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朝她點點頭,左右瞧了瞧便悄悄出了大殿,一路沿著陰暗的長廊走,一轉彎就見假山處有黑影徘徊,連忙快步上前,那人見是她忙連聲道︰「哎喲,表妹,你可真是讓我好等。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這輕佻的聲音惹來柳嘉蹙眉,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的道︰「廢話少說,帶來了沒,你去把那個女的……」她比著個手勢,滿臉陰狠。
男人視乎有些躊躇,嘿嘿一笑︰「表妹……這若是被發現了……」
柳嘉隱在暗處的臉閃過厭惡之色,「被發現他還要感謝你,手腳麻利點,難道你想要我把你夜宿天香樓的事情告訴舅舅?」
男人被她威脅的口氣嚇得一驚,若是讓他那個裝模作樣的老子知道了,只怕又要被拘在府里了,沒有溫香軟玉美酒作陪的日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地獄,連忙拍著胸口的紙包,討好道︰「好表妹,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可千萬不要跟我那老子說……」
柳嘉鄙夷的睨了他一眼,冷哼著撫了撫袖口,道︰「那是當然……」說著,又細細叮囑了一番,仔細看了眼四周便回了殿內。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模著懷里的東西婬邪一笑。
柳嘉一回到宴上便接到燕梓詢問的目光,她信誓旦旦一笑,「放心好了,咱們盡管看著她出丑便好。」
聞言,燕梓的心才落了地,這一回有柳嘉的表哥幫忙還怕制服不了葉挽思那個賤人,想想東亭翎對她的頻頻示好她便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若不是葉挽思她依舊是天之驕女,是眾多貴公子競相追逐的對象,就是因為她,什麼都變了。
被排擠鄙視,甚至連心愛男人的目光都被奪走,讓她怎麼甘心,怎麼能不怨怎麼能不恨!
一想起呆會兒便可以看到對方狼狽的下場,她便興奮得連呼吸都在顫抖。
葉挽思悄悄尾隨著徐敏,見她進了一處宮殿,便躍上房頂揭開琉璃瓦片看去。
喜玉見著她捂著胸口回來也不意外,將早就煎好的藥呈在她面前,徐敏靠坐在榻上,接過褐色的湯藥,微微掀起面紗一角,將那濃郁苦腥的藥喝個精光。
喜玉見著空空的碗底,欣慰一笑,開口道︰「大夫說只要夫人能配合喝藥,這傷就能好得快些,奴婢瞧著夫人的面色倒是好了些,只怕不日便能康復了。」
徐敏優雅的擺擺手,輕聲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她帶著面紗,又如何能讓人一眼便看到臉色,心知這宮女是在拍馬討好,她不揭穿一笑置之。
喜玉聞言雙眸大亮,躬著身便又說了些好話,惹來徐敏輕笑出聲,頻頻點頭。
葉挽思看到這將瓦片放下,朝著剛才宮女端藥過來的方向走去,遠遠的便聞到若有若無的藥味,葉挽思透過窗格看去,只見粉衣宮女蹲著身子正在清理藥渣,葉挽思拾起地上的石子一擲,那宮女皺著眉,放下瓦罐狐疑的朝門口走去,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葉挽思從窗戶閃進在瓦罐中捻了一些藥渣,待宮女轉過頭時她早已沒了蹤影。
葉挽思走在寂靜的廊下,邊走邊端詳著手中的藥渣,雖然分不清具體是哪一味藥,但是用于傷口愈合是錯不了的,看來太後的言辭也沒有作假,徐敏確實是幫她擋劍受了傷。
