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過來,您現在可以和爹地通話了。」千尋低語。
白雪困惑的看著女兒的小手指頭伸到她面前,難道手指是手機?
「媽咪,想說什麼就問,爹地能听到。」千尋說。
雖然困惑,但是,白雪還是說了一句話︰「老公?」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感覺自己此時的樣子有些傻,沖著女兒的小手指叫老公,如果被人看到一定說她想老公想瘋了,才會看到什麼都叫老公。
明知道自己這樣傻,可是她還是相信孩子們有這個本事。
誰知——
一個神奇的聲音從千尋的手指里冒出來。
「老婆,我在。」
白雪咋舌,抬起頭看著孩子們,眸色里帶著太不可思議的意味。
「媽咪,有什麼話就說吧,偶知道媽咪有話想對爹地說。」千尋女乃里女乃氣的說道。
「老公……嗚嗚……你在里面要記得吃飯……」白雪忍著哭聲說道。
「嗯。」
白雪努力吸了吸鼻子,又說道︰「老公,蛋兒身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
「因為昨天夜里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伸手撥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所以就留下指紋了。」狼王如實回答。
「那,你知道蛋兒是怎麼死的嗎?還有,你知不知道他是幾點死的?」白雪又問。
「他是怎麼死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他不是昨天死的我很清楚,那個孩子死了最少兩天了,也就是因為如此,他身上的溫度才會這麼冷。」
「我明白了,憶憶和端木去調查那個孩子的身世去了,孩子剛死不久,一定會有尋尸啟示之類的消息。只要證明那個孩子不是昨天死的,你就沒事了。」
「雪兒,我心里有數,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
白雪鼻子又一酸。
這個男人可以深情如此,也可以薄情如此!
只讓她照顧好自己,那孩子們就不用好好照顧了嗎!
「你放心,我和孩子我都會照顧好,就這樣吧,我要掛了。」白雪還要去找康谷的爸爸,請他做冷夜的律師,她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在那里面呆著,她要把冷夜取保候審。
孩子們帶著白雪來到一個青蛙王子樣貌的小汽車前。
「媽咪,上車,咱們先去找律師。」念念說。
「這是誰的車?」白雪問。
「媽咪,這是偶們的車。」千尋打開車門示意媽咪進去。
白雪悲催的笑笑,這個車簡直就是大型玩具車,也就是小孩子才能坐進去吧,她雖然身高不是很高,但是這個小車怎麼坐得下?
「媽咪,進去啊。」
白雪彎腰,探著身子往里看,媽呀——
這哪里是小玩具車,分明是大房子,里面應有盡有,冰箱,彩電,電腦,跑步機,玩具房……太齊全了,也很敞亮。
白雪彎著腰鑽進去,進去後就站起來了。小汽車里面並不像外面那般小巧,很大,也很高,完全不必坐著,直接站起來就是,給她的感覺就是在家里。
電腦的左邊放著一個大衣櫃,里面裝著各色各樣的衣服。當天氣溫度變化大時,衣櫃又備好的衣服,在旁邊還放有一台圍棋桌。她怎麼不知道孩子們喜歡玩圍棋?
千尋和念念已經進來,然後關閉車門,很安靜,沒有一點噪音。
「念念,咱們開這個車上路會不會被查?」白雪擔心的問。
「不會,他們看不到咱們。」念念坐在前面開始操作,車子開得很快,卻很穩。♀
看到兒子在開車,白雪沒有再打擾他,扭頭問千尋︰「寶貝兒,媽咪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有這個車?」
「媽咪,您不認識這只青蛙王子?」千尋笑嘻嘻的說。
白雪搖搖頭,表示不認識,她什麼時候見過這麼詭異的車,太神奇了,世界玄幻了,她有一種感覺像是在拍電視劇,這種感覺很酷。
「媽咪,這是您送我的車啊。」千尋扭著小走向冰箱,拿出三瓶水,給念念一瓶,她和媽咪一人一瓶。
「千尋,你這樣走來走去會不會有危險,萬一急剎車,快坐下。」白雪將女兒抱在懷里。
「不會啦,媽咪,這輛車保險性能很好,念念的開車技術也是一流,媽咪,咱們可以隨意走動,絕不會有事。」
「寶貝兒,你說這車是媽咪送的,什麼意思?」白雪困惑。
