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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前世番外之寧致遠(下)

天空下著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臉上將涼意由臉頰一路滲進了骨子里,寧致遠呆愣愣看著漫天的紅,整個人木木然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騙他?莫離明明答應他會回來的,他說謊!他怎麼能夠……說謊……

失了力氣的雙腿軟跪到地上,心里痛的發狂,可寧致遠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他的心,碎了,死了,空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那個他愛了幾十年,追逐了幾十年,以為將要緊緊擁進懷里的身影,在他一個轉身的瞬間,灰飛煙滅。

他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識破莫離的算計,明明知道他在為九哥報仇,卻還是著了他的道被一杯清水迷倒。

他更恨莫離,那個心比石頭還要硬的家伙,怎麼就不能回頭看一眼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九哥?九哥能為莫離做到的自己一樣能夠做到,甚至比九哥做的更好!

可做的再好,也比不過一個死人。

莫離忘不了九哥,自己和燕傾歌哪怕將心捧到莫離面前又能有什麼用?

手指狠狠扣進泥土里,被血染紅的黑土地刺目得讓寧致遠的心肝肺胃腎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敢想,這里會有多少是莫離身上的血?他當時是不是很痛?死了這麼多人,他的身上也一定傷痕累累了吧?

「可惡可惡可惡!!」雙手緊握成拳邊用力猛砸地面邊大聲的嘶吼,淚,終于落了下來。

莫離,回來好不好?我不恨了,也不怨了,你最喜歡誰最愛誰我都不妒忌了好不好?你回來,只要你回來,哪怕讓我遠遠看著你也行,好不好?

哭的失了聲,身子卷縮成一團癱軟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任血水和雨水浸濕衣襟,似乎這樣就能與心愛的人離得更近一些。

此生沒了安莫離,寧致遠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他活著是因為愛,如今愛沒了,寧致遠活著也等同于死了。

尤記得與莫離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人雖縛著雙手卻不顯狼狽,一雙明亮的眼眸透著隱隱的清冷,無端端叫人生出幾分想要了解他的**來。

知道他是被誤抓的,也知道他在緊張,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偏偏沒有解釋,硬是拉著刺客問了好些話,看著他一會皺眉一會恍然大悟就覺得心情莫明輕快了許多。

低低的笑,那時候自己就在不自覺的觀察莫離了,這是緣份,後來自己和莫離說自己對他一見鐘情,莫離還曾嗤之以鼻來著。

腦海中不期然間浮現出了莫離嗤鼻的樣子,恍惚般伸出手,抓到的卻是滿手虛空。

莫離……

笑意淡去,輕垂著眼簾又想起了與莫離的第二次踫面。

他一頭黑長的發被汗水打濕,凌凌散散垂在肩頭,胸襟上鮮血處處,竟是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讓人意外。

原本以自己的性子本不會多管閑事,可看到莫離認出了他卻偏要裝做不認識的樣子,心里馬上不太舒服了。

于是揮手,讓手下人幫著解決麻煩,不等莫離道謝轉身就走。

那時候自己想什麼來著?哼哼,剛剛你不想理會本王,現在卻是本王不想理會你,這就叫高傲,懂沒?

當真是孩子氣,也不知道自己走後莫離有沒有笑話自己幼稚?

再一次與莫離相見,是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

他剛剛知道,原來自己當初以稚齡之年隨師父出家竟起于一段孽緣。

父皇心里深愛的人並非母後,而是母後的哥哥,為了得到舅舅,父皇一步步緊逼,最終逼得舅舅遠走它鄉意外身亡,听到舅舅逝去的消息,父皇像瘋了般沖進母後的寢殿里差一點殺了她,偏偏在那般時候,母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出乎母後的意料,父皇在听到母後懷了孩子後,竟對母後倍加恩寵,直到母後臨盆之際才明白,原來父皇愛舅舅成魔,竟然以為自己是舅舅轉世的靈魂,與他再續前緣來了。♀

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去,越長越像舅舅的自己在父皇眼里無異于某種肯定,這也讓母後越發不安,不得已,她才會把自己送進寺廟,不求一世榮華,唯願平安吉順。

自己真的很幸運,如果不是師父身份特殊又恰逢北地暴動將父皇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自己根本出不了皇城,等到再長幾歲,父皇如何還會放過自己?

可躲開了父子亂/倫的孽,他卻躲不掉面對瘋狂父皇的命運,父皇竟然給他下藥意圖強/暴他!

那是他的父皇!他視為至親的父親!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他?只因為自己長的像舅舅?這也算是愛嗎?真讓人惡心。

他掙扎,他反抗,在與父皇纏斗之中將燭台深深刺進了父皇的胸口,慌忙中連夜逃出了都城。

然後就听到消息說,父皇病重。

父皇要死了?是被自己刺中胸口的原因嗎?那自己不就成了殺父的孽子了?

