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章【送你大禮】
茹茉看著那個香囊上繡著「閭左下使」四個字,輕聲問道︰「你是說,那一位是我娘嘉纏月而閭左家只是紅香醉的手下,那紅香醉現在在哪里啊」
昭成櫻恬從茹茉手里拿回了那個香囊,眉睫一幽道︰「紅香醉當年為情所困,早已消失了幾十年,現在閭左王妃和她的妹妹閭左羅曦都死了,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告訴你什麼嗎」
茹茉不得不承認,昭成櫻恬今夜所說的話,都是她不曾知道也非常想知道的,她神色復雜一笑,盯著昭成櫻恬的眼眸,沉思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個關于得天下的傳言」
昭成櫻恬冷傲抬頭,寒聲說道︰「五洲大陸傳言得怡心醉者得天下,其實這個說法並不完全,真實的是當年紅香醉有三門絕技,同時把這三門絕技傳授給了三位徒弟。你娘的怡心醉,我娘的針針香,還有香婆婆的藥醫術。香婆婆當年救了你,這應該沒有錯,你娘在齊國的皇宮里,埋下了怡心醉吧而我娘,她在燕國皇宮的懸梁上,攝下了針針香,我找到後,發現那針不同于平時的針,它里面藏著個秘密。」
茹茉恍然道︰「那個秘密就是跟得到天下有關」
昭成櫻恬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冷茹茉,你有麻煩了,第一,魏帝以為是你害死了他的愛妃閭左羅曦,你說他能不報仇嗎而你的姐姐現在正在魏國的行宮里做客呢。你難道不想得天下嗎或許魏國的行宮里,有你想要的,我言盡于此,你看著辦吧。」
茹茉神色一驚,扯住昭成櫻恬的衣襟,慌忙問道︰「你說什麼啊我姐姐怎會在魏國的行宮啊她瘋了,她在蕭寶融那里還有,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憑什麼相信你」
昭成櫻恬冷笑,似若冰霜,「哈哈你不相信我嗎拓跋燾殺了閭左而留著我,就是因為閭左太蠢了,她只為了自己的兒子,就想馬上害掉你。而我不一樣,我只是不喜歡你,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折騰你。當前的形勢是,魏帝覺得是你姐姐害死了他的寵妃,他要拿你姐姐來向你開刀。並且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個眷戀天下的女人,我對得天下沒興趣,你若想往火海里跳,我是很樂意觀望的。至于我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不妨告訴你,閭左夫人的忠僕是個熱愛記錄的人,更可惜她偏偏不是個啞巴,你說這樣的人還留得嗎」
茹茉不敢置信地松開了昭成櫻恬的衣襟,抽了口涼氣道︰「你殺了那個忠僕你好可怕,你幾乎讓我分辨不出,你究竟是不是燕國的公主那麼看來我是必須死了不然你如何折磨我折騰我」
昭成櫻恬臉上的冷笑變為了優雅的微笑,吹噓道︰「很不慶幸我知道了你的弱點,你還是快點想想你姐姐在魏國所將遭受的待遇吧。我若是你,一定比你做的更好,你不妨再想想,有一天,我將能代替你!」
茹茉回到行宮中時,已經過了四更,天色正是將亮之時。昨夜她迷昏了身邊的宮娥,現在她們還在睡,她自己則月兌掉外面的那層衫,上榻。
閉上眼,全是昨夜在樓台下,他听完她來這的理由後,扔然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喂,現在你知道了,我有不得不演這場戲的理由。」她似是找到了重點地說著,然後嫣然地笑,「你想啊,我只剩下冷芯茉這個姐姐了,我不能不管。」
他望著她,激憤地咬著下唇,「冷茹茉,我真是瘋了才會陪你演這場戲,你究竟有沒有大腦」
「你別這麼生氣,你答應陪我演這場戲也不是沒撈到好處的,至少我答應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她說的畢恭畢敬,接著眨了眨眼,一臉奇怪,「為毛說我沒大腦」
他嘆一聲道︰「冷芯茉在蕭寶融那里,不在魏國的行宮里。」
她忙搖頭,「不會你一定是想帶我趕緊離開這里,才這樣說的,孝文帝抓來了我姐姐,這不是空來風,我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他的唇抿緊,劍眉蹙起,忽然伸指,點在了她肩頭的道上。這個道不會傷人,卻能讓人全身癢動。
頃刻間,她全身聳動,控制不住地抓癢起來,「哈哈好癢癢哈哈哈討厭快解開我的道哈哈哈」
他看著她的眼楮,那雙令他憐惜心動的眼楮,驀然緩緩道︰「當他們說你是‘妖女’的時候,他們就都該死了。你可以為了冷芯茉不顧自己,可我卻不行,那一劍刺下去,我就在想,要是你死了,我會殺了冷芯茉,要是你活著,我會懲罰你,讓你知道你痛的時候我會比你更痛」
他的話震撼著她的心弦,眼角已經有淚慢慢地滑下,她為了讓自己不笑,咬破了唇,艱難地一字一句道︰「所以這一劍挨的值得,我不是什麼柔然王後了,我只是你的茉兒了」
他托起了她的下巴,找到了她的唇,瘋狂而霸道地吻著她。他的氣息瞬間霸佔了她的感官,道似乎也自動解開了,接著灼燙的吻鋪天蓋地洶涌而來。
她回應著他,一顆心就快要跳出胸膛,渾身的力氣似乎忽然被抽離,一顆心好似沉淪在無邊無際的暖潮里,忽上忽下,悠悠蕩蕩。
她的唇被他弄疼,她也咬破了他的唇,直到嘴里滿是血腥味,方才罷休!