「媽咪,這是您送給偶的禮物啊,您說我快一百天了,提前送我一輛小汽車,我說要青蛙王子的,您就給偶買了一個青蛙王子小汽車。」千尋女乃里女乃氣的說道。
「可是,媽咪賣給你的小汽車至于巴掌大,這個?」白雪困惑的看看車子里面。簡直是一件大房子的面積。
「這就是媽咪給偶的,偶把它簡單的裝修了一下,順便又改造了一下,就成這個了。媽咪喜不喜歡?」千尋摟著白雪的脖子問道。
白雪認真的打量起車內。
「寶貝兒那麼小的車,你們居然變成這麼大的車子,牢固嗎?」白雪伸手悄悄車壁。居然是鋼板的,牢固度沒問題。
「你們是什麼時候把這個車子改造的,為什麼媽媽沒有見到過?」白雪問。
「好幾天以前的事情啦,媽媽送給偶以後,俺們三個連夜就改造出來了,然後開車在城里繞了一圈,很好使呢。」
「你們居然開著它出去玩?這個車子已經造了好幾天了,停在哪里了?媽媽都沒有看到!」
「哦,媽咪,偶們沒有把車子停在車庫,只是放到我的床頭櫃上了。」千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
「床頭櫃?那里怎麼放得開——」白雪震驚。
「媽咪,那是因為偶的青蛙王子可大可小嗎?出門攜帶方便。」
「哦。」
白雪沒有感覺出來停車,念念已經開車下去了。
「媽咪,走吧,到了康谷叔叔家里了。」千尋屁顛兒去給白雪開門。
白雪出去後,千尋將車門關好,然後說了一句什麼︰媽咪哄——
剛才那輛青蛙小王子的汽車一下子成了一點點,千尋拿起來,裝進了包包里,伸手抓住白雪的手,準備跟著進去。
直到今天,白雪算是見識了,什麼是神奇,什麼是魔幻。
她一手抓著一個孩子的小手,按響門鈴。
來開門的是康佳,見到白雪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丫頭快進來,這是?」康佳垂眼看著念念和千尋。
「漂亮阿姨好。」
「佳佳阿姨好。」
兩個小家伙不等白雪介紹,都乖巧的叫到,把康佳樂的哈哈笑。
「丫頭,這就是我哥說的那三個孩子其中的兩個嗎?」康佳伸手在千尋臉上揉了揉,喜歡的不得了。
千尋自然是要拿出看家本領,萌到這位佳佳阿姨,因為她爹地的事情還要拜托這位阿姨的爹地。
這里是人類的世界,爹地有法術都乖乖的被關在里面,那麼說這件事必須主要要靠人類的力量解決,然而,這位阿姨的爹地就是最好的人選,大律師,為人還很正直,所以是個可靠的人,還有媽咪和康佳阿姨這層關系更保險。
她要做的就是讓這位阿姨喜歡她,然後再心疼她,最後就幫他們把爹地救出來。
「嗯。」白雪嗯了一聲。
「我明白了,孩子們快進來,阿姨給你們拿好吃的去。」
「佳佳,康叔叔在不在?」白雪問。
「我爸在書房,我帶你去。」康佳帶著白雪去了書房,孩子們緊跟其後。
「爸,白雪來了,找您有事。」
「白雪?快進來,快進來。」
「雪兒,你和我爸聊,我去倒茶。」康佳出去了。
「叔叔,打擾了。」
「沒事,坐吧。」
「爺爺好。」
「爺爺好。」
念念和千尋同時叫道。
「白雪,這就是你的孩子?」康佳的爸爸走進千尋和念念,認真的打量著問道。
「嗯,是我的孩子。」白雪低低的回答。
「原來都這麼大了。」康佳的爸爸好奇的看著兩個孩子,白雪也有些好奇,康叔叔為什麼好像很對兩個孩子感興趣?
「叔叔?我今天來是有事拜托您。」
「是為了冷夜的事情。」
「是,叔叔,冷夜是被冤枉的,他沒有殺人,也絕不可能殺一個孩子。」白雪理直氣壯的說道。
「嗯,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需要證據,這就是法律。」
「叔叔,那怎麼辦!我們暫時還沒有證據,而且那個孩子身上也有冷夜的指紋。」白雪擔心的說道。
「這就是最棘手的事情,你沒來之前,我正在研究冷夜的案子,今天早上我接到端木打來的電話,說委托我做冷夜的律師,我正在搜集資料。」康佳的爸爸皺眉,似乎不是很理想。
「謝謝叔叔,冷夜也有孩子,他怎麼可能會殘忍的殺害別人的孩子。」
「這是冷夜和你的孩子?」
「是,本來還有一個兒子,和端木在一起,他們出去找證據去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是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困住你們的,何況是冷夜,恐怕這里沒有人困得住他,你們為什麼來找我?這件事情對你們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康佳的爸爸忽然冷冽的說道。
白雪不語,望著康叔叔,他是什麼意思?他知道什麼?
