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佤族所謂吊件,硫玥灝看的清清楚楚。♀
用他的命,去換取那麼多將士的性命,怎麼看都是劃算的。
柳孺想瞞著他,那心思他明白,可那卻不是好辦法,硫玥灝不是暴君,不可能讓一萬多人陪這自己在這里等死。
柳孺的信寫好之後就派人送了出去,硫玥灝見書信送出去了,就將身邊的幾個近侍叫到了軍帳內。
硫玥灝將也佤族的地圖擺在了桌子上,掃了眾人一圈,才開口道︰「這一次,是朕的錯,朕行軍過于草率,思慮不夠周詳,朕為了一己之私,將眾將士送到了這個地步,朕也深感內疚。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看見,與其大家一起等死,不如用小部分人的命來換大家的命。朕的意思是,朕先按照也佤族所說,作為人質過去,你們先帶著大部隊的人馬離開,眾愛卿意下如何?」
硫玥灝的話完,柳孺就第一個反對,道︰「從古代到今,哪有君王的命換取臣子的命的且不說這樣我們是否能出去,就算我們出去了,皇後娘娘哪里微臣要做和交代皇後娘娘若是問起微臣是怎麼回來的,微臣要如何說是皇上拿命換回來?」
眾人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勸阻硫玥灝,硫玥灝低聲笑了一下,說道︰「誰讓你們自己回去的?朕的意思是你們先從這里離開,與韓將軍聯系上,然後回來救朕,難道你們還準備舍棄朕,獨自回去?」
「可……」
旁人不知道這其中的情形,都覺得這樣也是出路,可柳孺清楚。等到你們與韓將軍匯合之後,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他們殲滅,不能給他們留下準備的時間。朕回京之後定要查看將士的名單,若是你們這件事兒辦的不好,就別怪朕手下無情。」
幾個人都有些不大情願,若是之前還想著皇上是真的有法子月兌身,那他說了現在這般話之後,他們就該明白,皇上是還沒辦法,卻不能讓他們陪著一起等,所以就出此下策。
「皇上……」
柳孺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硫玥灝臉上凝重的表情消失,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先下去,獨留下柳孺。
柳孺低著頭,心中早已掀起了翻天巨浪。
他做了一輩子的臣子,從過,有朝一日會需要皇上為他們保命。
硫玥灝看著他,輕笑出聲。
他抬眸望著硫玥灝,不知道他是笑些什麼。
「若是朕這一次,真的沒回去,你們就說朕是在這里喜歡上了也佤族的女子,流連忘返不想再回去了,切莫說朕是因為被困絕境,無路可走之後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回去告訴蘇陌,別讓蘇陌繼續等了,若是有誰是真心待她好的,你就請先生做主,讓她改嫁了。朕這個人,一輩子都沒給她過好日子,朕走了,她就解月兌了。」
硫玥灝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直視柳孺的眼楮,似乎是怕柳孺看穿他。
柳孺望著他,苦笑道︰「我就是說了在這里娶妻生子,她也不會相信。她肯定要親眼瞧見才會死心,可等到她死心的時候,她那人怕是都活不下去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微臣不清楚,可微臣知道,她是早就做好了生死相隨的準備了,若是皇上對她還有半分感情,都該想方設法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跟前。」
硫玥灝聞言,手悄悄握成了拳頭,而後又松開,他轉身不看柳孺,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見不得她落淚,與其讓她日後想起我就垂淚,還不如讓她覺得是我背棄了她。最初她會不相信,可時間長了,滿滿的就會忘記了我,然後就能重新開始了。我想為她披荊斬棘,卻沒料到,最後還是沒有護著她,這原本已經是錯了,我又何必拖著她一輩子?」
人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小心翼翼,恨不得將她放在手心處處護著,有恨不得將她藏起,不許外人多看一眼,可愛的越是濃烈,到最後傷的才會越深。
柳孺望著他的背影,第一次去想這個男人如此著急的要將也佤族滅族的原因。
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他覺得也佤族冒犯了他的威嚴,更多的是因為他知道,也佤族威脅了蘇陌的安全。
只要對蘇陌是威脅,他就會想盡辦法的將人除去。
「若是,若是您不曾遇見蘇陌,這個皇帝,你還會不會爭?」
柳孺問的小心翼翼,而後就屏氣凝神等著他的答案。
硫玥灝停頓了好半晌,才回道︰「會,因為坐在皇位上的人是硫玥滄,可即便是爭來,我也會做皇上,這個位子對我而言,束縛多于舒適,若是沒有蘇陌,我大概會是一個將軍,鎮守邊疆,守護一方百姓,或者是個商人,游走天下。沒有需要保護的人,就不需要這麼大的權利。可權利越大,身上的擔子越重,到最後,我都快忘了我的初衷了。」
硫玥灝輕輕舒了一口氣,回眸望著柳孺,輕輕掉動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
「活著出去,然後看著蘇陌活著,看著他終老,這算是朕對你的請求。」
硫玥灝的話讓柳孺紅了眼眶,他別開臉,不敢看他。
「是我將他們帶來的,我就要把他們送回去,這是我的責任。你無需自責,從一開始,錯的人就只有我,你不過是听從了我的命令罷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硫玥灝話音落下,柳孺沉默半晌,深吸了幾口氣,穩住了情緒之後,才敢出去。
對于硫玥灝,柳孺的情緒很復雜。
他的皇位在柳孺看來是依靠蘇陌得來的,他對于硫玥灝能得到萬人擁戴始終有些疑惑,可這一次,他對他,也是由衷的敬佩,他不僅僅是個情根深種的痴情人,也是敢作敢為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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