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天下第一莊外,青玉一襲青衫,看起來有點蕭條,主子怎麼還沒有回來?他想起今天上午無意中听到的話,少女乃女乃已經答應了蕭慕姑娘,將會回盛京!
對于盛京,青玉知道,施宴一直就很抗拒那里,從來不準他們打探盛京的事情,尤其是皇家之事。他有好幾次,和逍遙宮的那幫弟兄湊在一起,談論過這個問題。最終,無果,主子在他們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他不管做什麼,總是有道理的。又等了大約一刻鐘,青玉才看到了那個白色身影。施宴依舊還是一襲白衣,衣裳如雪,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給人一種孤寂之感,似乎誰也無法撫平他的寂寞。
听完青玉的話後,施宴的唇越抿越緊,直至抿成了一條線,一向紅潤的雙唇此時已是蒼白,雙手也在微微顫抖。良久,他嘆息了一聲,所有的思緒只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青玉看著他的主子,一步一步地走進了莊內,那個背影,讓他覺得很蒼涼,他知道,主子已經想好了該怎樣做了。
「相公,你回來了。」見施宴走了進來,夏淺笑馬上迎了上去,像個小女人一樣,面前男人的異樣,她並沒有看見。
直到感覺施宴抱著她的雙手在隱隱顫抖之時,夏淺笑才明白,施宴在害怕,他的雙手死死地摟著她,似乎這樣,她永遠就不會離開他身邊了。
相公也知道了吧,知道她打算回盛京,夏淺笑並不想回盛京,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容華郡主,就算佔據了她的身體,那又怎樣。可是,想到蕭慕,順子和芳菲,她還是決定回去,但如果,她回盛京的代價卻是讓施宴不安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會回去,這個男人,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公,你都知道了。」夏淺笑靠著施宴的胸膛,輕聲問道。如果施宴不願意,那她就不回去了。
「娘子,白城冷不冷?」沒有回答夏淺笑的問題,亦是沒有點頭,施宴說出一句無關的話來。
夏淺笑思考了一會,不知該怎樣回答,施宴不會單單只是問她白城的天氣,他不是無聊之人。
「白城是很冷,只是,有相公在,這里就不冷了。」在他身邊,她怎會感受到冷。
「傻瓜。」施宴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心內感動,寵溺地說道。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娘子,我也覺得白城很溫暖。」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好的,就算盛京已被凍結成冰。
「那你還說我傻。」夏淺笑不滿地嘀咕,睜著一雙美眸,瞅著施宴,我只有在你面前才傻。
「你本來就傻,偏偏我極愛你這種傻。」施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夏淺笑的,也許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時,他在門外看著里面的她表情不停地變換,那個時候,他就已心動。他曾經也告訴過自己,不要愛上任何人,只是,對她的心,不受他控制,無法控制,那就只有順其自然。得知夏淺笑是容華郡主時,他也猶豫過,無措過,甚至連放棄她的念頭也在腦海中閃過,好在,她于他,已經深入骨髓,早已無法割舍掉。
雕花梨木大床上,施宴從夏淺笑的身體中退了出來。他看著懷中女子一臉羞紅的嬌態,笑著在她唇邊輕咬了一口︰「娘子這樣子真美。」
一听見這話,夏淺笑臉紅的都可以滴出血來,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女人總是容易害羞。
「相公,怎麼不繼續了?」夏淺笑不解,以往總要她筋疲力盡,沒有一點力氣時,施宴才會放過她,今天,他們還只做了一次。
「不想把娘子累壞了,我會心疼。」他俯在她的身上,一雙琉璃眸光華璀璨,眼中帶著笑意。
「我信你才怪,你就知道沒完沒了地欺負我。」夏淺笑明顯不信,又不滿地控訴著施宴的罪行。
「嗯,我只欺負娘子一個人。」既然娘子要把疼愛當成是欺負,那他就認了。他永遠只欺負她一個人。
第二天早上,夏淺笑是在施宴懷中醒過來的,有多久了,她早上醒過來時沒有感受到這份溫暖。
「娘子,在笑什麼?」懷中的小女人一臉幸福的笑意,施宴覺得似乎他們又回到了運城之中,每個早晨,她都在他懷中醒過來,然後笑得甜蜜。
「笑相公是個懶豬,也學會了賴床。」夏淺笑俏皮地說道。
「我是懶豬,那娘子是什麼?」要說到賴床,施宴敢保證,夏淺笑絕對是第一人。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某女人厚臉皮地說道。反正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懶的。
