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絕美的大長老冷冷不屑一哼,「當年我就該一針扎死他,也省的給兩國帶來這麼多的生靈涂炭,」
沈殊緩緩從臉上揭下一張薄薄的面具,一面輕笑道,「你殺死了老皇帝,還有小皇帝,殺了小皇帝,還有其他的皇室宗親,你殺的完嗎,」
大長老語塞,只好瞪了她一眼,又叫道,「你把臉上的那個東西揭下來干什麼,」
沈殊嗤笑道︰「戴在臉上難受,大長老,你的易容術還需有待加強啊。******請到看最新章節******」
大長老不滿意的哼哼道︰「我一身才華驚才絕艷,偶爾有一兩樣技藝不夠爐火純青也是人之常情。一個人若是太完美了,會遭天妒的!」
沈殊旁邊的阿薰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沈殊眼中也露出少許笑意,輕聲說道︰「大長老你最爐火純青的技藝不是你的醫術,而是你的自吹自擂
說罷輕輕一拽韁繩,馬兒早已飛掠出去。
大長老氣的破口大罵,也追了上去。
身後跟著的阿薰和薛晚燈眾人只得搖頭苦笑,這兩個人從棲霞山一路斗嘴斗到了這里,從未消停過。
傍晚時分,眾人來到了燕國的另一個城鎮,白城,此處離燕京還有兩日的路程,他們將會在這里歇一晚上。
正準備找一間客棧休息,幾人忽然發現有一隊燕軍謹慎小心的從他們旁邊走過,隊伍中間還推著一只木籠囚車,囚車被一塊黑色的帷幕蓋著,不知里面關押的是什麼人。
為首的燕軍將領對來往的行人但凡有些異于常人的,都會仔細的看幾眼。尤其是看到沈殊他們這隊人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的多加注視了好一陣。
大長老身上有燕國皇帝親賜的玉佩,自然將一切燕國人都不放在眼中,那燕將見這群人衣飾華美,氣度不凡,倒也不敢隨便過去呵斥。
他不欲惹事,只命令手下人速速趕路。
就在此時,忽然听到那囚車里突然有一個男子大聲叫道︰「老子口渴了!給老子拿些水來!」
沈殊忽然面色一變,卻見那為首的將領一臉憤恨卻又無可奈德,只得從腰畔取下一只水囊,從木籠的縫隙中塞了進去。
沈殊一拉大長老的袖口,沖他使了個眼色,眾人迅速離開了這里。
走到相對隱蔽的一處,大長老皺眉道︰「怎麼了?那囚車中的人你認識?」
沈殊沉聲說道︰「不光我認識」她轉頭看了一眼薛晚燈與阿薰︰「你們想必也听出來他的聲音了吧!」
薛晚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點點頭說道︰「是李元享
沈殊蹙著眉頭說道︰「他怎麼會在這里?還被燕軍抓住了?」
大長老不知李元享是什麼人,薛晚燈便將李元享的來歷大致說了一下,大長老就明白,如果真是李元享的話,那麼沈殊無論如何也會要出手救他了。
薛晚燈自然也明白沈殊的意思,只問道︰「少主想要如何救他?他們也不過就只有兩三百人,我們人數雖少,但是真想救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沈殊點點頭,「這里不放便出手,畢竟還是燕國的地方,我們仍需謹慎一些
大長老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一個侯爺的兒子嘛,我們直接去跟燕國皇帝要人就好了,他敢不給嗎?他要是敢不給,我就讓他的頭風病再多犯幾次
沈殊搖搖頭說說道︰「既然他們能夠如此謹慎的押送李元享,只怕其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還是悄悄跟上去比較好
沈殊迅速讓其余人先找地方安頓好馬匹,她和大長老,以及阿薰、薛晚燈四個人悄悄跟在那對隊燕軍之後,緩緩出了城。
夜幕漸漸黑了下來,看來他們並不打算在哪里夜宿,只怕會連夜趕路。
眼見前面就是一片茂林,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沈殊朝著大長老點點頭,大長老陰柔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只听他淡淡說道︰「看我的
整個人就仿佛一陣輕煙一般飛掠出去,一個燕軍只覺得自己肩膀上被不知何物的東西輕輕按了按,他嚇得頓時驚叫出聲。
整隊燕軍頓時警戒起來,為首的將士倒是不慌不忙,沉聲說道︰「迅速點燃火把!什麼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兩邊的火把迅速燃起,周圍一片光明。可是並沒有見到一人影,那為首的將士突然感到頭頂被人重重一踩,他頓時怒斥道︰「是誰?」
周圍兵士頓時嘩然,忍不住頓時後退了幾步,卻見中間空開的大片場地中,開始升起杳杳的白煙。
白煙擴散的極快,那為首的將士剛想告誡眾人屏住呼吸,可是已經晚了。
天極宗的迷煙又豈是他們能夠防備的,白煙隨風而散,不消幾息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長老悄無聲息的現身出來,朝著另一邊隱蔽著的幾人淡聲說道︰「你們可以出來了
