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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本來不想理會她,誰知道當他準備開門的時候,那千芊當真一頭往著他要打開的門板上撞去,當場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愨鵡曉

秦烈震驚不小,以為千芊真的是死了,千芊畢竟才救過他和玉初見,鋼鐵般的心也難免愧疚。

只是當他蹲去探她鼻息的時候,千芊忽的睜開了眼,對著他就拂了下袖子,一股濃濃的黑霧之後,他就什麼意識也沒有了。

冷灩听著他的敘說,眉間凝著一抹冷意,黑霧,果然是她!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兩道腳步聲,然後就是開鎖的聲音旄。

冷灩和秦烈對視一眼,冷灩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兩人一左一右的快步朝門邊的位置走去。

房門打開,兩個穿著華麗的美男小廝抱著喜服進了門,床幔是放下的,兩個小廝也沒在意。

只是當那兩個小廝把東西放下,準備撈開床幔叫人的時候,一個小廝忽的「 !」的一聲倒在地上嶝。

剩下的一個驚愕的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冷灩一根凳子從腦後敲了下去。

秦烈贊賞的看了冷灩一眼,冷灩訕訕的笑了笑,丟掉手中因為用力過度而沾了血的木凳,第一次用這樣的武器敲人,實在生疏。

良心作證,她是真的沒想要殺人的……

*

秦烈早就在附近小小的轉了一圈,加上冷灩來這里之前都有細心留意,兩人換上小廝身上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在唐府里走了起來。

說是大搖大擺,其實也不盡然,兩人雖然換了衣服,但相貌畢竟生疏,而且秦烈一雙手還被綁著。

兩人專門撿了僻靜一些道路,能躲則躲,好在幾次都有驚無險。

只是兩人走著走著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前面一段路還喜氣洋洋,四處掛著大紅綢。

而這邊,卻是冷冷清清,死氣沉沉,還有詭異的陰風在園中一米多高的雜草里拂動。

冷灩和秦烈對這里都很是奇怪,兩人又都是不怕死的性子,便更是望著這仿佛沒人住的小院走去。

這個小院不大,兩排房屋相對而立,中間隔著荒野的雜草和大樹。

沿著就近的一邊房屋走過,這里的房屋看起來灰塵撲撲,像是沒有人打掃的樣子。

一間一間的從推門看去,連著一排的屋子,每一間都燃著那種使人暈暈欲睡的幽香,就跟之前冷灩聞到的一樣。

而且,每一間里面都有一張華麗大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模樣俊美的男子。

從那在大紅錦被之外的赤|果雙肩,可以看出那些個男子都是沒有穿衣服的。

而且那些個男子一個個面色是不正常的蒼白,眉宇間還縈繞著一股黑青之色。

但一個個都還有著細微的氣息,像只是被那迷香迷得睡著了一般。

連接看完了一邊的屋子,總共十七間,十六個男人……

這樣詭異的畫面,冷灩和秦烈面色都極為沉重,決定去看另一邊的房屋。

推開第一間的房門,沉郁的幽香撲面而來。

本來以為又會看到一個陌生俊美的男子臥在榻上,可是這邊的卻不是床榻,只是寒冰打造的棺材,散發這濃郁的寒氣。

待走進一看,那透明的冰棺里沒有人,只有滿滿一冰棺的黑色魔氣,魔氣之中有一朵絢麗的火焰在閃閃跳躍,很是微弱,像是隨時可能熄滅。

冷灩眼光直愣愣的盯著那團火焰,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烈見她沒有動作,抬起腳就想要一腳踢飛冰棺的蓋子。

「唔……啊……」

一道壓抑的低低申吟遠遠響起,冷灩和秦烈都是一僵,冷灩回過神的時候,正好發現秦烈抬起一只腳。

看樣子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當即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不著痕跡的將他抬起的那條腿給拉下來。

秦烈只覺得被她踫過的那條腿火辣辣的燙著,一陣口干舌燥,面上也染上了暗色的紅暈。

冷灩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豎起手指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踫了踫他的手臂,示意他跟著她去偷窺。

