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清晨,旭日剛升,清露,衛壁兩人騎馬徐行,感覺身後衛母眼淚盈眶,依依不舍的樣子,差點就回頭對她說不走了,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行。
這三天衛壁過著大少爺的生活,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差點就被封建社會登衣炮彈融化,三天下來除了早晚從不中斷的內功外,劍都沒拿過,如今哪敢繼續住下去,真是慈母多敗兒。
初見母親時衛壁並沒任何不適,自然而然地感覺到那就是自己的母親,沒有絲毫隔閡,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衛母濃濃的母愛。只是那愛太濃烈了,以至于衛壁有一種想逃離的感覺,她基本上每時每刻都纏在衛壁身邊,噓寒問暖,事無大小都要問上一問,看得出這三天她很開心,也許她能感覺出自己的變化吧,母親對孩子的事是最的,只是以為自己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關心父母,遷就父母了。
初看到母親憔悴的容顏,衛壁有點心痛,真是寂寞催人老,父親常年外出經商,難得回家一次,繼承的記憶中父親的印象就很模糊,只有淡淡的影子。商人重財輕別離,看來以後要勸一下父親才行,叫他多陪陪娘,大不了教點現代管理學給他,一個不用做事的老板才是一個成功的老板。
突然想起唐代詩人李益有一首詩《江南曲》︰嫁得雋賈,朝朝誤妾期。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回到雪花山莊,剛擺月兌了一個女人,又有一個女人纏上來,衛壁現在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面對武青嬰的責問,只能選擇沉默,有多遠躲多遠。女人有時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現在兩個女人就這麼難纏了,倚天中張無忌的紅顏知己還沒出現,溫柔賢惠的小昭,聰明可愛的趙敏,溫婉可人的周芷若,還有神秘的神雕俠後人,誰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愛上她們中的一個呢?雖然不介意有多個女人,但是衛壁心里清楚,不管以後有多少女人,他心里最愛的永遠只有一個,但絕對不可能是朱九真和武青嬰。
看來以後不能再隨便調戲女人了,看見漂亮點的得冷淡一點,丑的倒是無所謂,如果她沒有自知之明,衛壁也不介意傷害她那丑惡的心。誰叫哥長得這麼帥,稍微與美女親近一下,就能讓她愛上自己,衛壁對于自己今生的英俊外表很是無奈,非常自戀的想到。
落雪山莊中,武烈拍桌而起,臉上憤怒中帶有驚訝,大聲怒道︰「什麼!誰那麼大膽,竟然打我落雪山莊的主意。」
下首站著個褐衣中年人,身材瘦小,可那雙眼楮炯炯有神,不斷閃著精光,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很精明,像是早就預料到武烈會如此反應,那人平靜道︰「據我調查,應該是昆侖派動的手。」
武烈一听,憤怒瞬間轉為驚呆,顫聲問道︰「你確定沒查錯?昆侖派身為六大門派之一,勢大財粗,怎麼可能會為難落雪山莊這種小勢力?」
葉明祖上三代都為武家打理家業,為人謹慎精明,短短十多年,落雪山莊的產業繁榮了許多,辦事從來沒出過錯,武烈對其非常信任,像今天這次這般懷疑從來沒有過。
「青山李家,羅雲高家、錢家,墨海辛家,西域盡所皆知其是昆侖派的爪牙,他們幾家同時對我落雪山莊動手,難道還能是同時約好的嗎?不單我落雪山莊,衛府、紅梅山莊在這幾個地方的產業也遭到打擊。」葉明當時听到這個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不消片刻便猜到可能是昆侖派所為,結果派人一打探,果然發現這幾天這幾家都有昆侖派的人探訪過。
武烈一听,身子頹然坐下,手掌發顫,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酌飲,喝茶壓驚,甚至有幾滴水滴在地上,清脆之聲扣人心弦,半晌,才緩緩道︰「損失如何?」
「只剩月牙一處打擊,不過我想現在月牙也沒了,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葉明語氣肯定道,話中有著三國謀士的風輕雲淡。
聰明的人都對自己的猜測十分肯定,容不得別人的反對,葉明無疑就是這種人。
武烈輕嘆一聲,道︰「但願能保住吧。」但話中語氣飽含無奈,已然深信葉明的話,對月牙的產業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葉明看武烈半晌不說話,顯然在想對策,于是道︰「老爺,現在保住產業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查明原因,我們到底哪里得罪昆侖派了?」
武烈心中一驚,昆侖派身為六大門派之一,雖然已然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掌門鐵琴先生何太沖武功高強,他夫人更是厲害,一手兩儀劍法厲害無比,哪是自己敵得過的。想到這里,不禁對曾祖武修文痛恨不已,身為郭靖大俠的弟子,竟然這般膿包,桃花島的武功學不成也就罷了,降龍十八掌這麼厲害的武功竟然只傳下三掌,要是有十八掌,少林武當又如何?現在連看都何太沖都要逃,心中無限感嘆。
