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爛若披掌】
「唔。」她含糊,突然抓住他的衣襟,眼角淌下了淚水,「如果瓊月只想要怡心醉,我很想給她,好讓咱們走,可是我並不知道怡心醉在哪里」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親吻著她的眼楮,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又用力地攬了攬她的肩,「好嗎」
「不好,如果那樣,不僅丟失了建昌,京城里蕭寶卷的命也保不住了,我們還是和瓊月好好商量吧,我相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她抽了抽鼻子,心怦怦直跳的說著,聲音里全是滿足,「任何事情都沒有簡單的,如果這點我們都承受不了,以後怎樣問鼎天下啊」
他深深一笑,眼中說不盡的柔情蜜意,「這一刻,我沒想問鼎天下。」
「那你想什麼」她靠在他胸口。
他雙目放光,頓時興致大起,「我想問鼎{穩定},我的茉兒。」
她笑著答應,「好啊,我的心一直在怦怦撞鹿呢,哈哈,你快來穩定穩定吧!」
當天徹底黑了,房間里掌燈四起。瓊月一身綠湖色的薄紗站在鏡前,從鏡里看著那張俊朗的面孔,好像場夢境,一不小心,就怕打破。
「我是梅花易數邵康節的傳人,但我從小就不喜歡佔卜之術,後來我師父收了偓佺,知道他是怎樣一步步變成國師的嗎」瓊月抬眼轉身,眸子里露出一種期待的神色,她喜歡眼前的男子,從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不在乎他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她只是很單純的喜歡上了他,並想把心里話講給他听,所以今晚,她約了他。
眼前比狐狸還精的男子眼里劃過一絲笑意,似是能看透人心,「若說偓佺在我身邊放了細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偓佺只能從你身邊的人下手,但範雲跟沈約都是精明之人,在他們眼皮底下辦事,不太容易。王爺,你說是嗎」瓊月有心把事情挑明,忐忑不安地迎上蕭衍的眼神。
蕭衍冷冷一笑,淡漠地望著瓊月,「從什麼時候起盯上茉兒的」
「從偓佺進皇宮的那天起,他要除掉冷茹茉,但我早就佔卜出來了,冷茹茉命不該絕,所以你給了她一箭,可以瞞過皇帝,可以瞞過任何人,但瞞不過偓佺。」瓊月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咯咯笑著。
蕭衍眉毛一挑,有些錯愕道;「既然偓佺要拿到怡心醉,為什麼還要除掉茉兒呢那樣怡心醉的下落不就更不知道了嗎」
「因為兵權。」瓊月眼楮一轉,又補充道;「一開始偓佺不知道兵權不在蕭寶卷的手里,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了,真正握有兵權的,是王爺你,而那時你已經把冷茹茉給從囚車里救出來了」
蕭衍眼中自有深意,意外地笑了,「這麼說知道兵權在我的手里後,偓佺就不惦記了,轉而去惦記起怡心醉來,因為得怡心醉者得天下,他要的不是茉兒的命,而是天下」
瓊月柔柔一笑,眼楮一直沒離開過蕭衍的臉,「是的,偓佺要的是天下,而天下不會是他偓佺的,他沒那個命,而他的母親香婆婆也沒那個命」
「香婆婆」蕭衍再聰明也不會想到香婆婆居然跟國師偓佺有所關聯,他一直認為香婆婆救了茹茉只是個巧合,原來這一切並非巧合。
瓊月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直接把話講明,「當年香婆婆經營的纏香樓,里面研制的香粉是有毒的,而這種毒素和罌粟粉相同,那個時候這種粉運往京城,就連有段時間皇帝蕭寶卷都沉迷于這種粉之中,可是後來被一個叫冷茹茉的女人發現了,她不是發現皇帝用的燻香粉中有毒嗎,她的本事好大,害了香婆婆一家。♀而偓佺則是香婆婆的大兒子,從小就被送到邵康節門下學佔卜之術,所以他才可以逃回一劫,他入宮當國師是為了報仇,他想除掉冷茹茉,是覺得她很礙事,他要問鼎天下,是因為他是個有野心的人。」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蕭衍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神情上依舊有些將信將疑,「朝廷對纏香樓的處置是自有道理的,與茉兒無關,偓佺要報復的是朝廷,不是茉兒吧」
