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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九章【冷粟乞恕】

第一百一九章【冷粟乞恕】

茹茉扒拉開眼前的人群,擠著要即刻走到冷粟跟前,可她沒想到的是可能自己一時心急,一陣眩暈突然襲來,她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卻被人從背後攔腰給抱住了——

「茹茉小夫人,您沒事吧」纏兒毫不遲疑地大叫。《》

「茹茉」這時抱著胡人舞娘的冷粟微微一愣,眉毛微微地揚了起來,他連忙放下舞娘,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個暈在沈約懷里的絕子,有些不太相信,「茹茉我妹妹啊」他頓住了,很久以後才眼楮放光道;「沒錯,我妹妹我認得,是茹茉絕對沒有錯,她沒有死,她還活著,活著啊我得趕緊飛鴿傳書到京城,告訴皇上,我妹妹還活著啊!」

建昌府。茹茉此時此刻斜斜地靠在一張榻上,雖然被沈約抱回來後已經不那麼暈了,可是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還是有點頭暈腦脹,不太真實的感覺。

沈約看著茹茉那副病懨懨的樣子,無奈一嘆,「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茹茉心中不是一點無奈都沒有的,建昌城的百姓們上一刻還為了慶祝河燈會而安定和樂,但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全城盡毀,按最近的陰陽五行來看,將會有一場不小的震動,加上她現在又懷有身孕,看來在這城里是待不了幾日了,也難怪身為建昌小侯爺的沈約會嘆氣。

沈約猛地抬頭,沖茹茉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妹子你就听沈大哥一句勸,別把這事往心里去了,相信王爺會網開一面的。」

「網開一面」茹茉不解地看著沈約的面龐,她懷了蕭衍的孩子,蕭衍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網開一面難道他們不想讓她要這個孩子嗎

沈約見茹茉完全沒有顯得很艴然不悅的樣子,終于心下一松,直接說道;「這冷粟雖然被皇上封為監察刺史,但他仗著刺史的小小身份,居然敢在我這建昌城里耀武揚威,強搶民女,不止這樣,听說他還挪用庫銀,聯合那個爛閹人黃泰平毒害皇上,妹子你沈大哥就知道你明是非,就算他是你的親哥哥,你也不會包庇的,對吧」

茹茉瞪大眼楮看著沈約的一臉憤恨,只覺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她用手指按住太陽,防止再次暈厥,咬了咬牙,下意識地低吼出聲,「沈大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哥哥竟然干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嗎」

「妹子,你不知道啊」沈約錯愕一頓,敏銳地注視到茹茉按在太陽上的手指在,方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其實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或許知道一點,但也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啊,在懊悔間,他抓住了她的手,連忙道;「我這就去驛館,至少讓你哥哥在死前,知道他自己犯了什麼罪,沒事的,一切還來得及」

「沈大哥,安排我和哥哥見一面吧!」茹茉回過了神,微微地笑著,只是那笑里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辛酸,讓人看了如何能放心,如何能不為她難受!

河燈會上,茹茉面對著自己的親哥哥冷粟——

「妹妹,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嗎每年過節,冷家大宅里總會放些河燈,父親說河燈會承載著咱們的願望,飄到月亮上去那個時候怕你掉到水里,是哥哥把著你的手放了一只河燈」冷粟眼神直直地瞅著迷蒙的燈光,痴痴回憶道。

茹茉凝了凝心神,抬起眸來,眸里盡是無奈的憤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妹妹,建昌的那個小侯爺沈約都跟哥說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哥哥一命了」冷粟撲通一聲跪倒,地抓著茹茉的衣角,哭嚷道。

茹茉咬了咬牙,沉靜的眸子在冷粟的面龐上略一流轉,卻笑了,笑得冷漠而淒黯,「眼前的便是流著先皇骨血的皇子嗎如此蛋生怕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帝王之象。這樣的人能是誰的威脅」

「妹妹啊,你去求求蕭衍吧,讓他給哥哥一條生路,咱家就剩下哥哥這條血脈了,哥哥還要為冷家傳宗接代呢,不能就這麼死了呀」冷粟無助地看著茹茉,哀哀乞求。

「哥哥,你不用為冷家傳宗接代,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冷家的孩子。」茹茉挺直脊背,續加快,將所有的情緒沖擊得亂七八糟,終還是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這才長長吐了口氣,強調了一遍,「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什麼妹妹你說什麼什麼叫我不是冷家的孩子」冷粟神情瞬間木然,雙肩聳動地問道。