一時之間,心頭惶然,甩開侍衛獨自跑出來喝酒,他想醉,最好醉得不醒人事什麼都忘記才好,卻沒有想到,會再次踫到莫離。

他總會出人意料的撞進自己的生命里,讓自己想忘記他都難。

不容人拒絕,他拉著莫離一塊買醉,莫離喝不喝酒無所謂,只需肯乖乖坐在旁邊陪著自己就好了。

人喝多了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太記得,但酒醒後的自己卻深深記住了莫離懷抱的味道,很暖,很安心。

不管願不願意,父皇病重都得趕回都城,其實即使自己不回去,父皇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吧?他忘不了父皇那天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弄死他讓他和父皇溶為一體的眼神。

心思沉沉的上路,卻不想還沒到都城就撞入了刺客的包圍圈里,他不傻,這種直接沖著他來,務必要置他于死地的暗刀子出自誰人之手,簡直一眼明了。

當真可笑,父皇想強/暴他,大哥卻想干脆殺了他,兩個本應該最親近的人,偏偏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上。

忍著傷口的疼痛感,咬著牙往前逃,他不想死,死在這里太可悲了。

又是莫離,又是他意外的撞了上來,將瀕臨死地的自己重新拉回到人間。

睜不開眼楮,但他感覺得到莫離的關心,連硬掰開嘴巴時莫離叨叨嘮嘮的自言自語都那麼好听,莫離還將他抱在懷里,用胸膛供他取暖。

真的很暖,暖洋洋的溫馨感覺輕易驅走了心底的傷痛,讓自己一下子產生了一種,就那樣與莫離依偎一輩子也好的念頭,自己還很丟臉的哭了,將所有痛苦和哀傷都渲泄在了莫離的身上,一直哭到失去意識才漸漸停下來。

淚,再次劃過眼角,仰躺在地上的寧致遠愣愣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莫離,我又哭了呢,你為什麼不來哄哄我?

你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又漫不經心的離開,讓人想躲,躲不掉,想留,又留不住你。

「寧致遠,你想再見到安莫離嗎?」

空無一物的半空中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寧致遠沒有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即使自己一無所有了,即使莫離……已經死去了,自己也容不得別人拿莫離做文章!

「呵呵……小伙子性格還挺火爆,我喜歡,你不知道吧?我可是莫離的祖宗,他的靈魂已經被我帶去了另一個世界,你想不想也跟著過去?想就吱一聲,我會幫你的噢。」

「此話當真?」直直望著半空中的少年,心跳一聲高過一聲,如果能再見到莫離,死又何防?忍不住的,他就是想賭一把,反正,自己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當然是真的。」隨手扔下塊玉,「這是引魂玉,等你修行到了元嬰期,它自會把你帶到有安莫離存在的世界里,還有這個。」兩本小冊子掉在了寧致遠的胸口,「一本是你的,一本是燕傾歌的,你們兩個好好練,爭取早日與安莫離重聚,恩恩愛愛過一生。」最後一絲話落,少年如來時一般消失了蹤影。

沒工夫想少年是好心還是惡意,寧致遠緩緩坐直身體,顫抖著手拿起小冊子,臉,瞬間黑了一層。

《雙修**之——單體速成決》??這是個神馬東西?!

寧致遠以為自己被人騙了,可不死心的他還是忍著怒火試著練了練,這一練,就練了幾十年。

天知道在達到元嬰期時寧致遠和燕傾歌激動到又笑又叫的樣子有多惹人側目,兩人高興夠了,急匆匆拿出引魂玉毫不猶豫的扎進心口,將要與莫離相聚的喜悅重重壓倒了對死亡天生的恐懼感,他們都是笑著閉上眼楮的。

再睜開眼楮時,他傻了,這里是一百多年前?自己竟然還沒有遇到莫離呢?

太好了!能趕在九哥之前認識莫離,將莫離扒拉到懷里獨自疼愛,那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怕燕傾歌搶先奪人,寧致遠趕忙帶著人跑去了深山老林,他記得自己與莫離第一次見面時就在這處深山里,可翻遍了整座山,邊絲莫離的影子都沒找到。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好巧不巧遇到了沐千風,娘的,這小子以前就對莫離不懷好意,今生管他是不是有同樣的想法,先出口惡氣再說。

于是一連半年多,寧致遠把找不到安莫離的悶火都撒在了沐千風的身上,听說沐千風跑去康定城見左昂,又笑著顛兒顛兒跟過來踩人,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竟會在這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愛人。

遠遠看到莫離的第一刻,他真的想沖過去抱住他,狠狠吻住他,再惡狠狠問他為什麼要那麼決情說走就走。

可在馬匹站到莫離面前時,他又猶豫了。

眼前的莫離並不記得寧致遠,自己在莫離的心中只是個陌生人,這樣的想法像針,扎得他滿身不舒服。

不敢再看莫離的臉,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嚇到他,同時又吃醋莫離與沐千風有關連,順理成章的,沐千風再次成為了最好的出氣桶。

原以為自己得耐著性子慢慢靠近莫離,一點點攻陷莫離的心還需要很長時間,他的莫離曾被人重重傷害過,防人防的緊,自己愛他如狂自然不忍心逼迫他。

可—他—竟—然—也—是—重—生—的!!

一字一咬牙,安莫離你好樣的,重生了不來找我,被我戳穿了還敢跑?!你跑什麼?以為跑就能躲得開被吃掉的命運@@##$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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