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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無中生有(上)

第三十四章無中生有(上)

第三十四章無中生有

「你應該懷疑我的意圖」,侯牧農苦笑著,劇烈的咳嗽,「我想你也知道島內情報部門內部爭斗的事情

「我只知道有爭斗,听說而已闢邪如實地回答,「我那次是迄今為止唯一一次到寶島執行任務。我們的人做事一向講究條理,他們只搜集自己所需要的情報,並不提倡節外生枝闢邪說的的確是事情。國家安全部有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任何人無論做內務還是出外勤,都只能負責自己的專職工作,除非上級出面協調,否則絕不允許過問其他同事手頭的任務,至于敵對陣營的內部矛盾,除非有必要,是決然不會過問的。

侯牧農眼楮有些微紅,但是沒有一點醉意。他那原本就微微有些蓬亂的頭發在手指的撥弄下越發顯得蓬亂。闢邪看到他才一個月的時間那原本漆黑的頭發已是鬢角斑白。

「我這次不得已而為之的使命,並不僅僅是高層判斷失誤那麼簡單,」侯牧農擰開酒瓶,抿了一小口,嘆息道,「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听一听……」

「我很想听听,到底是什麼緣故,讓你這位很不得了的人物如此尷尬,」闢邪說的是實話,他真想看看個中原委到底是怎麼回事。

侯牧農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慍不怒的娓娓道來︰「你還記不記得,上世紀六十年代,大陸成功試爆原子彈,舉世震驚。當時我們也驚慌失措,委派了相當一部分精英轉道香港到大陸刺探原子彈的詳細資料還有沿海的軍事部署,就是那次‘神斧行動’

闢邪點了點頭,沒有作答。「神斧行動」確有其事,台灣政府當年的「神斧行動」,最終全軍覆沒。《》世界情報界一直公認,國共兩黨之間的情報戰場,是蘇聯解體以後世界上最危險也是最激烈的情報戰場之一。台灣政府委派到大陸的間諜,多為不歸之魂。

台諜搜集大陸軍情,主要針對三方面︰瞄準台灣目標的導彈類型和數目、解放軍最新動態、大陸軍事防線之死穴。台灣軍方認為,若能經常掌握這類最新情報,台軍就能提高應變能力,在將來必然爆發的台海戰爭中對北京一擊致命,起碼讓北京有所忌憚,不致武力解放台灣。

但這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理論而已,要做到這一點無異于騎著自行車上天。根據最新的情報,台灣「軍情局」在兩岸情報戰的慘敗,不僅是間諜落網,連監听網都無法正常運作,對「軍情局」打擊重大。台軍在最接近大陸的金門和馬祖,設有情報監听站,日夜對大陸進行偵听。金門島設有伸縮性電視攝錄系統,隱藏在地下掩體,情報人員通過電視攝錄系統、監視屏和其它電子設備,就可觀察或監听大陸沿海軍事活動。如今,台諜網已被破,監听站曝光而遭大陸干擾,如同虛設。除非另想辦法才能恢復監听能力。

台灣情報部門的主事者出此下策,也是時局所使然。

「神斧行動」一直是台灣情報部門的一塊心病,闢邪當前故作不知也是為了顧及對方的體面。

侯牧農嘆息不已,繼續道︰「其實當時‘神斧行動’受到重挫,是有歷史淵源的。1946年日本被趕出中國後,兔死狗烹,戴雨農先生隕落,蔣公整合中統軍統等情報力量成立保密局,加強了對社會各方面的監控。後來國民黨軍隊敗退台灣一隅,抵台後情報部門內斗激烈,原軍統人馬被其他派系傾軋,相互暗殺事件屢屢發生。蔣公此時深悔當初不該錯失雨農,所以在情報部門凝聚出了一個直屬總統府的部門,名為「候鳥」

闢邪問道︰「這個‘候鳥’組織,是否就是現在你所統領的‘候鳥’?當初留在大陸繼續搞破壞的是‘留鳥’,你們有計劃的潛回大陸的‘候鳥’組織不是解放初期就有組建了嗎?怎麼蔣介石抵台後又建立了個‘留鳥’?這不是機構重疊了嗎?」

「兩個‘候鳥’不完全一樣。前一個留鳥組織那時候名存實亡,它們是原來雨農先生的鐵桿人馬,抗戰時期刺殺汪偽漢奸時期屢建奇功,後來居功自傲,得罪了許多同儕。抵台後因為情報工作被擱置,好多人就坐了冷板凳。

