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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主,麻煩你為晚輩指路!」就在這時,冷灩堅定的聲音打破緊張的氣氛。睍蓴璩曉

秦淮有些為難的看了沉靜的碧顏一眼,面上含著尷尬的笑,想要答應又不敢答應的,是人都怕死,他自然也不例外。

「碧顏,一起去?」一襲紅緞的玉初見緩步而出,朝碧顏微微一笑。

碧顏看向他,淡淡道︰「舍命陪君子。」

玉初見琥珀色的眸子幽幽流轉,微微一笑間,傾城容顏之上盡是萬花齊放的絕美之色,霎那芳華迷亂人眼熨。

冷灩看了玉初見一眼,上前一步誠懇的道︰「多謝山主。」

碧顏輕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你該謝的人不是我,冷灩,能得初見傾心相對,你……很幸運。」

冷灩輕輕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揚起眉梢嚼。

對,碧顏說得很對,她的確很幸運。

但,總有那麼些人,看不慣她的幸運……

*

天黑之際,一行風塵僕僕的眾人停留在黑水河之邊。

據玉.峰山弟子回報,跟蹤伏羅門的弟子到此便失去了蹤跡。

秦淮提議安排弟子大幅度的搜索,他們便在此處安心等待。

黑水河環境很是不好,那寒風吹拂還能散發出腐蝕般的惡臭,于是碧顏便帶領一眾人到十里之外的幽林之地安營扎寨。

各門派的代表一個個都是門派里的領導人物,修為至少都在出竅期之上,除去冷灩家的三位相公。

碧顏派了吳長老回去碧海山,溫澤留了下來,按照門派規矩來辦,冷灩所在的帳篷便在溫澤的旁邊。

由于這一天貌似過得十分疲憊,冷灩早早的就在帳外設了結界,也不跟任何人說話,直接進賬休息去了。

眾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去吵她煩她。

花千城見蘭幻、玉初見、秦烈三人都是憂郁犯愁,便邀了三人一起到他帳中喝酒下棋,放松解乏。

冷灩看了看自己還未換下的一身凌亂,輕嘆了口氣,換上淡緋色的柔軟裙衫,躺在床上裹著綠色錦被渾渾噩噩的瞪著一雙眼楮,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腦中一片空白,像是缺了好多的東西,卻又迷茫得不知道倒是丟了什麼。

看著床榻上淡綠色的輕紗床幔,冷灩深深的吸了口氣,意念一動,已經鑽進了儲物靈植里面。

空空寂寂的幽幽翠綠,此刻沒有忙綠的身影,沒有煉藥的藥香,沒有憤怒的吵鬧,沒有寒冰的殺氣。

搖搖晃晃的長長躺椅之上,翠衫銀發的照影雙手捧著臉,正斜躺著瘦弱的身子蜷縮在上面。

冷灩輕聲走到他的身邊,蹲去撫上他的一頭銀絲,看著他漂亮的小臉上一片蒼白,蔓延起一陣揪心的疼痛。

「小影子,從今以後又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龍寶走了,孤鳴也走了……」

冷灩輕輕的呢喃出聲,像是不受控制般,繼續道︰「他們本來就不是我的,對不對?他們早晚都是要走的,對不對?」

「灩姐姐……」

蒼白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綠色眸子澄清中帶著迷惑,他雙手伸出捧住冷灩的面頰,湊上去吻上她略顯空洞的雙眼。

那干淨的植物清香襲來,冷灩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渾身卻有一瞬間的僵硬。

「灩姐姐,照影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有照影陪著灩姐姐還不夠麼?」照影稚女敕的聲音含著委屈,粉女敕的唇瓣貼在她冰涼的額頭。

冷灩半響無語,雙臂伸出環住照影縴瘦的腰,將頭靠在他的懷中︰「世界上所有人,都及不上小影子與灩姐姐的親近,小影子是灩姐姐的親人啊。」

是她的親人,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冷灩唯一親人,是她最親的唯一一人。

照影笑了,很滿足很開心,很響亮的就在冷灩額上響亮一吻︰「嗯,照影永遠是灩姐姐最親近的人。」

冷灩唇角微微揚了揚,照影總是為她想為她活,只一句溫暖的話語,他便能那麼死心塌地……

照影受傷還未康復,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冷灩靠著大樹倚坐下去,手中抱著雪白的孤鳴長劍,雙目幽幽的看著手中長劍。