武烈野心極大,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十分果斷,危機時甚至能壯士斷腕,只是有勇無謀,狂妄自大,這些年要不是有葉明在給他出謀劃策,武家現在早就被朱長嶺坑完了。
「對,立刻去到底是怎麼得罪昆侖派的?這事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空來風,記得要快。」
葉明抱拳告退,道︰「是,老爺現在應該整好財物,打包好包袱,密切觀察昆侖派的動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剛想離去,只听見一小廝進來,拱手恭聲道︰「老爺,紅梅山莊「驚天一筆」朱莊主來訪,只是……。
「只是什麼,有話直說。」
那小廝剛想說話,外面就傳來一聲怒號︰「武烈,叫衛壁出來。」只見朱長嶺,滿臉怒容,快步走來。
武烈一听,心想肯定是衛壁又把朱九真怎麼了,兩家平時很是親密,兩人從小就開始稱兄道弟,但從來就朱長嶺沒有直呼過自己的姓名,以前都是叫賢弟賢弟,那是一個親切,後來經葉明旁敲測听才發現他其實是笑里藏刀,雖然惱怒,但不敢表示出來,心里很明白︰雪花山莊和紅梅山莊合則欺負人,分開就被人欺負,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知壁兒做了何事竟然惹兄長這般生氣。」武烈上前親自倒茶,請朱長嶺坐下。
誰知朱長嶺並不領情,揮袖道︰「你教出來的徒兒,你難道不知道?我想用不了多久,落雪山莊衛壁之名就能響徹江湖了,你身為他的師傅自然也很有面子。」
武烈心中奇怪,不知衛壁到底做了何事能惹朱長嶺如此生氣,至于名動江湖,卻是不信,直接忽略,好奇道︰「壁兒是我教出來的,我對他還不了解嗎?能做出什麼驚天大事?」
朱長嶺冷聲道︰「我得到消息說衛壁一個月前劍挑昆侖所有弟子,飄然而去,連鐵琴先生都不敢阻攔,這等大事,不值得慶賀嗎?」
朱長嶺城府極深,自有途徑打探消息,昆侖派之事何太沖雖然下了禁口令,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等大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武烈听此一驚,滿臉驚訝之色,正想出聲,只見葉明說道︰「老爺,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得罪了昆侖派,鐵琴先生竟然不敢直接對表少爺動手,竟然以勢力打擊三家產業,其中必有隱情。」
聲音剛落下,朱長嶺怒道︰「能有什麼隱情?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交出衛壁,向鐵琴先生負荊請罪。」
朱長嶺有勇有謀,冷血無情,為了得到屠龍刀能孤注一擲燒掉百萬家產,導演了一場戲,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不惜犧牲女兒,如果不是最後關頭朱九真誤事,可能還真的被他搶到屠龍刀。衛壁只不過是他的外甥,算得了什麼?
武烈此時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衛壁搞得鬼,恨不得一掌殺了他,狠聲道︰「正該如此,想必鐵琴先生會體諒我們的。」
一看武烈準備吩咐下人去叫衛壁過來,葉明急道︰「表少爺既然能一個人劍挑昆侖,想必武功很厲害,連鐵琴先生當時都沒殺他,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殺不了,二是不敢殺,如果我們送他去昆侖派,他知道後難道不會逃走?連鐵琴先生都干不成的事,我們有怎能成功?到時候我們怎麼向鐵琴先生交代?」又朱長嶺和武烈怔了怔,良久,朱長嶺才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朱長嶺比武烈聰明多了,一作比較,此時心中對這個決定有點松搖。
葉明來回踱步,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道︰「表少爺武功很厲害,這個是肯定的,想必是有什麼奇遇,不管如何,能小小年紀武功就這般高強,想必天資不凡,到底有多厲害,那就要老爺和朱老爺去試一下了,如果老爺能全力教導他,可能是不弱于武當七俠的存在。」
武烈听到這里不禁老臉一紅,他什麼武功都教給衛壁,但又什麼都教一點,這樣的師傅,實在是很不稱職。
一呼吸間,葉明接著道︰「至于昆侖派更好解決,我們只要投靠明教便可。」
話沒說完,武烈就道︰「這絕對不行,明教乃魔教,我們是名門正派,怎能投靠他們?」
「在西域,唯一能對抗昆侖派的便是明教,我們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送表少爺去負荊請罪,不過如此的話他恐怕有死無生;二是逃離西域;三是投靠明教。明教教眾甚多,在各地均有起義,劉福通在潁州,徐壽輝、彭瑩玉在蘄、黃,已成氣候。如今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易子而食,背井離鄉,暴元氣數已盡,如果明教能合力一起,天下必為明教所得,如果此時投靠明教,到時候進可高官厚祿,退可傲立江湖。」
朱長嶺,武烈二人低頭思考盤算,過了良久,朱長嶺先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緩緩道︰「那就先試試衛壁的武功如何?」
葉明心中一嘆,知道他們更傾向第一個選擇,無奈告退,心中想到︰如果不選第一個,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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