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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相﹝上﹞

昭仁宮外,大臣們皆是焦急的相互議論著,蕭子顯突然發病對大家來說都是始料未及的。

「大人!」這時,忽律斜來到熙承身邊輕聲叫道。

「哦?忽律將軍還留在這里?」熙承疑惑道。

「出征事宜大將軍早已示意,我也已經準備完畢,大軍隨時都可以開拔!」忽律斜道。

熙承恍然的點了點頭,從朝堂上蕭子顯的表現來看蕭箐箐顯然早已經與蕭子顯提議過,朝堂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不知大將軍如何看待眼前這件事?」忽律斜將目光移向昭仁宮內,似有深意道。

熙承鄒眉道︰「忽律將軍莫菲有什麼見解?」

忽律斜嘴角一瞥,冷笑道︰「依我看,今日陛下突然病重的事不過是施展的苦肉計罷了!」

「什麼意思?」熙承顯得有些疑惑道。

「陛下在召見我的時候精神可是好得很,為何一旦說道擇儲立儲之事的時候卻突然發生這攤子事呢?」忽律斜道。

熙承沉吟片刻,驚聲道︰「你是說陛下說要立儲之事不過是虛張聲勢?」

「大人真解!」忽律斜笑道。

「可是既然這樣,那為何蕭子顯又要主動提出擇儲一事呢?」熙承疑惑道。

「試問公子,若是建儲一事不是陛下自己提出來,而是朝中某位大臣提出來,事情又會是怎樣一種情況?」忽律斜不答反問道。

熙承鄒了鄒眉頭,猜測起來,若是擇儲一事不是由蕭子顯說出來而是大臣提出的話,蕭子顯勢必會喪失主動權,侯莫陳平之變剛剛發生,擇儲方面蕭子顯其實已經沒有了退路,大臣早晚必會以此為由上奏奏請建立儲君,加上如今蕭箐箐已經明確擁立蕭昭武,這同樣令蕭子顯感到惴惴不安,再聯想到蕭子顯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不加罪責的將林允讓以及蕭逸放出來,這期間必定是大有章。

「陛下這是以退為進,將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上!」忽律斜緩緩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熙承疑惑道。

「因為陛下現在根本不想擇立儲君,因為他還不想出現一個能與自己爭輝的人,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忽律斜沉聲道。

熙承內心不禁一怔,聯想到蕭子顯的所做,熙承越發覺得忽律斜說的有道理,一旦儲位定下來,以蕭子顯今時的狀況,恐怕就很難執掌大權了,想到這熙承不禁想到那盛年之際退居重華宮的父皇道宗皇帝,嘆息的搖了搖頭。

「所以大人在站隊的時候還是謹慎為妙啊!」忽律斜提醒道。

熙承苦笑一聲道︰「多謝忽律將軍的提醒,不過如今我已經是徹底綁在大將軍身上了,豈有我選擇的余地。」

「所以大人要將此時告知大將軍,讓他緩慢行事啊!如今大將軍已經手握軍政大權,完全不必急于這一時,而比大將軍要急的可是大有人在啊!」說話間忽律斜不禁將目光移向不遠處站著的蕭逸以及蕭郁林身上。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昭仁宮門突然大開,蕭子顯的親信內侍走了出來,下方大臣忙蜂擁而上追問起來。

「諸位大人不必驚惶,陛下如今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太一說了,陛下必須靜養,這此期間不可太過操勞,囑咐我讓列為大人也不要太擔心,早些回家歇息去!」那名內侍陰陽怪氣道。

「毛公公,那陛下有沒有說儲位一事啊?」一名大臣問道。

四周朝臣皆是應和問道。

「張大人,你沒看到陛下現在的狀況嗎?儲位一事,關乎國本,豈能驟然而定,待陛下康復自然會再議!」那名內侍冷斥道。

「這……」下方大臣不禁面面相覷談論起來。

「太師,大將軍!」內侍突然朝站在最前列的林允讓以及蕭箐箐喊道。

「不知公公有何吩咐?」林允讓道。

「陛下有令,這期間朝中大事就由太師大人與大將軍商榷行事了,陛下必須靜養!」那名內侍道。

蕭箐箐面色一凝,朝一旁的林允讓看了一眼。

「這……請公公轉告陛下,老臣與大將軍一定會盡心竭力,不負所托的!」林允讓忙道。

「這就好,林大人可別辜負了陛下對你的庇佑!」內侍冷冷丟下一句話,竟然轉身進入昭仁宮,緊接著便听一聲大門緊閉的消息,便再沒了動靜。

「嗨!這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沒有折騰出個結果,大人也都各自回府去!」一名大神拂袖道。

