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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烙下屬于反派的印記于

通體雪白的巨鳥雪鷹落在門邊,一身穿黑袍的白發老人陰沉沉的躍了下來,面色很黑,帶著強烈的殺氣。愨鵡曉

他手中還拽著一個人,一身白衣,傷痕累累,正是趙子奉,而杜立喬也傷得不清,被一個黑衣修士扶著跟在後面。

「杜老祖。」雲越朝來人拱了拱手,看起來還算恭敬。

看到來人,雲軒也挑了挑眉,唇角含著一抹譏誚。

杜老祖,杜家之主,權利最大,資歷最老,修為也最高,據說在不久前還突破了分神期五階磧。

在眾人眼中,至從段伏羅死去之後,整個景雲大陸,除了碧顏,便無人可與之抗衡。

杜老祖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將趙子奉一把推開,便沉著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滿身血污的杜熙柔身上。

蒼白的面色越來越黑,聲音嘶啞陰沉︰「柔兒,是誰下的手?攸」

杜熙柔面露得意,女王一般的目光瞄向雲越和雲軒,只是那兩人一個沉穩,一個不屑,沒有一個向她搖尾乞憐的。

眼底閃爍著狠狠的怨毒之色,杜熙柔悲戚的哭道︰「老祖,皇上和四王爺串通謀害柔兒,可憐柔兒為了雲家盡心盡力,他們忘恩負義……嗚嗚……」

雲越面色沉了沉,看向杜熙柔的面色越發厭惡,雲軒則半彎著唇笑了起來,很是嘲諷的笑,不過他看的人卻是雲越。

杜老祖越听越怒,狠狠的拂袖,怒視雲越︰「皇上,你是不是應該給老夫一個交代!」

雲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很是無辜的道︰「朕的為人杜老祖應該很清楚,朕愛惜熙柔若命,只可惜……這兩年多以來,熙柔始終都無法接受朕……」

「雲越,你性口雌黃!」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杜熙柔氣得面色發綠,又狠狠的噴出一口血。

杜老祖疑惑的老眼老眼眯了眯,杜熙柔更加提心吊膽了。

她喜歡雲軒的事情杜家上下眾所皆知,要不是因為太後一道懿旨,她又怎麼可能會被迫嫁給雲越。

可是之後天天面對俊朗溫和的雲越,兩人相敬如賓的態度更是打動了她,她已經很本分的在做她的二皇子妃了,也慢慢的將愛意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在雲越做出侮辱她的事情之後,她才會對冷灩恨之入骨,才會發生之後的一系列事情……

可是她實在沒想到,她所謂的相敬如賓,其實是他根本不願踫她,冷落後宮也不是為了讓她集三千寵愛于一身,而是為了另外一個得不到的女人。

「老祖……是雲越要殺我,他要殺我!」杜熙柔眼底滿是怨毒,撕心揭底的嘶吼了一句,痛心的叫聲使人心驚。

雲越面色微變,眸中飛快掠過一絲殺氣,杜老祖已經吩咐人上去將杜熙柔扶了過來,看了看她傷及肺腑,元嬰被毀的傷勢,面色又黑了一層。

杜老祖舉起手來,看向雲越的面色也變得極為陰狠︰「老夫把柔兒安然的交到你手里,你卻害她性命不保,雲越小兒,就算你是蜀雲國皇帝,老夫同樣照殺不誤!」

雲越冷笑︰「杜老祖可考慮清楚了,當真要為了一個不貞不潔的杜熙柔與蜀雲國為敵?」

杜老祖一愣,有一瞬間的猶豫,杜熙柔見勢不對,也顧不得命懸一線,咬牙吐出虛弱的一句話︰「老祖,柔兒的貞潔就是雲越派人來玷污的!他就是一個畜生!」

「真是該死!」杜家最寶貝的曾孫女受到如此淒慘的對待,這就等于是在打杜老祖的耳光,杜老祖自然是被氣得不清。

再也不再猶豫,抬起手就朝雲越揮過去一掌,掌風所到之處桌椅盡毀,「 里啪啦」炸得四分五裂。

雲越也不是吃素的,身影一閃,地上倏的冒出幾個死尸來,朝杜老祖圍攻而去。

而同一時間,門外也涌進一批黑衣修士,和杜家的修士們混亂開戰,血腥的場面激烈萬分。

雲軒將趙子奉拖到安全的角落饒有興趣的看戲,趙子奉撐著最後一絲理智,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主子,趁現在沒人注意,咱們快逃吧。」

