臉上神色迅速變冷,轉眼再捕捉不到一絲笑容,渾身氣息冷冽,周圍的空氣幾乎凝結成冰,天幕懸掛的明月仿佛也被嚇到,悄悄躲進雲層中。
李井闌抿了抿嘴,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的李子穆比地獄修羅更加恐怖。
李子穆放下撫在李井闌耳後的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入碧瀾軒。
猜不透李子穆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李井闌窩在他寬廣的懷抱中,臉頰貼在他的胸前,隨著李子穆的步伐不斷著他胸前的衣料,心中忐忑,腦中一片混亂。
進到李井闌的臥房碧瀾軒,李子穆走到床前,抱著李井闌的手一松,她直墜而下,狠狠摔在床上,雖然床墊,由于強大的地心引力,還是被摔了個七暈八素,心中忍不住把李子穆臭罵一通,什麼混蛋王八的猶不解恨,嘴角卻死抿著,不敢罵出口,只是一雙清亮的眸子惱怒的瞪著李子穆冰冷的俊臉。
李子穆側身坐到床沿,細細盯著李井闌看了半晌,直到李井闌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忽然抓起她一只手,一道溫暖的真氣隨之從手上緩緩流入,順著手臂的經脈一路上游,流過全身奇經八脈。
李井闌動不能動,只能僵硬瞪著任由李子穆施為,體內的真氣流過全身,所到之處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先前所受寒氣迅速潰散,身體也變得暖和起來,臉色紅潤,艷若桃花,嬌艷無方。
見李井闌情況已經好轉,先前所受幽冥神掌的寒氣已經散盡,李子穆收回手掌,一雙幽深的鳳目布滿冰霜,唇邊線條冷硬,蹙起一雙劍眉,睨著李井闌道︰「你胸口靈墟被點,想來,女子身份已經被他識破了吧?」
李子穆不用詢問李井闌,便知她什麼道被點,當真厲害之極,眉目間染上疑惑的顏色,李井闌看著李子穆,問道︰「大哥,你怎知我被點的……是靈墟?」
李子穆冷哼一聲,道︰「這有何難?我真氣運行到你胸口靈墟忽然遇到阻力,顯是這里氣血不通。」頓了頓,冰冷道︰「二弟,你還未回答我,是否女子身份已被這匈奴日逐王發現?休要瞞我!」
李井闌苦笑,看來是瞞不過去了,她這大哥向來精明得厲害,說謊只會自討苦吃,索性一五一十相告,道︰「大哥,確實如此。」眼見李子穆鳳目中閃現森冷的殺意,心中一慌,辯解道︰「不過……大哥,日逐王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他不會害我。」
薄唇勾上森冷的笑意,李子穆抬手撫上李井闌的臉,她的臉蛋觸手溫暖,如棉,帶著一種吸附手指的力量,挑了挑劍眉,道︰「二弟,看來……你對這匈奴日逐王果真關心得很!你這樣說……是怕我殺了他嗎?」聲音磁性溫柔,語氣卻冷得令人。
控制不住,李井闌的身體輕微一下,眉毛急跳,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這樣……」
然而,李井闌話未說完,就被一只倏然覆蓋上她的手打斷。
瑩白如玉的臉上迅速升起漫天紅霞,李井闌心口急跳,尷尬得無以復加,全身溫度高漲,眼楮閃爍如鹿,浮起淺淺的濕潤光澤,開口想說什麼,然一對上李子穆冰冷的視線,又愣愣說不出話來。
李子穆一只手掌覆蓋在李井闌的胸上,入手全是彈性的,蹙起一雙劍眉,冷道︰「你的束胸白布呢?」
李子穆問這句話,就好比問︰二弟,你的呢?該叫李井闌如何回答。李井闌雙目閃躲,臉上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這該死的大冰磚,問話一定要如此直接嗎!她總不能回答他︰大哥,我的被先賢禪那混蛋給扔在了郊外。真這麼說了,一想到李子穆會有的反應,她就不寒而栗。
見李井闌臉如火燒,死死閉著嘴,半天不肯回答,李子穆額上的折痕加深,鳳目中染上不耐,冷道︰「是不是他……」腦中不由幻想到李井闌在先賢禪面前玉體橫陳,做出什麼苟且之事的畫面。李子穆胸口隨之一滯,瞬間滿腔怒火,渾身氣息凝結到冰點,俊臉上浮現濃濃的殺意。
李井闌見李子穆臉色不善,鳳目中凝聚起濃濃的殺機,猜到他心中所想,連忙辯解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先賢禪清清白白!」
李子穆冷笑兩聲,見李井闌瑩白如玉的臉上寫滿擔憂,心中更怒,道︰「先賢禪……二弟,你與他都這般好了,你很怕大哥殺了他,你心中喜歡他……是不是?」磁性的嗓音說得很緩慢,其中的冷意卻讓李井闌感到顫栗。
「大哥,我沒有。」李井闌辯解道。
「沒有嗎……」李子穆說話的聲音很輕,俊臉上漾開一絲森寒的笑容,覆蓋在李井闌胸上的手忽然使勁一抓。
胸前整顆被李子穆的抓在手中,李井闌痛得眼淚直打轉,又怒又羞,罵道︰「李子穆,痛,你這個混蛋!」
李子穆收回手掌,冷笑一聲,鳳目中光芒燦亮,忽然伸手拉開李井闌的腰帶。
李井闌大吃一驚,滿面羞紅,顫聲道︰「李子穆……你……你想干什麼?」
李子穆嘴角勾著邪魅的冰寒笑容,驀地俯低身子,和李井闌臉對著臉,眼楮對著眼楮,兩人視線相接,一冰寒邪魅,一驚慌失措,故意朝李井闌唇上吹了一口氣,看到她嬌艷的嘴唇浮現濕潤的水汽,滿意的笑了笑,道︰「二弟,此時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說……我能干什麼?」
李井闌從未見過李子穆如此邪魅的姿態,此時的他渾身邪氣,危險之極,如俊美邪惡的撒旦,明知道是一株帶毒的罌粟,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李井闌把臉側了側,避開李子穆危險的視線,道︰「大哥,請你別這樣!」
李子穆輕笑出聲,磁性的聲音如醇酒一般飄散在室內,道︰「別這樣……別怎麼樣?嗯?」說罷,開始一層層拉開李井闌的衣襟,動作很緩慢。
李井闌的腰帶已經被拉開,松松散散堆在床上,她臉如火燒,想恨李子穆,卻不知該從何處去恨,胸中的委屈頓時如浪潮一般洶涌而來,她恨自己對李子穆的情不自禁,恨自己在感情上的優柔寡斷,淚水不覺滑出眼眶,流過耳根,落到錦被上。
如果可以,李井闌寧願沒有遇見過李子穆,如果沒有遇見,就不會有現在柔腸寸斷的折磨,也不必背負對司馬向晚濃重的愧疚。但,一切都是如果,世界上本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