這個位置,是孤鳴最喜歡呆的位置,不管是樹上還是樹下,不管是躺著還是站著。

就像此刻,時間一久,她仿佛還能聞到那熟悉的冰雪味道,帶著三尺雪原一般的寒意。

「唉……」冷灩輕嘆了口氣,縴細的手指撫上雪白的劍身,一下一下,如同初時得到孤鳴劍一般的珍惜,還有著那麼一種隱隱的眷念。

「你在干什麼?」

耳邊,傳來一道清冷如雪的聲音,冰冰涼涼,卻是使得冷灩渾身一顫,手指一不小心劃過劍端,殷紅從指月復溢出,染上雪白的長劍。

「啊,糟了!」

冷灩來不及看眼前突兀冒出來的那個人,而是慌忙拿出雪白絲帕來去擦去劍上鮮血。

鮮血沿著劍中那一條發絲般細小的凹槽流淌,那一條妖異的紅依然存在,那是上次自己的闖的禍,這一次的鮮血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禍端來。

「別擦了,沒用的。」白衣男子蹲來,不由分說的一把拉過她受傷的那只手,就著她手中的絲帕來給她隨意的裹著。

他手法極為生疏,不會包扎,只是皺著刀鋒似的眉頭緊捏著她的手指,口中問道︰「好點了嗎?」

冷灩皺眉搖頭︰「很痛,你捏著我傷口了。」

孤鳴手上一僵,一把松開了手,站起身道︰「我不會,你自己弄。」

冷灩不理會那染血的絲帕掉落在地,跟著站起身來解釋道︰「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又沾上了我的血……」

孤鳴怪異的看著她那慌張的神色,蹙眉沉聲道︰「你認為以你現在的修為,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時候,還能與我達成契約?」

冷灩一怔,像是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孤鳴面色更冷了,冷哼了一聲︰「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個聰明冷靜的人,怎麼現在連這麼粗淺的道理都想不通了?!」

冷灩猛地一震,手中孤鳴劍「 !」的滑落在地,她本就蒼白的面色更是白了幾分,一雙黑眸瞳孔不斷緊縮。

她本是聰明人,本可以萬事冷靜,可是只要一牽扯上情緒,那麼,她所有的理智都全都消失不見,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

孤鳴看著她一臉驚懼的樣子,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握住,如此反復了幾下,才開口道︰「君上只是在氣頭上,過段時間他便會……」

「君上?」一听到這兩個字,冷灩便嘲諷的笑了起來,厲聲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個嗜血成魔的煞星!」

「冷灩!」孤鳴面色頓時一寒,逼近她一步。

一邊冷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君上一听說你有難便匆忙下界來救你,你知道他平日里該是多麼繁忙嗎?稍不謹慎便會出多大的事你知道嗎?你竟還辱罵他!」

冷灩微愣,在樂極天趕來的時候,她便清楚定是孤鳴前去向他求助。

可是,他當著她的面活生生的將兩個人殘忍撕碎,那漫天滿地的鮮血,一個是他的寵妃,一個是她的師父……

不,不是她的師父,那個人,是服了化形丹,晉遠拍賣行拍賣的化形丹,竟然在雲錦霓的手里。

雖然殺人不算什麼,她的手上也染著無數的血腥,只是那個男人當時正是他師父的模樣,那一幕血肉橫飛,印在她腦中怎麼也洗涮不去。

她相信,死的那個人不管是不是陌生人,不管是不是她在乎在人,樂極天都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暴戾無情。

