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千帆過盡】
坐在建昌府屋頂的房梁上,茹茉吐了吐舌頭,「書房在哪里」
「走過長廊向左拐便是。♀」沈約心情非常好地看著坐在房梁上,那嬌俏玲瓏的身形,他把她的每個小動作都盡收眼底。哭笑不得!
「啊」茹茉低頭,瞥了眼挺挺站立,眼神凌厲的沈約,嚇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楮,揭下面紗,「呵呵,這麼巧,你怎會在這里」
「等你啊。」沈約笑容燦爛。
「等我」茹茉瞪大了眼楮,接著傳來沈約幽幽的聲音,「這里是我的府邸,我不在這里,在哪里倒是如$小說
「呵呵沈大哥你先知,真是太客氣了連我是路痴都知道」茹茉結結巴巴,被沈約的氣勢壓得無路可退。
「這個裝可愛的倒霉女人,當我是小白嗎」如果可以,此時的沈約很想捏死茹茉,「還不趕緊給我下來。」沈約咬牙道。
茹茉身形稍動,正要從房梁上下來,只見遠處人影一晃,逗笑道;「呵呵,沈大哥,你這府邸貌似不安靜啊,鬧貓」
沈約瞄向茹茉,神情變得嚴峻起來,「看來不止如墨姑娘你對本侯的府邸有興趣啊」
「屋頂上埋伏了不少人,而且輕功都不弱。」茹茉收起了笑容,突然說道。
沈約把手放在腰間,冷著臉對上了茹茉的眼眸,「看你輕功不弱,自保可以嗎」
茹茉有一剎的錯愕,「怎麼,他這是在關心我嗎還是保護我」由不得她多想,忙一點頭,只見在電光石火間沈約從腰間抽出一長條佩劍,隨著手中長條佩劍的一抖,挽出了一個鋒利劍花。《》
「啊」一聲慘叫,從屋頂上跌落下來一蒙面人,接著沈約收回了劍,喝道;「大膽刺客,竟敢擅闖我建昌侯府,活的不耐煩了嗎還不快快下來」
茹茉只見沈約的喝聲,轉瞬間從屋頂上又下來四名蒙面人,看似雖然武功高強,但沖沈約使出的並非殺招啊,這是為什麼
坐在梁上的茹茉盯著下面的打斗,歪著腦袋還在思索著,忽然一柄普通的鋼劍飛順著她眼前,寒光一閃之際,一蒙面人沖她撲來。
茹茉靈敏地振臂一甩,虛晃了一招,提了內力,輕功極好的她,閃避了兩下,躍過牆壁,飛檐直下,哪知腳下打滑,猛地一個踉蹌,她花容失色地摔出了府門外。
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收拾了一下驚魂的心,剛要放步開跑茹茉只覺背後霍然一拽,她地掙扎,猶如晴空響雷,「放開我」
忽然一雙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的臉頰,令她驀地一呆,緩緩地扳正。于是,她一雙驚惶的眸子對上了他!錦衣華服,修長身姿,妖惑狹長的眸子,以及那絕美如玉的面容多麼熟悉到日思夜想的一張臉啊!
「蕭衍,你還是來了!」
是心痛、委屈、還是喜悅她只知道整個人,整顆心都被那乍見的激動情愫填滿了,眼底漸漸蒙上一層輕霧,正如同她手中攥著的面紗一樣,縹緲不真!