「逃?真是沒用!」雲軒冷笑了一聲︰「子奉,你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了麼?」

趙子奉張了張嘴,虛弱的就要爬起來︰「我去召集我們的人。」

「噓。」雲軒朝他遞去一顆丹藥,悄聲道︰「時機未到,見機行事。」

*

同一個院子,一間房屋里打得熱火朝天,不遠處的房間里也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做著極為猥瑣的事情。

「喂,你這樣是不是太惡心了點?」女子極力忍住想吐的感覺。

「這就惡心了,更惡心的還在後面。」男子邪惡的道。

「呃,意思意思就算了,你看他多難受,血管爆裂,血肉模糊的,叫都叫不出來了。」

「怎麼?你心疼了?」

「……好吧,你盡管再惡心一些,我什麼都看不見。」

「呵呵,害怕就先到外面等我,乖。」

「怕毛線!外面在打架!我去瞎摻合什麼?」

「我看你都偷看了好半天了,再不去,恐怕你連一點渣都撈不到。」

「笨!聰明的人都喜歡借刀殺人,只有你,才喜歡親手解決,也不嫌髒手的。」

「這叫報復的快感,你這小白痴懂什麼?」

「去你的,你就慢慢感受你的快感吧,我去湊湊熱鬧。」

……

一道白色身影悄無聲息的從窗邊掠出,如鬼魅一般幾個游移,就到了刀光劍影,尸體橫陳的戰斗場所。

雲越所使的尸蠱術跟千芊的不同,沒有千芊的爐火純青,召喚出來的死尸也很少,但是對付分神期五階的杜老祖卻還是綽綽有余。

杜老祖已經受傷不輕,帶來的杜家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唯有門邊氣若游絲的杜熙柔還活著。

冷灩的到來,杜熙柔是第一個發現的,恨恨的咬著牙,眼楮都快滴出血來︰「冷灩!」

「灩兒?你怎麼來了?」那正在角落看戲的雲軒驚訝的看向門邊,一個閃身就靠了過去。

門邊的冷灩一身白衣,清麗絕倫,出塵月兌俗,周身都似乎籠罩著聖潔的光暈,那麼的炫目。

雲越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神色復雜,心髒像是忽然失去了頻率了一般,甚至有種想要逃遁的沖動。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明明朝思暮想,見到了,卻又像是和她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那麼的遙不可及。

冷灩挽著雲軒的胳膊,惋惜的看著一屋子的血腥殘骸,偏頭問向雲軒︰「你都來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雲軒靠近她耳畔低語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冷灩頓時嬌嗔了他一眼,笑得很是動人。

里面的人正在生死戰斗,而門邊二人卻像是在郊外踏青一般親親我我,你儂我儂,這一幕極其刺眼,更是讓杜熙柔一雙被怨恨蒙住的眸子紅得滴血。

「冷灩,你該死!」

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本來已經快要氣絕的杜熙柔,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拼盡全力握著手中長劍朝冷灩直直刺去。

「杜熙柔!」相隔太遠,雲越只得一聲怒吼。

冷灩是何人,憑她渡劫期的修為,自然不可能給她刺中,看了一眼面含擔憂的雲越,正想揮手拂開杜熙柔,身邊的雲軒卻先一步出了手。

杜熙柔手中長劍落地,滿身鮮血的她面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向雲軒。

張了張口,鮮血從唇角溢出的同時,她的身子如劈開的木樁一般倒在地上,從腰間斷開,腸胃滿地,那是如同腰斬的刑法。

冷灩微微一愣,忍住心底的惡心,緩緩的將目光移向雲軒,雲軒那清俊的面容上一片陰狠,那是他極少露出的冷酷一面。

同一時間,那一時分心的杜老祖也被大批的死尸給砍斷一只手臂,頓時面如死灰。

但好在杜家老祖算個人物,非但不給雲越跪地求饒,又不甘落入那陰邪死尸的手中,于是采用了自刎的手段,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

雲越沒有撤開尸蠱術,只是將死尸召集到他的身後,遠遠的看向門邊的雲軒和冷灩。

「主子。」門外,趙子奉及時的趕了過來,身後跟著數十個黑衣修士,一個個修為都不低。

冷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雲軒。

雲軒急忙扯出一抹笑來,解釋道︰「我只是以防萬一,並沒有想過弒君奪位,真的。」

冷灩點頭︰「我知道。」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他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坐上那個位置,可是他卻因為她棄了皇位,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再去搶奪。