依她對徐敏的了解,這事有很大可能是她自導自演的,以一出苦肉計換得太後賞識可謂是穩賺不賠的,她雙眸幽深,冷冷一笑。
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碎末,她輕聲道︰「殿下可看夠了?」
只听寂靜無人的小道傳來清朗的聲音,「不夠不夠,這麼有趣的戲碼再來幾回本皇子也是樂意看的。」東亭翎抱胸倚在茂密的樹上,興味的看著她,從她一離席他便跟在她身後,自然將她所有的動作收在眼里,這可比參加那無聊的宴會有趣多了。
葉挽思輕哼一聲,余光一掃漸漸走來的男人眯起了眼楮。
來人正是柳嘉的表哥,兜兜轉轉找了好久才在這僻靜的角落找著她,以他御女無數的經驗來看怎麼看不出來這女子的身段是極好的,他吸著口水搓著手悄悄靠近。
葉挽思伸出白皙的手比劃了個手勢,只見那男子在靠近葉挽思的背影一丈之外,身形一僵直挺挺倒下。
凌霄踢了踢攤在地上的男子,朝她道︰「是燕梓身旁女子的表哥,二人鬼鬼祟祟的會面便去了那處宮殿。」他一直隱在暗處,自然將柳嘉的動作看在眼里。
葉挽思順著他的手看去,不遠處燈火通明宮殿金碧輝煌,一看就知道是給地位不凡之人準備的,東亭翎嗤笑出聲,「那是太子休息的宮殿。」
葉挽思看著地上的男子一身宮廷侍衛打扮,微微一笑,召來凌霄低聲耳語一番,凌霄點點頭,臨走之前順帶看了一眼樹上的東亭翎,神色冷酷。
東亭翎睨了她一眼,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緞子般的發頂和斂下的眼簾,不由一躍而下,圍著她繞了一圈,冷聲道︰「看你這副陰險算計的樣子,果然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讓女人妒忌爭斗的罪魁禍首——男人,更不是好東西。」葉挽思掃了他一眼,丟下話隱進黑暗之中。
東亭翎摩挲著下巴,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
宴中,太子委婉推拒了官員遞過來的酒水,揉著眉間道︰「許是酒水喝多了,待本宮去歇一歇……」
官員諂媚的賠著笑,連聲道︰「太子玉體要緊……」
太子笑笑,抬起手示意眾人繼續暢飲便由著宮中的侍衛簇擁著去宮殿小憩,隨侍替他開了宮門,太子走進,朝後頭擺擺手,眾人會意,恭謹的退下。
太子抬手揉了揉額角的太陽穴,本就暈沉的腦袋進得殿內更是覺得沉悶,鼻尖傳來隱約的幽香讓深諳陰謀的他立即警覺,下意識的就要去開窗,走動之間卻覺得小月復涌起一股熱流,讓他身軀繃緊。
他攥緊了手心用僅存的理智想著這是誰的陰謀,竟敢在他休息的寢殿下藥,真是膽大包天,他呼吸急促的抬起頭,果然看見帳幔中有橫陳的異物突起,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
燕梓只覺得身軀滾燙,炙熱得她不住的扭著身子,她只記得她是出來找東亭翎的,就是怕他在場會壞了她的好事,誰知剛出了殿門便不省人事。
屋內的燻香越發濃郁,將太子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消磨殆盡,一把掀開那礙眼的帳幔聞著鼻尖女子專屬的幽香,便撲了過去,燕梓迷迷糊糊只覺得有涼意靠近,**二人便就這麼滾在了一處。
葉挽思回了原先的座位朝姚瑤一笑,姚瑤捂著嘴與她說著悄悄話,二人低著頭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柳嘉看著她瞪大了眼楮,心頭將那混賬表哥罵了個狗血臨頭,卻掩不住心頭不安悄悄溜了出去,燕梓出去那麼久都不見回來,她心中不由暗暗祈禱可別出事才好。
