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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末世危途 106 冷漠

「謝謝。」林婉仍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冷冷地丟給陳斌一句,只是那雙抱著膝蓋的胳膊卻縮得更緊了,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男人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她沒有丁點的安全感,更沒有一種想投入他懷抱的感覺,她有的,只有一種隱喻的恐懼和淡淡的悲涼。

听著這冷冰冰的致意,陳斌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他只是靜靜地站在沙發後、默默地陪伴著那個如清荷般令人憐惜的女孩,這是他的妻子,未來的妻子,也是這末世的第一個妻子,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是他的妻子。

有時候陳斌也在想,這三十幾年來他也算是閱女無數,卻沒有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他甚至想過在退休的時候找一個讓他不討厭的女人結婚生子然後了此一生,可未曾想,在這一夕而至的末世到來後,竟然出現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一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也就是這個女孩,讓一向自以為不會為任何事動心的陳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心動的感覺,可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個唯一讓他心動的女孩卻總是對他敬而遠之,似乎對他有著本能的抗拒。

陳斌不明白,在這連吃一頓飽飯都是奢侈的末世,多少女人為了一頓活命飯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如果有一個身強力壯能找到食物的男人願意娶她們,她們甚至不惜和別的女人同床伺候這個男人。

而他陳斌,則無疑是末世男人中的佼佼者,他沉穩,他冷靜,他有著在尸山血海中拼殺出的奇妙體質,更有一身所向無敵的功夫,這一切一切的素質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身上,如果他願意,不知道多少女人會哭著喊著嫁給他,哪怕是當小妾也無所謂。

可是,就是眼下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卻對他敬而遠之,甚至不惜以絕食相要挾——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還太小,正是相信愛情的年紀,過幾年她就會知道你的好了。這是王騰安慰陳斌的話,也是陳斌唯一可以自我解釋的理由。

林婉,你是我的,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哪怕你的心里惦記著另一個男人,只要你在我身邊,終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的!

但是,如果誰要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會親手殺了他——不管他是誰!

「婉兒,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陳斌一如既往地輕輕叮囑了一聲,接著一如既往地轉過了身、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似的慢慢走向房門。

「慢走。」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青澀而淡漠的聲音從沙發後飄來,還是那麼禮貌、還是那麼冷淡,冷淡得毫無挽留之意。

唉,還是這樣。陳斌微微頓了頓腳步,卻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打開了房門閃身而出。

「 ……」隨著厚重的房門輕輕關上,沙發上的林婉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緊縮的雙臂也輕輕地放松了開來。

「吱呀!」就在陳斌離開的一瞬間,臥室的房門輕輕地打開了,一身內衣的靜怡扭動著水蛇腰款款地走了出來。

「走了?真是個混蛋!」靜怡掐著腰、叉著腿,惡狠狠地盯著緊閉的房門指桑罵槐地罵了一句,然後又扭啊扭地走到林婉身後。

「小狐狸精!真不知道陳斌看上你哪點了,都是前三甲,我怎麼就看不出你比我強到哪兒去了?」靜怡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林婉惡狠狠地罵道,「你憑什麼就是第一?我憑什麼就是第三?你,還有于珍珍,你們兩個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啪!」靜怡的話音剛落,另一間臥室的房門就被猛然拽開,一個身穿藍色睡裙的長發女孩氣哼哼地探出了頭。

「李靜怡你罵誰?」藍衣女孩于珍珍瞪著一雙大眼楮潑辣地喊道。

「誰答應罵誰!一點也不知道尊敬學姐,還校花呢,一來就勾引得一群男人魂不附體,不是狐狸精是什麼?」李靜怡冷哼一聲,優哉游哉地摘下面膜還一邊哼哼著歌。

「哎喲喂到底誰是狐狸精?看到男人恨不得連衣服都不穿,你是不是巴不得陳斌插你的嘴啊?真不知道你都換了那麼多男人怎麼還是處女?都是用嘴搞的吧?」于珍珍當仁不讓地和李靜怡針鋒相對。

「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用嘴搞得怎麼了?你那嘴含了多少條鞭?」

「我C你M的你想死不是?」

「有種來咬我啊?」

……

……

听著身後的兩人由怒罵變成廝打,沙發上的林婉不禁又摟緊了膝蓋,只是這回她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寒冷,沁入骨髓的寒冷,似乎她一個人一絲不掛地行走在漫天的風雪之中……

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听著外面的哀嚎和身後的廝打,林婉定定地看著窗外的黑暗,自從今天下午開始,她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一種只有在家里才有的安全感,幸福、溫馨,而又充滿童年的波瀾…………

寒風凜冽,殘陽如血,千里沙場,血流成河,折斷的戟戈刀劍、碎裂的馬車鐵甲、仍然冒著濃煙的軍旗,還有那如山的尸體……

就在這栩栩如真的古戰場之中,秦關靜靜地站在一處浸滿鮮血的土丘之上,他已經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撼,哪怕他親眼見過所向無敵的黑暗蟲軍也遠遠沒有這無數殘尸更加恐懼——這,就是古人的戰場嗎?這,就是所謂的金戈鐵馬嗎?

