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還挺能憋得住的啊?」秦關一邊走著一邊問顧元等人,他沒想到竟然還剩下13個,黑夜中這13個家伙早就支起了帳篷,卻依然戀戀不舍地跟著秦關離開了女人堆,除了武協的幾個,還有幾個籃球隊的高個學生。
「您別夸他們,那幾個嫌這兒當街的髒,他們的目標在那呢。」顧元往路右邊抬了抬下巴,示意秦關往那里看。
秦關順眼看去,只見馬路右邊便是成排成排的四層小樓,樓里面還有星星點點的燭光,樓下的門面房上還掛著昔日的招牌,什麼網吧、台球廳、小旅館、小旅店、大小超市、各種飯店……一應俱全,這就是每個大學外面都有的商業街了;當然,商業街下面同樣是成片成片哀嚎的難民。
「那里面有高檔的,都是從鄰近學校逃難來的女大學生,而且這里有水井可以洗澡,里面的女孩也干淨,都是當地人和黑社會把持的,秩序也很好;那幾個騷貨惦記著這兒呢。」顧元鄙夷地看了眼身後幾個留著哈喇子的學生說道。
「你是不是惦記著更高檔的?」秦關看著顧元突然嘿嘿地笑了。
「我……」
「老大英明啊!老大威武老大霸氣老大恐怖如斯!」
「哈哈哈哈!顧老師不是惦記,而是不敢!家里有舞蹈美女等著呢……」听得秦關一笑,後面幾個家伙擦了把口水紛紛起哄道。
「想挨打不是?都給我滾!再不去就別去了!」顧元棍子一甩氣急敗壞地沖幾個家伙大吼一聲。
「咦哈哈哈哈哈!顧老師悶騷!顧老師妻管嚴!」幾個家伙紛紛卸下包和方便面,拿了幾包吃的一邊大笑著一邊沖向了路邊昏暗的小旅店,這下隊伍只剩下了9個人。
秦關苦笑了一下接著繼續走向臨江大學,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大學的校門是打開的,學校里面的道路和操場上同樣有亂七八糟的難民,和校外一樣,這些露天居住的難民都是餓得趴地上哀嚎。
當秦關等人踏入校門的一剎那,不知道多少雙閃動著藍光的眼楮看了過來,看得秦關有些發毛,這寬闊的校園里難民可是比外面多得多,這要是暴動起來——難不成又得殺一回嗎?
「怎麼學生不多啊?這麼多難民不怕暴動?」秦關看了看這些難民發現都是社會上的人,還真沒見多少學生樣的難民。
「這三所學校的學生都是以宿舍為單位住在宿舍里,不和難民們扎堆;校方每天供給三碗粥養著學生們,為的就是將學生們和難民們形成某種層面的對立以制衡整個校區,不然這些難民早就暴動了。」顧元跟著解釋道。
「十天前還暴動過一回呢,幾千難民和學生就在校門口打得血流成河,難民讓學校開倉放糧,學校鼓動學生和難民干架,打了一架死了幾百人,現在算是平衡了。」李航在一邊跟著說道。
很有手腕!秦關點了點頭,校方那群官僚們還不都是腦滿腸肥只會打官腔的家伙,充分利用學生的歸屬心理團結學生群體對抗無組織的外來難民群體,最終統治整個幸存者基地,這確實是一種很高明的手法。
「校方怎麼還有糧食?」秦關繼續問道,三個學校可是近三萬人,一人一天三碗粥,這得多大的消耗?
「咱這三所大學的食堂曾經被某沒落的紅三代給壟斷了,所以在隔壁鄂東大學里有個專門的大型糧庫,听說里面有幾百噸各種糧食呢,而且學生也沒那麼多,大四的都出去找工作了,三個大學都少著一個年級呢,也就兩萬人出頭。」顧元解釋道。
「呵呵,這個紅三代可是積了大德了。」秦關點了點頭,壟斷三個大學的食堂供應,確實得需要一個大型的中轉糧倉,而這個糧倉卻成了學生們的保命線。
「老大,到了,咱們的據點——體育館演武廳!」終于,眾人走到了臨江大學體育館外,顧元有些激動地指著那高大的體育館說道。
「你們不在宿舍住?」秦關看了看這座六層樓高的體育館問道。
「不在,我們宿舍的老師和他們宿舍的男生都是宅得多,體無縛雞之力,我們都是一同練武出來的,不僅感情好而且性格合得來,最重要的是我們團結,所以我們就在演武廳安家,這就是我們的據點。」顧元解釋道。
「嗯。」秦關點了點頭,他很認可顧元的做法,這和他們一樣,強強聯合才能盡可能提高生存概率,在這末世,多高的生存概率都不高。
于是,秦關等人在台階上一片艷羨的目光和乞求聲中走上台階、走向陰森黑暗的體育館,而秦關身後,顧元等人則是刀槍棍棒在手對著敢于糾纏的難民一頓痛打,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在體育館,顧元等人就是秩序的維護者,末世的雛形已然形成,實力在漸漸地成為決定一切的根本法則,而如今的實力幾乎就是暴力的同義詞。
…
在穿過一條漆黑的走廊後,秦關等人來到了位于二樓的演武廳,整個演武廳竟然達五六百平,差不多佔據了整個二層的半壁江山,看得出武協幾屆社員給學校爭得的榮譽不少,校方也高度重視這樣的社團。
秦關看了看其他幾間漆黑的廳室,這些廳堂大門洞開,里面都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抱著鋪蓋在睡覺,估計這些人都是一群合得來的朋友或者老鄉在一起相依為命,看來學生群體里也不是那麼簡單。
看著顧元等人背著大箱小箱子、大包小包的,這些學生一個個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卻也不敢有什麼動靜,看得出他們十分害怕顧元等人,當然,這種害怕是用棍子打出來的。
「老大,這就是咱們演武廳了!是所有廳室里條件最好的!」顧元有些小得意地舉著火機指了指一扇厚重的大門。
「 —— —— !」此時李航拿著一根鋼管對著大門敲出了三長一短,似乎是暗號一般。
「我們每次出去里面都上鎖,每次的暗號都不一樣,沒想到電影上的法子我們竟然用上了。」顧元苦笑著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