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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晴說完,大家齊聲笑開,連冰人孟郬都跟著咧起嘴角。

「姓宮不如姓慕容,反正你早晚要成為慕容夫人,決定了,一個叫慕名復,一個叫慕容燕。」

賀心秧幾句話說得宮晴臉頰紅透,橫眼瞪她。這家伙,連取名字都不用心,抄襲得那麼嚴重,下回有空找幾本卡卡艷本來瞧瞧,說不定她是把一本金瓶梅給拆成幾十本來寫。

偏不識相的孟郬在這時候插上話,「我已經恢復原來的姓氏,哥哥妹妹不如跟著我姓孟吧,隻果說的對,反正晴早晚要嫁給我。」

見孟郬難得的幽默,蕭霽一拍額頭接話,「糟了,關系全亂了,朕的後宮這麼亂,真不曉得要從何立規矩。」

「沒規矩隻果都待不住了,再多立下幾條規矩,她肯定明天就打包行李,帶著兒子女兒蹺家。」宮晴道。

「可後宮穢亂不利于小孩成長,我看,我還是孟母三遷好了。」賀心秧加入。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要他們姓孟,我早就知道,你覬覦我們家的姓很久了。」有一就有二,郬式幽默再現江湖。

于是東一句、西一句,賀心秧笑了,她笑得宮晴松開眉間憂郁,笑得蕭霽心中大石放下,也笑得孟郬略略放心,有他們在,情況……會越來越好吧……

「好了,我們都出去,讓隻果休息一下。」孟郬道。

宮晴點頭,三人一起離開,但蕭霽走到門口時想了想,又折回來,他坐在床邊,認真看著她的眼楮說︰「隻果,除了我的年紀小一點之外,你覺不覺得我是個挺不錯的男人?」

「男人?想太多,你是個挺不錯的死小孩。」

賀心秧真想從後腦給他巴下去,可惜不能亂巴,因為現在他的頭有個專有名詞,巴下去會出人命的,那名字叫做「龍頭」。

「我不過比你小五歲,而且我不反對姊弟戀,如果你肯嫁給我的話,我可以封你當皇後。想清楚哦,這是提供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是獨家優惠項目,以後要不要吃香喝辣、天天睡到自然醒,就看你的選擇了。」

他的口氣認真、目光認真,態度更是認真得緊,即使他只有十二歲。

皇後比蜀王妃更上一層樓,有企圖、有上進心的女人都曉得應該怎麼選擇,蕭霽灼灼目光望向賀心秧。

對別的女人而言,看見皇後寶座就像蒼蠅看見屎,誰都想沾上一腿,偏偏對賀心秧這種「淡泊名利」、「品德崇高」的人,就算皇後寶座瓖金嵌銀,在她眼中還是一團屎,可惜她不是狗、不是蒼蠅,而是好潔的白雪公主,所以……她敬而遠之。

她淺笑兩聲,把他滇議當成日行一善的笑話,她向他勾勾手指頭,他彎下腰、湊近她面前。

賀心秧道︰「問題是我看到你,就想到當年替你把屎把尿的陳年往事,嫁給你,我會有心理障礙。」

這是蕭霽預估中的回答,雖然提問時,他心底裝滿了認真。

眼神黯然,但下一秒,他咧嘴笑了,把才才的話真的歸為每日一善,手指一伸,點住她的眉心說︰「我發誓,我現在發育得……和以前尿片里的風景不一樣,再過兩年,肯定會讓你刮目相看。」

見他痞,她比他更痞。「怎麼看?你還要我替你的龍根包尿布?」

「你、你在說黃色笑話?天啊,孩子交給你帶,一定會被帶壞,還是交給我吧,我來負責他們的教養問題。」

「交給你帶不是更死。」

「為什麼會更死?」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可是想娶你老爸的人ㄋㄟ,到這種程度,真不曉得哈佛幼兒園的教育是哪里出錯了?」

