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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出師不利

好久未見,霍海總感覺喝得不盡興,于是拉起風思揚和嘎魯出去夜宵.

剛出門,霍海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差點忘了,我帶來一部越野摩托車,杜卡迪1100,剛入手才一個月,雖然是水貨,可是花了我二十多萬大洋呢!現在就裝在卡車里,走!給你們開開眼,這車太他媽拽了!"

風思揚無奈,只得跟著霍海向梟龍卡車走去,邊走便說道:"你就燒包吧,剛掙幾個錢就開始抽風,要是我告訴你爹,他還不得扒了你的皮?一點都沒有勤儉節約的勞動人民本色!"

走過停車場的時候,風思揚看到苟艾利的那部牛頭霸道里還亮著閱讀燈,風思揚心里好奇,便拽著霍海走了過去.

車內,郎騰正靠在座位上看書,見到車玻璃上貼成一塊大餅子形狀的臉有些熟悉,于是立馬開門下車,"風大哥,你怎麼還沒睡?"

"這不還沒喝夠嘛,想再去夜宵一下,你怎麼不回房間休息?"風思揚問道.

"哦,我睡車里就行,習慣了."

"什麼?在車里睡?那多不舒服啊!媽的,肯定是老苟安排的,對不對?這個老摳門!"風思揚立刻猜到了原因.

郎騰笑笑,並不說話.

"走,一起去吃夜宵!"風思揚摟住郎騰的脖子,擁著便走.

但郎騰卻沒動,"風大哥,謝謝你,但我不能離開,說不定老板晚上還要用車."

"用個屁,還讓不讓人活了,吃飯不管,連定個睡覺的房間也舍不得,這他媽不是想讓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嗎?你又不是他家的包身工,別理他,沒什麼大不了的!"風思揚有些生氣的說道.

"走吧,兄弟,你那苟老板不敢怎麼你,大不了我跟他回頭掰扯掰扯!"霍海大咧咧的說道.

嘎魯也來拉郎騰,郎騰再想想,索性一跺腳,便鎖上車門,跟著風思揚一起走了.

蓉城確實是個好地方,就連只賣夜宵的小攤味道也這麼好,霍海嫌攤主嗦,點了幾個順手的炒菜之後,便直接叫人搬來四箱啤酒,一人一箱,省事!

郎騰被感染了,漸漸開朗起來,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話題里除了霍海和風思揚小時候的荒唐搗蛋之外,便是郎騰的揪心事.

郎騰不記得父親長啥樣,因為早在他兩歲的時候,父親便長眠在了南國,長眠在那場自衛反擊戰的後續戰斗中.

郎騰是由母親一手帶大的,母親將郎騰父親的照片作為唯一寄托,沒有再嫁.母子二人雖然有烈士家屬頭餃罩著,卻也因為少年喪父而飽受貧困之苦,為了減輕母親的經濟壓力,郎騰長到七歲的時候,便央求二叔將自己送往包吃包住又有書讀的少林寺,成為一名俗家弟子,掃地挑水的同時,也著實學了不少功夫.

後來,郎騰又追隨父親的足跡,走入軍營,並在極為嚴苛的選拔之後,加入西北那個軍區的"猛虎大隊",成為一名特種兵,只是因為文化程度不夠,到了退伍年限,郎騰便復員回家了.

在夜總會看過場子,卻因為看不慣一個只是服務生的小妹被人麻翻折騰,而與客人大打出手,在局子里待夠七天之後,再被夜總會掃地出門.

後來,郎騰只能當保安,每月一千多塊的工資,整數寄回家,零頭自用,勉強活著.直到遇到苟艾利之後,這種窘境才有所改善,只是老苟這人老把郎騰當牲口使喚,堅持了兩個月,郎騰便提出辭職.但這時,郎騰的母親卻突發重病,手術費就需要十萬塊,郎騰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向苟艾利開口.

不知道善心突發還是別有目的,苟艾利竟然很痛快的借了,唯一的條件就是郎騰跟自己干夠三年,沒有工資,每個月只有三百元的生活費.

郎騰只能答應,而且還帶點感恩戴德.

但郎騰的母親最後還是走了.

"我終于明白你在老苟面前忍氣吞聲的原因了,不過這老苟倒是真激ng明,十萬塊錢就找了個保鏢兼司機干三年,而且還是在少林寺練過的,他媽的,真是個老狐狸!"霍海不忿道.

"其實,我還是挺感激他的,當時我四處借錢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社會真的很現實,就連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能一轉眼就找不到人,唉!"一絲傷感不由浮上郎騰眉頭.

"你還欠他多少?"一直沉默的風思揚突然問道.

"還有四萬多吧!"郎騰答道.

"禍害,明天拿五萬給老苟,我回頭還你."風思揚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還不還的,咱哥倆誰跟誰,這錢我出了!"霍海趁機鄙視了一下風思揚.

"不不不,兩位大哥,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答應過苟老板了,而且這也不是錢的問題!"郎騰立即擺手,一臉著急神色.

"靠,你還跟老苟這種人講信用,他把你當人看過嗎?要是還有一點人味,他能讓你睡車上,話說他又不是缺錢的主,洗個桑拿的錢都夠你倆月生活費了!"霍海不平的嚷嚷.

"其實也沒啥,我年輕力壯的,沒那麼嬌惜.,!."郎騰繼續推月兌.

