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冷灩雙手揉著腰悄悄爬窗出了門。愨鵡曉
該死的,秦烈不愧是猛將,真***太猛了,她的腰都快要斷了。
于是,她很果斷的一掌把他給劈暈了,趁機逃之夭夭……
「小師妹?」萬離正倚靠在不遠處的院中槐樹下,看到冷灩像是做賊似的爬出窗,不由疑惑的叫住了她。
「大師兄?」冷灩也是一驚,提起裙擺輕手輕腳的朝他飄過去砝。
心里卻在尋思著萬離不是該在明月的房里麼?怎麼會在秦烈的院子里站著,難道是在偷听?!
想到這里,冷灩不由渾身一抖,笑得很是勉強︰「大師兄好興致啊,大半夜的站在這里捉蛐蛐?」
萬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是大師兄兒時的童趣了,你怎麼知道的?邐」
冷灩嘿嘿的干笑︰「看得出來,看得出來。」
「是麼?」萬離展開雙臂垂首看了看,又伸手模了模臉,最後還拿出一把鏡子照來照去。
冷灩滿頭黑線,無力的道︰「大師兄,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房休息?」
「你呢?」萬離閑暇的收了鏡子,笑眯眯的問她︰「大半夜的翻窗出來,是想偷偷跑去哪里?」
冷灩尷尬得面色通紅,還好今晚光線很暗,不用靈識根本查探不清楚,于是也放下了心。
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個儲物戒指來,遞給萬離道︰「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回去碧海山,幫我把這個帶給師父。」
「你不回去?東西要自己送才有誠意。」萬離並不接過去。
冷灩搖頭,有些黯然的道︰「我還有事,能不能回去還說不定呢。」
「我的小師妹這是怎麼了?」
萬離很好心的拉過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倚靠在大槐樹之下,很耐心的開導道︰「有什麼心事?給大師兄說說。」
冷灩覺得萬離很溫暖,很親切,也絲毫不避諱他攬在肩上的手,還將頭靠在他肩上,很是疲憊的嘆了口氣。
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卻听到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的地方傳來︰「這就是你所說的一視同仁?」
冷灩一驚,離開萬離往樹後看去,只見明月衣著單薄的站在黑暗之中,清冷的面上含著從未見過的幽怨。
萬離輕嘆道︰「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夜深了,回房去吧。」
「你也知道夜深了?」
明月冷笑了一聲︰「你說我和冷灩師妹在你心里都是一樣的,可是你卻不願跟我多說半句話,反而深更半夜的候在這里幽會,這就是你口中的一視同仁?」
萬離蹙眉,聲音已經有些一絲不悅︰「小師妹,送你明月師姐回房。」
冷灩被那「幽會」兩個字說得很是尷尬,正在猶豫該不該避開,聞言只好朝明月走去︰「明月師姐,我送你……」
「不需要。」明月聲音很冷,從萬離身上的目光轉移到冷灩的身上,問道︰「冷灩師妹,我知道你很優秀,很多人都愛你護你,雲軒師弟也是如此。」
冷灩默默的嘆了口氣,只好垂下頭听明月的發泄,大師兄啊大師兄,你和明月之間的事情,干什麼要扯上她呢……
明月繼續道︰「我只想問你,你對萬離師兄可有情?」
冷灩驚愕的看她,身後腳步聲響起,萬離已經在身後道︰「明月師妹,你醉了。」
明月冷冷的看向萬離,難得的笑了笑,她本就長得清麗,這樣一笑,倒如同綻放的雪蓮,很是美麗。
冷灩嘆了口氣,開口道︰「明月師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大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需要辯解,我有眼楮,我看得很清楚。」明月大概真是醉了,連話也變多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萬離師兄?」
