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考斯終于忙活完了!
褲子一提,澡也不沖一個,剛剛發泄過的女伴也丟著不管,便又急吼吼的跑了回來。
「人呢?」
馬考斯看到此時的賭局中只剩下風思揚,于是大呼小叫了起來。
「沒長眼嗎?難道我不是人?」風思揚笑,但罵道。
「算了,不要以為你能找到我,我就怕你,在拉斯維加斯的地盤上,還沒有人能把我嚇倒!」馬考斯不再裝比,索性攤牌了。
「嚇倒?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之前已經說過,你只要把索菲婭交出來,上午的事情我不但既往不咎,而且還會立馬離開米國,至于你們家的那點破事,我沒有絲毫興趣!」風思揚重新變得語重心長起來,因為馬考斯畢竟是楚天夢的哥哥。
「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索菲婭首先要簽署一份放棄楚家所有遺產繼承權的聲明才行,你能辦到嗎?」
馬考斯看到必死無疑的風思揚不但仍舊好好活著,而且還能找到這里,自然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有些扎手,于是索性開出了條件。
「馬考斯你要明白,我只是索菲婭的朋友,是一個外人,你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我沒興趣,也管不著,所以你對我提這個條件似乎有點不太合適。」風思揚再次澄清道。
「那你還跟我談什麼?」馬考斯說著往後一靠,四仰八叉瞪在沙發上,兩只腳隨意翹上賭桌台面,極為瑟的抖動著。
「但索菲婭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會坐視不管!」風思揚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是嗎?」馬考斯說完,便沖著自己的保鏢努努嘴。
兩名保鏢隨即走向風思揚,竟是要動粗!
風思揚根本沒動,因為郎騰已經攔在兩人身前,以郎騰的身手,似乎根本就沒有風思揚活動筋骨的必要。
其實馬考斯的兩名保鏢身手還算不賴,竟然堅持了半分鐘,而且其中一個還有機會拔槍,雖然最後被郎騰一腳踢暈了。
只是動靜太大,隨後便有七八個黑白打手涌了進來,見到地上躺著的兩位,並不關心,只是跟年輕荷官耳語起來。弄清楚狀況之後,便將兩個昏死的保鏢拖了出去,同時警告任何人不得在這里生事。
等打手走出門,已經認清形勢的馬考斯卻打起了哈哈︰「好吧好吧,既然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那我們還是用賭桌解決問題,好在我們的賭局還沒有結束!」
「好啊,那就繼續!不過,如果是我贏了,我並不想要你的錢,我只想讓你交出索菲婭!」風思揚站起,隨即兩手扶住定,將身體探向馬考斯。
「我不但可以答應你帶走索菲婭,而且這些錢你也可以全部帶走!」馬考斯同樣站起,同樣的姿勢怒視風思揚,兩人的鼻尖幾乎就要踫在一起,活像兩只立馬就要掐架的公雞,「但如果我贏了,我不但要你桌上所有的錢,而且還要你的腦袋!你同意嗎?」
「好啊!」風思揚笑著點了點頭,「那你是想繼續梭哈,還是換一種玩法!」
「俄羅斯輪盤賭怎樣?」馬考斯也笑了。
「听起來不錯!」風思揚笑眯眯的說道。
但這種賭具既不合法,又很特別,荷官很是為難,只是局促的搓著手,試圖勸兩位換個賭法。
「既然你們賭場沒有,那你就可以出去了!只是希望你今晚的眼楮是瞎的!」馬考斯的少爺脾氣上來了,揀起一枚兩百萬美元的籌碼扔了過去。
荷官很識趣,撿起那枚籌碼之後,便會心的點點頭,退了出去。反正出了人命是警察的事,就算找賭場麻煩也無所謂,因為這個籌碼代表的財富足夠自己消遣兩年的。
馬考斯接著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到兩分鐘,便又有三名身材壯碩的黑衣光頭保鏢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將一把左輪手槍和幾發黃澄澄的子彈拍在桌上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手腕處一副中間帶有火苗的紅底白十字架,雖然只是刺青。
風思揚看到這個刺青,頓時心里咯 一聲!要知道,刺青圖案不但可以包含人物畫像、語言符號和各種稀奇古怪的抽象符號,甚至十字架和各類宗教符號也沒問題,但是類似納粹和各類恐怖組織的標志符號卻絕對不能使用的,而這名保鏢手上的這個刺青也在其列,因為這是三凱黨地有標記!
