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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色的天火熊烈燃燒,那一道嬌弱的緋色身影卻身影如電,手中一抹淺綠色如靈蛇舞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在神獸雜亂嘶鳴之聲中,一道道飛濺的鮮血滾燙火熱,濺上肌膚赤灼灼的燙。

孤鳴緊緊的盯著那道弱小卻有力的身影,本無力的身軀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握緊手中的孤鳴劍,一個閃身就晃了過去,沖在了冷灩的前面。

白影一閃一爍,此刻的孤鳴似乎並不像是剛受完生與死的折磨,倒是像是放生的餓狼一般,下手快狠準,血肉滿天飛。

冷灩快速兩劍斬飛兩頭神獸,和孤鳴背靠著背,沉聲道︰「不要逞能,一邊去,這里交給我!磧」

雖然戰斗上百只神獸是極為困難的,但冷灩體內靈力充沛,倒是不會覺得累。

不過這天火焚燒的感覺的確很不好,就算有靈力的保護,還是像在火堆上烤著似的,這些神獸還沒解決完,自己恐怕先一步被烤熟了。

孤鳴哪里會理睬她,一邊越發奮勇的激戰,一邊一掌將她輕飄飄的推出到安全的範圍佗。

冷灩狠狠的磨了磨牙,該死的孤鳴,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嫌棄她。

以她如今的修為,已經不再是他的包袱了,現在的她足以和他並肩作戰。

正想再度沖上去,一只雪白耀眼的寬大廣袖擋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來人,冷灩不悅蹙眉︰「雪公子是想要阻攔我麼?」

雪傾世沉默,冷灩正值不耐煩,眼前白影一閃,下一刻就見雪傾世一手提著面色慘白,已經陷入昏迷的孤鳴,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冷灩驚詫。

「走。」雪傾世淡淡說了一個字,在身後一群再次被冰封的神獸之前,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眼前。

冷灩又是一驚,正在用靈識查探他把孤鳴給帶去哪里了,卻听她手腕之上的儲物靈植里傳來涼颼颼一句話︰「還不走?」

冷灩眼皮重重一跳,來不及去多想,當即運起全身的靈力飛快的朝著樓層之上飛掠而去,速度快得驚人。

「休想逃!」刑陽和獄火同時沖上來,刑陽當即按下不遠處的一個機關,整個牢獄頓時被強大的陣法所控制住。

獄火怒了,瞪向刑陽︰「你做什麼?!」

刑陽也怒︰「孤鳴被人劫獄,君上也會借機懲罰我的失責,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這個外人!」

獄火緊皺著眉頭,別開臉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哥,你就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放她一次吧。」

獄火雖然是和刑陽孕育于同一個靈物胎衣,但體格非同尋常,從來都是自強的存在,向來眼高于頂。

兩個稱兄道弟是常事,但沒有沒有誰會用這樣低三下四的語氣說過話,帶著懇求。

刑陽也一時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卻對冷灩越是憤怒︰「那丫頭是怎麼迷惑你的?」

有笑西風和君上的先例擺在那里,冷灩就是一只狐狸精!雖說長得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麗,他還真沒看出她還有魅惑人心的潛質。

紅顏果然是禍水!女人是危險的生物,還好他刑陽從來對任何女人沒半分興趣。

獄火有些氣惱,沉著臉道︰「她沒有迷惑我!」

不可能把失去內丹,被冷灩契約的事情說出來,獄火也是有苦說不出。

再加上這段時間和冷灩的相處,就算不是因為契約一事,他也會幫助她。

因為她不止救過他的性命,還是君上的唯一子嗣的母親,更重要的是她重情重義……

「還要替她狡辯!」刑陽已經對獄火失望透頂了,不再理會他,拿出傳訊水晶就通知外面看守的守衛。

獄火暗道不好,也知道現在的實力打不過刑陽,只好快速的朝著樓上疾行而去。

這煉獄里的陣法他雖然沒有領教過,卻略有所聞,據說不單跟迷宮似的走不出去,還處處都是殺陣,稍不留意便會尸骨無存。

*

陰暗通道里七零八落,殘骸雜亂,看著面前齊刷刷落下的大片箭雨,冷灩無語了。

疲憊的想要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休息下,還沒踫上就急忙退開一步,膽顫心驚的看向那坑坑窪窪的牆壁,心有余悸的模了模亂跳的小心髒。

這一路跑來跑去就跟鬼打牆似的,怎麼都找不到出路,走來走去都是同一個地方。

冷灩不是笨蛋,如此三次之後,她總算想起這是一種高深的陣法。

抬手從指間上紫金色寶石的儲物指環里拿出一疊書籍來,大致的翻了翻,什麼陣法的都有,就是沒有破開眼前這類陣法的書籍。

該死的樂極天!他是算準了會有今日的吧?他是想要她死在這里的吧?