她低著頭,心頭正焦急不已,陡然脖子一僵,她歪了歪身形朝後看去,模糊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來不及細看便暈了過去。
男人連眼神也不屑給她,抬腿跨過她倒在地上的身子,隱在了暗處。
太子妃再次一掃殿中,抿著唇,召來身旁的宮女詢問,「太子怎麼去了那麼久?」
宮女低著身子,臉色煞白惶恐的道︰「回太子妃,在寢殿里……有些不對,娘娘可要去瞧一瞧。」太子妃好妒可是出了名的,想起她剛才在殿外听到的曖昧聲響她更是心頭發顫,可想而知太子妃的怒火將會有多可怕。
太子妃心頭一跳,狠狠擰了她一把,厲聲道︰「快,帶本宮去瞧瞧!」她本就看出太子對葉挽思的興趣,也知他心頭什麼打算,萬不想這人好好的在殿中坐著,他卻不知道與哪個狐媚子偷歡,她眉間陰狠,步履匆匆的就要去抓個現行。
繞過長廊,宮婢簇擁著她往寢殿趕,一行人氣勢洶洶讓殿前的侍衛驚訝出聲,「太子妃……」
太子妃嫁為人婦已有幾載,通人事的她一听這聲音就知道不妙,厲喝了聲,「滾開!」她身旁一臉高傲的宮女將擋在門前的侍衛狠狠一推,太子妃開了房門,便聞到那一股讓人暈眩的幽香。
吩咐宮人去開窗,她便循著那聲音的出處走去,隱隱約約便看到在床上顛鸞倒鳳的二人,一撩開帳幔果然看到那白花花的身子死死的纏在太子身上。
喧囂的聲音還未讓忘我的二人回過神來,太子妃看著那神情癲狂聳動著身軀的太子,朝身後的宮人道︰「給本宮分開他們,再去提捅冷水過來。」
年少的宮女看著這一幕紛紛羞得不敢抬頭,回過神來的還是那些年長的嬤嬤,不敢對太子無禮,對燕梓這個勾引太子的狐媚子當然就不用客氣了,紛紛手腳麻利的扯著胳膊揪著腿,更甚的拽著燕梓的頭發就將她光溜溜的身子扯下了床榻。
太子的上衣被揪得皺巴巴一片,被扯開了還依舊神志不清的粗吼著,太子妃掃了一眼他身下,接過一旁的水桶毫不心疼就兜頭淋下。
剛下過雪的天氣不可謂不冷,這冰水一淋下去,太子便冷顫一抖,甩了甩水淋淋的頭,神志有些回籠,他揉著額頭,梭巡了一下四周,掃向光著身子攤在地下蠕動的女子,再看看自身結合先前的幽香便已經明白,他抬起頭朝殿內死死低著頭的宮女厲喝一聲,「滾出去!」
看著燕梓渾身青紫和腿間的粘液,太子妃冷冷一笑,「太子今日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就是不知父皇母後喜不喜歡了。」
太子極力想甩清混沌的腦袋,濕答答的感覺讓一向好表面功夫的他惱羞成怒,見她一如既往的不識相氣憤不已,不由滿臉陰沉的盯著她。
殿中,一國太子離席已久,早就引來了皇帝的重視,吩咐去打听的人還未回來,便听得有人來報,一旁的太後驚疑,「這侍衛好好的怎麼會死在宮中,莫不是有賊子進了宮中,皇上,這事可不能馬虎。」
皇帝放下酒杯,凝眉一想,便點點頭,「擺駕,朕要去看看。」
太後見他起身不由不贊同的蹙緊眉頭,「皇上,說不定已經有刺客潛入了宮中,你怎可親自前去,若是有埋伏可如何是好?」
皇帝不容置喙的抬手,「我泱泱東昌大國,怎可怕了那毛頭賊子。」
一眾官員听得宮中當值的侍衛死了立馬就覺得不妙,見皇帝一馬當先的要去查看,紛紛尾隨在後,柳氏因為燕梓不見蹤影早就急得不行,此時怎還坐得住,與柳嘉的母親侍郎夫人一塊往那處走去。
本是人聲鼎沸的宴會頓時走了一半,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留在原地,姚瑤扯扯她的衣袖,疑惑道︰「挽兒,咱們不去看看麼?」
葉挽思眨眨眼,笑道︰「那麼多人去了咱們也看不到什麼,還不如呆在這兒,等事後再稍稍打听不就知道了。」
