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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封妃大典】

第十五章【封妃大典】

窗外如墨的濃夜,枝影橫斜,森森搖曳,深寂的屋內燃著昏暗的燭光。《》茹茉微微地睜開眼楮,坐了起來,沖著那滿地青絲的背影,喊了句;「師父。」

青絲遮面的背影轉身,走至床前,幫她掖了掖被角,傳出一道幽森的聲音,「徒兒,你可好」

茹茉滿心滾佛,驚慌地哭了出來,「寒紫師父,徒兒不好,我冷家突然失火,娘親不見了。」

「徒兒,你娘親沒有不見。」多年的修煉已讓她不懂感情為何物了,只有面對這從小看大的徒兒時,才能讓她的神色略有波動,她便是教茹茉輕功的師父,語寒紫。

茹茉驚愣當地,抓著語寒紫的衣袍,嘴巴咧開,「師父,您知道我娘親的下落,她在哪」

語寒紫目光冰寒,將下唇咬得發白道;「徒兒,隨師父來」

茹茉下床隨著師父身後走出茅屋,渾身發虛,「寒紫師父,我娘究竟在哪啊」

語寒紫緘口不語,似在沉思,突然笑容如絲陰冷,「你娘她死了。」

茹茉握住師父的雙肩,淒婉地笑,「師父,不會的,我娘不會死的,您一定是在跟徒兒說笑,是笑話對不對我娘怎麼會死我娘不會的不會的」

語寒紫湊上前,「徒兒,你娘是被冷家那場大火燒死的,下手的是宮里的何貴妃。」微弱而媚惑的聲音敲進耳中,字字如針,句句如箭。

茹茉步伐凌亂的上前一步,癱軟在母親墳前,那只是一個小土堆。她瑟縮著身子失了魂般地用手刨著小墳堆,絕然哭喊,「娘,您不會離開茉兒的娘您不會躺在這墳里我一定要親眼看看女兒不相信」

語寒紫摟過徒兒,柔聲蠱惑道;「茉兒,你娘的尸體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你不要看,讓你娘安息吧。師父說的話,你听懂了嗎你娘為什麼會慘死,都是宮里$小說

茹茉怔怔回眸,「師父,為什麼你說我娘是何貴妃害死的」

語寒紫抓起徒兒的手,神色憂急,「那麼你的手是被誰弄成這樣的師父的話你不相信嗎放火的那些人都沒能留成活口,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何貴妃對質啊。」

茹茉眉心一抽,淒厲大笑「哈哈哈」笑聲一落,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眸光清冷而幽麗,「娘沒了,如今只有師父是茉兒最信賴之人了,徒兒不信師父還能信誰呢」

一抹雪白素紗長裹于胸前,失聲的哽咽,暗啞的悲傷,無底的絕望,那含仇的雙目死死緊閉著,手臂劇烈地將她淹沒在煎熬中,無力呼吸。

語寒紫拭去徒兒臉頰上的淚滴,低沉道;「茉兒,準備好了嗎師父要刺了。」

茹茉猛然睜眼,猶豫地看向語寒紫,「師父一定要徒兒進宮去皇上嗎師父必須要在徒兒的乳胸上刺青嗎師父要茉兒去報仇嗎」

語寒紫豁然起身,面容獰視,冷笑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師父不管你,就讓你娘枉死好了,你往後可以過你想過的日子,但是你記住,永遠別想保護你的親人了,你不是還有哥哥和姐姐嗎,下一個枉死的,就會是他們,你娘又能安息嗎」

茹茉的眼眸含煙如霧,目光漸趨迷亂,「師父,你到底是誰,又有著怎樣的秘密呢」

「沒錯,師父是有些事沒有告訴你,但我現在不能說,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當下只能告訴你,我語寒紫和宮里有仇!」嚴酷的眼神,痛楚的仇恨,在血雨腥風的背後,她選擇了隱居于此。她從心愛徒兒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殘花月落,這位一襲白發的師父又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師父,您為徒兒刺青吧。」茹茉轉回了神,將心一橫,面如薄霜,一字一字,異常清晰,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語寒紫熱了眼眶,將數根針捆在木棒上,吸蘸上小碗中的染料,那雪里透粉的染料是用植物調制而成。針尖穿透薄紗,隨著那一下下地點刺入膚,染料慢慢滲入,混合著一道道的小血痕,往外滲著血,紅白分明,正如那茉莉的,純而妖艷。