「難道馬考斯這個混蛋還與三凱黨有什麼牽扯?但三凱黨不是早就消亡了嗎?」在祠堂絕望時刻就已經產生的疑問,此時再次涌上風思揚心頭,「而且楚家一向是受三凱黨迫害的,馬考斯雖然不肖,但總算是楚家的後人,怎麼可能!」
「害怕了嗎?現在退出還不晚,只要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馬考斯見風思揚臉上陰晴不定,同時帶著狐疑,當即譏諷道。
「呵呵,沒這個習慣!」風思揚輕描淡寫的說道,「只是怎麼賭,總要有個規則才好。」
「彈容量六發的左輪手槍,裝上三發子彈,輪到誰,誰就自己轉動一下左輪,然後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如果還活著,那就自動下一輪,如果有人腦袋開了花,哈哈,那就不用我說了吧,不但輸,而且死!」馬考斯皮笑肉不笑的說出一番話來。
「很公道!」風思揚贊了一聲,「那就從我開始吧!」
「很好!」馬考斯見風思揚爭著先死,當然沒有二話。
「風先生,這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其實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不必要這樣孤注一擲的!」
沒見過這種陣仗的鄭直此時早已手心冒汗,極力勸說道。
「是啊,大哥,沒必要跟這種下三濫一般見識,他的爛命不值錢,你可金貴著呢,真有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辦啊?」
郎騰也是緊張的要命,雖說真刀真槍也都見識過體驗過,但這種全靠運氣的搏命卻是有點令人拿不準,畢竟腦袋只有一個,真要有個差池,那可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風思揚其實也有點緊張,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雖然在電影中見過不少次俄羅斯輪盤賭的場面,但把主角換成自己,說不害怕都是假的。但手槍左輪雖然是金屬鑄成的,但還難不倒風思揚奠目,因為風思揚早就對著桌上的手槍射出過一縷無色華光,不禁穿透了彈巢,就連里面的撞針彈簧也是一清二楚,因此風思揚的心里有底。最關鍵的無非就是手上掌握好分寸,只要能夠讓空彈倉恰好停在槍管位置就行了。
荷官已經走了,填裝子彈的事就由馬考斯的一個保鏢代勞。郎騰生怕里面有貓膩,于是立即走到保鏢跟前,眼看著三枚閃著金光的子彈按照一空一實的順序填好,啪的一聲回正扣好,又被保鏢猛的轉動一下,最後重新關好保險,這才對風思揚做出OK的手勢。
風思揚根本不在意這些,等到左輪手槍交到自己手上,便嗖得一下在手中轉動了幾圈,姿勢極為瀟灑,比起電影上的米國牛仔也是不遑多讓。
要說馬考斯的品味還真不賴,這把手槍竟然是左輪之王——巨蟒,六發裝,九毫米口徑,威力極大,不但五十米內準確度極高,得益于較長的槍管和極為精細蹬線設計,就是在一百米的距離上也是火力不減,具有很高的殺傷力,只是用來當成賭局,卻是有點大材小用。
風思揚一連串的熟練動作,不但讓鄭直看得信心倍增,就連馬考斯也有點心里打鼓起來,看來眼前這個中國人絕對有些來頭!
其實,從拿起這把手槍的第一刻起,風思揚便發現曾經的感覺回來了,那時候,還在那個精英戰隊中的風思揚,是何等……
「大哥,要不還是我代你賭這一把吧!我現在光棍一條,沒什麼拖累。」郎騰的突然出聲打斷了風思揚的回憶。
望著這張略顯羞澀但無比真誠的面孔,風思揚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感動,要知道,這是賭上自己的小命,而不是吃香喝辣分錢搶女人,但眼前這個兄弟卻要代替自己,代替自己去死!
「兄弟,這份情我心領了,但這個事還是我自己辦吧,你放心,我有數!」風思揚騰出空著的左手,在郎騰肩上拍下,又用力的捏了一把。
郎騰還想再爭取一下,但看看風思揚無比堅定的眼神,便只有點點頭,無言的退在一旁。
風思揚對這把槍並不陌生,而且剛才的把玩實則是對手槍的檢查,確定沒有貓膩之後,風思揚便將手槍上的轉輪向左撇出槍身,然後將手槍倒轉過來,槍口正對自己面門,接著手指用力一撥,那個裝填著三枚真實子彈的轉輪便飛快的轉動起來,于此同時,風思揚奠目就此打開,一縷無色華光急速射入彈巢,分辨著空位和彈位!
突然,風思揚手指在急速轉動的彈巢一側用手指猛的一點,彈巢立即停止轉動,風思揚隨之手腕輕輕一抖,彈巢便 的一聲脆響,重新與槍身結合在一起,上膛動作也同時完成了!
打開槍身上的保險之後,風思揚突然對有些魂不守舍的馬考斯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說道︰「看好了,第一局!」
話音剛落,風思揚便對著自己的右太陽,赫然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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