秦烈一雙鷹眸直愣愣的盯著她那嬌女敕水潤的紅唇,見冷灩轉身離開,那倏然升騰起的火熱才緩緩降了一些。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天知道要不是她轉身離開,他鐵定會控制不住的撲上去,吻上那使他思之如狂的誘人緋紅。

發出聲音的地方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很近,就在隔壁。

「啊……好棒……啊……」

「親哥哥,用力……再用力,啊……」

……

冷灩攝手攝腳的趴在窗下,听著屋內那壓抑的喘息和細碎的嬌吟,之後那男歡女愛的聲音越來越大,叫聲越來越露骨。

唇角狠狠的一抽,這嬌媚得要酥了骨頭的聲音,這樣叫,還真是……

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偷偷往著身後瞄了一眼,這一看卻把她嚇了一跳。

只見秦烈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後,雙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內的情景,一張冷峻的面容上卻是無絲毫的表情。

冷灩難得的面色紅了紅,拉上他的褲腿,想叫他蹲下來。

秦烈一雙含著深邃之色的眸子轉向她,並沒有蹲下去,卻只是半彎子,一雙黑眸越來越炙熱,緊緊的盯著她的唇。

冷灩使勁眨了眨眼,很是無語的就想拽上他的手,直接將他拉下來。

卻不想手指一伸出,就踫上了一堅硬的東西,瞪眼一看,那本松松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已經支起了好大一頂帳篷。

冷灩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捂住險些驚叫出聲的嘴巴,一雙眼盯著的那地方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大。

果然啊,听听聲音都會使人血脈膨脹,那女子的叫聲真是最好的催情劑。

秦烈早在冷灩踫到他那禁地的時候便往後退開兩步,背靠在冰涼的牆壁之上緊擰著濃眉,看也不敢看冷灩一眼。

他難受啊,生怕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馬上把她弄走,帶到無人之地,做出一些他無法控制的事情……

冷灩頭疼的扶了扶額,帶著一個男人偷窺別人的活,咳咳,這個感覺還真是尷尬。

而且秦烈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樣繃著身子一直不得釋放,是不是會影響到他以後的性福呢?

話說,他的性福不就是她的……

呃,冷灩面色一紅,暗罵自己猥瑣,竟然想到那些不著邊際的地方去了,真是該死!

好在這樣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里面的人在亂叫一痛之後,便很快的回復了平靜,看來是完事了。

冷灩又眨了眨呀,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雖然不怎麼盡興,但總比某些不舉之輩要有用。」

屋內,女子的嗓音嬌嬌柔柔,帶著***未褪的沙啞︰「來,把人弄回去吧。」

「是。」一男子低低的應了一聲,下一刻,就有一華服小廝抗著一個赤身***的男人跨步出來,

發覺里面的人要出來,秦烈早就帶著冷灩飛上了屋檐,那人走後,屋內又傳來一聲疼痛的申吟。

冷灩本來正凝眉想著什麼,听到這怪異的聲音,心里猛地一跳,小心翼翼的揭開一片青瓦,朝下面看了下去。

而秦烈面色依舊帶著可疑的暗紅,但知道現在里面只有那女子一人,這次便沒有再湊上去。

屋內,那果身的女子正背對著冷灩坐在一塊冒著黑色魔氣的玉床之上,漆黑長發之下,那一身雪白到泛著青的肌膚,在魔氣里顯得分外詭異。

女子此刻正微微仰著頭,張著嘴,一顆墨色的如珍珠般大小的珠子從她嘴里吐出,像是有著浮力一般,在空中漂浮起來。

那顆珠子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放大,竟在眨眼間變成頭顱一般的大小,魔氣漸漸的透明,里面赫然盤著一條黑漆漆的蟲子。