冷灩頭疼的扶了扶額,也冷了聲音︰「明月師姐,你若是喜歡一個人,難道就因為別的女人也喜歡,你就放棄了麼?」
萬離和明月都是一愣,四只眼楮看向冷灩,冷灩輕哼了一聲︰「如果是那樣,那你所謂的喜歡也稱不上喜歡,只是一時感興趣罷了。」
她說著便轉身就走,別人兩人的事情,她本來不樂意插手,但是將她牽扯了進去,她也是被逼無奈。
「小師妹。」萬離忽的開口。
冷灩頭也不回的擺手︰「大師兄,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緣分這個東西,該珍惜的時候就得珍惜,這世上可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著你回頭。」
萬離身子一僵,眉頭緊蹙,似乎含著一種迷茫與無措。
明月看著萬離,忽的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
「說得真好,可到底是誰與誰的五百次回眸,又是誰與誰的擦肩而過,卻是未知。」獨自喃喃低語了一句,頹然的轉過身去,一步步的沒入黑暗。
*
蜀雲國萬花樓,鶯歌燕語,輕彩薄紗,香風撲面,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二樓雅間之內,一紫袍男子百無聊賴的躺在軟塌之上,手中提著一個酒壺,閉著眼懶懶的望著口中灌著。
酒水從唇角蕩開,濕濡的衣襟呈現出深深的紫色,越發襯得他出來的肌膚晶瑩雪白,透著淡淡的粉紅,嬌艷欲滴。
一露肩果背的輕紗美人心猿意馬的伸出手,大著膽子握住他捏著酒壺的手腕,嬌滴滴的道︰「公子,嬌嬌喂你好不好?」
花千城懶懶的眯了眯眼,長長直直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動,殷紅的薄唇吐出軟軟的一個字︰「滾。」
輕紗美人被眼前美色所惑,哪里會被他那毫無威力的一個字嚇走,當即就軟倒在男子的胸膛,像是沒骨頭似的將手撫上他的微燙的肌膚。
「公子,就讓嬌嬌伺候公子嘛。」嬌嬌使出十八般解數來,上下其手的賣力挑弄。
花千城的一雙長眉緩緩皺起,含著一種隱忍不住的厭惡,一把重重的將身上的女人推了下去。
嬌嬌滾在地上驚呼了一聲,哭哭啼啼的看向另一邊軟塌上的紅衣男子,嬌聲道︰「王爺,嬌嬌沒用……」
「來,美人兒到本王懷里來。」雲孟懷中正摟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女子,一雙手毫不客氣的揉著女子露出的紫紅色肚兜之上。
嬌嬌綴泣了一聲,只好扭腰擺臀的撲倒在雲孟的腳邊,雙臂纏上去溫柔體貼的揉上他的大腿。
雲孟享受似的閉上雙眼,嗤笑道︰「千城啊,我不計前嫌的繼續把你當朋友,不單放了明月那丫頭,還邀你來尋歡作樂,你怎的就如此不給面子?」
花千城繼續喝著手中酒,最後一滴滴入唇中,搖了搖,隨手扔了,又閉著眼從塌邊桌上拿了一壺,繼續灌。
雲孟玩味的看著花千城那副頹廢的樣子,很是開心的笑道︰「長樂公主是貌若天仙,但再美又如何?還不如嬌嬌和美美善解人意。」
「再說了,這種事情,滅了燈,哪個女人不是一樣,你又何苦為了她……嘖嘖,對女人都不感興趣了……」
花千城依舊閉著眼,像是沒听到似的,一聲不吭。
雲孟推開懷中的女人,躍下軟塌將嬌嬌推到花千城的身上,惡意戲謔道︰「嬌嬌的房中之術可是萬花樓里出名的,是兄弟的就嘗嘗,別那麼掃興!」
「公子……」嬌嬌雙手迫不及待的朝花千城抱去,忽的脖頸上一涼,驚叫了一聲︰「啊——」
嬌嬌滿身濕濡的急忙退開幾步,花千城收回高舉著的酒壺,繼續往口中灌著。
沒了……繼續……
「呵呵……千城,你這樣不行啊。」雲孟惋惜的嘆了口氣,撩袍坐到軟塌上。
從儲物空間模出一個瓷瓶來,捏住花千城的下巴就一股腦全都倒了進去,興味盎然的道︰「這是我們雲家祖傳的媚骨歡,我就不信你沒反應。」
花千城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嚼了嚼,咽下,繼續喝酒,面色依舊是帶著醉酒一般淡淡的緋紅,卻並無欲色。
雲孟一手托著下巴焦慮的摩擦著,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奇怪了,有了……嬌嬌,過來。」
