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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藏身之所

楚逸歡並沒有等多久,一名頭上戴著假發的中年人走進了宴會廳,徑直來到了他面前。

「年青人,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一邊問一邊自我介紹道,「我是維羅妮卡小姐的管家,你可以稱呼我壽朗德先生。」

「你好,壽朗德先生。」楚逸歡用禮貌的腔調道,他與雪莉相處甚久,這方面的禮儀毫不生疏,他隨口道,「我叫馬文。」

「很好,馬文,跟我來。」壽朗德先生道,他領著楚逸歡往外走。

楚逸歡松了一口長氣。他站在那里雖表面強作鎮定,但是內心充滿焦慮。這是一種被忽視,被冷漠,並且如履薄冰的感覺。雖然落到維羅妮卡手里也是件好事——楚逸歡很清楚一些貴族們睚眥必報的性格,也許會被刁難,會被派去干髒活、累活、危險活,比如飼養獅犬,但總好過在那里承受路易國王飽含殺氣的目光。

壽朗德先生將楚逸歡帶到了王宮的客房。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有貼著琉璃的金色拱頂,還有滿是浮雕的白玉牆壁。最中間的,最豪華的一間當然是維羅妮卡小姐的居所,僕人們只能住在靠近大門的一排房間中,而且是兩人一間。但實際上,維羅妮卡手下都是女僕,伺候她的飲食起居,並沒有其他男僕——楚逸歡是唯一的一個。壽朗德先生是這麼說的。

在對楚逸歡交待了一些必須注意的事項後,壽朗德先生離開了。♀楚逸歡地听出了壽朗德先生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或者說是警告。第一,維羅妮卡小姐是一個注重自己身份的人,非常地潔身自好。她收留楚逸歡作為男僕,並不是對他有什麼興趣,而僅僅是出于一時仁慈救他月兌離了懲罰,所以他不要抱有任何的,非分的痴心妄想。第二,維羅妮卡小姐不喜歡男人靠近她的房間,如果楚逸歡沒什麼事的話,最好不要亂動亂走。當然,他也不可能有事,小姐並不需要他服侍。假如他想惹事的話,後果自負。第三,使節團過幾天就要離開璽潤城,到時候楚逸歡就可以離開了。隨便他去哪里,總之這里不需要他。

楚逸歡對此沒有表示反對,雖然他覺得有些意外。那位漂亮的貴族少女維羅妮卡顯然是一時興起,並沒有想過要真正收留他,而壽朗德先生就是來為她善後的,降低或消除麻煩——貴族們身邊一般都有這樣的人。

楚逸歡也無法反對,他察覺到壽朗德先生身上有一種力量,那是和魔法師完全不同的神力。壽朗德先生腰際的衣服里藏著一些鼓鼓囊囊的東西,像瓶子一樣的東西。楚逸歡從書上看到過對這類東西的描述。假如他沒猜錯的話,那是一些獸魂之瓶,2級以上的獸神青陽的神力者才能使用地殊物品。獸魂之瓶中封印著強大的野獸,甚至是魔獸的精魂,在需要的時候它們會被打開,然後附著到使用者身上,大幅地增加他們的力量。

壽朗德先生看來至少是一位3級的神力者,而他只是一名管家,一名僕人,這在寶石王國是很難想象的。

但無論如何,至少使節團的待遇很好,包括對僕人的供應都很充足。壽朗德先生前腳剛走,楚逸歡就把桌上擺著的宵夜點心和水果一掃而光。然後他躺到床上,很快就了夢鄉。

楚逸歡是被一陣腳步聲吵醒的,松軟的褥子,燻過香的棉被,這讓他在一瞬間竟然有些忘記了身在何處。他翻了一個身,感到渾身肌肉都在發出酸痛的抗議,這是昨天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後果。當然,昨天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他已經失去了母親,父親也生死不明,想到這里,他的眼中再次涌出了熱淚。

他閉上了眼楮。愛是一顆種子,仇恨也可以這樣。他的仇人是誰,桑普達子爵?可能還算不上。李勒男爵?父親已經親手殺了他。對了,還有那個可詛咒的李弗斯,這個人必須死。其他還有誰呢?雪莉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應該已經醒來了吧,假如她知道這一切的話,她會做什麼呢?不,最好她不要知道,永遠不要知道,就當楚逸歡已經失蹤了,或者死了。他回憶著他們的友誼,忽然非常地想念她。

