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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最終在戰虎的彪悍實力下隆重落幕,虎嘯聲引來了長老和掌門,當著長輩們的面安莫離自然不能再讓戰虎死壓著慕清然不放。

不過好在今兒晚上給慕清然的教訓也夠多了,讓眾位同門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儀表永遠都完美無缺的慕清然被戰虎狼狽不堪的壓在底下,這簡直比狠打了慕清然幾十板子都要嚴重得多。

于是暗笑著,安莫離讓戰虎放開了慕清然,又主動跑過去將人扶起來,不想節外生枝,安莫離始終都低著頭沒讓人注意到自己留有手印的脖子,只是擺出一幅‘我懺悔我有罪’的悔過模樣,可憐巴巴的站在那里靜等著掌門的發落。

掌門能如何?安莫離又沒讓戰虎咬傷誰,(掌門你錯了,不是安莫離不讓戰虎咬誰,而是戰虎它偏愛坐誰),而且戰虎畢竟不是普通的靈獸,它能與安莫離交好也算是凌門的幸事,幾樣加起來,掌門也只能口頭上給安莫離點小警告,警告他以後不得再隨意讓戰虎跑到前院來罷了。

誠誠懇懇的認錯,安莫離姿態擺的特別端正,甚至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沉陰著臉色默不作聲的慕清然一再賠不是。

他感覺得到慕清然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刀尖還鋒利,但那又如何?反正自己和慕清然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再說了,看今天晚上慕清然的出手之狠,他也從沒把安莫離當回事吧?

賠完了禮道過了歉,掌門帶著‘苦主’慕清然離開了,其他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跟著離開了,臨別時元字輩所有師兄們的小眼神,安莫離全當沒看到,只見他淡定的關上房門,再回頭時,臉上笑意冉冉,哪里還有半分愧疚的樣子?

一個猛子撲到虎兄身上,「虎兄,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來,先親熱一下。」我蹭∼我蹭∼我蹭蹭蹭∼唔……虎兄的毛發又濃又密又順滑,蹭起來特別的舒服,每次他都蹭不夠。

想著,安莫離將臉頰埋進虎兄的毛發里,左扭右扭,低笑不斷。

虎兄龐大的身子悠然的趴在地上,看向安莫離的眼眸溢著淡淡的笑意,為了配合安莫離的蹭毛大業,虎兄還會默默的調整姿勢以防止越蹭越往上的人掉下來,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劃拉著地面,大型貓科動物的可愛之態表露無疑。

先是撲,後是爬,最後騎跨在虎兄的背上,安莫離足足折騰了多半個時辰才意猶未盡的放過華美誘人的皮毛,「虎兄再留下來陪我一天,好不好?」

雙手手指熟練的模到虎兄的脖頸處,軟趴在虎背上的安莫離邊輕輕的給虎兄撓癢癢邊低聲的央求著。

甩動的尾巴猛然一頓,虎兄回頭默默看著安莫離,眼神里的尋問和擔憂直白的讓安莫離心底暖洋洋的。

「沒事,就是明天的日子有些特殊,我想你能陪著我。」輕輕靠在虎兄身上,任心里的壓抑情緒升騰,安莫離只是緊緊抓住虎兄的毛發,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平復下來一般。

感覺到安莫離的情緒不太對勁,虎兄有些急了,尾巴翹起來護在安莫離的身後快速翻轉身體,下一瞬間,安莫離就掉在了虎兄柔軟的肚皮上。

抬起兩只厚厚的爪子捧著安莫離的腦袋迫使他抬起頭,虎兄晃了晃龐大的身體,又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安莫離的鼻尖。

它知道,安莫離最喜歡在它的肚皮上亂蹦亂跳了,它任他蹦,蹦多長時間都沒問題,只求安莫離別再露出這種表情,它看了難受。

「虎兄……」相處了三年多,安莫離自然明白虎兄的意思,感動于虎兄的體貼,安莫離收起了低落的情緒,露出抹大大的笑臉。

「你知道嗎虎兄?明天凌門會發生一起凶殺案,那個案子……和我有關。」笑意慢慢淡了下來,想到前世的明天自己會被最愛的人陷害,又被師門所逐,他就控制不住的渾身發冷。

是的,明天就是前生里他命運的轉折點,之所以提前將戰虎找來,也不單單只是為了防備慕清然,他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守在當年事發的洞口之內,等見到真凶之後……呵呵,他會讓戰虎咬爛那人的,不管他是誰!