「是嗎?」施宴只覺得頭上有群烏鴉飛過。他看著夏淺笑臭屁的表情,微笑著道︰「娘子,不知懶豬和小蜜蜂生出的孩子是哪樣的?」
夏淺笑差點被這句話嗆到,孩子?她還小好不?再者說,眼下的局勢也容不得她要孩子。
「我的孩子,肯定是男寶寶俊,女寶寶美。」想到以後,她會和施宴有著可愛的小寶寶,夏淺笑隱隱有著期待。「娘子。咱們起床吧。」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施宴當先起床。
自己洗漱過後,施宴才開始給夏淺笑穿衣,然後又抱著她去洗漱。
「娘子,我給你梳頭發吧。」拿起一旁的木梳,施宴就開始梳著那細滑的青絲。
「相公,為什麼不是婦人發髻?」看著鏡中的自己,夏淺笑明白了,施宴早已打算好了。他知道她不知如何開口,那麼就由他來開口。
「娘子,這個樣子也很好看。」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一直都是婦人發髻,那代表她已經嫁給了他,她是他的妻。
兩人都吃過早飯後,施宴又把夏淺笑抱在懷中,就那樣子抱著她,並不說話,也不知要多久,他才會再次抱著懷中嬌軟的身軀。夏淺笑也明了施宴的心思,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享受這一刻的溫情。
「娘子,到盛京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施宴從懷中拿出兩個手鐲,直接給夏淺笑扣在手上,由不得她一絲拒絕。
「這是什麼?」夏淺笑抬眸問道。
「娘子,每個手鐲各帶有二十枚銀針,左邊的這個手鐲里的銀針有毒,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是不放心,施宴又繼續囑咐道。盛京的局勢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復雜,十多年來,只有這段時間,他才開始關注盛京。「相公,你想要我離開嗎?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就不走了,咱們就一直呆在白城。」也許這樣,她會心存愧疚,但是比起她的快樂來,她更希望施宴能夠開心。可是,夏淺笑卻忘了,要是她一直都悶悶不樂的話,那施宴又豈會開心呢!「不想。」施宴實話實說。
「可是,我不想看到娘子不開心。」施宴怎會不明白,自從他們離開運城後,夏淺笑就從未開心過,即使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微笑。「主子。」綠衣紫衣從外面進來,打斷了夏淺笑還想繼續說的話。
「來了。」施宴朝著兩人點頭,又看向夏淺笑「娘子,你相信我嗎?」
「信,只要是相公說的我都信。」一個人能夠為你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娘子,你帶著綠衣紫衣先回盛京。」施宴的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他本想和她一起去盛京,想了很久,他決定還是讓她一個人回去。
「那順子和芳菲呢?」夏淺笑本來是想帶著順子和芳菲一起回去的,難道他們不會去了?
「娘子,你和順子芳菲一塊回去,只會給某些人有機可乘。」不想容華郡主回去的人很多,那個願意花十萬兩來逍遙宮雇殺手的人,施宴還是沒有找到,只是,他很肯定,那是皇室中人。施宴不肯確定,那個人會是他想象中的人嗎?
「綠衣紫衣,你們先去駕馬車。」有些話,施宴決定還是告訴夏淺笑,以免這個小女人又亂想了。
「娘子,你在盛京等我,過幾天,我就去盛京找你。」施宴的表情有點冷酷,這是夏淺笑從沒有看見過。
「相公,你也要去盛京嗎?」夏淺笑從沒有想過施宴也願意去那里。
「難道娘子願意和我一起藏在白城?」就算夏淺笑願意,施宴也不願意啊,他怎麼舍得讓她受委屈。
「相公,我願意。」夏淺笑毫不猶豫地說道,她知道,施宴和她一樣,也並不想離開白城。她不希望因為她的身份,讓施宴也卷入了這場紛爭中。
「可是,我不願意。」這一刻,施宴璀璨的琉璃眸中閃過堅決「娘子,我會告訴天下人,容華郡主不會嫁給太子殿下為妃,她是天下第一莊的少夫人,永遠只會是我施宴一個人的妻子!」
這是夏文帝二十六年,農歷一月初十,新年的氣氛還沒有消散去。
天下第一莊內,屋外一片冰天雪地,屋內濃情蜜意。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對著他的夫人發誓,他會昭告天下,當今容華郡主,只是他一個人的妻子。
也正是這一刻起,施宴這個名字開始響徹整個大夏皇朝,神秘的天下第一莊莊主開始走入大夏皇朝的政治中心,只為他心愛的妻子,不久的將來,這個名字將會傳遍三大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