孤鳴見冷灩一張臉煞白,眼底還是帶著難以掩飾的怒色,聲音也越加寒冷了起來︰「冷灩,你可知君上是什麼樣的人?」

「想要他性命與地位的人不計其數,他能信任的只有他自己,他對所有人都沒有感情,疏遠冷漠,甚至如敵人一般防備。」

孤鳴說話的語氣依舊冰冷,可冷灩似乎可以從話語里听出孤鳴的憂傷,听出樂極天的孤寂。

「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冷灩深深的吸了口氣,放緩情緒下來之時,竟是情不自禁的輕聲呢喃了一句。

輕聲苦笑道︰「高處不勝寒,這是所有統治者都逃不開的悲哀。」

她知道樂極天沒錯,錯的只是她不該跟他有所牽扯,她和他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各有各的道路,根本無法匯合成一。

孤鳴目光冰寒,沉沉吐出一口氣︰「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君上,君上他……對你是特別的。」

跟了君上數萬年,他從來沒想到君上會將他留給一個女人,他是應該隨身保護君上的利器,君上的生死比冷灩這樣一個出竅期小修士重要許多才是。

在君上提出讓他留下之時,他本該決意反對,可是,他卻默然同意了,沒有一絲的反對……

冷灩嘲諷的勾唇,轉身將受傷的手指點在大樹之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一邊道︰「是不是特別的,都不重要。」

「你!」孤鳴似乎有些怒了,可是想要月兌口的冰冷話語,在看到她在大樹上用鮮血寫下的兩個優美楷體的「鳴」、「灩」之時,他所有的話語都瞬間消失。

「你喜歡這顆枝繁葉茂的百葉樹,我也很喜歡,這是我們共同的愛好,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冷灩沒有注意到孤鳴忽然的僵硬,只是一筆一劃的寫完,這才用藥水給手指消毒,再模上藥膏,然後包扎。

做完這一切她便心情大好的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卻忽的回頭一笑︰「孤鳴,你不走了吧?」

孤鳴看著她明眸皓齒的美麗笑容,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冷灩笑意越深,大大的杏眸也彎了彎,絲滑如綢的長長青絲隨著她輕盈的動作在身後飄逸。

那淡緋色的嬌俏身影深深的印在身後男人冷清的瞳孔里,如同生根發芽一般,久久揮散不去。

*

冷灩含著微笑走出儲物靈植,才剛躺在床上準備裹起被子,卻踫觸到身邊溫熱的物體。

「誰?!」

冷灩一驚,猛地就要跳起來,卻被一只堅實有力的手臂勾住脖子一拉,冷灩的頭頓時重重的撞到男子堅硬的胸膛,痛得兩眼冒金星。

只是,這熟悉到讓她恐懼的氣息使得她全身僵硬,雙眼像是倏然蒙了一層血霧,鼻尖滿滿都是鋪天蓋地的血腥氣息。

兩根優雅完美的手指抬起她僵硬的下顎,如酒釀一般醇厚的聲音淡漠冰冷︰「你怕我?」

冷灩沒有動,一雙漆黑的眸子準確無誤的盯著黑暗里他的雙眼,認真的道︰「我厭惡你。」

「厭惡?」

男子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只是那兩根手指卻是倏然加深了力道,捏得冷灩下顎的骨頭都想要碎裂了一般的疼痛。

可是,冷灩卻笑了起來,笑聲極為諷刺︰「你殺了我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給救的,你便拿回去!被你救,我活著也是一種恥辱!」

「恥辱?」

樂極天俊顏逼近她的臉,干淨純澈的男性氣息鋪面而來,薄唇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依舊不見怒色︰「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的靠近使得冷灩全身僵硬得如同化石,他卻不肯罷休,反而順勢裹住她的耳垂一吮,低聲道︰「四處晃蕩來晃蕩去的,為什麼不好好修煉?」

冷灩渾身止不住的輕顫,雖然知道只是徒勞,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抵住他的胸口,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只是不知道是心里的恐懼還是害怕他知道什麼,她的聲音也帶上了顫音︰「不關你的事!」

「不好好修煉,你想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他像是沒有听到她的激烈反駁,濕熱的吻從耳邊蔓延。

什麼等到什麼時候?

