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截梅枝在嫦娥掌心里跳動,漸漸浮現出一個半虛半真的人影。)
她模著發脹的腦門,回想著夢里的一切,久久回不了神。
她感覺自己從沒做過這般長這般真實的夢。那夢真實得讓她覺得她就是那位嫦娥,那位嫦娥的無奈和焦慮,她都能一一體會到,那夢仿若讓她身臨其境親身經歷了一回,再想到嫦月說得那個「他」,她開始疑思,會不會指得是帝羲?
如果二郎神與梅落影真是冤枉得,那麼還有一個當事人知道,那就是帝羲,可是帝羲又在哪?
在聯想到,許久前做得那個天宮之夢,段夕何又將那個夢與這個夢聯系起來。料想,這個帝羲該是她先前夢到的那個男孩,他是那白衣仙子的孩子,在這個夢里顯然已長大……
段夕何想得出神,壓根沒听到殿門已由外推開,華樂桐緩緩朝她步來。
「終于醒了!怎麼樣肚子可還痛?」華樂桐聲音輕柔,一如他那亂花人眼的外表讓人十分享受。
段夕何愣愣地望著他,聞著他身上那股時有時無的蓮香,不禁喃喃呼道︰「帝羲!」
華樂桐身軀一頓,鳳眸一眯,臉色迅即凝結成冰。
他極不想听到這兩個字,雖然這是他真正的名字,但這名字與他來說是種恥唇。他心有不悅,素掌緊握成拳掩在袖中,他已是極忍著心里的怒火,連同漆黑的眸珠都早已生血。他在調制好心里的火氣,沖著床上的段夕何道︰「不許再提帝羲二字,為師不喜歡听!」說著白袖一卷,大步出了臥室。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真讓段夕何模不著邊。她不過是一時走神,想著夢里的事,不由自主就喚了出,哪知會招惹了他?可是他這又是生得哪股子氣?
段夕何轉念又想到梅花仙子,認定華樂桐這是在吃帝羲的醋!心里嘿嘿笑起。
她無趣地搖搖頭,掀開被褥正要起身,微微瞥一眼床上,頓時驚呆,那紅艷的床單上,盛開著幾大朵紫色的牡丹,羞得她差點掐死自己。
算算時間,她的月信應該還不到時候,可是床上血跡斑斑一片讓她無話可說,她料想或許她又睡了好幾天。
見殿內無人,趕緊一骨碌爬起,滿殿里找起棉花,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女子的臥室,哪有什麼女人用得東西,她心中焦急萬分,下月復一股濕熱直滴落,粘呼呼地順著腿根而下,染得雪白的褻褲上兩片殷紅。
她真是不堪入目到了極點,想她還從沒這般狼狽過,說動就動,將九天神女刀拔出刀鞘,對著床上的被褥劃去一刀,直將被褥里的棉花抽出,卷上布條,想著先將就地用著吧!
這回她真替自己汗了一把!
這時響起敲門聲,段夕何以為華樂桐又折了回來,驚得她趕緊爬上榻,抓緊被褥將自己包了個緊。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進殿,便沖著殿門呼道︰「誰在外面?」
「師姐,是我!」藥到回道。
段夕何舒了口氣,即便如此,她這番尊相也不敢跑出去見那小鬼,便沖藥到說︰「有事麼?」
「師父讓我給師姐送衣裳來!」藥到回道。
段夕何一怔,莫非師父早就知道我那個了!啊呀,這回糗大了!
「你……放在門外吧!」段夕何吞吞吐吐地回道,活像藥到已看到她這副囧相,捂嘴在笑。
門外,藥到又道︰「師姐若不方便,就讓我送進殿吧!」
段夕何囧得無地自容。
听這小鬼的口氣,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麼,可是自己這樣,走不得一步,不如就讓他將衣裳送進殿,反正他也看不到什麼不是!
「那就麻煩你了哈!」段夕何將被褥又往上提提,再三確認那些入眼的地方已遮得嚴實,適才對藥到說。
藥到進了殿,將衣裳整齊地擺在床榻邊,見床上的被褥開了膛,白花花的棉絮直露在外,不由捂著嘴又笑起︰「師姐你好猛!那個,我先走了!」
段夕何眼眸瞅著床榻邊上的衣裳一個勁地點頭,見殿門一合上,趕緊一骨碌爬起,將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全換了一遍,頓覺一陣清爽。
她滿意地笑起,回頭瞅著那堆了一地的衣褲,還有那沾血的的床單,深覺十分刺目,步過去將它們卷成一團抱在懷里,急于想找個地方洗洗,畢竟這不是她的臥室,倒像是她那位高高在上的師父的。
段夕何抱著這麼一大團的的衣物步出了臥室。
沿著花草鋪成的小路,她四處張望,急于尋找河塘和小溪。
好不容易見前面有座月牙形拱形石橋,她盈盈一笑,又听那橋下細水潺潺,腳步越發輕快,可上了石橋才發現李玉華與徐珍藝正立在石橋上,他們一前一後,正望著橋下的細水說著什麼?
段夕何嘴角抽了抽,真不想這個時候遇見這兩位師兄,可又急于解決手上的麻煩,便想就這麼從二人身邊溜過去,然後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將手里的東西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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