「如果出錯,祈鳳皇朝會出現一個偉大的賢君?!」他不以為然的哼道。

「是哦,你還真是個大咸君。」

說著她抓起他的臉東揉西揉,揉得一塌糊涂,蕭霽受不了,把她的手拔開。

「你當我是小狗嗎?心情爛,就捏來捏去亂玩一通;心情好,丟給我一根骨頭,我就要千山萬水去把它叼回來?」

「是啊,你是最可愛的紅貴賓,好可愛哦。」

她又把手搭回去,蕭霽原本能夠閃開的,可是看見她的笑,他就不動了,任由她揉她捏,只要她高興。

望見他專注的眼神,賀心秧悄薔口氣,她怎會不知道他的認真,只是不管他長多大,他始終是她心底那個五歲的小男生呵。

「果果,如果我丟根骨頭,你真的會千山萬水把它叼回來,對不?」

「對,只要你開心。」

「真好,有你這個學生,是我生平最大的成就。」她勾過他的頭,把他抱進懷里。

「就是咩,有這麼棒的男生喜歡你,還推來推去,你真像個大笨蛋。」他也勾住她的膀子,緊緊抱住她。

「你怎麼可以污辱我?誰說我真像個大笨蛋,我本來就是個大笨蛋。」

如果不笨,怎會一次兩次看上同一個不真心的男人?怎會知道人家不娶惠平郡主,就飛快跑到人家面前搶號碼牌?如果不笨,怎會不管所有人的反對,為他守候等待?

她啊,是從頭頂一路笨到腳底板,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要不要吃點補腦的藥膳?我讓御廚準備。」

「不必,多寫幾本艷本就成了。」

「寫艷本可以豐富你的腦細胞?」他蹙眉看她。

「不是,寫艷本可以賺很多錢,而錢呢,是一帖治病良藥,可安神醒腦、明目養肝、補腎強肺……」

「那好,你快點把身子養好,認真寫下幾本曠世巨著吧,看不看能不能名留青史,賽過曹雪芹。」

「放心,我會很快好起來的,為了你們大家,也為了哥哥妹妹。」她作出承諾。

這會兒,蕭霽才總算放下心,起身離開。

拉起被子,賀心秧幽幽輕嘆,她真希望自己的再生能力真有那麼強,希望能像上回那樣,狠狠地哭上一遍,然後徹底死心,再不對他心存非分。

躺進床里,她抱起被子一角,情不自禁的又想起那個夜夜偷渡到床邊的男人。

那個時候,他越來越夸張,兩手環著她,不管橫在中間的碩大肚子,他就是要捧著她的臉,發狠吻、死命吻,好像她是美味可口的魚子醬,一吃再吃、停不了嘴。

她埋怨,說他弄痛了自己。

于是他松開她,又側躺得像只美人魚,尾鰭一撥一撥,撩撥著她的腳,而他的手指頭輕輕畫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笑說︰「誰讓我那麼疼愛你呢,疼愛疼愛,你越疼我越愛。」

她氣了,翻過身、發狠騎在他身上,要吃魚子醬,她也是個中高手。

她吻得他氣息不穩、吻得他赤紅了雙眼,雙唇和自己一樣腫,方才松開他,學習他的口氣道︰「誰讓我那麼疼愛你呢,疼愛疼愛,你越疼我越愛。」

然後拍拍自己的肚子,看著欲求不滿的他,大笑不止。

他好氣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臉頰罵道︰「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等兒子生出來,看我怎麼整治你。」

「整治什麼呢?我又不是淡水河,再整治也整治不出幾條鮮魚、幾顆生蠔。」

那個時候,他帝愛寵溺看起來那麼真誠,害她以為他對自己有心、有愛情。

他與生俱來的吸引力,害她成為史上最大膽的賭徒,一口氣把所有的愛情全數押注,誰想得到……死小孩又高喊一回「狼來了」,農夫再度被騙。

早知道假面具已經和他合而為一,早明白他的代表字是假不是真,她怎麼還是那樣大膽,那樣的冒險躁進?

導致如今愛他的心,卻只能高唱一曲手放開,不生氣、不怨怒,死心塌地。

她不生氣,是因為生氣于事無補,只會氣壞了自己,讓身邊的親人為自己擔心;不怨怒,是因為不管那段感情有多少虛假成分,總是她的最初,並且帶給她太多叼美。

幾十年後,或許她會輕嘆一句︰曾經,我也那樣真心無悔地愛過一個人。

不能給你,我還你現在,安靜結束也是另一種對待。

當眼淚流下來,傷已超載,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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