那蟲子在珠子里歡快的蹦著,口中吐納著一團拇指大小的細微火焰,很淺很淺的光澤。

「收集精元之氣,還要火屬性居多的,每次都這麼一點……何時才能收集得滿啊。」

女子幽幽的輕嘆了口氣,伸手握住那顆珠子,起身拿起一套黑色的衣衫穿上,然後徑直走出房門。

冷灩眯著眼看著那縴細的黑衣黑影,只一個背影她就認出了那人是誰,更何況她已經看到了她的臉……

那黑衣女子並沒有走遠,就在隔壁的房里。

冷灩看了秦烈一眼,見他正扭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于是便自己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再次掀開青瓦,就見到那黑衣女子將珠子擱在滿是黑氣的冰棺之上。

那冰棺也不知有何玄機,只見那冰棺之上珠子內的蟲子艱難的蠕動,一團細小的火焰在身體里忽明忽現。

那火焰一亮,下面冰棺里那團比之大上百倍不止的火焰也亮了亮,直接將那細微的火焰吸了進去,連同那只蟲子。

盯著那冰棺里的火焰看了半響,黑衣女子才伸出手取走珠子。

咬了一下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到珠子里面,那珠子里血光一閃而逝,竟是變成了一條和之前差不多的蟲子,不過要細小許多。

女子似乎有些頭暈的扶了扶額,腳下微微一踉蹌,穩定了一下,這才將那又在瞬間縮小的珠子吞進嘴里。

屋頂之上的冷灩和秦烈都看得清清楚楚,兩人面色都極為詫異,可就在那女子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的開口說道︰「還不出來麼?」

冷灩和秦烈面色都是一變,秦烈捏緊了雙手,正準備跳下去將那女子一腳給踹死,卻听屋外傳來一聲嗤笑。

「又被你給發現了,真是無趣極了!」

一紅衣女子從屋外走進,手中玩著一條長鞭,打量著屋內那顯眼的冰棺,嘖嘖道︰「要裝滿一盒子的火系精元,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你不耐煩,你以為我就耐煩了?」黑衣女子輕嗤了一聲,很是不屑。

「呵呵,你不耐煩?天天抱著如花美眷欲仙欲死的,你還不耐煩了?」紅衣女子冷笑,這話說得卻頗帶酸味。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娩娩,你不就是心疼那水漣寒麼?不過吸他一點本命精元,又不會死。」

唐娩娩忽的狠狠將長鞭在地上猛地一抽,厲聲道︰「是不會死,可是你看看他都成怎麼樣子了?!半死不活的,還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對他為所欲為!他是我的!」

黑衣女子輕嗤了一聲,對于唐娩娩的怒氣很是不屑︰「不就是個男人麼?大家姐妹一場,我還是奉勸你乖乖的,不然主子……你知道,我就不用多說了。」

唐娩娩面色忽紅忽白胡青忽綠,緊咬著唇,發狠一般的將手中長鞭緊緊的繞在手指之上,手背都捆出了血跡。

黑衣女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聲音放緩︰「為今之計,我們只有想盡辦法收集火系精元,只有收集滿了,任務完成了,我們才能自由。」

看唐娩娩有些動容,黑衣女子再接再厲,輕嘆了口氣︰「這樣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你不好受,我就好受了麼?」

「芊芊。」唐娩娩拉住黑衣女子的手,聲音也不復之前的狠戾,說道︰「好,我都听你的。」

千芊欣慰的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走吧,吉時也該近了,你應該去成親了。」

唐娩娩「嗯」了一聲︰「這兩人我都看過了,火屬性都不少,你也去前院多休息一下,一會兒我把人給你送過來,你又要費神了。」

「好。」千芊很開心的樣子。

目送唐娩娩一步步的走遠,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扯出一絲冷笑︰「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上了你的情郎,怕是連吃了我的心都有了!哼!」