緊接著廣場上,大臣們皆是不滿的抱怨起來,紛紛轉身離去。

「大將軍,看來接下來我們可要戮力同心了,不可辜負了陛下的厚望啊!屆時還望大將軍朵朵照拂了!」林允讓朝蕭箐箐笑道。

「老太師說此話真是折煞箐箐了,既然陛下已經無恙,我也該回去處理軍務了,就先告辭了!」蕭箐箐看不出喜怒道。

「大將軍且慢,我心中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大將軍可否滿足?」林允讓低聲道。

「老太師有何請求就請說!」蕭箐箐疑惑道。

林允讓將目光向投向正站著朝這邊觀望的熙承,緩緩道︰「老夫這次險些釀成大錯,多虧大將軍方才保住一命,听聞大將軍此次任用了一位青年俊杰,方才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並且這位俊杰不久後將會成為大將軍的郡馬,所以老夫想當面見見他,替我大齊也替我自己當面向他道謝!」

「老太師太過客氣了,他就在那邊,不如我們一同過去!」蕭箐箐朝熙承所在位置望去,平靜道。

這邊,熙承卻是莫名其妙的望著正朝著自己走來的二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忽律斜在听令內侍說完話之後,便率先離開了,所以此刻,也就剩下熙承孤身一人。

少頃,林允讓與蕭箐箐便來到熙承跟前。

熙承忙迎上前去,朝二人施禮道︰「下官拜見太師大人,大將軍!」

「冒大人快快免禮!」林允讓忙捉住熙承的雙手親切道。

「冒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當真是羨煞老夫了!」林允讓上下打量了一番熙承,嘖嘖嘆道。

「太師大人過獎了!」熙承恭聲道。

冒承凝視了熙承片刻,突然鄒了鄒眉頭道︰「我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冒大人?」

熙承內心一怔,這是熙承入齊以來第一次見到林允讓,要說真見過,那得追溯到自己登基大禮上,林允讓領著蕭逸前來道賀時的場景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昔日的孩童已經長成如今的翩翩少年,熙承料想林允讓定不可能認出自己。

「我看老太師是記錯了,不過這世間相像之人也不在少數,或許太師大人以前瞥見過與我相似之人也說不定?」熙承笑道。

「冒大人說得有理,是老夫大驚小怪了!」林允讓笑道。

「下官恭喜老太師官復原職,重掌大權了!」熙承拱手道。

「哈哈!老夫來此實際上是來向大人道謝的,此次能夠平定侯莫陳平之亂,保衛京城,冒大人可謂是功不可沒啊!」林允讓笑道。

「一切都是按照大將軍吩咐行事,談不上什麼功勞!」熙承擺了擺手道。

「好!大人如此年紀居功不自傲,老夫甚為感動!」林允讓笑道。

「太師過獎了!」熙承恭聲道。

「如果冒大人有空,不如到我府上敘上一敘,老夫定然掃榻相迎!」林允讓對熙承邀請道。

「改日定當登門!」熙承笑道。

「既然這樣,老夫府中有事就先行告辭了,待大將軍與冒大人成婚之時,老夫定然有厚禮相贈!」林允讓笑道。

「老太師多禮了!」開口的卻是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蕭箐箐。

…………

…………

望著林允讓緩緩離去的背影,熙承將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蕭箐箐,笑道︰「小子在這里要恭喜大將軍手握大權了!」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你自己小心點林允讓!」蕭箐箐道。

熙承內心不要緊一暖,緊接著將忽律斜同自己看出的端倪對蕭箐箐訴說了一遍。

「到這個地步我也已經看出來了,陛下對這個位置當真是眷戀的很!竟然不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蕭箐箐冷聲道。

「大將軍難道就沒覺得陛下很可疑嗎?」熙承突然開口道。

蕭箐箐鄒眉道︰「說來听听!」

熙承平靜了一會,方才道︰「敢問陛下前段日子連龍榻都下不了,這陣子為何又能自行上朝了?」

蕭箐箐沉吟片刻道︰「許睿一直在陛邊留有一人,那人可以維持陛下的性命,並且可以提供陛下短暫的行動能力!」

「竟有此等事情?這我倒是第一次听說。」熙承震驚道。「所以陛下才會對他的病情一直不死心,他或許認為許睿有一天真能恢復他的身體!」蕭箐箐輕嘆道。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要說熙承對蕭子顯還是極為敬佩的,在看了蕭子顯的三名皇子之後,除了蕭昭武可堪造就之外,其余兩名皆是扶不起的阿斗,在熙承看來,蕭子顯遲遲不肯擇儲或許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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