"那也不行,這根本不是年輕不年輕的問題,這是起碼的尊重,人與人之間的尊重,雇員不是牲口,我廠里一百多口子人,先不說咱從不拖欠工資,夏天有冷飲,冬天有熱茶,頭疼感冒的醫已也是我來出,就說過年過節吧,我哪次不是給他們提前準備好路費紅包,就連給他們爹娘帶的特產年貨,我也沒落過一次!"

霍海倒不是自吹自擂,雖然這小子偶爾犯點渾,其實卻是一個很會心疼人的主,就說這次同來的兩個修理工吧,霍海但凡有飯局,就沒讓哥倆跑過單幫.

"霍大哥,謝謝你,但我還能挺住,沒事,不就還有一年半嘛!"郎騰真誠的說道.

霍海還想說話,風思揚卻對他擺擺手,然後說道:"郎騰,你做事有原則,這很好,我們不會強迫你,但以後不管再遇到什麼困難,只要還能看得上我這個當哥的,就吱一聲."

"嗯,一定!"郎騰用力點頭.

情緒沒了,時候也不早了,四個人索性決定回去睡覺,但郎騰還是執拗的選擇睡在車上.

第二天,風思揚和霍海嘎魯去吃早飯,剛出電梯,便听到苟艾利的大嗓門.

"昨天晚上誰叫你出去的,連手機也關了,你知道耽誤我多少事嗎?"

竟是在訓斥郎騰!

霍海是火爆脾氣,二話不說就沖了過去,一把撥開苟艾利點在郎騰鼻子上的胖手,說道:"我說老苟,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昨晚都幾點了還讓人家工作?耽誤你什麼事了?郎騰是我叫出去的,有事直接跟我說吧."

見是霍海,苟艾利的氣焰頓時落下兩丈,轉而低聲說道:"霍老板你不知道,昨天我有個朋友要來找我,這不我讓郎騰去接,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就連電話也關了,你說有這樣辦事的嗎?"

"對不起老板,我昨晚手機沒電了."郎騰低聲說道.

"沒電了?你不知道提前沖啊,腦子想什麼去了?我養你干活就是為了讓你沒電的?"苟優利又來勁了.

"就是接她?這位是沈人吧?"

霍海看到苟艾利身旁多了個妖艷女人腰卻挺細,畫著極重的煙燻妝,身上衣服雖是名牌無疑,但卻怎麼看怎麼別扭,看來確實有些人就是穿上龍袍,也絕對扮不了太子.

"啊,不是……是那個啥,要不你就叫二嫂吧!"苟艾利略顯尷尬.

"你才二呢!你會不會說話?我告訴你,回頭趕快把黃臉婆給休了,要不有你好看!"妖艷女突然發飆了,倒是頗有孫二娘的風範.

"是是是,老婆!領導!咱這不是嘴吐嚕了嘛,你別生氣,我回頭就跟黃臉婆離……"

看著比狗臉變得還快的苟艾利,霍海轉移視線的目的達到,不禁露出一個得意的壞笑!

夏教授老兩口和老犛牛也下來了,苟艾利只得將郎騰的事暫時翻篇,只是明顯氣沒撒夠,嘴里不干不淨的繼續嘟嚕著.

吃完飯就是出門采購,結果行動還沒開始,便有人遲到.不用問,正是苟艾利和那個妖艷女人,車隊只得推遲到下午兩點才算正式上路.

一路上,原本暢通的川藏線竟然遭遇三次堵車,見到天色已晚,為了保證行車安全,只得夜宿情歌城——康定.

霍海索性把郎騰安排進嘎魯的房間,有人替自己的員工掏錢住宿,苟艾利倒也懶得再管.

第二天的計劃是開到林芝,不想又是諸多不順,先是途中遭遇路段塌方,等修路的鏟車清理完路面之後,時間已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接著又有兩部車先後爆胎,再後來又得知通麥天險正在限行,老駱駝臨時決定提前住在藏東小城——八宿.

出師不利,雖然都是些小問題,卻都沒有逃過風思揚的預感!

其實從夏教授點破蠶馬傳說的一刻起,風思揚便突然生出一種夢境般的幻覺,滿腦子都是廣袤蒼涼的西部風光,低垂湛藍的天,觸手可及的雲,一人多高的蒿草中,如風一般的奔跑,腳下時而還是綴滿野花的草甸,時而換作連綿起伏的山丘……似乎隨著車隊越向西北靠近,這種極度向往而又煩躁不堪的感受便愈加強烈.同時相伴著隱隱的不安和要出大事的預感.

只是無憑無據,就連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種預感的原因何來,風思揚生恐讓別人說自己是烏鴉嘴,于是只得憋在肚里.

第三天又是接二連三的爆胎和車輛故障,好在霍海帶來的兩個修理工確有幾把獨到的刷子,能夠快速找到故障根源,手腳也極為麻利,這才保證車隊在天黑之前終于到達lasa,但已比計劃遲到了半天,老犛牛只得安排大家盡快檢查車輛,補給油料食品,游蕩布達拉宮的計劃卻只能無奈取消.

一路不順,大家的心情都有點失落,風思揚也不例外,不僅要出大事的預感愈加強烈起來,而且心中莫名的悸動又強烈了幾分.

"為什麼會這樣?"風思揚快要忍不住跟嘎魯說說了.

誰知,又一個旭ri東升的清晨來到時,車隊的運氣卻突然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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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因為剛剛加入的兩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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