一名王宮的女僕推著餐車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沉思。早餐同樣很豐富,有咖啡,牛,面包和燻肉,甚至還有一些新鮮的美人芋的花朵。他示意女僕將早餐放到桌子上,女僕悄悄扁了扁嘴,照做了。很顯然,她有一些莫名的妒忌,昨天夜里他們還是一樣的身份,在為王國的宴會服務,但轉眼他就因禍得福,成為了獅心王國的人,雖然仍是僕人,但就可以享受到其他僕人的伺候。

楚逸歡並沒有注意女僕的表情,他豎起了雙耳在听外面的動靜。顯然維羅妮卡小姐已經起床了,女僕們正在忙碌地走來走去,為她梳洗,送上漱口水,準備衣服,沐浴的香膏,以及早餐。她們說話的聲音在清晨的寂靜中顯得很響。楚逸歡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7點,天剛剛亮。

女僕出去了,楚逸歡悄悄打開門,往外看出去。但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件盔甲。楚逸歡頓時愣住了,第二眼他才看清了眼前的景物,一位身穿銀色盔甲,留著一頭金色齊耳短發的女士正背對著他的房門站著,她一只手扶在牆上,另一只手叉著腰,穿著靴子的腳輕輕地敲擊著地面,似乎正在不耐煩地等什麼人。

楚逸歡還沒把身體縮回去,這位盔甲女士就地轉過身來了。她立刻看到了臉帶愕然的楚逸歡。楚逸歡同時也看清了她的臉。這同樣是一位少女,也可能比他大一兩歲。她長著一張瓜子臉,有端正的五官和明亮的眼神。她或許沒有維羅妮卡那樣明艷動人,但是也非常漂亮,而且還有一些純真和直爽的氣質。

「你鬼鬼祟祟地在這里干什麼?怎麼?你是王宮的男僕?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少女看到楚逸歡的僕人服,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

面對她警惕的眼神,楚逸歡不由張口結舌,他正要解釋,少女已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昨晚差點澆了維羅妮卡一身牡蠣的家伙!」她說著撇了撇嘴,「可憐的人。」

說完後她就轉過身去了,對楚逸歡不再有任何興趣。楚逸歡滿臉通紅地回到了房間,他能感覺到這名少女也是個神力者,而且擁有的是一種他見過的力量。當然,神力者有權對普通人表示蔑視,他們是站在這個世界高峰的一群人。少女表現出的正是一種漠然的輕視,她甚至直接將後背留給了他。

楚逸歡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弱小,但他從此刻一樣地感到痛苦。假如他早一點成為一名真正的魔法師,昨天就可以和父親一起並肩作戰,說不定也可以在李勒男爵發動襲擊之前殺掉他。他親眼見過了丁德大師的強大,那是一種對魔力收發隨心的操控,而他想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還需要很久。其實楚逸歡有些妄自菲薄了,他還很年青,很多神力者都是30多歲才邁過了學徒的境界到達1級,否則桑普達子爵就不會這樣看好他,還費勁心力地想要撮合他和雪莉。

楚逸歡很想立刻開始冥想,但是他知道不能,在白天這樣做是非常危險的,他不敢身份。

好吧,楚逸歡咬著牙想了片刻,決定先吃飯再說。香甜的食物沖淡了他內心的不適。同時他听到了維羅妮卡的聲音,她走出了房間,似乎還沒睡醒,發出了一陣抱怨︰「派翠西亞,你能不能不要起這麼早?你知道我昨晚幾點才睡嗎?該死的宴會,這些家伙都瘋了。」

盔甲少女,也就是派翠西亞道︰「所以說,這樣的生活消磨意志,消磨力量。所以你直到現在還不是一個真正的神力者。所以我很討厭貴族的生活。」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平和的冷靜。

「唔,明天,不,今天我就裝病,再也不參加這些沒完沒了的活動了。」維羅妮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修煉的道路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開始吧,維羅妮卡。」派翠西亞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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