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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為我陪葬】

第五十四章【為我陪葬】

禪房內,蕭寶卷心神不寧地來回踱著步子,走到桌邊時,端起了茶碗,又放下。♀這一切均被禪坐著但妃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面色微微一沉,停下了手中正捻著的念珠。

「臣懇請皇上移駕臣懇請皇上移駕臣懇請皇上速速移駕」禪房外,範雲焦慮竭力的呼喊以及他的叩頭聲,此起彼伏。

蕭寶卷瞥了眼緊閉著的禪房門,揚唇一笑道;「朕出去看看。」

「皇上。」太妃震懾的聲音響起,沒了往日的溫和,蕭寶卷脊背一僵,錯愕地轉頭,「母妃,還有何吩咐」

「皇上是被那丫頭迷住心竅了嗎後宮最忌諱的就是專寵,皇兒應該廣施恩露,不該由著那丫頭的性子胡鬧才是啊」太妃眸光一凝地,淡淡道。

「母妃訓導的是,兒臣一定會好好教訓茉丫頭一翻的,她還小,$小說

蕭寶卷,霍地轉身,眸色一沉,「母妃還有何訓導」

「茉妃就由母妃來代皇兒訓導吧,咱們來說說另一件事。」太妃的眸光里映著兩團火焰,幽暗而灼人。

蕭寶卷心中一慌,顫道;「另一件是什麼事呢」

「就是茉妃的哥哥冷粟,是名皇子,他是你父皇與嘉纏月所生,母妃建議你,留不得啊。」太妃冷笑道。

蕭寶卷不由得朝後退了一步,眼神又閃爍了半天,才漸漸恢復清明,苦笑道;「母妃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母妃什麼時候騙過你呢,冷粟的確是你父皇和那賤婢的兒子,不信你看母妃手中一直藏有的聖旨。♀」太妃說著從袖中抽出了那張明黃色的聖旨,扔給了蕭寶卷,又陰冷地笑了起來,「皇兒,你明白了嗎那丫頭一直讓你對付母妃,就是為了成全他的哥哥,搶了你的皇位,你到現在還不清醒嗎」

蕭寶卷搖著頭,眼底浮上淡淡的憂傷和霧氣,道;「茉丫頭不會這樣對朕的,她不會,她不會的。」

「皇兒,你被那丫頭天真的外表騙了,這宮里,從來就沒有沒心機的女人,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那里,先是衍兒,後又有大學士範雲的,她明明就是個後宮的紅顏禍水,留不得啊。」太妃獲益利弊說著,揚著十拿九穩得意的笑。

蕭寶卷地拿起了茶碗,猛喝了一口,將茶碗摔出吼道;「茉妃不是母妃口中所說的那樣的人,朕不相信她會干出對不起朕的事,她是有點小聰明,比別人長的略好些,但還不至于做出大逆不道,改朝換代的事來,這點朕確信,也可以用皇位來擔保。」

太妃頓時被氣得嘴唇發抖,壓了壓怒氣,轉而面上帶淚地平靜道;「我一手養大的皇兒寧可相信他的茉妃,也不相信他的母妃啊,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一直艱辛如苦地把你撫養成人,推上皇位,皇兒你就是這樣回報母妃的嗎當年先皇的一道聖旨,我不得不去‘賢首山’,可你知道母妃在山里的日子嗎我是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宮里的你啊,我每天跪在這里為你誦經祈福,結果換來的,就是你今日的防範嗎」

「求母妃,不要再說了,兒臣不孝。」蕭寶卷滿含感慨地跪倒在地,在臉上亂蹭著鼻涕眼淚道;「茉丫頭,就交給母妃了,一切都由母妃處置,兒臣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太妃望向垂著頭的蕭寶卷,眸光由冷厲漸漸變得狠辣,朱唇上浮起一抹具帶霸氣的笑,用下令的語氣道;「皇上起來,隨哀家出去吧!」

砰地一聲,禪房門打開,瞅著一層一層跪滿的侍衛,太妃口中高喊道;「把冷茹茉給哀家帶上來!傳哀家和皇上的旨意,所有御林軍寺外待命,哀家要親自指揮,捉拿亂黨!」

茹茉癱倒在太妃的腳下,毫不示弱地怒目而視,道;「太妃口中的‘亂黨’,是誰啊我哥哥是亂黨嗎憑什麼抓他他只是一介‘草民’,不足以讓太妃您勞心。」

「一介草民嗎」太妃笑容依舊,只眼底透出一抹狠辣,悠悠閑閑地轉向蕭寶卷,緩緩問;「皇上,你來跟母妃說說,你這大舅子,該怎樣處置啊哀家可不想跟個‘草民’過不去,而他只單單是‘草民’而不是‘亂黨’嗎」

