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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父子兄弟

寂靜的黎明,隨著一聲尖叫傳出,整個金華城瞬間沸騰了起來。賀梁被殺令賀家瘋狂,賀家主發誓要找出真凶。

賀家全體出動,甲冑錚錚,挨家挨戶搜查。更是沖出幾道光影,神識放出探查金華城每一處角落。金華城幾乎被賀家掀了個底朝天,全城如同沸粥一般,凡人戰戰兢兢。

薛家,依舊是以往的平靜與安寧。

「吱」

薛恆的房門輕輕打開,一縷陽光射了進去,照在薛恆憔悴的臉上。薛恆一臉失望從房中走出,看了一眼朝陽嘴角略微一笑,來到石椅前坐了下來。

松林鳥音悅耳風聲習習松濤沙沙,薛恆雙眼微閉安靜地感受這清新的新晨。「薛恆哥哥,你出來了?」

瑤雪走進院內發現了薛恆輕聲一問來到薛恆面前坐了下來。薛恆依舊一臉苦澀,對著瑤雪微微點了下頭繼續閉上雙眼。

瑤雪雙手托腮歪著腦袋,面帶嬌笑,水靈靈的雙眼一眨一眨地看著薛恆。「嗤嗤薛恆哥哥裝的好像!」

瑤雪指著薛恆就是一陣歡笑。薛恆睜開雙眼,一臉失望瞬間褪去。「昨晚怎麼給你說的,不是說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嗎,怎麼你笑出來了?不許笑!」

瑤雪聞聲白女敕的雙手立即一唔小嘴,一臉的驚慌地雙眼看了四周一遍輕聲道︰「我忘了,還好沒人看到。」隨後對著薛恆一吐鮮紅的小舌,顯得依然那麼惹人疼愛。

薛恆認真說道︰「你要記住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瑤雪連忙點頭,猶如一只乖巧的鳥兒。

薛恆繼續閉上雙眼,心中想道︰「恐怕這城里已經被賀家鬧開鍋了,賀梁已除以後我就安穩地做一名凡人,我就不信凡人就注定一世無為。」

擊殺賀梁回來後薛恆一夜,一直在思考自己日後的道路。修仙不能就是凡人也要有一番作為。這是薛恆一晚所思的結果,鐵心要做一名不同凡響的凡人。

不遠處,薛騰急忙跑了走了過來,帶起一股塵土。抬頭見薛恆坐在院中,英眉一擰快速向薛恆走去。

「咦?薛騰哥哥!」瑤雪發現薛騰,站在一邊親切地叫道。

薛騰看了薛恆一眼眉頭一皺,隨後露出微笑轉身對瑤雪說道︰「小雪,我突然想到有件東西忘在屋里了,你幫我拿一下。」

瑤雪兩眼彎成小月亮,認真地點了點頭跑出薛恆的院落。

薛騰見瑤雪走遠,一把將薛恆拽進屋內,匆忙關上房門。薛恆被薛騰的突然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但臉上卻沒有現露出來。

「哥,干嘛」薛恆語氣低沉一臉頹廢,抬頭看了薛騰一眼。

薛騰一把抓住薛恆,神色認真。「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薛恆聞言心中一驚。「難道被大哥看到了?不會呀,我都把那神識施展了出來,很小心的啊!」

薛恆看了一下薛騰的雙眼說道︰「我一直在屋里。」

薛騰聞言嚴聲說道︰「你還再說謊,昨晚你去擊殺賀梁要不是我暗中將兩名修士擊斃,今天早晨躺在街道上的就是你!」

薛恆聞言一震,神色略有變化。「難道是真的?一定是大哥在詐我的話,不能說!」

薛恆倒在床上,吼道︰「我就一個凡人,有什麼本事去殺賀梁。難道老天對我還不夠慘,讓你再來給我橫加一罪!」

薛騰聞言突然仰頭一笑,坐在椅子上將腰間的寶劍放在桌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悠閑地喝了起來。

薛騰的舉動無疑又令薛恆一陣不解,薛恆偷偷看了薛騰一眼繼續趴在床上。片刻後,薛騰將茶水一飲而盡,走到薛恆身旁拍著其肩膀笑道︰「我料定你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昨晚我一直在暗中盯著你。」