「你會陪著我的是吧?」靜靜看著虎兄的眼楮,因為上輩子被人傷的太狠,安莫離只有在面對心地純良的動物時才會坦露出柔軟真實的一面。

而虎兄是除了蛇兄之外最重要的朋友,他想讓虎兄陪著他,不止是因為虎兄能幫助他拿下真凶,更因為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見證,見證他安莫離的一生將從明天起完全掙月兌前世的陰影,重獲新生。

默默點頭,虎兄又舌忝了舌忝安莫離的鼻尖,然後用爪子捧著安莫離的身體再度翻身,四腳朝天什麼的,太丟堂堂戰虎的面子了。

「虎兄你耍賴,我還沒蹦過呢,你怎麼能把肚皮收起來?」掙扎著由一雙厚厚的爪子中月兌身,安莫離指著虎兄的腦袋憤憤不平的喝問著。

三年多以來他和虎兄的感情雖然越來越好了,可玩這家伙肚皮的機會並不多,那軟軟的也暖暖的肚皮是他的最愛,虎兄不能出爾反爾,這豈是大丈夫所為?

面對安莫離的喝問,虎兄只是懶懶的挑了挑眼皮,擺明了‘我就是反悔了你能怎地’的架式,氣的安莫離直跳腳。

任安莫離跳了好半天的腳,虎兄終于動了,但卻不是翻身露出肚皮,而是叨住安莫離的脖領子將人甩到了床鋪之上,龐大的身子斜倚著床榻躺倒,尾巴甩了甩,燈燭息滅的同時它也安靜的閉上了眼楮。

被突然甩到床上的安莫離面對著一片漆黑愣了好一會,繼而唇角爬上淺淺的弧度,笑著將自己裹在了暖暖的被子里。

安晚,虎兄。

一夜無夢,當天邊破曉露出一絲絲魚肚白時,安莫離才慢慢睜開眼楮,「虎兄快起來,我們……」該出發了……

拍向床邊的手掌落在了空氣里,本該睡在床榻下的虎兄此時卻影蹤全無,它去哪兒了?他了解虎兄,那只戰虎明知道他今天有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離開,除非……

也許,虎兄臨時有事吧?又或者……他也突然要進級了?

扯了扯嘴角,安莫離默默穿好衣服,又里里外外找了虎兄好幾遍,在確定了虎兄真的一聲不響的離開之後,這才拿著渺影神珠離開了屋子。

渺影神珠是能隔絕一切氣味將使用者的身體也隱藏起來的珠子,為了今天能順利抓住真凶,安莫離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從掌門那里要來了這東西,雖說神珠的功效有時間限制,可半個時辰,足夠他看明白前因後果了。

西峰

小心翼翼將自己隱藏在山洞的角落里,這處洞中之洞不大,剛剛好能讓他鑽進去。

緊緊握著渺影神珠,時間在安莫離的等待中慢慢溜走,直到兩個時辰之後,耳邊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來了,默念法決趕在那人踏進山洞之前先一步將自己隱藏起來,做好了保密工作之後,安莫離才瞪大了眼楮看向下方搖搖晃晃走進來的男子。

眉心直抽抽,這人真的是搖搖晃晃走進來的,但卻不是因為喝多了或者是生病了,倒更像是……不會走路?

為自己得出的結論而失笑,這人又不是孩子,怎麼可能不會走路?

‘踫’像是在反駁安莫離的話,搖晃著的男人沒看到腳下突起的石塊,直愣愣摔倒在了地面上。

黑線一把把的落,安莫離拒絕去想這家伙是不是白痴的問題,只是收整起心思直勾勾觀察著男人的臉。

這是張很陌生的面孔,好吧,凌門弟子眾多,不見得哪個自己都認得,繞開臉再打量這人的穿著打扮,安莫離慢慢沉下了臉色。

他就是上輩子死掉的那個人,既然‘尸體’到了,那真凶也應該不會太遠了吧?

摔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疼得狠了還是搖晃累了,就著摔倒的姿勢翻身,仰躺在地上半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又過了一會,洞外再次響起腳步聲,安莫離緊張的半眯起眼簾,緊緊盯住洞口不放。

漸漸的,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慢慢映入視線,那人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有著一頭密而長的烏發,有著一身獨一無二的氣質,露齒而笑時,笑容更能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言——洛——溪!

竟然真的是他,前生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的,可是想著言洛溪靈修士的身份,還有言洛溪給人的美好感覺,他才一次又一次掐斷了將言洛溪當成真凶的念頭。

畢竟自己就是被人冤枉的,他不能將屎盆子是非不分的再扣到別人頭上。

可是他錯了,他們都錯了,言洛溪並非無害的純潔仙子,今生的幾次接觸之後他比誰都明白,言洛溪心里頭的算計更甚于狡猾的慕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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