冷灩的善解人意,使得雲軒笑得十分無賴,手臂還死死的橫在她的肩上,佔有性極強。

趙子奉面色一下子就變了,看向那美麗得不似真人的冷灩,頓時了悟,帶著黑衣修士退開兩步。

雲越面色一凝,徐徐道︰「小四,你若今後安心做你的閑散富貴四王爺,朕可立誓絕不動你分毫。」

雲軒不屑的冷嗤︰「只要你以後別再對灩兒心懷不軌就行了,我們之間恩怨皆可一筆勾消。」

冷灩唇角無語的抽了抽,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胡說八道什麼!」

雲軒笑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不妨問問他。」

冷灩皺了皺眉,朝雲越道︰「記住我上次給你說過的話,多余的話我就不用再說了,就此別過,保重。」

她拱手做了一個標準的江湖之禮,轉身就走,也不理會雲軒了。

雲軒暗叫不好,這一不小心又將他的灩兒惹毛了,真是悔不當初啊!

正準備狗腿的跟上,雲越已經飛快的追了上來,口中叫道︰「冷姑娘請留步。」

冷灩才到院中和心情甚好的花千城匯合,正準備相攜離去,就听到雲越的聲音,詫異的停在原地。

雲越看了眼身旁虎視眈眈的雲軒,還有對面眯眼似笑非笑的花千城,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只是想問……我們能不能交個朋友?」

「嘁!」雲軒好笑的嗤了一聲,越過他直接走向冷灩,唇角含著一抹譏笑。

雲越似乎也有一瞬間的尷尬,常年處于高位的他不習慣向人低頭,更不喜歡得到否定的答案。

于是,在冷灩還沒開口之前,他又轉過身去,飛快的道︰「朕不強求,若是你……」

「不就是朋友麼?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做你的朋友。」冷灩狡黠的笑。

「好,你說。」雲越又極快的轉身,回答得很干脆,眼底還有一絲希翼的亮光。

冷灩雙手負在身後,原地踱步道︰「第一,在沒有受到直接威脅之下,不準攻打鳳翔國。」

「好。」雲越微笑。

冷灩想了想,又道︰「第二,在沒有受到自身危險的情況之下,不準使用尸蠱術去害人。」

雲越一愣,想了想,還是點頭︰「好。」

「第三……」

冷灩想了想,正準備繼續說,卻听雲越急忙道︰「你可以考慮清楚,不管是要什麼,朕都可以答應你。」

「……」冷灩唇角抽了抽,很是爽快的道︰「第三,我希望你和小四僅余的兩兄弟不要再刀刃相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雲越又是一愣,垂下有些黯然的眸子,點頭道︰「我都答應你……灩兒。」

灩兒,作為朋友,他終于也可以當著她的面叫出這兩個字了。

灩兒,灩兒……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可以什麼呢?

可是終歸,還是什麼都不可以……

*

藍天白雲,鐘靈毓秀,靈氣充沛,建築雄偉,修士穿行,處處充斥著強大的氣息。

這里,是比之景雲大陸遼闊數倍的另一個地方,上界,人人求知若渴的極立仙天。

深山密林之中,群鳥高飛,獸鳴水響,鳥語花香。

緩緩流淌的小溪邊,身穿緋色薄衫的冷灩百無聊賴的蹲在累積而成的鵝卵石之上,雙手托著下巴郁悶的盯著水中的倒映。

清可見底的溪水中,除去偶爾從水底游動的小蝦,上方那張美麗的五官清晰可鑒,卻為顯眼的,便是右邊眼角處蔓延而下的一朵花。

熟悉的曼陀羅,花瓣搖曳,栩栩如生,是那麼的美麗又邪惡。

「啊——我要瘋了!」

冷灩氣得站起身來仰天大叫,將這近一月以來的煩躁全都吼叫了出來。

一同飛升上界的玉初見不知道飛升去了哪里,自己飛升的地方竟然是西方天西固王的地盤。

而她,從飛升上來便印下了西方天的印記,一朵曼陀羅,彰顯得她是屬于西方天的修士。

這是極立仙天的規矩,是哪一個地盤上的人,都會有哪一個地盤上的代表,奴性的印記,誰也消除不了。

四方天,東臨天的便是眉心紅色火焰,西固天是右臉紫色曼陀羅,南岳天是眼梢金紋,北冥天貌似最為正常,只是唇瓣都會白得毫無血色……

她她她,她怎麼就這麼倒霉,竟然一下就飛升到了笑西風的地盤上,還被烙下了屬于反派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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