「賀梁該殺,你做的對。但是你不想想的賀家頂梁柱會任其活動嗎?獨自一人前去擊殺膽子到是不小。不過他人不知,你千萬不能讓他人知道,就是打死你也不能說,說了你就死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話音落下,薛騰轉身離去。

薛騰離開後薛恆坐在床沿上一臉疑問。「難道是真的,我怎麼沒有發現?」

薛恆冷冷一笑。「不管如何,我一介凡人換你賀家一名修士就是死我也值。」

雖然薛恆可以放出神識探知周圍的環境,但依然只是小範圍到查。比起那些修煉多時的修士,明顯還有這很多差距。

「砰!」

房門突然大開,薛雲帶著薛騰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一臉嚴厲。薛騰站在一旁,眼神慌張臉色像被冰塊冰過一般。

薛恆心中一陣嘀咕。「難道大哥都給父親說了?不對,大哥剛走父親怎麼就來了沒這麼快呀?」

薛雲一拍桌子,嚇了薛騰和薛恆一跳。「恆兒,說說你為什麼殺賀梁!」

薛恆聞言抬頭緩緩說道︰「我沒有殺他」

薛恆話完就被薛雲一拍桌子打斷。「好小子啊!我薛雲怎麼生出你這個兒子,你就不知道如果被賀家發現是你做的會引起這兩家的對決嗎?」

薛恆低著頭,眼珠一轉一咬嘴唇,抬頭大聲說道︰「昨晚我沒有出去怎麼去殺賀梁,這些瑤雪可以作證。再說他身懷高度靈根我又怎麼能殺的了他,他的死就是報應。」說完薛恆躺在床上冷冷大笑。

薛雲一愣,隨後轉頭對薛騰斥道︰「騰兒,你知道為什麼不如你弟弟聰明嗎?不說其他就說這件事吧!恆兒就是心中沒底臉上也表露不出來,眼神隱藏的更深。而你呢,剛才我一問你就神色慌張,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出你知道此事。」

薛雲一陣斥責令薛騰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最後諾諾地地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薛雲聞言一笑,輕輕一捋胡須。「別忘了你們兩個是我兒子,如果我連你們心里想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能夠坐的住這家主之位。你們還年輕,要學的還很多!」說話間看了薛雲兩眼令薛恆心里一陣不安,總覺得自己的舉動都被父親看透一般。

薛騰抬起腦袋,一臉不解。「我當時放出神識沒有發現他人呀?」

薛雲俯身一拍薛騰。「你一個小靈境界怎麼能發現大靈境界的修士!」

薛騰聞言就是一愣,滿臉地震驚。「什麼?大靈境界!」

薛雲緩緩點了點頭,腦中回想到昨晚的畫面緩緩解說了出來。夜色中,薛恆身著夜行衣翻過圍牆沒入一條街道。

薛恆剛剛街道,一名腰間掛劍的黑衣人躍出薛府,身輕如燕幾個點步跟向薛恆。這時薛雲落在街道口,看了片刻消失了。

賀梁離開酒樓前,薛恆露出身形時瞬間變被守護在暗中的兩名修士發現。同時薛騰隱身于暗中盯著那兩名拔出兵器的修士。

薛恆尾隨賀梁來到一條幽深的街道中,薛恆出現就要擊殺賀梁。暗中保護賀梁的兩名修士卻倒在血泊中,喉嚨上分別有一道深深的劍痕。

于此同時,薛雲站在暗中放出神識一掃,瞬間發現一位大靈境界修士隱在暗中準備擊殺薛恆二人。

薛雲眼放精芒,縱身一躍身影如鬼魅一般,化指為劍一指點在那名大靈修士腦後。瞬間腦漿迸出,一個血洞留下,身形一軟倒在地上臉上盡是疑惑。

這時薛恆一口氣將賀梁三人擊殺,干淨、利落、毒辣。

薛騰看了四周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只漆黑的小瓶。打開瓶塞,在尸體上滴了兩滴血紅色的液體。瞬間兩具尸體化為濃水,最後成為一堆黑灰隨風飄散。