千芊離去,冷灩再次站到冰棺之前,凝著眉宇看著那一團微弱的火光。

這一團在魔氣里跳躍的火焰,是由男子火系精元而煉成的精元火焰,卻給她一種時曾相識的感覺。

她知道男修士的精元可以幫助女子修煉,也听說過鬼魂需要吸取精元的。

只是她搞不懂,千芊和唐娩娩收集這樣的精元火焰,到底有何用處,還有她們口中的主子……

這時,緊閉的門忽的被打開,冷灩知道秦烈在外面守著,于是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回過頭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秦烈肩上抗著一個人,進門之後反腳踢上房門,將那人往地上一拋,那套在一起的雙手便狠狠的掐上地上那只裹著一床大紅錦被之人的人中穴。

冷灩看得唇角直抽,見地上那人一張蒼白的俊顏從暈迷里開始五官糾結,不由佩服起秦烈的手段來。

還是秦烈有辦法,要是她之前狠心一些,也如法炮制,秦烈是不是早就醒了過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當看到地上那人迷迷糊糊醒過來,那鼻下的一部分完全淤青紅腫,頓時唇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辣手摧草啊,這種事情她可做不來……

「水漣寒,你怎麼會在這里?」

地上那人暈暈沉沉的揉著頭,還沒能從混沌中回過神來,就被秦烈一把揪住腦後長發,冷聲質問起來。

那強勢狠戾的手法,使得冷灩小心肝不住的亂跳,暴力……暴力分子……家庭暴力可不好……

秦烈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又嚇到了冷灩,一雙滿是殺氣的眸子盯著地上的水漣寒,那眼神像是足以將他千刀萬剮似的。

水漣寒直愣愣的盯著秦烈看了半響,最終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由往後面軟綿綿的倒下,雙目圓睜的啞聲道︰「你,你是用飛劍陣劫持本王的那個……那個小娃兒?」

小娃兒?

冷灩有些想笑,看秦烈那人高馬大的樣子,哪里都算不上小。

眼光不自覺的朝著某人胯下瞄去一眼,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燃燒了起來,天,她的思想也真是太太太太猥瑣了……

秦烈也頓時被「小娃兒」三個字怒黑了臉,狠狠的將水漣寒的頭發一拽,怒道︰「別管我是誰,回答我的話!」

水漣寒似乎對秦烈有著畏懼,連痛呼都不敢,想要張著嘴呼叫,卻被秦烈站起來一腳踢飛幾顆門牙,頓時口涌鮮血。

冷灩看了半響,只覺得胸口涌起一陣惡寒,無語的轉過身去,捂住胸口就開始干嘔。

秦烈一愣,看著冷灩在一邊難受的嘔吐,猛然想起了什麼,懊惱的擰了擰眉,有些尷尬道︰「灩……灩兒,我……」

一句想要解釋什麼的話終是沒說出來,直接又彎身下去要將水漣寒抗出門去。

冷灩輕嘆了口氣,制止了他的動作,她也不是見不得血腥,只是下意識的孕吐罷了。

秦烈見冷灩的確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正準備接著問那地上狼狽不堪的水漣寒,沒想到招呼他們的是水漣寒忽的揮過來的一道掌風。

此刻的水漣寒全身赤|果,見兩人打開,冷灩也顧不得避嫌了,盡量站遠一些,不想成為秦烈的負擔。

秦烈雖然很厲害,可是此刻他雙手被縛,對方又是一個練家子。

好在秦烈身手矯捷,運著輕功躲閃水漣寒的攻擊,又偶爾偷襲的給上一腳,那修長的一雙腿可是靈活有力,看得冷灩一陣驚艷。

她的注意力都在打斗的兩個人之上,一邊慢慢的後退,不知不覺間就退到了冰棺的位置。

手指上剛觸上一陣冰涼,下一刻就感覺到有種被吞噬的灼熱燃上了她的手指。

冷灩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了不讓秦烈分心,慘白著一張臉吞下了想要出口的痛呼,回過身去想要取出自己的手指。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她兩根縴細的手指都被冰棺吞噬了進去,而那一團火焰正靠著她的指尖張牙舞爪的,像是一張血盆大口要將她的手指一口吞了。

冷灩取不回自己的手指,反而整只手都快融進了那古怪的冰棺,一只手都像是在火上烤似的,疼得滿臉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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