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時至深夜,帝都偏遠的角落里,一個破敗的小院前,此時到是熱鬧非凡,一隊隊的士兵,在小院周圍搜索著什麼,小院內燈火通明,照亮了原本這寂寞的角落。
小院屋內一層客廳,此刻巴恩斯就坐在,那些簡單而沒有半分雕刻裝飾的椅子上,猶茲也不慌不忙的簡單收拾著屋子。
巴恩斯的突然出現,雖然讓猶茲有些驚訝,但他並沒有慌亂,而是把巴恩斯請進了小屋,猶茲一邊整理著屋子,一邊開口道︰「真是慢待巴恩斯爵士您了,今日才剛剛到達帝都,有了落腳之地,連杯清水,都不能奉上實在抱歉啊!」
巴恩斯還是那副粗獷的模樣,開口道︰「什麼慢待不慢待的,只是沒想到,能與小兄弟如此有緣,在這偌大的帝都,還可以踫到真是緣分,听說你帝都的姐姐患病在此,不知病情如何?」說罷,巴恩斯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猶茲。
猶茲敏銳的感知力,感覺到雖然巴恩斯的談話,很是輕松愜意,實際上他的力量始終鎖定著猶茲,感應著猶茲的心跳和生理反應,以判斷此時的猶茲是否向他隱瞞什麼?
然而自從換了心髒以後,這個惡魔的心髒跳動,除了供給身體所需要的生命力外,猶茲根本無法控制半分,即使是他瘋狂的奔跑,或者極度的緊張,都不能影響這顆心髒半分。
而敏銳的感知力,即使實力遠超猶茲,但都難以發覺他那強大的感知能力,這些條件的組合,仿佛猶茲現在不必去費心學習魔法,當個魔法師,只要運用他的智慧,他將是這個大陸之上最好的騙子,即使擁有強大的實力,也將難以看穿猶茲的謊言。
猶茲在心里苦笑,騙子也許是個不錯的職業,猶茲並沒有理會,巴恩斯施展的力量,淡淡的開口道︰「姐姐病情頗重,但已經請醫師看過,服下藥,病情已經穩定多了。」
巴恩斯一副很不放心的樣子,開口道︰「這怎麼行,區區醫師治得了什麼病,不如叫我們家的水系法師,醫治一下吧!」說著,就要招呼守在門外的士兵。
猶茲不慌不忙的道︰「多謝巴恩斯爵士,只是這綠植病,水系法師並不能有太多助益,猶茲來日當請求公主殿下,請來主教大人,方可救助家姐一命。」
听了猶茲的話,巴恩斯停止了呼喊士兵的動作,平民治療疾病多數靠醫師醫治,然而貴族多擁有水系法師,嚴重的可以請教廷主教,都要比醫師治療的快速,痛苦也小得多,但這綠植病,屬木,水生木如果是水系法師,想必越治療會越嚴重。
這巴恩斯以為猶茲是個鄉下小子,雖然身上略有魔法波動,但並不強烈,就以為他並不知道其中原委,雖然猶茲確實是個鄉下小子,但小時候主教大人說起過,這綠植病不能水系魔法師醫治,雖然當時不懂但現在的猶茲當然明白其中關鍵。
更為關鍵的是,猶茲的那句公主,使得巴恩斯放棄了撕破臉皮,強行檢查的念頭,猶茲與公主今日一同進入帝都,而且明顯在猶茲告辭離去時,公主殿下顯現出了別樣的情緒,顯然交情匪淺。
而且今日猶茲的表現並無不妥,而且又是剛剛來到帝都,如果真是他藏匿銀狐也就罷了,把他們一並除掉,隨後多費些功夫也就罷了,如果不是,自己又何必冒著將來得罪公主的危險呢?
