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很長,可是發生時卻是短短一瞬。男子抬起頭,正好看見白狐這一幕,在他的眼楮里首次出現了一股驚慌。白狐毫不遲疑,直接欺身而上,冰冷無比的道,「吾今起立誓,神靈在上,借吾一魂之力,燃吾後世蒼穹,壯吾今日滅天!」
「噬神狐九變,魂啟!」
白狐的話一字一頓,冰冷的仿佛在昭示著死亡的來臨,如跗骨之蛆讓人汗顏。
「魂啟?」男子臉色一變,身形暴退,白狐的身形卻猶如幽魂一般,無論男子暴退的速度有多快,它身形一閃,便會再次出現在男子的面前。
「辱它者,必死!」
白狐這次是真的怒了,看見小家伙被他吐唾沫的那一刻,它的心里那一份憤怒幾乎將它所有的理智都給沖破了,全身血液倒流,齊齊往腦門上沖。
一股強大的意念在它的腦海里回蕩開來,曾經被瘋魔老人改過的封印,在這一刻被倒流的氣息竟然給沖破了!白狐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封印沖破的那一刻,它的眼楮就發生了異常,曾經位于巔峰之上的那種感覺再次充斥在它的四肢百骸。
一股無比充盈的感覺在它的身體內流淌著,仿佛隨時都能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又恢復到它靛內。這種感覺有多久沒出現了,它不知道,它自己都差不多忘記被人禁錮了多少次,反反復復的封印了多少次,它此刻唯一知道的是,要將面前這個男子揍靛無完膚,要讓他終生後悔生活在這個世上。
它的兒子,這個世上它目前唯一的血脈,它不可能讓小家伙再受到別人的侮辱。
「砰!」白狐的一拳,仿佛有著驚天動地的力量,揍出去夾雜著千軍萬馬之力,男子根本不看重負,連連後退。因為連連的後退讓男子惱怒不已,徒然騰空燭火再度將他包裹起來,這一次白狐壓根沒有給他變化的時間,又是一拳揍過去。被雷劫淬煉過多次的身體功能,在這一刻發揮的淋灕盡致。
燭火壓根燒不到白狐,白狐的力量卻足以讓燭火的陣型完全散落。
男子負傷滾落在地,白狐緊隨其後,一拳揮出。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百招,男子被白狐打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再度懸空起來,在牆壁之下,已最快的速度再次聚集起燭火。
「砰——!」這一次是被小家伙一拳給揍散了,小家伙喘了口氣之後加入了白狐的戰斗。父子呈兩面夾擊之勢,憑借著血緣的默契包圍著男子使勁揍。
「啊!」男子被揍的整個臉通紅,全身到處都是傷痕,衣衫襤褸的狼狽不堪。當他被揍到地上時,男子猛然尖叫一聲,腦袋上的鷹頭瞬間變成了狗熊的腦袋,黑漆漆的毛發一根根猶如野豬的麾毛一樣倒立著,爆炸頭的毛發里一雙眼楮陰狠的盯著白狐。
狠狠咬向自己的左手手腕,殷紅的血液汩汩流了一地,而他俯身喝了起來。白狐隱隱覺得不妙,和小家伙立馬俯身沖下,可是為時已晚!
在他的身邊被一股磅礡強大的力量包圍了起來,以他為圓心的慢慢擴張著,白狐和小家伙竟然近不了身。只能看見他的雙眼一點點發生詭異的變化,他的腦袋,一次次的變化著形態,時而凶狠惡狼,時而可愛兔子,時而凶猛黑龍,時而漂亮鳳頭。
最詭異的是,頭頂上的壁畫慢慢團聚到了一塊兒,隨著他腦袋的變化而變化。忽然從壁畫上傾斜出璀璨光芒,將男子的身子全部籠罩住。隨著光芒的傾注,男子周圍像是被包裹了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圓球,完全看不到男子的身形。
李元德反應過來,忍著疼痛從身上拿出一把的斧頭,對準男子的光球狠狠攻擊上去。
「轟——!」光球被猛然砸開,顯示出男子的身影。男子赤紅著眸子,苦大仇深的看著李元德,他的身體如今是半魔化狀態,上半身變成了魔獸,而下半身還沒變出來。
他噴了一口鮮血,剛才李元德那一擊應該給予了不少傷害。男子踉蹌的走了一步,才緩緩立直身子。白狐和小家伙的攻擊也到位了,男子不得不強行吞下到嘴邊的鮮血,掌下生風,呼呼的拍向白狐等的攻擊。
剛才那一個斧頭的攻擊,似乎耗光了李元德的靈力,斧頭無力的垂在李元德旁邊。李元德靠著巨斧才不至于倒下去,大口的喘著氣,胸口處一圈圈的鮮血侵染的痕跡暈染開來。
見白狐一眾打的吃力,李元德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在白狐經過這兒時,將巨斧交了出去。「速戰速決,凌姑娘還生死。」
白狐凜然的點頭,結果巨斧,憑靠著巨斧,氣勢更上幾分。
良久,打斗聲終于停歇下來,場中男子已經被打趴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累累傷痕,身形變回了之前的人類形態,衣不蔽體的橫躺在那兒。確定男子已經沒了攻擊能力,白狐頓時操著巨斧,正要沖出窗外時。
「轟隆隆——!」的巨響,100層的大門憑空出現在頭頂壁畫處,大門轟然打開,光亮閃過之後,一道人影肅然的佇立在那兒,他的懷里抱著的赧然是凌雲的身子。
「宇文拓天!」白狐聲音發寒,看著人影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宇文拓天從大門處慢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正是小男女圭女圭。凌雲被他抱在懷里緊閉著雙眼,身上似乎沒什麼傷痕,白狐這才松了口氣,從窗邊慢慢走了回來。