想了想,意念一動就進了儲物靈植,果然見到草地上雪傾世正在給孤鳴運功療傷。

他們周邊設著一個結界,寒冷的冰系氣息將那小小的結界凍結成冰,厚厚的冰霜卻未有一絲滲出結界之外,而照影正牽著樂宸圍在結界外面好奇的圍觀。

冷灩本來是要問雪傾世想辦法的,可是見到如此情況,又不方便打攪,孤鳴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輕嘆了口氣,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手中握著淺綠色的寶劍,凝神朝著另一邊走去。

「在那里!快抓住她!」

才沒走幾步,就听到不遠處有振奮的人聲喧嘩,一群手握佩刀,身穿統一黑紅色袍子的守衛朝著她殺氣騰騰而來。

冷灩皺了皺眉,捏緊手中的長劍就沖了上去,揚手就是一道風刃術,前兩個守衛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當場斃命。

「殺了她!」渡劫期修為的隊長見狀大驚,再也顧不得東臨王吩咐的抓人,直接改成了殺人。

冷灩想既然困在陣法里走不出去,還不如殺出一條血路,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刀光劍影之中,淺綠色的寶劍削鐵如泥,雖然比不上孤鳴劍的威力,但冷灩用得也極為順手,輕盈鋒利,見血封喉。

「殺了本王的神獸不說,現在又殺本王的人!你這小丫頭太過狂妄!」

刑陽的東西遠遠傳來,下一刻就站在了冷灩的身後,揮手就要朝她拍去狠狠一掌。

一暗紅色的身影一閃,獄火站在冷灩的身後擋住,刑陽一個收勢不住,本來九成威力,也硬生生的打出去了六七成。

獄火被一掌擊中,當場吐了血,身型卻沒有移開半分。

冷灩一驚,急忙一手扶住他,擔憂的問道︰「獄火,你怎麼樣?」

守衛還想持刀上前,給刑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看向獄火那蒼白的面容,一雙劍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竟然為了那丫頭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這還是千萬年來他所認識的獄火麼?這還是他引以為傲的兄弟麼?還是麼……

「都讓開,讓他們走!」刑陽廣袖之下的手指緊握,轉過身去,不想再看到那想殺人一幕,一張麥色的英俊面容上滿是隱忍的怒意。

冷灩微愣,詫異的看向刑陽,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獄火剛才服了冷灩給的丹藥,胸膛不斷翻滾的氣血也平息了不少,不再繼續吐血。

神情復雜的看了刑陽一眼,借著著冷灩手臂的力道站起身來,朝她搖了搖頭︰「我們走。」

冷灩「哦」了一聲,攙扶起他往外走,兩旁的守衛血跡斑斑,雖心有不甘,但也只好往著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獄火,你若是不想留在東臨天修煉,切記到哪里都要避開笑西風。」

刑陽的聲音在身後徐徐傳來,沉怒中含著一種無奈,能听出里面蘊含著的隱隱關切。

冷灩看了獄火一眼,他只是緊緊抿了抿唇,並沒有多說半個字,也未作半刻的停留。

*

南岳天的某一個山谷,深山碧綠,草木茂密,細碎的陽光在其上投射出跳躍的斑駁金色。

雪白的小帳篷之外,一綠裙少女倚靠在邊上翻看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只別了一支珍珠發釵的柔發松散垂落,擋住那有著紫色曼陀羅的半臉面頰。

嬌小的紅唇輕輕抿了抿,側臉問向不遠處大樹之上側躺著的紅衣男子︰「獄火,小影子和樂寶寶怎麼還沒回來?」

獄火飛身一躍就消失在眼臉之中,清朗的聲音隨風傳來︰「我去看看。」

冷灩一手托著下巴擱下書籍,看著遠處的翠綠高山有些出神。

從那次劫獄至今,又過了一個月了。

在這期間,雪傾世一直在她的儲物靈植里給孤鳴療傷,兩個人在那方寒冰似的結界里就從來沒有出來過。

孤鳴被救走,這件事情勢必會驚動樂極天,她已經飛升上界的秘密也不再會是秘密,還有她臉上西固天的標記。

西固天和東臨天都是不能呆的,雪傾世成了她的同謀,北冥天自然也不能去,只有南岳天。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還是覺著跟聰明人比策略,還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她也不是躲避樂極天,而且她還得把樂宸給他送去,只是,至少得等孤鳴恢復的時候吧。

想到孤鳴她又很生氣,那個可惡又霸道的男人,竟然把孤鳴給折磨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她去把孤鳴解救出來,他是不是還真準備斬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把孤鳴給活活的燒死啊?