大冬天的,雖然屋子里燃著暖爐,滿身濕濡的嬌嬌還是冷得渾身顫抖。
但因為她只是萬花樓的姑娘,根本沒有人身自由,只好再次扯著嬌媚的笑朝雲孟扭腰而去。
雲孟一把扯了嬌嬌身上的單薄的衣物,光溜溜的就被壓在花千城所在的軟塌之上,兩人就在他旁邊「嗯嗯啊啊」的叫了起來。
花千城再次厭惡的皺了皺眉,繼續喝酒,那微紅的面色非但沒有增加,反而還褪色不少。
雲孟氣結,草草了事,一把推開嬌嬌,喝道︰「沒用的東西!都出去!」
嬌嬌一邊抹淚一邊裹著衣不蔽體的輕紗,美美在一邊也是看得心驚膽顫,急忙帶著嬌嬌逃出門去。
「一天一夜,萬花樓的姑娘都該換完了,千城,前幾個月你都不是這樣的啊,難道長樂公主把你吸干了?」
雲孟像是突然總結出了答案,滿頭冷汗之後卻又意亂情迷的喃喃道︰「那滋味,真是***啊……」
花千城那緊閉的雙眼忽的睜開,深深的緋色里含著一閃而逝的殺氣,忽的又痛苦的閉上眼,滿頭冷汗,手中酒壺「 」的落在地上。
「千城,你……」
雲孟猛地回頭,看到花千城滿臉蒼白的倒在軟塌之上,像是已經暈過去了一般,一頭長長墨發如綢緞一般散在軟塌之下,逶迤在地。
墨發雪膚,因為前一刻的痛苦,妖嬈長眉微微皺著,帶著淡淡的憂郁,越發襯得此刻的他魅惑無窮。
雲孟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一下,雙眸含著一種異樣的炙熱,舌忝了舌忝唇,小心翼翼的靠近。
手指從他的衣襟處緩緩往下移動,雲孟面上不住的惋惜,喃喃道︰「可惜了,如此***,只有永遠在下面了。」
雲孟向來孟浪,花名在外,外人都道他喜愛美色,但是不知他其實男女通吃,因為這事他干的極為隱秘,不敢讓雲越察覺。
而且,和男人在一起,他更喜歡在下面……
花千城,第一次在萬花樓見到這個男人,他就關注上了,如此妖媚的絕色,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啊。
要不然,他會對一個曾經想要殺了他的人如此熱情?要是別人,他早就砍了!
「千城?千城?」推了推花千城的肩,確定他是當真暈了過去,這才伸手去想要將他腰間的錦帶扯開。
「王爺。」
門簾忽的被掀開,雲孟急忙縮回手去,怒視那門邊站著的美美,厲聲道︰「滾出去!」
美美身子一顫,怯懦著道︰「是,是李媽媽叫來的,新進的姑娘……」
「要什麼姑娘?不中用的東西,都滾!」雲孟正值心癢難耐,被突然打斷,自然極為惱火。
美美顫著身子抖了抖,身後一只白皙的玉手拍了拍她的肩,推開她,徑直朝著雅間里走進去。
濃郁的酒味刺骨嗆人,女子微微皺了皺眉,步伐款款,弱柳扶風。
雲孟本來想直接一腳將人踹出去,可是看到來人不由眼前一亮。
女子曼妙的身軀裹著淡淡的淺綠,柔發披肩,面蒙白紗,很是神秘清雅的穿著,不含一絲輕浮,卻如同忽然吹進門來的一道春風,使人心神蕩漾。
「美人兒,新來的?來來來!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
雲孟霎時來了精神,站起身來很是風度的彈了彈衣衫上的皺著,擺出自認為最為瀟灑倜儻的姿態。
綠衣女子反手一扇,身後的門立刻閉合,房中出現一種強大的瑩白色結界。
雲孟面色猛地一變,不由退後兩步,厲聲道︰「你是誰?」
女子冷笑了一聲,白皙縴細的手指緩緩掀開面上白紗,露出一張清理絕美的容顏,紅唇含著邪惡的笑︰「姐夫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記得我了麼?」
「冷灩!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想做什麼?!」雲孟驚恐得退到軟塌邊上,腿腳一軟,直直的就往後跌坐了下去。
冷灩厭惡的皺了皺眉︰「那麼怕我?既然怕我,又怎麼敢對我的人出手?嗯?」
雲孟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他的修為本來就不如冷灩,此刻的冷灩看起來更是高深莫測,還有那一次見到的那條龍,吃人不吐骨頭的聖獸青龍……
現在他見到冷灩,就仿佛見到了要撕碎他的魔鬼一般,怎麼可能不害怕?
