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均山見狀,忙對季悠悠使了個眼色︰「那你看看就好,可別闖禍,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許胡鬧
季悠悠忙連連頷首,眼神卻被前面表演的人給吸引了過去。
「當當當!」一連串的鑼鼓聲敲打完畢,有一個身著藍布衣裳的男人走上了前來,只听他中氣十足大吼道︰「各位看客,今兒個大力班在此處表演,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喝幾聲彩,也算是給我們的支持咯!」
這話一說完,人群便是掌聲陣陣。
季悠悠不解,只是納悶,這賣藝兒混的這麼好,倒也是前所未見的,便更是好奇。
那漢子宣布第一個表演,叫做︰徒手掰磚頭。
季悠悠火眼金楮,只盯著那磚頭仔細看了,只是遠遠的看不清楚。心里也是盤算著,若是真功夫,她肯定打心底里頭佩服著,若是假的道具充數,她也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只見其中一個看似有些瘦弱的男子走了出來,接下來就是他表演。
說他瘦弱,其實也是一般人的樣子,只是其他幾位都是膘肥體壯的,顯得他最為「小巧」罷了,據季悠悠估計,這漢子不過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當然這樣的身高,在古人里頭,並不算很矮。
只見他彎下腰拾起了鑽頭,給大家比劃了一下,這才咬了咬牙,大吼了一聲,一把徒手掰開磚頭!
隨著「 」的一下,人群也是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掌聲一片。
季悠悠心里憋得很。很想看看那磚頭是不是道具來著!
正此時候,只見那漢子拿起剛才徒手掰開的磚頭,走向人群,遞給那兩人︰「你們看看這石料子是不是貨真價實的?」
那兩人一愣,這才拿起來,忙點頭說︰「哎呦媽呀,真的是磚頭。真的是大力士啊
人群一听,更是激昂起來,只喧鬧起來︰「還要看,還要看!」
季悠悠也圖個熱鬧,嚷嚷道︰「快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大伙兒等著呢?」
這時候,只見另一個漢子走了出來,對大伙兒抱拳,準備展示下一個絕活兒。
所謂下一個絕活兒,便是徒手掰彎鐵鍬。實打實的大鐵塊!
季悠悠不覺咋舌,這幫漢子平時是怎麼訓練的。一個比一個猛啊,若是尋常人做這事兒,可真不是容易的。
又是三下五除二干淨利索地表演完畢。也是真正的硬鐵,經得起群眾的推敲。
大家熱情高漲,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紛紛傾囊相助。表示支持。
季悠悠也是送上了一錠銀子,跟著大家伙喝彩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季悠悠一湊起這樣的熱鬧來,渾身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帶勁兒。
正此時候,最之前出現的那位負責報幕的漢子再次走到大家的跟前,鞠躬道︰」今兒個多謝各位看官的打賞,咱們還有最後一個節目。便是比賽掰手腕。若是在場有人能夠贏咱們大力班的師傅一局,賞二兩銀子,若是可以每個都贏過了,今兒個掙的錢,咱們一份不拿,全給大家!輸了也沒啥,就圖一個樂呵
真豪氣!若沒有真本事,誰敢這麼吆喝呀?
人群中還是有人願意試一試,季悠悠看著上去的人一波一波敗下陣來,連那個略微小個的漢子也拿不下,心里那個著急喲!
她怯生生望了葉均山一眼,不敢動彈。
葉均山知道按照季悠悠的性子,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兒來,便是死死拽住了她。
季悠悠還是掙月兌了,大吼了一聲︰「我來!」
說著便是舉著手,走到了人群中,留下了一臉黑線的葉均山獨自凌亂著。
那漢子見季悠悠是一個女的,打扮的也是華麗,看著便是貴重的大家小姐,嬌滴滴的,忙道︰「這位小姐,這都是男人之間的彼時,小姐可是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
季悠悠被他這樣說來,也是不服氣,只道︰「你們可沒有規定女子不能比賽的,我試一試,又有何不可?」
被季悠悠這樣一說,人群中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立即嚷嚷了起來︰「試一試,試一試!」
季悠悠拱了拱手︰「謝謝大家,承讓承讓哈
那漢子無法,這才只得應了。
季悠悠坐上台去,得意朝葉均山望了一眼,隨便指了一個漢字,便是道︰「就他吧!」
被指著的漢子微微一愣,倒也是應了,只是走上前來,也是就坐。
季悠悠忙壓低了聲音,道了句︰「兄弟,可千萬別讓著我,拿出你的本事來!」
那漢子听季悠悠這樣說,又是一愣,再是點了點頭。
兩人坐定,季悠悠也是倒吸了一口氣,干巴爹,神奇的大力玉鐲請賜予我力量吧!