「哥哥其實你是」茹茉的唇嚅動了兩下,還是沒能接著往下說出來,而是瞳孔突然收縮,銳利道;「哥哥,你確定你能逃出建昌城嗎」

冷粟的思路被拽了回來,又恢復了火燒火燎般的著急,激動道;「不知道蕭衍派了多少眼線在盯著你哥呀,別說逃出建昌城了,就算逃了出去,你哥哥我也逃不過蕭衍的手掌心兒啊,還不都是一樣送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妹妹你求他放過哥哥,哥哥所有的希望就都拴在妹妹你的身上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哥哥保證如果能逃過這次,以後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你的事,蕭衍從不向我提起,就算我要幫你向他求情,也無從下手啊。」茹茉蹙眉望著冷粟,在眸光深處隱隱跳躍著憐惜和憂慮,「哥哥不僅僅是犯罪了這麼簡單,同時還有一樣致命的,那就是他皇子的身份,何如才能救他一命呢」

冷粟慌忙地抱住茹茉,驚惶地叫道;「妹妹,誰不知道蕭衍那小子最寵你了,放著京城里美艷的王妃不要,特別為你跑到建昌來,你的話他一準听,到了晚上吹蠟的時候,在枕邊上,你好好哄哄他,哥哥這點事算個屁啊,你說是不是啊」

「哥哥,你可知你這次犯事兒的嚴重性嗎勾結宮里的黃泰平往宮中傳運毒香,挪用庫銀,強搶良家婦女,引起民憤,這每一樣拿出來都是死罪啊,就算我去哄蕭衍,你所犯的這些事就能作罷嗎」茹茉眸光凌厲地責問道。

冷粟淚流滿面地趴在地上邊砸頭,邊頂著滿額的汗水,眼神渙散道;「妹妹,哥哥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幫幫哥哥吧,就幫這一次好嗎哥哥以後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啊你看父親去了,母親去了,輝弟也去了,如今就剩下你和芯茉了,可芯茉在那個冰冷的皇宮里又混得半死不活,那個倒霉皇帝每天就知道做木匠,除了你,哥哥真的不知道還能去求誰啊,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哥哥求條生路啊」

「哥哥,你起來吧」茹茉雙眸一閉,淚如泉涌,是啊,父親去了,母親去了,輝弟去了,姐姐又成那個樣子,現在只剩下哥哥這唯一的親人了,她何如能不救

「妹妹,茹茉啊,念在小時候哥哥把著你的手放河燈的份上,就幫哥這一次吧啊」冷粟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恐懼,呼吸開始變得困難道。

空氣沉悶得近乎于凝滯,茹茉咬著發白的嘴唇,穩定了情緒,鎮定道;「哥哥,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了,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以後的以後,你還要牽著你外甥的手去放河燈呢!」

只覺眼前一陣發黑,閉目忍了忍,當再睜開眼楮時,已清楚地看到不遠處,沈約負手而立。

「沈大哥,你怎麼來了」沈約看上去十分的平靜,這讓茹茉有點忐忑不安。

沈約低聲笑了笑,幽幽地道;「我不放心,來看看你,妹子,听沈大哥一句勸,別輕舉妄動,稍安勿躁。」

茹茉肯定地說,「我哥哥在建昌的驛館里住著,就是安全的,我是不會讓他有事的。」

「茹茉妹子,犯了罪就要伏法,難道就因為冷粟是你的哥哥,你就要包庇嗎」沈約儒雅地笑著,發出一聲感嘆,「人在親情面前,都這麼的不明是非嗎」

茹茉不由得愣住,慢吞吞道;「沈大哥說的嚴重了,我哥哥並沒有犯下足以致死的罪名,強搶民女,有證據嗎挪用庫銀也是個誤會,那都是黃泰平唆使的,還有私自運送有毒的燻香,毒死人了嗎」

「茹茉妹子,以你的聰慧才智,相信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沈大哥不與你爭辯,你可想過保冷粟的後果」沈約依舊不動,眼珠稍微轉了一下,「若是我始終無法勸阻你,那麼,讓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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