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衣青年的一片指甲被拔出手指,一聲淒厲恐怖詭譎異常的嘶吼,頓時便響徹的整間房子。那片指甲方一離開黑衣青年的指頭,一道殷紅的鮮血便從他的指頭尖上噴射而出,濺了那個大漢一臉。
只此一擊,黑衣青年的臉色頃刻間就又紅潤變得慘白,鑽心帝痛使得他那光滑的額頭不由自主的滲出一抹冷汗。他的面容在扭曲,但卻並沒有就此服軟招認。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硬氣的漢子,我都有些不忍心這樣對你了。現在你想起來自己叫什麼了麼?」南宮雲塵似是心中不忍的問道。
黑衣青年雖然已經面目猙獰神色痛苦已極,但卻仍是輕蔑的一笑道︰「你還有什麼手段,盡管往老子身上招呼,老子若是眨一下眼,就不是親娘生的!」
「好漢子!」南宮雲塵開口贊道,目光在那一瞬又是一亮。
站在黑衣青年另一側的魁梧大漢見狀,立即掰開他的另只手,手中的精巧刑具再次夾住他的拇指指甲猛然一扯。又是一聲淒厲慘絕的嘶吼,彷如午夜惡鬼幽冥凶煞般響徹了整間房子。
黑衣青年已經開始了,這樣鑽心蝕骨帝痛使他的肌肉乃至神經都不由自主的收縮起來。他的兩只手都已近被自己殷紅稍帶的鮮血染成鬼爪,淒然滲人的在眾人面前。
「想起來了沒有?」南宮雲塵再次問道,「從現在起,我沒說一句話,你的十指之中就會有一枚指甲從中月兌離,我倒想瞧瞧你有多硬氣!不要急,這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
黑衣青年雙目赤紅,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嘴唇上下起伏不已,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開始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他急促的抽搐著,冷氣咻咻,雖然幾欲疼痛暈厥,卻依舊咬緊牙關從喉間暴怒嘶吼道︰「姓南宮的,有種你就一刀捅死老子,用這種手段折磨人,又算什麼……」說到這,他驀地停住話頭,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帝痛,還是因為忽然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南宮雲塵。
「算什麼正人君子是吧?」南宮雲塵自己笑著開口說道,「你可真是高估我南宮雲塵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君子呢?這麼高雅的尊貴的名字,只能留給那些名垂青史往升天堂的人,而我,只配下地獄!」
南宮雲塵這句話說完,也沒有示意,那第一次動手的魁梧大漢便自顧自的再次掰開黑衣青年的手指,狠狠地將他的第三枚指甲從指頭上拔了出來。眾人對黑衣青年的嘶吼哀嚎已經不再驚訝,或許他的沉默才會是這些人不適應。
南宮雲塵從拿把椅子上站了起來,步伐悠閑的踱到了黑衣青年面前,見他目光淒迷一臉喪死的樣子,側目對一個魁梧大漢道︰「不要讓他就此暈厥,那樣游戲就沒意思了!這句話可以不用動刑!」
南宮雲塵說完,便靜靜的站在了原地,也不說話,也不動手,就那樣靜靜的盯著黑衣青年,仿佛在研究一頭新生的動物。
旁邊的一個大漢得到南宮雲塵的指示後,轉身從立柱後面抓出一條電繩,一端裝著一個手柄和探頭。他將探頭接觸到黑衣青年的胳膊上,在按下手柄上的一個按鈕。
一時間,黑衣青年像是癲癇發作一般,全身抽搐的抖動起來,原本死魚般的雙眼,在這樣的抖動下也不免恢復了一絲神光,但卻是愕然乍現幾欲突破眼眶。
原來那個大漢手中所持的不是別的,而是一根通了電到筆。在強大電流的作用下,黑衣青年先是全身抽搐雙目圓睜,接著便如噩夢初醒般怔然恢復神態。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沒有從剛才的痛處中暈厥過去。
「現在想好了麼?你現在還有七枚指甲的資本和我周旋,如果你不在意,我當然就更無所謂了!」南宮雲塵一臉詭異的微笑望著黑衣青年說道。
「你簡直就是……一頭畜生,連畜生都不如。你……你趕快殺了我吧,有種就殺了我!」黑衣青年清醒之後,那鑽心帝痛又再次開始一陣陣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以至于連說話都開始。
南宮雲塵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手段!」
這句話說完,黑衣青年的第四枚指甲又被左側的大漢硬生生拔了出來。
此時,縱然是站在黑衣青年身旁的兩個大漢,都似乎已經不忍于眼前的情形了。雖然他們依舊在實施酷刑,但容色之上卻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凶狠與惡毒。
忽然,南宮雲塵抬起手道︰「看來這個方法對于他而言並不是很奏效,既然如此,那六枚指甲就權當我送給他了!」他語氣輕淡毫無一絲怒意,在旁人看來,或許還是南宮雲塵在恩賜黑衣青年,全不像事實所演,他正在實施折磨。
那兩個大漢聞言,開口道︰「南宮大哥,現在改用什麼?」
南宮雲塵低頭微微一想,開口道︰「他吃了這麼多的痛苦,也該讓他嘗嘗甜頭了!」
那兩個大漢點點頭,竟然將原本固定在立柱上的黑衣青年松綁下來。
黑衣青年雖然面色痛苦,但眼下听到南宮雲塵說要給自己嘗嘗甜頭,心中也不免皮鼓亂敲不明所以。可有一點他能確定,南宮雲塵絕對不會就此放過自己,因為自己到目前為止還尚且沒有吐露出自己的名字叫做花狐貂,更沒有說出自己的幕後主使——水姐!
其實這個黑衣青年就是那天晚上和蒼猊爭鋒相對的花狐貂,兩人不歡而散之後,花狐貂為了證明自己羞辱蒼猊,不惜冒著蒼猊之前警告的危險,以及違背水姐擅自行動的罪責,竟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闖入了「久叔」的「夜雪居」,想出其不意的殺掉「久叔」。
但可惜的是,花狐貂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他不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卻是低估了「久叔」的智慧,以及「夜雪居」的凶險程度。在他滿意為最沒有危險的時候,滿以為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發出了那無可挽回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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