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垠是被能量的波動驚醒的,周身環繞著兩種氣息,一半冰冷一半火熱,兩種孑然不同的溫度讓他輕皺起眉頭。
睜開眼楮,卻在瞬間又垂下眼簾。等到眼楮適應了強光,才緩緩地睜開。
順著色彩,看向身邊的大型犬類。
秦戮身上纏繞著兩色的光芒,水色與深紅色纏繞著。一個炙熱一個冰冷,不斷地交纏,而他卻一無所覺。頭像下方不止何時出現了一個沒有時限的昏迷狀態。
那雙色的光芒避開了他與秦戮身體接觸的地方,不越界一分一毫。雖然他沒有直接接觸,但是依舊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一冷一熱的溫度。
將擁著秦戮的手臂從他的身下抽出,看著他全身被能量纏繞成一個球體。兩種色彩似乎在爭斗,不過卻沒有對身為主人的哈士奇造成任何的傷害。
看起來它們是將體外當做戰場,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麼哈士奇會陷入昏睡?
「無垠,出了什麼事?」安慶國直接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那幾乎將整個實驗室照亮的光芒,讓他擔憂不已。
「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曲無垠微微皺眉,沒有施舍給安慶國一個眼神。視線緊緊的盯著哈士奇的血條,長笛不知何時已經緊握在那只白皙的手掌之中。
「哈士奇怎麼了?」順著曲無垠的視線,看到了正在昏睡的秦戮。作為一個研究者,還是身體進化方面的研究者。安慶國對身體的了解可以說比一般的醫生都要好很多。
看著被雙色光芒纏繞起來的秦戮,下意識的靠近想要為它檢查一□體。
但是被雙色的光芒所排斥,從哈士奇的身邊硬生生的被彈了出去。被隨後趕來的應素接住,但是那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他的唇角出現了一絲血跡。
「爺爺!」應素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看向被自己接住的老者。視線在接觸到他嘴角溢出的鮮血時,有些氣憤的看向秦戮。
不經意間對上了曲無垠的眼眸,那氣憤轉眼間消逝的無影無蹤。那雙冷漠的眼眸,在一瞬間仿佛空洞到沒有任何情感。
不似平時平靜無波的樣子,仿佛是一個黑洞,那盡頭定是絕望的深淵。
她從中看到了徹骨的寒意,是真正的冰寒,讓她有種剛剛經歷過生死的感覺。
但是心語異能感受到的溫度依舊舒適,她的異能,果然對他們沒有任何效果。明明他對她已經起了殺心,那種涼涼的舒適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我沒事。哈士奇很排斥我,根本無法檢查它的身體,它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慶國一直盯著秦戮,沒有發現兩人的情緒。
雖然他自己已經受傷,卻依舊關心著秦戮。如果它出了什麼事,那無垠他要怎麼辦?
應素看著老人的視線有些無奈,為什麼他不能多為自己想一些呢。嘆了口氣,卻沒有任何辦法。她也正是因為他這份近乎愚蠢的善良,才會選擇跟在他身邊。
將視線看向秦戮,他那周身環繞的色彩讓她再次的浮現出了那個想法。如果將那件東西交給他,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會有一個結局。
有些躊躇,用手指纏繞著衣襟,眉頭輕皺。眼神看向身邊正緊張地盯著秦戮的老者,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妥協。
既然這是你的心願,那我便如你所願。因為你,選擇相信這一人一犬,不論有怎樣的結局,都無悔無憾。
巨大藤蔓從腳踝一直纏繞到她的脖頸,紅色花骨朵掛她的肩旁。這一棵藤蔓比起昨日那棵生長的更加粗壯,那未開放的花朵,依稀可以看出它盛開時的妖艷。
曲無垠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移開視線,手指在長笛上輕輕摩擦,帶出幾分灼熱感。
應素眼中的幽綠變為幽藍,藍色的火焰出現,但是此次卻不是灼燒花朵。一絲絲藍色的能量流入藤蔓,藤蔓越發的粗壯,漸漸地應素那飽滿的額頭上出現了晶瑩的汗水。
看著依舊未開放的植物,微微咬牙,調動體內全部的力量,讓它們充斥整個花骨朵。
在她的努力下,花朵漸漸張開了一道縫隙。還是太勉強了,應素眼中有幾分不甘的看著那抹嬌艷的鮮紅色。
以她的能力還做不到讓它開放啊,那它吞下去的東西該怎樣拿出來,要毀了這棵藤蔓嗎?削弱自己的能力,來實現他的願望,真的值得嗎?