薛恆轉身回到薛府,薛騰也輕點幾步跟了過去。薛雲曲指對著大靈境界修士的尸體一點,砰的一聲悶響化為飛灰。

薛雲看著薛騰兩人離去的方向,雙手背向身後長發和胡須隨風飄動。側影顯得威武挺拔,但又顯露一絲無奈。

時間不長,薛雲手臂一揮消失在原地回到了薛府。薛騰和薛恆听父親說完不由得低下頭,眼眶一熱,知道父親是愛自己的,無論何時都會站在身後默默地保護自己,所謂嚴厲無非是想自己變得更優秀。

同時兩人心中各思不同。薛騰心中想道︰「什麼事都逃不過父親的眼神,就是一生也學不完啊!」

薛恆低著腦袋心中低語。「父親這麼厲害,好像什麼都逃不出您的掌控。老虎還打盹兒呢,我就不信您總是步步為營,我定會超過你!」

三人相互沉默,薛恆兄弟兩人低頭不語,薛雲坐在桌前默默飲茶。一杯茶盡,薛雲轉頭看向薛恆。「恆兒過來。」

薛雲語氣和藹,與平時完全不同,使得薛恆聞聲一愣。薛恆反應過來走到薛雲身前,心里一陣嘀咕。

薛雲伸出雙臂搭在薛恆肩膀上,一雙英武的眼楮看向薛恆。「凡人就凡人,修仙路很難走,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你以後就安安穩穩地做一名凡人,以你的聰明也會大放異彩。」

薛雲語氣堅肯,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薛恆原以為等待他的將是父親的責罵與懲罰,沒想到父親沒有這麼做。

薛恆將父親的話烙在心間,喉嚨一陣哽咽鼻子一酸,兩行清淚頃刻落了下來。「父親!」

薛恆大聲一叫撲在薛雲懷里將壓抑在心中的苦水哭了出來。薛雲將薛恆攬在懷中,手掌輕輕拍打著薛恆。心中一酸,不由得眼眶中充滿淚水。

「我不能為父親分憂,我真的感覺自己好沒用啊!」

薛雲運轉靈力,瞬間將眼眶中的淚水蒸干,語重心長道︰「沒事,有你哥哥呢,再說我可沒有那麼軟弱,任他人。」

一旁的薛騰早已淌下淚水,一聲呼叫趴在薛雲腿上與薛恆一起大哭了起來。薛雲一臉慈祥,輕輕拍著自己的孩子沉默不語。此時他不再是什麼薛家家主,只是一位父親,一位擁有兩個兒子的父親。

「我知道平時對恆兒有些嚴厲,可是我身不由主,如今薛家日益衰落我不能把薛家斷送在我手中啊!」

薛恆砰地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滿臉。「我一定要把全身的力量用在薛家上為父親分憂!」

薛騰也跪在薛雲身前。「薛家,就是我流干最後一滴血也要守護!」

薛雲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微笑。「我的好兒子,有你們做我的左膀右臂薛家會日益強大起來的!」

薛雲心中的勞累悶苦從露出來,就是常伴身旁的嚴氏也很難發現他心中的苦悶。所以整天一臉嚴肅,語氣冷烈對子要求苛刻。

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將自己的感情表露出來,令親人擔心對手稱快。他不能流淚,就是心中再苦再痛也不能,因為他是孩子們的榜樣和精神支柱。

房門外,嚴氏和瑤雪靜靜地站在門外雙手緊捂著嘴,一臉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嚴氏听著屋里的哭聲終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房門。

「騰兒、恆兒」

薛雲見嚴氏推門進來嚴聲道︰「不許哭,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說完令兩人站起來,自己背過身去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嚴氏和瑤雪進來後將房門緊閉,一家人談了很久直到黃昏,這次談話不僅與薛雲一家人有關,更關乎薛家的發展。

又是一次普通夜晚,薛恆躺在床上腦中回蕩著父親的話語久久難以入睡。「我是凡人,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就是做凡人也是不同凡響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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