他驚愕地盯著她的那雙眼楮,瞬間了一下,抿緊雙唇,眼中突然閃動一片。《》
她橫了他一眼,憶起他沒猶豫地給她那一箭時,那時的撕心裂肺,至今還隱隱作痛。即便他來了又能怎樣即便她還愛他又能怎樣他不是平民百姓,她也不是小家碧玉,在心里背負了太多的沉重後,又怎還能迫近重圓
她避開他目光帶給她的壓迫感,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張了張口,「可不可以請讓開」
「不可以。」他用一種似命令不容置疑的口氣。
她揮開心中的那絲酸楚與煩躁,瞪向他迷人的臉孔,「太霸道可不是什麼好事,別怪我不客氣了」她很討厭他的那雙眼楮,使他看上去渾身散發著魅惑的氣質,令她說出的話,都軟棉棉的。
「哦不客氣會怎樣」他柔柔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薄唇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她不敢置信地在心中哼哼,「哼,蕭衍,一年不見,你這無賴的本事學的到不錯,還是想折騰我對吧我偏不承認自己是誰,奈你再聰明,也別想識破我這張假面皮。」
「是你嗎」他唇角帶笑,溫柔感性地呼喚,「茉兒茉兒茉兒」
她微微動容,整顆心狂跳不已,結巴了,「公子你怎麼知道小女子的名諱小女子名如墨如花似玉的如,品茗弄墨的墨呵呵」
「你」他又氣又喜,真想忘情地將她一把摟在懷里,只是她亮晶晶黝黑的眸子告訴了他,她不想被認出,而他也很樂意陪她玩這場游戲。
「如墨姑娘這麼晚從這建昌府的門前滾落出來,可是在練習輕功嗎」他眼中帶著戲謔了然的笑意。
她豁然抬頭,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已然讓她覺得他已洞察一切,不禁口氣一轉,笑靨如花,「我是在練習輕功,怎樣,不可嗎」
「可以,那要在水上練會比較好,走,咱們去游夜湖。」他猛然將她打橫抱起,漂亮的旋身,胸中提氣,運用輕功,箭步流星。
颯颯作響的衣衫,迎風交纏的發絲,她一雙水翦明眸痴痴地望著他,絕美容顏下透著股高貴的氣質,「其實我還是那麼的喜歡你,蕭衍!」
湖面煙波裊裊,輕霧籠罩。蕭衍抱著茹茉跳入一舟之上,船兒吃重,沉了些許,船身卻沒有半分晃動。
茹茉輕輕皺眉,卻也無奈地放眼看了看朦朧的湖面,「到處都黑漆漆的,有什麼好看」
「誰說要你看風景了不是要練習輕功嗎」蕭衍咧嘴笑笑,用手圈住了她小小的身子,「怎樣站,才能保持船兒不搖晃呢」
「你輕功這麼好,還用問我」她火了,怒氣騰騰地轉身瞪向他,「公子,我們還生疏的很,你沒必要挨我這麼近吧」口氣生硬。
他一愣,眼波飄動,隨即笑道;「是嗎生疏的很,那樣怎樣才不算生疏呢」說著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湊,就快要貼上她嘟起老高的唇瓣了。
映入眼底的是那張英氣勃勃,神采飛揚的臉龐,他身上散發著她熟悉的龍延香的香味,這種吸引力,她難以抗拒,可是想到了以前他的王妃、他刺來的那一箭、以及師父最後的叮嚀,「不要找皇室里的男人。」
她回過了神,一跺腳,推開他,卻因為用力過猛,船身一個傾斜,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前一撲,「啊」
「嘩啦啦!」瞬間湖面上水花四濺,冰涼的湖水如瀑布般將她澆個清醒,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濺下來的水珠,她痛苦地拉了拉零亂的發髻。
某年前,也是在湖中他三兩下地解開了腰間的玉帶,沒猶豫地縱身跳出湖中,撈起頭已經沉下去的她,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喂,冷茹茉,喂,冷茹茉,喂」
頭,好痛!微睜開眼楮,她試圖支撐起身子,卻渾身乏力,掀開被子,吃力地爬了起來,發現自己竟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客房內。
藍綠輕柔的衣衫,七彩金絲的緞帶,什麼時候把她的那襲夜行服給換了的難道是趁機佔了她的便宜錯愕地往前走了兩步,腳下一個不穩,跌入一個熟悉現在不想跌的懷抱。
「怎麼樣,覺得好點了嗎」他眼底溫柔一片,語氣是從過的微微軟軟。
她望著他,漂亮到似晨曦眸子,以及那明亮奪目掛在唇邊陽光般的笑容,「我怎麼了嗎」問完呼吸一滯。
「昨晚你掉進湖里,昏倒了,然後就開始發熱,還好現在不熱了」說著他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額頭。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扒拉開他的手指,淡然問道。
他的手指又撫了上來,薄薄的雙唇緊抿著,溫柔如玉的神情漸漸籠上一層歉疚,「因為你的眼楮,像茉兒一樣!」
她靠在他懷里,故意溫柔甜蜜地笑,「可是我畢竟不是公子你口中的那個‘茉兒’啊,你看我和她長的一點都不像啊再說那個‘茉兒’既然在公子你心里那麼重要,又怎會任由她不見呢又怎能對著小女子我來‘移情’呢這豈不是對她很不公平嗎」眨巴回去想流出感動的淚水,這次,她也想折騰折騰他了。
他眉頭一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為她和你一樣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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