眼楮看著向慶國,垂下眼簾,再也沒有一絲遲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一絲微弱的藍色火焰升起,似乎和剛才那束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更加的冰冷。
看著花朵開始變得有萎靡不振,應素的眼中不由的浮現了幾絲不舍,卻依舊咬牙做了下去。
「盛開和枯萎嗎?沒那麼麻煩不知何時曲無垠已經站在她身邊,白皙的手掌附上了女子柔軟的手指,熄滅了本就微弱的火焰。
看著植物上那疊加的名字,食人花與兩個問號的疊加。在這個世界上,他見過顯示問號的東西,便只有那紅色的晶體了。
食人花三個字幾乎將那問號完全掩蓋,如果不是空氣中驟然冰冷的空氣,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不知道為什麼被喪尸吞進獨自里的晶體不顯示任何東西,被植物吞下去,卻依舊有那兩個問號。
曲無垠不再考慮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看向血條少了大半截的花朵,這種花朵好像出生便是最高的品質,卻要依靠能量來「補血」。
長笛輕輕舞動,【冰蠶牽絲】、【聖手織天】食人花的血液漸漸增長。隨著血液的增加,花朵開始綻放。
在血液補到那漫長的血條的一半,最後一片花瓣便開始舒展,將暗藏在里面的晶體暴露在空氣中。
秦戮身上纏繞著的紅色光芒,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原本冷漠的眼眸第一次染上感激的情緒,全身冰冷的氣息中一閃而過的暖意,讓應素微微紅了臉頰。
這個男人,還真是妖孽。只是不經意間的溫柔,便如此的惑人。再次看向曲無垠身後的秦戮,眼中染上了幾分嫉妒和羨慕。
幾乎獨佔他溫柔的哈士奇,該是怎樣的幸運和幸福。
應素微微一愣,那微紅的面頰突然恢復了正常。似乎剛剛那副春心萌動的樣子只是錯覺。
這個男子,有惑人的資本,強大的力量和那完美的容貌都讓女子難以拒絕。
但是,他卻是一座冰山,還是一座已經被融化的冰山。雖然融化他的是一只動物,卻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再去打動他的資本。
她知道,自己無法做的比那只哈士奇更好。明知如此,還傻傻的嘗試這不是她的風格。也可以說是她太過軟弱,她不想拿生命做一場愛情的賭注。
現在僅僅是有好感,如果真的戀上,恐怕最後連生命都無法保全。
一直都明白,能讓男人瘋狂的是利益,而讓女人瘋狂的便是愛情。而她,是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所以她不敢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
向慶國看看應素,再看看曲無垠,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染上了喜悅,讓那本就和善的臉顯得更加的和藹可親。
「有了這個,哈士奇就沒事了吧向慶國帶著好心情看了一眼紅色的晶體。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能讓他們在這危險的末世里奔走尋找。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也應該是對哈士奇有很大好處的東西。
曲無垠從食人花的手中拿出了那顆暗紅色的晶體,摩擦著晶體上面的紋路,感受著那有些灼熱的溫度,有幾分遲疑。
現在戮身上的兩種力量似乎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如果讓他吸收了這枚晶體,打破了平衡。對他來說是好還是壞?
第一次,他無法做出選擇。從沒想過會遇到讓他感到害怕的事情,這是五歲稚齡便被他親手遺棄的情緒。
但是無法否認,這一刻他的確在恐懼著。害怕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的人離開。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習慣一個人?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軟弱?
曲無垠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將手中的晶體握緊。閉上那微微泛著紫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從那恢復了平靜的瞳孔里,再也看不到一絲猶豫。
白皙的手穿過兩色能量形成的光暈,將紅色的晶體放在秦戮身上。
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們都一起承擔,可好?
隨著紅色晶體被秦戮吸收,兩種能量的平衡被打破。紅色的能量開始沸騰,很快的便將水色壓制住。兩種色彩乖乖的回到了秦戮的身體,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秦戮依舊像剛剛熟睡的樣子,平靜、安詳。沒有一絲要清醒的預兆。
「怎麼樣了?還是不行嗎?」向慶國連忙問道,從曲無垠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上他無法看出任何情緒。
想到平時他對哈士奇親近的樣子,這樣在哈士奇生死未明的情況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他詭異的令人心悸。
剛才那擔憂的眼神還歷歷在目,現在卻無法再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一絲情感。哈士奇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眼中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希望是他想太多了。他無法想象失去哈士奇曲無垠會怎樣。他們之間那種彼此相依的感覺,濃烈到仿佛失去彼此,生命就變得殘缺。
「無垠哥哥,哈士奇沒事了吧比起那句‘鐘起哥哥’,應素此時說出的哥哥明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應素眼中浮現擔憂的神色,視線從曲無垠身上移開,看向床上的大型犬類,快點醒過來吧。你也不想讓他擔心的,是嗎?
「恩曲無垠點點頭,又搖搖頭,「它會昏迷一段時間
撫模著哈士奇身上的毛發,那如水般順滑的毛發,也仿佛沒有了活力。
它的血條明顯的變長,但是那頭像下方的昏迷的標志卻沒有一絲變化。
這樣的昏迷會持續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明明就在身邊,卻仿佛遙遠到無法觸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隻果】親的地雷∼
又抽了……前台看不到親的名字╮(╯_╰)╭
o(n╴n)o謝謝各位親的賞賜∼∼
我會努力更文的∼都日更好多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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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都快到我碗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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