然而,千尋邁著小短腿,向康佳爸爸走過去。
「你是誰?」語氣冷冷,神色冷冽,似乎遇到勁敵一般,這個爺爺?從他們一進門他就怪異的打量著他們。現在他們誰都不敢輕易的相信。
康佳的爸爸一怔,好強大的氣勢,這麼小的孩子,剛才還是實打實的一個萌娃,此時忽然變得這麼冷冽,完全把他震住。
果然……他們都是特別的。
「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你們都不是凡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自己解決這件事,想必會比我出手幫助來的快?」康佳爸爸厲聲問。
千尋松了一口氣,知道這個爺爺只是對他們好奇,或許是康谷叔叔對他說過什麼?他只是對他們的身世好奇。
「爺爺,因為這里是人類的世界,偶們不可以破壞這里的自然法則。媽咪一直說您是公正廉潔的包青天,所以偶們相信您,就來了,如果您只是傳言的包青天,就當偶們沒有來過。」千尋冷冷的說道。
「哦?好狂的口氣,難道這就是你求人的口氣,你認為你這樣說我會幫助你嗎?」康佳的爸爸同樣是冷冷的說道,他叱 法界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什麼人沒有見過,還沒有見過這麼小,這麼狂的孩子。
「正如爺爺說的,我們有那個本事解決爹地的事情,但是,在這里,這個國家是講/法律的,凡事都是講究證據,所以我們也會入鄉隨俗。用您們的方式將凶手繩之以法。如果您看著好人含冤而不管,壞人卻要逍遙法外,您還算是偶們百姓心目中的包青天嗎?」千尋小手叉腰,瞪著大大的美眸問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娃,就連我這個鐵齒銅牙的名嘴都被你堵的無語,爺爺我很佩服、。」原來康佳的爸爸是故意的,他要試探一下孩子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原來,康佳的爸爸每天晨練的時候經常見到念念的外公,他奇怪白雪的爸爸為什麼手里總是拿著一些奇怪的書籍研究,在再三逼問下,白翰才把孩子們的一些事情悄悄的告訴他,也許是因為知道他是好人,值得信賴,所以才會告訴他。
他起先還不相信,但是,有幾次他秘密調查這三個孩子,結果讓他震驚的是,每到深夜,這三個孩子總會在臥室里搞些很奇怪的事情。
原來康佳的爸爸那一晚打听到冷夜的別墅後,晚上開車在外面守著,知道半夜里,他發現孩子們的臥室里一會兒出現一個很大的汽車,一會兒從望遠鏡里又什麼也看不到,而且孩子們居然空手出來,結果一會兒就不見了,然後可以听到淡淡的汽車聲在他身邊經過,可是他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什麼汽車經過,所以他認為那是孩開著車經過他身邊。
他看到就是憶憶和念念還有千尋,他們改造車的那一晚,所以在孩子們出現後,又消失不見了,因為這個小汽車是隱形的,這就是為什麼白雪問千尋這種車會不會被查,其實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車。
「多謝爺爺夸獎。」千尋禮貌的說道,然後語氣也沒有那麼冷了。
「現在告訴我你們的想法。」康佳的爸爸知道他們都是厲害的角色,這點事自然難不倒他們,來找他只是想借他的名聲救冷夜。
冷夜……那個危險的男人,多年前他就知道這個人冷酷無情,但是卻從沒有听說他濫殺無辜來,所以他雖然冷漠,但是卻不一定是壞人。不然白雪那麼善良的孩子怎麼會喜歡他,而且還為了他退學,並且還給他生了孩子。這樣的男人內心不一定是壞的,從這件事情就看的出來,他有那個本事自己出來,卻不出來,乖乖被關在里面,他是尊重這里的法則,看的出不是一個我行我素人。所以他才答應端木幫助他,這一上午他都在研究怎麼下手。
「爺爺,證據的事情,偶們來搞定。您只要負責把偶們的爹地救出來,用您的雙手,用您的嘴,把偶爹地救出來。」
千尋淡定的說道。
「證據?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既然有人有心要害冷夜,自然不會給你們找到證據的機會,所以事情有些棘手!」康佳的爸爸說道。
「不管怎樣,我們一定想辦法去查。」
就在此時,端木帶著憶憶來了。
康佳帶著他們走進來。
「嫂子,你過來了。」端木看到白雪,叫了一聲。然後走到康律師面前,把手里的資料袋遞給他。
「康律師,這是今天我們搜集的資料,您看看。」端木說。
憶憶走過來,站在桌子前,眸色深邃的望著康佳的爸爸。