恰在當時你們的情報攻勢很厲害,隨**一起潛入寶島的地下黨不在少數,有許多原軍統鐵桿紛紛加入你們,蔣公發覺後大肆清洗,不留活口。大家當時都人人自危噤若寒蟬,可以說是道路以目。我原本是軍統的人,情報機構重組以後我仍然留在軍情局供職,本來由于歷史的淵源,軍統本來就是戴笠先生和鄭介民、毛人鳳等前輩叱 風雲的起點,而蔣先生也一直看重我們軍統的工作,中統和軍統雖然不是一家,但是業務相關,重組後我們仍然和以前一樣直接隸屬于總統,受總統指派,可是由于權力過重,缺乏節制,終于導致1984年我們的人勾結台灣黑道,刺殺了作家江南。這件事情被媒體公開後,島內外華人一直強烈譴責我們,一些宿敵也趁機向我們發難,蔣經國總統迫于壓力不得不對我們軍情局進行改組,讓我們隸屬于參謀本部,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受國安局的掌控。但是我們這些既有勢力得不到他們的信任,長期以來他們都在處心積慮的排除異己,讓我們分崩離析。我雖然是新生代,但是由于我的老師和教官都是過去軍統的保守派,我們和上頭格格不入,所以他們現在一直想把我送到你們的槍口下

「那你現在編制上隸屬于哪一部分?是軍事情報局?還是國安局?」

「我在編制上屬于軍事情報局,以前受國防部領導,但是現在軍事情報局受國安局的領導,所以我歸根結底還是屬于國安局的人,寄人籬下

「這麼說你就是國安局一處的了?」闢邪問。

台灣的國家安全局(國安局),一處負責大陸、二處負責海外、三處負責島內、四處負責戰略情報、五處負責電訊。此外,還有其資助的國際關系研究中心和亞洲與世界社。在台灣島內各重要城鎮與港口、要塞都設有工作站,並在美國、日本等海外地區設有督導組。以前,這些工作人員除了必須都是國民黨黨員外,仍以軍人為主體,也有一些由警官和國民黨黨務人員充任的。

「本來我是屬于二處的,但是最近大陸形勢凶險,他們就把自己的親信調到了相對安全的二處,把我調到了一處

「這麼說向‘新民主自治同盟’出賣你們‘留鳥’組織花名冊的人,也就是你的那些上司了?」闢邪漫不經心地問。

「可以這麼說,」侯牧農點了點頭,「所以我對付他們不能不全力一擊,否則我自身難保

「你的處境的確尷尬闢邪由衷地說著,調整著腕上手表的方位。這個集裝箱顯然受過特殊處理,外界的信號完全被隔斷了。

「我其實就是他們的犧牲品,假借竊取時間表來排除異己,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等于送我走上一條不歸之路啊

「既然他們本己都不相信這所謂的【攻台時間表】,你拿回去不就等于授人以柄嗎?」

「話雖如此,但是當初是他們力排眾議下的命令,我是奉命行事,只需要你們這邊做的煞有介事,天衣無縫,我帶了‘時間表’返回島內,他們也就只能啞巴吃黃連,將錯就錯,關鍵問題還是你們這邊要做的合情合理

「我隨後會向上級反映,酌情處理闢邪毫無表情地說,隨後他忽然想試探一下侯牧農的底線,看看能不能把他拉過來,「沒想到你們那邊內部斗爭這麼劇烈,對你來說這份差使還真是難做啊……」

「我不會接受你們的策反,」侯牧農機警而果斷地回答,「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啊……這麼多年了,在我手上做了多少無法挽回的事情……」

闢邪看了看手表,說︰「那我們現在做什麼,你有具體的規劃嗎?」

「現在這里暫時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們不如索性端掉‘新民主自治同盟’在這里的幾個窩點,我知道他們在伊哈托里有一個重要的據點,‘知了’可能就藏身在那里。那里是新疆、甘肅、內蒙古的交界地帶,此外還近鄰俄羅斯,一直都是非法武裝分子門交易聚集的地帶……」

「我當前的任務不是端掉他們的窩點,」闢邪正告侯牧農,「我想知道他們的高層活動情況……此外我還想知道他們在大陸地區詳細的作惡計劃……」

「這個太好辦了,」侯牧農信心十足的笑了,從容的說︰「他們雖然有雄厚的財力,但是盡是些烏合之眾。我的手下已經滲透到了他們的各個角落,只要你需要,我現在就可以……」

「砰……砰……砰……」,外面響起激烈的槍聲和爆炸的聲音。侯牧農果敢的從木箱子上一躍而起穿上衣服拿起武器。闢邪也取出手槍,和侯牧農魚躍而出。

剛才卡巴希的那些手下,現在手持刀叉和長槍已經把他們團團圍住。他看到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黃頭發的年輕女子,像是一個追星的新新人類。這個女子冷笑著呲牙咧嘴的喊道︰「侯伯燦,現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都給我舉手投降,否則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她悲憤的臉上還掛著淚花,直留到了腮上。

「這是誰?」闢邪問。

「卡巴希的女兒,」郝瑩回答,「剛才卡巴希被人打傷了,有人起哄說是侯先生的手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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