茹茉氣息急速,那一針針似是滲入了她的骨血,吞噬著她的意念,終于臉龐上漾起崩潰之色,但是她沒有哭,只咬唇忍住了疼痛。

語寒紫拿下了刺針,嘴角邊綻放著驚艷的微笑,似是勝券在握,興奮道;「茉兒,刺好了,你看啊,太美了。」誰知她的徒兒並話,再一看,茹茉早已經拉攏著腦袋,昏死了過去。

在茹茉抹胸的薄紗下,乳勾的左上側,一朵瓣粉蕊的茉莉雪白飄然,如夢如幻,似血花般妖嬈媚惑。

語寒紫為徒兒茹茉刺下了一朵「血茉莉」,而這朵茉莉烙印將改變著什麼呢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位單純的小丫頭嗎她又能否為娘親報仇嗎或者這場風華背後的「宮斗」才剛剛開始。

浮華繚繞的樂聲中,宮娥簇擁攙扶著茹茉,徐徐行來。一襲大紅描金宮裝,鳳羽飄飛,華美妝容映得她的玉臉猶如紅霞鋪面,耀花人眼。發髻上那桃形金布搖晃三晃,琉璃珠翠點青鬢,眉心處的五瓣翠細晶點閃閃,明媚傾城。

總管太監雙全兒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冷氏之女冷茹茉蕙質蘭心,溫柔賢惠,冰雪麗人,美貌聰慧,深得朕心,特則以冊封為妃。載稽令典,賜之金冊,永綏後祿。欽哉!」

宮女們伺候茹茉卸了妝,她微微擺手,示意她們都退下。蕭寶卷還在前面接受朝臣們的祝賀,所以現在的寢殿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站到窗口處,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思緒萬千,「蕭衍,你會恨茉兒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皇帝蕭寶卷在雙全兒的攙扶下進了茹茉的寢殿,此時茹茉上身披著薄水紗,著抹胸百合裙,而左側刺著的那朵茉莉半露在外面,分外妖艷。

蕭寶卷迎著燭火,痴痴地瞅著那半的茉莉瓣,瞬間一激,眼楮不由得眯了起來,忽然微微一笑,甩開攙扶他的雙全兒,身子一陣踉蹌,茹茉趕忙扶住,微笑道;「皇上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蕭寶卷聞聲,頓感迷醉,那雙色咪咪的眼楮早在茹茉的抹胸處游離,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似要去模她胸側刺著的那朵茉莉,她警戒地往後一退,他緊跟了一步,猛然地攬住她的腰,輕喃道;「愛妃,你何時變得如此美艷絕倫胸上的那朵茉莉是畫的還是刺的,或者可是什麼胎記」

茹茉嬌羞,擠眼一笑,岔開了話題,「先不說這個。皇上與臣妾還沒喝過交杯酒呢不如我們喝完在討論是畫的還是刺的。」

蕭寶眷貼著茹茉的臉,溫聲調笑道;「愛妃說得極是,如今良辰美景,哪能不喝一喝交杯酒呢,等喝完朕會讓愛妃如醉如夢」

蕭寶卷滿嘴的酒氣吹進茹茉耳朵里,讓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拿開蕭寶卷的「爪子」,一掙月兌,拿起了酒杯,呵呵笑道;「皇上,快與臣妾對飲吧」

蕭寶卷扭著腰走過來,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興奮不住地長嘆,頗具感慨,揚聲;「愛妃啊,朕可娶到你了,原本朕還擔心你會不喜歡朕,沒想到帶你出宮一趟,你就改變主意要嫁給朕了,你可知在‘海棠樓’你哥哥冷粟一個人跑回來後,朕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哪知後來你自己又回來了,天意啊,你終究還是朕的」借著這工夫,他有給自己斟滿了一大杯酒,倒進了嘴里,借著酒勁,要一吐為快。

「那日臣妾娘親過世,茉兒頓感悲傷,故而和哥哥去拜祭弟弟,一訴肝腸,後來便遇見了從小一直教導茉兒的師父,經過師父的開導,茉兒想通了,感念皇上您對茉兒的一片真心,茉兒怎舍得離開您呢,再說茉兒的姐姐也在宮里啊,娘親沒了,茉兒只剩下哥哥和姐姐最親近了。」茹茉眼圈微紅,滿臉歉疚地敘述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然而這種委屈演化到心底則又是一種意思了;「茉兒回來是要為娘親報仇,但是報仇的代價是,我必須舍棄我和蕭衍的愛了!」

紅燭已燃盡了一半,空氣中彌漫著微微的酒香,此時的蕭寶眷皇帝在一陣絮絮叨叨後,開始停頓了,打起酒嗝,咽下了他的第二十杯酒,滿眼放光地瞅著茹茉,喃喃喚著,「茉妃,朕的茉妃,朕想你想很久了,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快行‘周公之禮’吧」話音剛落,猛然地將茹茉抱起,搖搖晃晃地邁著雲端步,游至榻前。

蕭寶卷把茹茉往榻上一扔,便興奮的補了過來,嘴里還不忘嘟囔;「愛妃啊,**一刻值千金啊,朕與你這一刻,可是萬金也換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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