康佳的爸爸打開資料袋,里面是一些照片,還有一些證明信,都按了手印。
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把檔案袋封起來了,抬起頭,看向端木,「這是你找到的?」
端木慚愧的搖搖頭,指指站在桌角的憶憶。
「是他找到的,憶憶。」
憶憶依然深邃的望著康律師,「爺爺,這些證據可以把爹地取保候審嗎?」憶憶自然不想讓爹地在那里關著,這是對狼王的侮辱,他無法忍受。
雖然他沒有去見爹地,但是他心里是有爹地的。
爹地是個狂傲的男人,也是冷漠的男人,就因為現在有了孩子和老婆,他改了很多,是他們連累爹地,如果爹地不是太顧慮他們的感受,估計會雷厲風行爹地把這里翻個天。
爹地沒有,他沒有。
他是在以身作則,用實際行動給他們三個做榜樣,爹地是要告訴他們這里不是妖界,不可以隨意改變這里的生存法則,所以憶憶才主動要求和端木一起去找證據,希望早點把爹地帶回家。
「可以,你是冷夜的第二個兒子,告訴爺爺,你是怎麼做到的?」康律師看著憶憶,這個孩子……更厲害,從神情到渾身的氣勢。
活月兌月兌是以前的冷夜,不過這幾年冷夜做事低調了很多。
這個孩子……比剛才那個女娃還要凶猛.
是,是凶猛,他像是一只保護母獅和雄獅的小野獸,誰敢欺凌他的父母,他必回將對方撕個粉碎,雖然他在極力忍耐這個凶猛,但是康律師還是抓到那一抹狠。
他在隱忍,隱忍他的憤怒,隱忍他的凶猛,隱忍他那份最原始的獸/性。
他雖然是個孩子,凶猛形容好像很不合適,但是,他的神情,他的氣勢,他的目光還像一口深井,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他的凌冽之色,讓他震驚。
原來冷夜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冷,狠,狂。一個比一個聰明,這個孩子的智商遠遠超越了他,那些證據,簡直是……非凡人想象到的,果然他們都是不平凡的。
白翰的話,在一點一點應驗。
他開始對這三個孩子有了好奇之心,此時他終于理解為什麼白翰像只著了魔一樣,每天都在書房里翻看書籍,研究。
他也想研究,三個孩子到底是……什麼?
世界上真有外星人麼?
還是他們都是異能人?
康律師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都是妖,因為妖對他來說都是虛構的,他做夢也不會相信,所以他想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爺爺好,我是冷夜的第二個兒子,叫憶憶。那些證據……是我用心找到的,我爹地被關起來,我相信世界是有公道在的,所以我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找到救爹地的證據,所以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這些。」憶憶的回答有些傳統,有些刻意,別人還是很難理解他是如何找到的?
哪有這種是,心里想什麼就能實現!
如果都這樣,那麼只要用腦子想想就好了,還用去做嗎?
所以憶憶是怎麼找到的,沒有知道,包括端木在內,他和憶憶一直沒有離開過。
他從網上查了很多失蹤孩子的信息,然後派了很多人去調查,並且時時保持電話聯系,唯一和憶憶分開的時間就是他接電話的時間。
其實,憶憶就是借用端木叔叔打電話的時間把證據搜到的,換來的自然是端木的困惑。
憶憶總是說︰「叔叔,拿著。」
端木則會問︰「你在哪里找到的?」
憶憶又回答︰「噥——抽屜里。」然後邁著小短腿就出去了,意思是去下一家。
端木撓撓頭,困惑的跟出去,心里不住的問自己︰「真是在抽屜里麼?為什麼他打開了無數次也沒有看到這個東西?」
「好聰明的孩子,雪兒你的福氣。」康律師興奮的說道。
一個桌子那麼高的小孩子,居然有驚人的智商,不得了!
這要是再大大,那還不是人精,聰明無敵。
「謝謝爺爺夸獎,還要麻煩爺爺用您這張名嘴把偶爹地帶出來,需要什麼,或者是哪一方面的證據,您就直接說,跑腿的事情我們去辦,說話的活您辦,我們只要您盡快把我爹地帶回來。」憶憶厲聲說道,想到爹地在那里關著,心里就燥。
渾身是力氣卻無處使,還要眼巴巴的看著爹地被侮辱。
他不由的小拳頭攥緊,神色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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