茹茉抓著蕭寶卷龍袍的一角,猛然哀求道;「臣妾用冷家的世代祖先擔保,我哥哥絕對不會威脅天家,求皇上留他一條活命,為冷家留下一脈香火。」

蕭寶卷微微垂頭,沉默片刻,對茹茉的哀求視若無睹,只向太妃道;「兒臣說了,一切都由母妃處置便是。」

「來人,把冷粟的手指先給哀家一根根的剁下來。」太妃收斂笑容,斷喝道。

茹茉只覺眼前這一切都滑稽可笑,她咬破了唇,好一陣才淡淡冷笑道;「母妃想知道什麼,直接問臣妾就好,何須如此麻煩,剁掉我哥哥的手指,用暴刑,就不怕有損皇家名聲嗎」

「丫頭,夠聰明,那哀家也不拐彎抹角了,哀家要你師父語寒紫的人頭,你可知她在哪里呢」太妃的聲音緩慢而冰涼。

茹茉愣住,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茉兒不知道師父在哪里,想必母妃應該很清楚才是啊!」

「啪」一耳光狠狠地抽在茹茉臉上,怒喝道;「別跟哀家斗心眼,丫頭,既然你不說出來,哀家自有辦法讓你師父出來。」

隨著太妃的一揮手,茹茉忽然回頭急忙伸手,想要阻止侍衛手中的砍刀,可隨著一聲尖叫以及飄落下去的小指,她揚起了高高腫起的臉頰,眼眶里淚光盈盈,卻絲毫不示弱道;「我師父是不會出來的!」

「不會出來」太妃不怒反笑,「來啊,把冷粟的中指,給哀家剁下來。」

茹茉面如死灰地啞聲笑道;「就算把我哥哥的手指一根根的都剁下來,我師父也不會現身的,她還沒那麼笨,要自投羅網。」

「哀家就不信她不出來」話音剛落,「臣妾知道語寒紫在哪里。」嘴角向上勾成彎彎的月牙,冷芯茉直徑而來。

太妃高高的舉起的手掌猛地頓在半空中,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芯茉丫頭,你說什麼你知道語寒紫在哪兒」

冷芯茉絲毫沒有猶豫,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改變,跪在地上叩首,道;「是的,臣妾知道語寒紫在哪里。」

茹茉憤然地望著姐姐,聲音從齒縫間擠出,「姐姐知道我師父在哪里」

芯茉眉毛一挑,飛快地答道;「語寒紫師父一定記掛著她的好徒兒,想想看,她的傷應該也養得差不多了,這陣子的安靜,太不像她了,想必這時,一定在不遠處窺探著呢,只動了冷粟,她自然不會現身,若是動了她的好徒兒」

「姐姐,何時你也變得如此歹毒了」茹茉頓時心口一涼,幾乎驚叫出聲。

芯茉一字一頓,用一種極其可怕的聲音陳述道;「從不該死的人死了以後從你進宮開始從家里的人一個個被你害死的時候所以我不能任由你放縱下去了無論宮里還是冷家都是有國法和家法的我要犧牲妹妹救哥哥」

空氣中驟然彌漫起了一股詭秘的奇香,茹茉滿懷悲憤,身子一挺,一張口,那殷紅的鮮血,倒噴而出,瞬間那本來就模糊的雙眸,陷在了一大團一大團的黑暗之中,沒有絲毫光亮。

「茉丫頭,你怎麼了」蕭寶卷猛地將茹茉抱了起來,目光冷冷地沖向太妃,嘶聲喝問;「你給她吃了什麼」

茹茉的身子在蕭寶卷懷里深深一晃,冰冷的手試探性地撫上他流淚的臉,緩緩苦笑道;「皇上還是在乎臣妾的,但為什麼不相信臣妾呢」

蕭寶卷胸口一滯,用袖中帕子替茹茉細細試去嘴角邊上的血漬,心神微動地歉疚道;「都是朕不好朕沒用朕保護不了茉兒可是朕不能拿江山社稷來開玩笑,來篤你所謂的‘相信’。」

這時,跪在青石磚地上的範雲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擋在蕭寶卷面前,抿緊薄唇,慢慢道;「臣請皇上放下茉妃娘娘。」

「範雲,你放肆!」蕭寶卷這念頭一經轉出,還沒說出口,只覺身側襲來一股大力,令他不得不將茹茉拋了出去。與此同時,範雲一個轉身,已將茹茉攬入懷中。

倚在範雲懷中的茹茉,抬起手伸出了中指,在憑空中來回畫著圈圈,「範雲,我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冷冷的聲線里竟多了幾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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