瓊月面色一變,雙目之中滿是怒意,直呼其名道;「蕭衍!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的心里還是只惦記著那個妖女冷茹茉,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好我從小和偓佺在一個門下,自從師父邵康節死了以後,偓佺就一直在利用我,什麼瓊花宮的公主,我根本就不想當,我只想找個心愛的人,一起過平靜的生活,為什麼連這點要求,也成了奢望呢哼,不過你別急,冷茹茉已經中了我的罌粟粉,三次,只要三次就好,那日靈透帶著冷茹茉沐浴泡湯一次,誰會知道在那衣衫里,靈透撒了罌粟粉,昨日喝茶是第二次,茶碗里沒毒,茶碗外也沒毒,因為罌粟粉根本就不是毒藥,可它卻會讓人生不如死,欲醉欲仙哈哈哈」
「我警告你,不要踫她,否則後悔的一定是你!」蕭衍突然伸手鉗住了瓊月的下頜,捏得瓊月笑不出來甚至快喘不上氣了,瓊月頓時瞪大眼楮,沒想到蕭衍竟會這樣粗暴的對待自己,剎那間,從她的眼角流下一道冰冷冷的淚痕,似是下了魔咒;「冷茹茉不會是那個與你並肩,問鼎天下的女人,她沒那個福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剛才那些那是因為我愛你!」
一路行來,靈透衣帶飄飄,走到茹茉住的房門前時,忽然停住腳步,幾縷發絲飛揚在她的眉心,瘦綠消紅的面容上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是什麼花兒」沈約警覺地看著靈透手里捧著的一盆花,只見這花的顏色是盈盈流轉,好似凝成一朵紫色火焰般,跳蕩閃爍,灼灼燃燒。
靈透遞給沈約,「這叫‘罌粟花’,罌粟粉就是由這種花提煉而成的,建昌的百姓所中的就是這種粉,一旦中粉後,短日內會精神萎靡,肌肉松弛,大腦寧靜。」
沈約勃然大怒地猛一揮手,將那盆花一掌打落,紫色的散落一地,紫光流離,光華不限。
茹茉站起身,輕輕地走過去,默默地看著地上的,幾分落寞,幾分喜悅,雙手緊緊地握住肩膀,好像嘆息般地輕喚,「味道多好聞啊我從來沒聞過這麼舒服好聞的味道」
沈約凝視著茹茉,好久好久,心里驚恐道;「妹子,你這是怎麼啦」
「她這是中了罌粟粉,建昌那麼多百姓都中過這種粉,怎麼發作時的癥狀你不清楚嗎」靈透笑話著沈約。
沈約的臉色突然一變,心中憤恨之痛在難形容,恨不得掐死靈透,惱怒道;「可有解藥」
「不要解藥,我沒中毒,沈大哥你不知道,這種感覺太好了,呵呵」茹茉眯起眼楮,只覺身體一下子輕飄飄了,遠處,隱隱約約間出現一圈圈紫色的光暈,緩緩地,從容不迫地接近,擴大,漸漸清晰。
沈約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靈透,「你們瓊花宮的人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只要冷茹茉的‘怡心醉’,交出怡心醉,助偓佺國師得到天下,這便是我的使命。」靈透微微一笑,左手拿起桌上的燭台,右手銀質的指甲套上沾著白白的粉末,在燭芯的烘烤下,散發著香甜氣味。
茹茉吸吸鼻子,抓住了靈透的手,拔下她指上套著的那個銀質指甲套,放在鼻尖前,用力的吸了幾口,鼻涕滴在指甲套上,粉末慢慢滲入,朦朧的意識仿佛昏昏醉醉的狀態,弄不清方向,飄忽的神智,迷亂地跳躍著
沈約目光一冷,「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怡心醉,你們找錯人了,她只是我妹子如墨。」
靈透不以為然,「沒關系,那如墨姑娘就好好享受罌粟粉的癮感吧,不過最好也別拖太長時間了,如果如墨姑娘不及時吸食罌粟粉的話,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再說京城里的偓佺國師可是很少有耐心的,攆他一個不高興,恐怕皇帝的命就保不住了」
沈約扶起茹茉,他眼里滿是擔憂地看著她,心里責罵自己,「妹子,你沈大哥對不起你,我沒有及時的保護好你,什麼時候起,你中了罌粟粉呢」
沈約正神色憂郁間,茹茉突然抬起頭,「沈大哥,不能讓偓佺動蕭寶卷,一根寒毛都不可以踫。」
「為什麼難道我們就要受瓊花宮的威脅,看著你中粉嗎」沈約有些不知所措,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房門,忽然,為之一振,只听蕭衍清咳一聲,走到茹茉身側,俯,俊眉微揚,眸光閃了閃,道;「你就那麼舍不得蕭寶卷嗎」
茹茉心中擰了擰,渾身一哆嗦,瞪了蕭衍一眼,清醒道;「是的,不僅蕭寶卷不能動,建昌城也不能給瓊花宮,更不能讓瓊花宮和蕭寶融聯手」
「這個你放心。」靈透打斷茹茉,聲音清脆道;「只要你交出怡心醉,我們不但放你走,還可以保證,不和蕭寶融聯手,也不會佔領建昌城,同時我還會勸阻偓佺國師,讓他留住蕭寶卷的一條狗命。」
「只有這麼簡單嗎」茹茉愁眉緊鎖地緩緩道,可嘴邊卻還在笑,她在很努力的組織著自己的笑容。
異界至尊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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