姚瑤伸長了脖子看著聲勢浩大的一行人,不由贊同的點頭,俏皮一笑,「嗯,那咱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葉挽思眯起眸子笑得十分無害,結果她早已心中有數何必去湊那個熱鬧。
橫在地上的一身侍衛打扮的男人渾身濕透早已沒了呼吸,一旁立著的侍衛看見皇帝一行人到場忙上前稟報,高聲道︰「稟皇上,死的是宮廷行走的侍衛,身上並無外傷,顯然是失足落水。」
聞言,身後的官員皆是松了一口氣,他們最是擔心自已的小命,只要不是那不要命的刺客便好,侍衛死就死了,無關緊要。
人群中的一位夫人卻是看清了那慘白的臉孔,驚叫一聲便撲了過去,抱著那死去的人哀嚎不已,侍郎夫人掩著唇駭得退後一步,怎麼會這樣……
皇帝沉著臉,那侍衛見狀連忙從暗處拖出一個女子,如破布一般丟在地上,躬身道︰「奴才從侍衛身上搜出一個濕透的紙包和一條繡帕,又在這侍衛的尸體不遠處找到這個女子。」
眾人順著那視線看去,只見女子衣衫凌亂,繡鞋上全是泥巴,裙角還有一大灘水漬。
侍郎夫人驚慌的瞪大了眼楮,將那暈過去的女子摟進懷中,焦聲道︰「嘉兒,嘉兒,你醒醒,是娘啊……」柳嘉被她晃得幽幽轉醒,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圍觀的眾人嚇得愣在原地。
柳氏看著她狼狽的模樣更是心頭不安,焦急的眸子朝燕卓看去,對方亦是皺緊了眉頭,她不安的四周梭巡著,既希望她能出現又不希望看見什麼不好的事情。
「哦,那紙包有何用處?」皇帝沉聲問道,一男一女在幽暗的湖邊相處誰都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他關心的還是那紙包,就怕有不軌之人在酒水中下毒。
人群中年長的太醫走了出來,接過紙包細細查看,不一會兒便蹙緊了眉頭。皇帝看著他,威嚴道︰「愛卿不必顧慮,朕恩準你說。」
太醫低頭拱拱手,神色憤慨的道︰「雖然這紙包濕濡一片,但還是能查清這藥的作用,分明……分明是極烈的藥。」
聞言,眾人嘩然,一些未出閣的女子紛紛羞紅了臉頰,那若有若無的鄙夷視線便落到柳嘉身上,婦人們有些早已暗中的竊竊私語起來。
柳嘉瞪大了眼楮,在侍郎夫人的懷里瑟縮了一下,陡然想起什麼,尖聲道︰「梓兒,梓兒不見了……」
柳氏驚慌的上前一步,扯著她的袖子焦急的道︰「你知道梓兒在哪?快告訴我!」
侍郎夫人皺眉的看著她,惱怒的拍開她的手,「尚書夫人,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別這般沒臉沒皮的逼問,沒看到我的嘉兒被嚇壞了麼?」她心頭惱怒,柳嘉雖然驕縱但心底卻是極好的,如今只怕被燕梓當槍使了,看著周圍眾人的指指點點,她羞憤得臉色漲紅,對她哪還有什麼好臉色。
柳嘉慌亂的搖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後來暈了過去,面對周圍之人的指指點點不明所以,當看到不遠處躺著的男人之時更是驚恐不已。
柳氏被她劈頭蓋臉的噴了一臉唾沫氣得咬牙切齒,本就對這個尖酸刻薄的大嫂沒有好感如今更是心頭暗恨,若是換成平日她一定會笑著勸慰一番,如今她一心擔憂燕梓的安危早就沒了往日的心情,恨恨的甩開手中的衣袖扭過頭去。
陳氏抱著自己兒子的尸體哭得昏天黑地,滿臉淚痕的抬起頭,看著柳嘉那驚恐的神色咬牙切齒,朝皇帝腳邊撲過去,如厲鬼般尖聲道︰「皇上……皇上,求您做主啊,我的兒子死得好慘啊,求你一定要讓這罪魁禍首償命告慰我兒在天之靈啊!」
侍郎夫人瞪大了眼楮,緊了緊柳嘉的身子,「三嫂!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嘉兒!」