而剛才經過一番大戰的男子也從地上虛弱的爬了起來,慢慢的站到了宇文拓天的身後,小男女圭女圭冷然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臉上閃過一絲怒火。「滾!」
男子連屁都不敢放,被小男女圭女圭一聲斥責,身子一退融入到鎮魂塔的牆壁之中,化作了壁畫之中的其中一幅。
李元德對于這突發的狀況沒反應過來,但是看見了凌雲的身子在宇文拓天的懷里,當下便咬緊牙關要走上去將凌雲抱回來。
看見他的動作,白狐剛欲開口攔阻,就看見宇文拓天冰冷的視線看了過來,白狐立馬噤聲。李元德走過去,面對著宇文拓天,相差一個腦袋的差距卻一臉的不卑不亢。
一個外表憨厚內心卻死鑽牛角尖,不輕易放棄的漢子。
一個是霸氣橫生,冷酷無言,實力深不可測淡定自若站立在那兒的宇文拓天。
兩人之間隔著中間被抱著的凌雲,李元德伸過手相接,宇文拓天沒有絲毫要給他的意思,挑高了眉頭看著他。李元德緊抿著唇,伸手來抱,在接觸到凌雲的那一刻,宇文拓天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正欲發難,懷里的凌雲因為不安扭動了子,往宇文拓天的懷里蹭了蹭,似乎這種味道能讓她安心一般,瓊鼻還貪婪的吸了幾口。
宇文拓天頓時沒氣了,嘴角好看的上揚著,愣頭愣腦的李元德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回頭看著白狐,發現它絲毫不急的樣子,頓時知道自己犯了個多大的傻勁。臉上一陣爆紅,喃喃的走了回來。
宇文拓天轉身走向了100層的大門內,白狐攙扶著小家伙和李元德一同走了進去。
100層的鎮魂塔跟之前完全不同,這兒完全就是一個房間,暖爐香壇,紅帳軟床。凌雲被宇文拓天細心的放在床上,然後將紅帳放了下來。
在這個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個巨鼎,巨鼎的模樣和氣息……幾乎白狐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小鼎的子鼎!
在子鼎之上,小肥鳥的身子躺在上面,子鼎時而飄出一縷煙霧,被小肥鳥吸進體內,小肥鳥的身體也在漸漸恢復過來。
在子鼎的旁邊有一處高台,高台上一個鍛造用的熔爐。熔爐很大,直徑約莫有10米有余,熔爐便安安靜靜的佇立在那兒。小男女圭女圭站在熔爐旁邊,白狐一時好奇走了過去,驚訝的從熔爐中看見了整個鎮魂塔的面貌。
從一層到九十九層,從鎮魂塔內部到鎮魂塔外部,就連鎮魂塔外圍觀的眾人面貌都看的清清楚楚,以及整個虛彌山的情況都在熔爐中體現了出來。
白狐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個熔爐便是整個鎮魂塔的靈魂中樞所在。
小男女圭女圭在熔爐中一點,小家伙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被小男女圭女圭放在了這個房間的一個靈泉之中。被靈泉滋潤著身體的小家伙,傷勢在迅速痊愈。
李元德也被接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去恢復身體去了,整個房里頓時就白狐一個獸在這兒閑著。白狐不樂意了,雙眸圓睜,「這是差別待遇?本皇也受傷了,為何無人來過問本皇?」
宇文拓天睨了他一眼,「你確定是受傷,而不是受益?」
白狐頓時咧嘴一笑,「嘿嘿……這個嘛,僥幸而已!」
「嗤——!」宇文拓天冷然一笑,白狐也只能擾自己的後腦勺,因為確實是它的受益比受傷要大很多啊!身上受的這點傷痕,早就身體自動痊愈好了。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白狐開始四處打量周圍起來,這兒到處充滿了壁畫,一幕幕比九十九層的壁畫要和諧不少。而且仔細一看,似乎像是一些功法,有一面牆壁上,白狐都看見了獸類的修煉功法和心決。
「不錯不錯!」白狐說著,恬不知恥的開始將這些功法用自己的辦法拓印了一份,扔進自己的收納袋里。然後又開始橫掃其他東西,走了一圈下來,白狐著實見到了不少好東西,可是礙于小男女圭女圭的眼神,白狐不太敢下手,可是不下手心里又不甘心,完全管不住的將一些東西給模進了自己的收納袋之中。
這一幕都被小男女圭女圭看在眼里,可是卻沒有出聲,白狐頓時順桿子往上爬拿的有些肆無忌憚了。
這邊正橫掃時,小男女圭女圭忽然道,「主人,來了。」
宇文拓天點了點頭,然後在一百層的大門處走近了一個人,正是多日不見的瘋魔老人。
「給看看吧!」
在瘋魔老人出現時,白狐就感覺到不妙了,警惕得看著這個曾經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老人。听見宇文拓天這句話的時候,白狐便覺得災難來臨了,這邊剛欲拔腿跑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白狐給推了回來,被瘋魔老人抓個正著。白狐悲憤的回頭,果然在小男女圭女圭那兒看到一抹得逞之後的笑意。
果然不愧是跟著宇文拓天的啊,想當初小男女圭女圭多麼純潔善良……白狐開始在心里悲憤吐槽,完全被躲過瘋魔老人的魔爪,被瘋魔老人放在桌案上來回反復觀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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