「看看眼前的一切吧,這就是曾經存在過的一場戰役,十幾萬人,一夕間魂歸天外。」一個輕柔中帶著巾幗豪氣的女聲從秦關背後傳來,淡漠、冷靜,甚至有點冷酷。

「你就是洪秋月?」秦關轉過了身,抬起頭看向身後這個比他高一頭還多的女人——沒錯,就是女人!

身高一丈、身姿修長,秀發紛飛,破碎的披風迎風飛舞,閃亮的戰甲布滿了殷紅的血跡——這一切一切本該屬于一名沙場驍將的特點卻詭異地集中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一個美麗中透露著沖天豪氣的女人!

「沒錯,我就是洪秋月。」隨著那輕柔的聲音,那紛飛的長發中露出一張秀美的面孔,美麗、沉著,卻又透露著沁入骨髓的殺氣!

洪秋月果然也是覺醒者!秦關心中微微點了點頭,雖然眼前的人只是個虛擬影像,但這高得離譜的個頭,還有那美麗得不像古人的容顏,這些都是覺醒者明顯的特征,只是,在那個完全靠體力的年代,洪秋月的個頭確實比如今的覺醒者要高得多。

「嗆!」隨著洪秋月那修長的大手輕輕一抖,一柄 亮的巨刀扎入了腳下沁血的黃土,接著,洪秋月手中的頭盔輕輕地掛在了巨刀的刀柄之上。

看著那頂無比熟悉的頭盔,秦關微微地笑了笑——這就是千年前的紫卿,千年,紫卿到底存在了多少個千年?

「不要問我,我只是虛擬人,雖然紫卿和我共度一生,對我萬分了解,但她也只能虛擬我的外表、我的學識和經驗,卻無法虛擬我知道的一切。」看著秦關抬頭欲問,洪秋月輕捋發絲看著天邊的斜陽輕柔一笑。

「嗯,我明白……我想知道怎麼才能打敗太極拳。」秦關再次看了眼那柄斬馬巨刀輕輕地問道。

「你說說看?嗯哼?」洪秋月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梳理著滿鬢青絲一邊微笑著看向秦關。

嗯哼?听著洪秋月的口頭禪,秦關不禁笑了笑,到底是洪秋月學紫卿的,還是紫卿學洪秋月的?

「太極奸,八卦滑,不如形意摟一把,莫不是形意拳?」秦關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他對中華武術的了解也僅限于此。

「不對,繼續說?」洪秋月微笑著搖了搖頭,滿鬢青絲在一雙靈巧的手中盤作一卷發髻。

「那就不知道了,太極拳向來是萬拳之首,沒有听說過誰能破得了太極拳。」秦關搖了搖頭表示我不知道。

「呵呵,你在听快板說書嗎?什麼武功需要另一種武功來克制的?你們太高看太極拳了,太極拳既然如此之利害,為什麼上不得沙場?想過嗎?」洪秋月微微一笑問道。

「沒有,似乎太極拳單打獨斗或者小規模的群挑很是厲害。」秦關表示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沒見過,更沒研究過。

「呵呵,沒錯,所以說你們太高看太極拳了,甚至高看了一切武術。」洪秋月輕甩發髻,一根簪子輕輕地旋轉在兩指間,接著插入烏黑的發髻。

「這句話怎麼說?」秦關抬頭看了眼洪秋月的颯爽英姿問道。「武術月兌胎于戰場,卻不再適合于戰場,沒有一門成名的武術適合這動輒幾萬人的拼殺,戰場不是打群架,幾萬人拼到一處根本就是退無可退,趙子龍單騎救主七進七出,難道是憑著某一門派的高深武功嗎?」洪秋月嫣然一笑。

「肯定不是。」秦關點頭默然,他經歷過那潮水一般的人群,他在偵察兵訓練中學到的捕俘拳、軍體拳根本沒有丁點作用,面對洶涌而來的人潮,什麼樣的武功都打不出一招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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