郁結的嘆了口氣,剛站起身來就看到高高的樹梢之上,獄火一左一右的抓著兩個人矯健的落在身前,像丟貨物似的朝她一丟,閃身再次躍上大樹躺著曬太陽。

冷灩唇角一抽,獄火閉關了近一個月,這出關之後難得的時間,是慵懶了一點,她可以理解。

這不,連抓兔子野雞什麼的工作,都交給了照影……呃,還有那看起來四五歲大的漂亮小鬼頭。

瞟了一眼那笑嘻嘻提著一只不斷掙扎的野兔的樂宸,冷灩撫額直嘆,這孩子怎麼就長得如此迅猛?

天啊,她記得這孩子不過才半歲的大小吧?

而且春水城那三個月在外面才不過三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基因變異?阿凡達?

「娘,今天還吃紅燒兔子雞麼?」樂宸有些不高興的扁著水女敕女敕的小嘴,十分鄙視的看著冷灩。

所謂紅燒兔子雞,便是把野兔和野雞混合在一起大鍋煮了,這是最為方便快捷的飲食,也可以滿足口月復之欲。

冷灩慈愛的模著他的頭,柔聲道︰「是啊,寶寶吃膩了?」

樂宸哼哼著抬高精致的小下巴︰「你就不會換一個花樣兒?」

這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一天一個樣,竟敢教訓起老娘來了?

冷灩暗暗的磨了磨牙,笑得卻更是溫和︰「寶寶你不懂,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最重要,把野兔和野雞一起煮,營養才不會流失,而且美味……」

「娘,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九十一遍了。」樂宸不緊不慢的打斷她,還附贈了她一個白眼。

冷灩面子頓時掛不住了,微怒道︰「小孩子懂什麼,做飯也是有學問的,要不你給我做一次?」

「做就做!」樂宸很是干脆的提著那只兔子轉身就走,還不忘招呼那在邊上扯雞毛的照影︰「小影子,跟上。」

「來了!」照影很是歡快,明明比樂宸體積年齡的什麼都大,偏偏做起了樂宸的跟班。

冷灩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兒子高高在上的樣子,舌忝了舌忝唇,暗嘆果然不愧是樂極天那混蛋的兒子,也跟著混蛋了……

不行不行,這樣的發展節奏必須得控制住。

「宸宸和君上的性情倒是挺像。」

一道冰涼的聲音在身後突兀的響起,嚇了冷灩一大跳。

見冷灩猛地退開五步才回身,雪傾世淺淡的薄唇微微一抿,似有不悅。

冷灩訕訕的笑了笑,急忙問道︰「雪公子,孤鳴他……」

「我已經沒事了。」一身簡潔白衣的孤鳴跟著閃身而出,菱角分明的眉眼鋒利如刀,一雙緋紅的眸子緊緊的鎖定著她,有種極為復雜的流光。

不知道怎麼的,冷灩看著他的雙眼,竟感覺心跳有些失去了頻率,不習慣的別開頭移開視線。

點著頭「嗯」了一聲,她沒話找話的道︰「一會兒寶寶說做飯給我們吃,我去看看他。」

她說著竟然轉身就開始跑,倉惶的樣子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似的,要不是她臉上紅彤彤的,孤鳴會以為她是害怕他。

不過她似乎的確是害怕他啊……

「去吧。」雪傾世朝著孤鳴擺了擺手,身影一閃已經立在了獄火所在的大樹之上,如白鶴一般高高的立著,雪白的衣袂在微風中恣意蕩漾。

見雪傾世和獄火開始交流,孤鳴抿了抿唇,身影如利箭一般朝著冷灩離去的方向疾速掠去。

冷灩正在邊走邊拍著自己的臉,暗罵自己太沒用,明明那麼想念,怎麼一見到就腿腳發軟,有種想要逃遁的感覺呢?

走了沒多遠她就開始後悔,可是想到立刻倒回去又太沒面子,于是就在原地踱了幾步,雙手握拳的給自己加油打氣。

正在猶豫不決之時,一道冷冽的疾風掠過,緊接著腰間一緊,已經被一道白影扣著縴腰從地上飛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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