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一大伙人把冷情抬上擔架,萬灕生在一邊陪著。上了救護車,看著救護人員在那里忙,自己什麼都插不上。等到東西都弄好了,問︰「他怎麼了,會不會有事?」
「暫時還不是很清楚,你坐開點,不要堵在這里。」
萬灕生听救護人員這麼說,自己坐的開了一點,手還是僅僅攥住冷情,祈禱著不要出事。
到醫院的時候,冷情被送進了急癥室,萬灕生就在外面等著。不到一會兒,木流也來了。萬灕生有些好奇,問︰「你怎麼來了?」
「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就回去找你。可你不在,後來問了門口的保安,說看到你坐上救護車走了,這就來了。」木流看了看急癥室,問︰「冷情怎麼了?」
「還不知道,應該是酒喝多了。」萬灕生走來走去的,木流看著心煩,把他壓坐到椅子上,說不要急,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鐘頭之後的事情了。萬灕生一把抓住醫生,問怎麼樣。那醫生說,酒喝多了,胃出血,再加上發燒,現在病人處于昏迷狀態。
「胃出血?要不要緊?」萬灕生急著問。
醫生月兌了手套,說︰「暫時穩住病情了,還好夠及時,但必須住院,你們去辦個住院手續吧,等下就送病房里去了。還有,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去打擾。」
萬灕生讓木流趕緊去辦住院手續,自己還是在急癥室外等著。不一會兒,就看到冷情被推了出來,臉色比剛才緩和了些。
住院手續辦好以後,木流才算是找著機會和萬灕生說話。兩人站在病房外面,萬灕生問︰「怎麼了?」
「我想這陣子先去上海一趟,老八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毛毛和阿樹,你這兩天就辛苦點,先帶著。」
萬灕生透過病房上那一塊玻璃,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冷情,問︰「不是說解決了嗎?」。
「還有點問題,你不用擔心。總之,你這兩天記得看著兩個小孩,要是實在沒辦法,你想辦法讓其他人幫忙看著點。」
萬灕生想了想,點點頭,說到︰「行,什麼時候走?」
「等下。」
「這麼快?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就幾天的功夫,應該就會回來了。那先這麼說,你先看著點冷情,傍晚早點回去。」
「好。」萬灕生說了好,木流「吧唧」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走人了,羞的萬灕生,罵了句髒話,這才進了屋。
一直到傍晚,冷情都沒有醒過來。醫生過來查了一次房,看了看冷情的病歷,照舊在上面簽了個名字,就出去了。萬灕生那邊還要照顧毛毛和阿樹,就先回去了。
萬灕生前腳剛走,冷情後腳就開始額頭冒汗,難受的很。幸好另外一床的病人發現了他的異樣,按了緊急按鈕,這才找來了醫生。
冷情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就床邊一台微弱的台燈燈光,接著這點微亮,看了看自己周邊的環境。又看到自己頭頂的點滴,才知道自己是進了醫院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冷情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了。只記得,自己當時在家,喝了很多的酒,後面突然胃痛,就跑洗手間去吐。手里的酒瓶子都沒有放下,後來覺得像是絞痛一般,靠在浴缸邊上,直接嘔了些血出來。之後就沒有知覺了,想想,也不知道是誰送他來的醫院。
冷情的意識還不算清醒,不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尤其的好,冷情想想,自己已經有多少天沒見過外面的景色了。成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都不見,除了喝酒,還是喝酒。感覺自己活的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從來沒有這麼的無助過。
「你醒了?」說話的是負責換點滴的護士,扶他坐了起來,問︰「感覺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好點了,謝謝你。」
「不謝,來,把嘴巴張開。」
冷情張開嘴巴,咬住了溫度計,三分鐘後,護士拿了溫度計。冷情問︰「你知道是誰送我來的醫院嗎?」。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昨天倒是看到你進來了,有個頭發長長的,長的很好看,皮膚也很好的男人陪在你身邊。」
冷情一想就猜應該是萬灕生,道了聲謝。護士看了看溫度計上的數字,笑著說︰「燒退了。」
護士幫冷情掛好點滴之後,就走人了。不一會兒,萬灕生來了,手里還拎著粥。
冷情看他,問︰「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昨天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能躺這?」萬灕生把粥放到一邊,然後幫他盛了一晚,冷情不好動手,萬灕生就自己喂他。
「你喝了多少酒,居然喝出了胃出血,我也沒見你在生意場上這麼拼命啊。」萬灕生吹了吹,又把粥伸到他面前,冷情一口喝下,沒說話。
又是一陣沉默,等到喝完粥的時候,萬灕生收拾好那些東西,又重新坐下。問冷情︰「燒退了嗎?」。
「退了。」
萬灕生喜歡什麼都攤開了說,冷情都這樣了,有些事情,他更是要攤開了。
「小孩的案子現在警局在受理,你別想那麼多。別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這一次可以,要是下次呢,我沒有及時發現,就是閻王不收你,你也得沒了。」
「我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不行,這次你出院以後,就去我家住。木流這兩天有事去了上海,我要照顧家里那兩個,來的可能不是很勤,你別想著偷跑出院。冷阿姨那邊,我沒有和她說你的事,怕他擔心。」萬灕生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又問,「洗臉了嗎?」。
「還沒有。」冷情搖搖頭。
這臉都沒洗,剛才連飯都吃了。萬灕生有些無奈,又幫他弄了點水漱口。漱完口之後,把干毛巾浸濕,擰干了,往他臉上抹了兩把,這就算是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