胸口上一陣冰涼,冷灩猛然從困惑里驚醒過來,不知何時她身上竟然衣衫盡褪。

樂極天覆在她身上含住她一邊蓓蕾纏綿親吻,另一只手則握住她的另一邊忽輕忽重的揉捏。

冷灩心底一涼,面色煞白的同時,咬牙低吼道︰「別踫我!」

心中蔓延出一陣深深的屈辱,眼底浸出淡淡的濕濡,卻倔強著不肯滴落。

她口口聲聲討厭他,厭惡他,可是她的身體卻是對他毫不排斥,在他熟稔的挑|逗之下,甚至還滿身燥熱,軟綿無力。

緊咬著牙瞪著上方黑暗里一身墨袍的男子,他那華貴錦袍之上的金色暗紋在黑暗里閃著星光,宛如浩瀚的星空。

樂極天松口,一雙鷹的眸子射向她蒼白的面容,上移幾分靠近她緊咬著的嬌女敕唇瓣,兩人呼吸近得相溶。

「冷灩,我是在幫助你雙修。」雖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氣息增加的陰冷,但他的語氣卻仍舊淡漠,不見怒火。

冷灩蹙眉,他這個樣子,讓她心中怪異的同時,卻覺得分外不安。

別開頭月兌離與他面面想貼的曖昧,冷聲道︰「我不稀罕和你雙修,非但不會感恩戴德,還會覺得惡心!」

「惡心?」

樂極天冷笑︰「還有什麼新的形容?」

冷灩狠狠的咬著唇,一霎那的靜默卻是讓她猛然發現自己發絲後背盡是冷汗形成的濕濡,連心尖都在細微的顫抖。

這個男人,就算不發怒,但那全身未加收斂的強勢氣息,還是讓她這樣修為弱小的修士承受不起,當真是一個意念便可秒殺了她。

「我說過我喜歡听話的女人,你怎麼還是這麼倔?」

樂極天手指掰過她的臉,不顧她緊咬著唇而強勢的撬開她的唇,舌尖長驅而入,滿滿的血腥在兩人口中蔓延。

「唔——」冷灩只覺得腦中心中都窒息得難受,使勁的就去推他,可就算是用上了靈力,在他身上就是連撓癢都算不上。

良久,他才放開了她發麻得顫抖的唇舌,看著身下那凌亂嬌喘的美麗容顏,他伸出手指抹去自己唇上的血腥。

完美薄唇勾著冷冷的笑︰「冷灩,有的事情你要懂得自覺,別以為我不說,就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冷灩身子一僵,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瞳孔一陣緊縮的盯著他,霎時連呼吸都停住了。

樂極天很滿意的看著她的驚懼,握住她冰涼僵硬的手指去放到他腰間繡著精美金紋的華貴墨色錦帶之上。

語氣似笑非笑的道︰「為我寬衣。」

冷灩面色一白,咬牙道︰「你做夢!」

見她縮回手去,樂極天也不阻止,只是繼續慢悠悠的道︰「在你身邊轉悠的那幾個男人,看著當真是礙眼得很。」

「你——」冷灩氣結,紅著眼厲聲吼道︰「樂極天!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說過我的命你要就拿去!我不稀罕你的施舍!」

「晚了,我已經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你便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樂極天冷漠回應。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這個瘋子!我有夫君,我有愛人,我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就是不包括你!」

冷灩一句話吼得歇斯底里,沒有絲毫的壓制,她知道樂極天定是設了結界,任何人也听不到看不到,包括儲物靈植里的孤鳴和照影。

樂極天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良久不說一句話。

就在冷灩漸漸冷靜下來,發現全身都是冷汗而細微顫抖的時候,他已經翻身從床上閃身而下,金色暗紋如星飛逝,偉岸的背影佇立在床邊,周身都是凜冽的寒意。

冷灩心口一窒,不顧身無寸縷的便坐起身來,慌亂道︰「你要去哪里?」

樂極天沒有回頭,緩緩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那寬大的手掌之上,一團黑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一絲絲鮮活搖曳,如同無數精靈跳躍舞蹈。

冷灩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神火,比天火還厲害的神火。

天火便可使人一瞬間灰飛煙滅,那神火……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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