魏帝凝立在寢宮內,望著正燃著的香爐。這香料也算是西域的極品,好是好,可再好也及不上那女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和藥香。
「陛下,想怎麼處置冷茹茉」石洛走了進來,行禮問道。
魏帝驀然回首,修長的身形逆著日光,俊美臉上已然覆霜,「這是你第五次問朕了,你關心她」
石洛冷然一笑,「臣不是關心冷茹茉,臣是關心陛下,陛下有多久,沒見過羅妃娘娘了」
「多久」魏帝眸中閃過一絲驚疑,忙斬釘截鐵道︰「朕要立刻殺了冷茹茉,為羅妃報仇。」
「那讓臣去殺。」石洛低首請命,淡淡的語氣里透著堅定。
魏帝盯著石洛,鄙夷一笑,「你多久沒使過幻術了你還能幫朕去殺人嗎」
石洛的眼眸中閃耀著意味不明的深沉,道︰「臣以後都不會使用幻術了,那只會勝之不武,噓聲四起。臣要在戰場上,殺該殺之人。」
魏帝在一側,冷笑道︰「石洛,什麼是該殺之人,冷茹茉不該殺嗎你不覺你的轉變太大了嗎」
「陛下覺得冷茹茉該殺嗎從臣回來後,陛下也沒讓臣再用幻術去看羅妃了,陛下也在轉變,不是嗎」石洛注視著魏帝臉上的表情,只感覺他周身中的冰冷之意愈來愈濃。
忽然魏帝唇角上的笑容冷凝至極,語氣凍結道︰「冷茹茉當然該殺。朕沒有變,朕要給羅曦報了仇以後,才能再見她。你不能不用幻術,如果不用幻術,朕就不能看到生動的羅曦了。從為臣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命就是朕的了,你該知道忤逆朕意的下場」
石洛神色微變,眉梢一挑,「臣的命一直是陛下的,不止現在是,永遠都會是。臣沒有忤逆陛下,就算陛下用幻術看見生動的羅妃又怎樣幻術終究是幻術,一時三刻的工夫,羅妃去了就是去了,陛下何苦還陷入其中若能解救陛下,臣的下場怎樣都無所謂」
「石洛你放肆了。」魏帝打斷石洛,眸中滿是憤怒,沉默半晌,方又無限寂廖地說道︰「羅妃走了,你也變了,那些該死的老臣們每日逼著朕下台,朕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石洛猛然一跪,狠狠地磕了一個頭,揚聲道︰「臣雖不能侍候陛下左右,也不能使用幻術了,但臣對陛下的一片忠心還在,請陛下恩準臣上戰場,臣會拼盡性命來捍衛大魏河山的。」
魏帝失望掃了石洛一眼,拽回了話題,曼聲道︰「冷茹茉怎麼樣了」
石洛抬起頭來,笑語道︰「她每日吃的比狗歡睡的比豬甜。太醫說,她靛質本就虛弱,不過這次沒有傷及要害,再調理調理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吃的比狗歡睡的比豬甜嗎」魏帝仔細品味著石洛的話,薄唇悄然翹起,勾起了一抹不覺中的弧度,吩咐道︰「去不去戰場日後再議。朕命你馬上給那個吃的比狗歡睡的比豬甜的人送份‘大禮’!」
前幾日因為傷沒好,不方便探查,這會兒好了,茹茉也不能閑著了。冊立蕭寶融為帝,茹茉和蕭衍早有打算,只是誰都沒說出來,如今被昭成櫻恬說了出來,不得不說她是個聰明人。茹茉提議說昭成櫻恬夠格當個側王妃了,蕭衍听後,立馬黑臉走人。
其實聰明人比比皆是,不是她冷茹茉就能聰慧可人,她能做到的,別人同樣也能。她在說那個話的時候,心中是有失落的,或許冥冥中她似乎知道了,有一天,將離開這里,離開蕭衍!
繞過長廊和水池,身畔突然一陣疾風襲來,只見猛然擋在了她的前面。「石洛,不帶這樣嚇唬人的,我傷剛好些,可不想再被你嚇出個內出血。」茹茉側身,朝擋在前面的石洛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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