眼角余光瞥了身後躺著的花千城,雲孟急忙道︰「我沒有動他,我,我只是好心好意,看在我和他朋友一場的份上,帶他到這里來治他的不舉之癥。」
冷灩長長的「哦」了一聲,又靠近了他一步,看著他驚懼的雙眸若有所思道︰「那麼關心我家相公,那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
「不,不用了。」雲孟繼續往後縮,就差鑽到軟塌下面了。
冷灩直接到軟塌上坐下,一腳踩在雲孟的臉上,將他踩的如狗一般趴在地上,雲孟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一個勁的求饒。
冷灩拿起桌上一壺酒來,皺著眉搖了搖,放下酒壺,又看向那暈睡的花千城,輕嘆了口氣︰「不做色鬼就做酒鬼,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雲孟在冷灩腳下不住顫抖︰「冷灩……長樂公主,既然你來了,我就把千城托付給你了,我先走了。」
他說著就試探性的想要推開冷灩的腳,冷灩狠狠一用力,只听「咯吱」一聲,雲孟半邊臉的骨頭碎裂了……
雲孟又驚又怒,不由扯開上嗓子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你盡管叫吧,我這結界牢固得很,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冷灩微笑道。
「你,你想怎麼樣?」雲孟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冷灩淡淡道︰「自己做過些什麼好事情,老老實實給我交代清楚了,撿我想听的說,多一句廢話我割你一塊肉。」
一把淺綠色的寶劍「唰」的一聲沒進地板,削鐵如泥,從雲孟臉側擦過,斷開的鬢發在半空漂浮。
蒼白的臉上多出一道細微的劍傷,但猶豫傷口太細小,竟是一滴血都沒有流下來,可見手法之精湛。
雲孟煞白如紙的面上冷汗涔涔,顫聲道︰「我沒有動他,還沒開始動手你就來了……」
「繼續。」冷灩一手托著下巴,頗感興趣的看向地上的雲孟。
雲孟身子又抖了抖,面色慘白的道︰「千雪山的雪崩和爆炸是為了對付小四……是二哥的主意,我只是听命于他,不關我的事啊。」
既然做了還說不關他的事?
冷灩好笑,挑眉道︰「還有呢?」
雲孟緊跟著又說了一大串,什麼陰謀詭計,什麼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事情,從小到大,一五一十的稟報得清清楚楚,就連雲軒的親娘的去逝也是另有內情。
冷灩面色沒有一絲的變化,像是在听故事,雲孟看著又是好一陣膽顫心驚。
「我說的都是實話,該說的我也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吧?」雲孟嚇得不行,正怕冷灩那把劍一下削了他的腦袋。
冷灩看著他膽小如鼠的樣子不由好笑,雲孟太過懦弱,一直依附著雲越為虎作倀,沒了那一層庇護,他就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
輕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收回寶劍,似笑非笑道︰「既然你都如此老實的招了,我就不把你凌遲了,不過……」
雲孟本來才松下的一口氣又猛地提了起來,顫聲求饒,就差把腦袋給磕破了。
冷灩厭惡的移開自己雪白的靴子,淡淡道︰「當然,一個還有利用價值的人,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有。」雲孟急忙狗腿的點頭︰「長樂公主,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無二話!」
冷灩微微一笑,笑得很溫柔,就連驚懼之中的雲孟也是神情一陣恍惚。
【咳咳……是誰要看虐美男的,虐得俺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