巴恩斯外表粗獷,但顯然他內有乾坤,順間的權衡,使他放棄了與猶茲撕破臉皮,但仍不死心為了以防萬一,巴恩斯露出尷尬的表情憨厚一笑的道︰「是我魯莽了,並不了解你們法師的屬性,險些誤了事,小兄弟不要見怪啊!」
猶茲微笑的答道︰「巴恩斯爵士客氣了,您性情爽直,也是關心家姐,在下感激不盡,又怎麼能怪罪呢!」
巴恩斯爽朗一笑道︰「如此就好,既然有緣,無論如何我都要看看,得知癥狀以後,我定當替小兄弟你,尋訪合適的治療方法。」說罷,站起身來,大步的向著樓上走去。
猶茲並沒有阻攔巴恩斯,猶茲心想︰「看巴恩斯的樣子,不親自確認是很難放心了,想必定是他們企圖吞了人家的寶貝與財產。」
如果這種事一旦傳出去,定然是被其他貴族鄙夷、奚落的事,會大大損傷家族顏面,以後拍賣場也會拒絕與他的家族交易。
猶茲隨著巴恩斯來到了,銀狐暫時居住的房間外,猶茲輕輕的推開房門,把巴恩斯請到了屋內,果然屋內有著濃重的藥草植物的味道,巴恩斯對于植物治療一竅不通,也順理成章的認為這是醫師的藥物。
房間不大,一目了然,除了床上氣息微弱,滿身綠色看起來無比惡心的人外,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巴恩斯自負自己的實力,如果銀狐就隱匿在這樓里,絕難逃過自己的感應,而不露一絲破綻。
看著那被猶茲涂成綠人的銀狐,巴恩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厭惡,向著猶茲打了下招呼,就退出了房間,猶茲也隨著巴恩斯來到了房間外,巴恩斯率先開口道︰「你姐姐病情嚴重,我一定留心替她尋找治療的方法,今日還有些事,也就不再耽擱了。」
猶茲滿臉感激的道︰「多謝您的關照,來日猶茲定當登門拜訪,請。」說罷,猶茲與巴恩斯兩人下了樓,巴恩斯果然不再耽擱,而猶茲也極為周到的送到門外,巴恩斯也就此離開了。
猶茲回到屋內,長長的出了口氣,來到二樓終于放松了下來,坐在床邊淡淡的道︰「行了,不用裝了,他已經走了。」
銀狐並沒有因為猶茲的話,而有半點動靜,反而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而涂得面臉女敕綠色,也看不到她此刻的臉色,猶茲有些擔心的道︰「喂,你沒事吧,他們已經都走了,不用再裝了。」
床上依然靜靜的沒有半分動靜,猶茲擔心的搖晃了一下銀狐,發現她依然沒有動靜,氣息微弱,仿佛奄奄一息,馬上即將死去一般。
這下猶茲可慌亂了起來,在屋內來回的踱著步子,心想如果此刻前去求醫,一旦被人發現不是綠植病,巴恩斯必將殺回來滅口,而不求醫銀狐就這麼默默的死去,而且是在他面前,讓猶茲著實不忍。
就在猶茲慌亂的時候,躺在的銀狐,眼楮微微一動,輕輕的開啟一條小縫,看著猶茲擔憂和慌亂的表情,心中有些美滋滋的道︰「看來小子不錯,還是舍不得姐姐我死去,既然如此擔心。」
猶茲仿佛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來到床前準備抱著銀狐前去求醫,性命要緊其它的事,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
就在猶茲來到床前,想要抱起銀狐的動作剛剛做出來時,銀狐一挺身坐了起來,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猶茲,那眼中戲謔的表情,讓猶茲馬上明白自己被她耍了,慢慢直起身子,沒有半分尷尬。
銀狐看到猶茲並不理會她,又覺得沒有看到猶茲氣急敗壞,並不甘心的道︰「呦,小子,你剛才是要干嘛,抱姐姐我出去就醫嗎?看來對姐姐我不錯嘛?初次見面就這麼舍不得姐姐?」
猶茲並不多加理會,只是慢慢的向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處,回過頭來淡淡的說道︰「還好你醒過來了,你多加休息吧,要不然埋掉一個人也是破費功夫的事情。」說罷,關門離去。
只听到身後有東西撞擊房門的聲音,隱隱還可以听到銀狐氣急敗壞的罵聲,無非就是臭小子如何如何,猶茲從而不聞,選擇了另一個房間,由于白天趕路晚上又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猶茲放棄了一直堅持的每晚冥想,而是躺在了床上,不一時就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猶茲早早的從睡夢之中醒來,看了看隔壁銀狐的房間,發現銀狐還在冥想逼毒,一夜的冥想,魔法在銀狐的身體里循環,慢慢的已經把毒逼出了大半,顯然已無大礙,再過些時間也就沒事了。
猶茲來到樓下,洗漱了一番後,出門去幾條街外的小店,吃了些早餐,然後又帶了些回來,放在一樓客廳,這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猶茲也準備去一趟帝國學院,雖然來帝都早了些,但猶茲心想,還是應該先見見副院長,這樣也好確定將來的安排。
就當猶茲準備離開小院的時候,銀狐也已經冥想完畢,帶著那一臉的滲人的綠色,走下樓來,身上還穿著昨晚的黑衣,看起來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看到猶茲微微一笑,原本傾城的笑容,竟然嚇得猶茲一個哆嗦,險些腿軟癱倒在地。
猶茲趕緊開口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桌子上有早餐,你就自便吧!」說罷,也不等銀狐回答,大步就向外走去。
銀狐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想想昨天晚上,聞了一晚上的植物汁液的味道,女子畢竟愛潔,也就不再理會猶茲,想要洗漱一番。
猶茲慌忙的走出了院落,沒走出多遠,就听到銀狐一聲尖叫,猶茲趕緊加快腳步,逃也似的出了街道,猶茲心想,昨夜情急之下引用了綠草,只是自己並不知道如何清洗,只知道主教的神術可以去掉綠色,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猶茲逃出了小院,心想此刻銀狐定然想盡辦法,洗掉那些綠色的汁液吧!
想到銀狐出丑,猶茲心中竟然很是高興,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