皇帝幽深的蹙著眉,萬公公見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听說太子那出了些狀況,太子妃正氣勢洶洶的帶著人去了……」
一國太子與這些瑣碎的事情孰輕孰重立見分曉,皇帝一拂袖便轉頭朝太子的休息的宮殿走去。
二人正在宮殿內僵持不下之時吵雜的聲音漸漸傳來,太子眼疾手快的拿過架子上的披風隨身一裹,還來不及處理地上輕吟扭動的燕梓便被涌進殿中聲勢浩大的一群人愣了一愣。
太子妃福身請安,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光溜溜的女子,無聲嗤笑。
太子渾身濕透,裹著披風的身軀有一節腿還露在外頭,他尷尬的扯著嘴角,「父皇……」
皇後看著太子那滑稽的模樣和地上渾身青紫的女子,差點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匆匆低下頭連忙掩飾。
隨同燕卓一同進宮的大房眾人皆站在殿內,柳氏看著那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的燕梓差點暈厥,那渾身遍布青紫,白的紅的體液在光潔的地上流淌,任著眾多男女老少打量的女子還是她的女兒麼!
「我的梓兒!」她驚叫一聲解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微微撩開那貼在臉上的凌亂烏發,輕聲喚著,然而那人還不自知般的在她懷中扭頭,紅唇還溢出絲絲輕吟,在殿中顯得越發明顯。
柳嘉驚駭得後退一步,被侍郎夫人緊緊摟在懷中,她鄙夷一笑,見著燕梓那副模樣她真恨不得拍手叫好。
皇帝蹙緊了眉頭,冷冷的掃了太子一眼,太子蠕動著嘴唇,笑笑︰「讓父皇見笑了,都是兒臣的家事,兒臣處置不周,惹來了諸多笑話,是兒臣的不是。」
燕卓攥緊了拳頭,掃了眼靠在輝煌的柱子上不屑一顧的東亭翎,冷哼出聲,想用家事推月兌責任麼,他咬著牙道︰「太子,我的女兒清白之身被你糟蹋了,你一句家事就想了結麼!」
太子掩下眉間的陰森冷意,笑著道︰「燕尚書大人說笑了,這是本宮休憩的宮殿,若不是令愛有意怎會在這殿中,更何況這殿中的燻香可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本宮還未與大人算這筆賬,你倒是先質問起本宮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燕梓貪圖富貴,而燕卓為了攀上太子這棵大樹便緊咬著不松口,有些官員卻是品出了這之中的意味來,看燕卓的眼神便有些微妙。
太子抿著唇,朝皇帝道︰「父皇,雖然是燕小姐不對在先,但是兒臣終歸是壞了女兒家的清白,兒臣願意許以側妃之位,望父皇恩準。」
皇帝微微抬眸,與他的目光直視,太子心頭一跳,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少頃,皇帝沉吟出聲,「朕準了,只是你身為太子,是國之典範,萬不可再這般行事莽撞,皆要以國事為重,可明白?」
太子暗中舒了一口氣,躬身應是,這事情發生得雖然讓他措手不及,但他能穩坐東宮之位若是沒有沉穩敏捷的心智只怕早就被皇後拉下馬了,這事情只要大事化小,處理得當皇帝便不會過多干涉,這事情的主導權還不是穩穩的捏在他手中。
皇後暗暗咬牙,太子在文武百官面前失儀,本該狠狠訓斥懲治一番的,可皇帝這般輕描淡寫的帶過分明就是有意偏袒,將皇帝游移不定的態度看在眼里,心頭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