沈殊幾人出來,阿薰依然掩著鼻子不敢靠近,甕聲甕氣的說道︰「大長老,你的迷煙散了沒有啊?」
大長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故作惡言說道︰「你再不過來的話,我就把迷煙下次下進你的飯食里!」
阿薰笑嘻嘻的跑了過來,這邊薛晚燈和沈殊早已將木籠囚車外的黑帷幕揭掉。
阿薰舉著火把照了照,果然是李元享。
不過李小侯爺此刻也被迷煙迷暈了,薛晚燈拿出佩劍幾下斬斷了木籠上的鐵鎖,大長老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小小的白色藥丸,塞進了李元享的口中。
李元享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衣衫也並不怎麼凌亂,也沒有被綁束,只是神色有幾分委頓。
過了小片刻,李元享就漸漸的醒來,他迷茫的睜了睜眼楮,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薛晚燈,剛高興地喊了一聲「師父」,突然又看見了站在薛晚燈旁邊的沈殊。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幾乎無法說出話來。
「沈沈相!你怎麼會在這里?」
沈殊扯扯唇,只說道︰「能動彈的話就趕緊下來,我們要迅速離開這里
李元享糊里糊涂的下了囚車,瞠目結舌的看了一眼躺了一地的燕軍,卻不敢多問什麼,只跟著沈殊他們迅速離開了這片林子。
他們輾轉又回到城中,只是此時白城早已戒嚴,不過幾乎都難不到這些武功高強的人。
李元享的輕功略差一點,被薛晚燈托著也從另一側的牆邊翻進了牆內。
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城,這才松了口氣。
薛晚燈找到了幾位弟子留下的記號,帶著眾人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很大,此時大廳中還有一些食客正在飲酒吃飯。
他們一進大堂就有幾名棲霞山的弟子迎面而來,沈殊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幾人不做聲的便都齊齊上了樓。
直到進了房間,李元享才松了口氣,望了望周圍或坐或站的眾人,又望了一眼悠然坐在一邊自顧自倒著茶水喝的沈殊,終于忍不住問道︰「沈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沈殊淡聲說道︰「我們本來是打算去燕國皇宮的,燕國國主有宿疾,這個宿疾只有大長老能夠醫治
李元享不悅道︰「燕國與風國連年交戰,本就水火不容,你們為何還要給他治病?要我說,就該一針扎死他,讓燕國內亂起來才好
大長老大笑起來︰「看看,這小家伙的說法是不是跟我是一樣的?好小子,我喜歡!」
李元享不敢苟同的看了一眼大長老,這就是大長老?長得也太妖異了吧?何況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怎麼就是滿頭白發了?還口口聲聲喊自己小家伙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嘛!
阿薰掩著口朝他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被他那張臉迷惑了,他其實就是一只老妖怪!」
大長老耳力好,頓時罵了回來︰「臭丫頭!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
阿薰頓時躲到了沈殊身後。
沈殊搖搖頭,只說道︰「他死了燕國與風國的格局並不會改變多少,想要百姓休養生息,安穩度日,只有不再發動戰爭才能做到。就算死了一個皇帝,還有其余的皇帝即位,你的方法,治標不治本
李元享沉默了一下,又問道︰「你不是在棲霞山治病嗎?可好了?」
見他精神似乎不錯,臉色也比當年紅潤了許多。
沈殊淡淡一笑︰「好多了,差一味藥,而這味藥只有燕國皇宮才有,所以便親自走了一趟
李元享「哦」了一聲,看著沈殊那絕世的容顏,忽然又想起皇宮住著的那個女人,見不著沈殊的時候還沒覺得如何,如今再見沈殊了,卻發現這兩個人即便有著幾分相似,但卻根本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如果說沈殊是那東海里熠熠生輝的明珠,那麼沈素只不過是一只死魚的眼珠子。
如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請個假,明後天有事不更,下一更大概會在周六了。
年前大概更新會不定時,但是會爭取抽時間寫,後面的內容不會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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