大家本以為這個女子是上去玩一玩的,她執意要比賽,大伙看個熱鬧就是了,誰知道她往那里一坐,一個接著一個,直接被撂倒了所有漢紙!
大家不覺驚訝得長大了嘴巴,連喊「好」的力氣都省下了……
所有人包括漢紙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季悠悠……
季悠悠這才在眾人的注目禮中緩緩走下了擂台,得意洋洋的。那什麼,承讓,承讓啦。
只是、迎接她的是葉均山鐵青的臉色。
嘻嘻,季悠悠無恥朝著葉均山露出了大門牙,再是一笑,只道︰「相公……我只是玩一玩的……」
不知怎的,葉均山听到她軟軟糯糯的聲音,也有些心軟,只得嘆氣︰「以後不準胡鬧了
大力班的人這才回過神來,忙走到季悠悠面前,一個看似是這群人中老大的人遞上了鑼,那銅鑼里頭便是今日所爭取的錢,他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姑娘,這是你贏得的,我們這群老爺們,甘拜下風!」
季悠悠忙擺手道︰「這是你們的血汗錢,我如何能拿,不過一時技癢罷了。你們都是真爺們,言出必行,咱們就交個朋友!」
听季悠悠這樣說,那漢子也就不推辭,豪氣道了句︰「也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待到楚天和哥幾個收了攤,一起喝上幾盅怎麼樣?」
楚天,便是那大力班班主的名字,還有個名號叫做楚中鶴。
季悠悠有些膽怯望了葉均山一眼,只見他無奈點了點頭,這才狡黠一笑︰「行!」
她也是大方介紹了自己︰「我叫沈……玉,這是我相公,葉山!」
這沈玉……也就罷了,叫葉山……是什麼情況啊,葉均山的嘴角不覺抽搐了一下。
「哈哈哈楚天聞言不覺大笑︰「咱們三個的名字都如出一轍,簡單好寫,天也,山也,玉也,哈哈
額……季悠悠表示自己隨口胡謅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
楚天說著,便和幾個弟兄收攤了,待到收拾完畢,便是大聲一喝︰「兄弟們一起吃酒去!」
他雖然粗枝大葉,對季悠悠和葉均山倒是禮貌,也是道︰「少爺、夫人,咱們今兒個晚上便是去樓外樓吧,一起喝個酒,當做是相識一場
樓外樓,一听就是好地方,季悠悠應了一聲,再是緩緩道︰「當然可以,不過得我們做東才是
楚天聞言,不羈笑道︰「一切听夫人的便是,今日能夠認識夫人和少爺,也是楚天的幸事。夫人神力,楚天打心眼里佩服!」
季悠悠向來敬重像楚天這樣的江湖豪杰,自然是有說有笑,葉均山足夠了解季悠悠的性子,也是隨著他,他看著楚天,也覺得他是一個正義直爽的人。
幾人這才入了樓外樓,果然是京城中的好酒樓,一看便是氣派無比,季悠悠和葉均山入內,只驚嘆道︰「一看這酒樓便是拔尖的好,只是不知道這下酒菜的味道如何?」
楚天笑道︰「樓外樓在京城一帶是十分有名的,听夫人和少爺這樣說,難道兩位不是京城人士?」
葉均山禮貌一笑,再是解釋道︰「我們二人乃是江南東吳一帶人士,在家鄉也有一間酒樓打理,故而留心
楚天聞言,這才恍然︰「日後倘若有機會,定要去東吳與二位再聚!」
季悠悠也是道︰「若你去了那里,我們二人定然要盡了地主之誼
說話間,小二便是帶了大家進入了包廂里頭,這也是一等一的雅居,幾人落了座,楚天吩咐小二道︰「拿幾壇子陳年的女兒紅,一桌子上酒菜來!」
小二忙吆喝著應了,三人這才又閑談了起來。
從楚天的話中,季悠悠和葉均山才知道他們大力班的一些過往。
原本這一群人都是在一個叫做大四喜的雜耍團里頭做活的,當時進雜耍團的時候,每個人都不過六七歲,打小就練各種各樣的苦功夫,為了練雜耍,又吃不飽飯,師傅和師娘對他們也十分嚴格,幾個人被壓迫得沒有辦法,這才逃了出來。
出逃的時候只有四個人,最大的才十二歲,也就是楚天,最小的只有九歲。幾個人無依無靠,楚天便是帶著大家練習起了強身健體之術,一是可以強健體魄,二可以賣藝掙錢,一舉兩得,後來越來越多吃不飽飯的孩子加入了大力班,大家便是齊心協力,這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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