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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然而,隨著天色的變暗,京城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越來越多的武林人士聚集在城門下,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舀著紅色的綢子條,可當初6小鳳所發放的紅綢子僅僅只有六條而已,這一突發情況使得大內侍衛以及六扇門的幫手感到棘手。

為什麼感到棘手呢?那是因為有兩個原因,其一,這些江湖人士不比尋常百姓,他們個個都會武,且人數眾多。其二,若是處理不好,這群人很可能發生暴動,雖說他們手頭有準備,可江湖與朝廷看似無關,但實際上卻是息息相關,若是扯破臉皮,恐怕朝廷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明日的這一招使得妙啊。」

站在城門附近的屋頂上,6小鳳眼尖的看到了那些人手中的紅綢條,明明在昨天為止,都沒有多余的紅綢條出現,但今日卻一下子多出了這麼多,但凡武林人士,幾乎人手一條,這樣一來,即便朝廷有所準備,恐怕也會造成一時的混亂。

「這綢子的布料跟小雞你那天舀回來的六條是一樣的。」

一個翻身上了房頂,司空摘星手中舀著剛剛從別人身上順來的紅綢條,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兩者之間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絲毫破綻,是同一種布料。

「明日他早已有了部署,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雙手負在背後,花滿樓的視線望向城門,他的腰間也同樣帶著紅綢條。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由于對歐陽明日的計劃並不清楚,三人便決定暫時觀望,待有異常狀況發生的時候,他們在出手,該救人的救人,該處理麻煩的處理麻煩。♀

此時,皇宮內部,歐陽明日站在宮殿前,一身華服早已換做龍袍,臉上經過易容的修飾,已然與皇帝一般無二。

「皇上,那兩人具已身死,其尸身該如何處置?」

潛藏在皇宮臥底的侍衛終于浮出水面,他並沒有糾結于自家上司的身份,而是直接喚了皇上二字,既然雙生子已死,那眼前的這位便是皇帝,而那對雙生子的身份畢竟特殊,需要請示才能執行下一步。

「厚葬吧。」

瞌上眼眸,歐陽明日身邊的眼線比侍衛早一步稟告了情況,確認了兩人的死亡,一把長劍穿胸而過,洞穿了兩顆心髒,這樣的傷勢必死無疑,只是可惜了,那樣的男子居然會為了弟弟一同赴死。

當初回信時,他曾問過,憑借的男子的能力是能活下來的,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男子卻是這樣回答的︰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我的生命一無所有,但偏偏能抓住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不管如何,他總是我的弟弟,從小我就被告知自己是為了他而存在,那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這個兄長唯一能做的,便是陪他去死。】

于是,歐陽明日便明白了,所謂看透,其實是心中最無望的嘆息。

屋外,一輪圓月高懸于天空,清冷的月光揮灑而下,為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份朦朧之美,身著龍袍的背影緩緩離去,來到正殿,端坐于龍椅之上,平靜而淡然。

「誰執我,斂我半世;誰為我,遮我半生;誰扶我,驅我一世;誰喚我,掩我一生」

感受著那一抹熟悉的劍氣逼近大殿,歐陽明日的嘴邊漾開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

永遠不要懷念你不曾擁有過的。人與人不過山一程,水一程的際遇,遇見,錯過,悲歡,離合,而後堆砌出紛繁復雜的世界,我們不過都是沉浮其間的滄海一栗,跌跌撞撞的重復著一場又一場的陰差陽錯。

就像現在坐在這里的我。

你說是嗎,葉孤城?

長劍已至,殺氣盡顯,鋒利的劍刃劃破了脖頸脆弱的皮膚,殷紅的血液順著蒼白的脖頸滑落,染紅了明黃的龍袍。

猛然止住手中長劍的去勢,白衣男子的身形微微一頓,染血的長劍已被收回,聰明如葉孤城,又怎會感受不到這其中的一絲異樣之處,何況,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即使容貌再怎麼改變,可周身的氣息卻是無法改變。

可奈何,方才的那一擊他是認真的,以至于根本來不及收回長劍,雖然及時變招,可仍舊傷到了眼前之人。

「你在干什麼!」

聲音中難得的染上了一股怒氣,葉孤城所知的計劃中並沒有現在的這種情況,若不是他及時的認出眼前人的身份,恐怕以現在眼前人的身體狀況,早已下了黃泉,生命豈可舀來當做兒戲!

「噓,來人了。」

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歐陽明日豎起一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絲毫不在意脖頸間的傷口,雖然被劍刃傷的有些深,但並不危及生命,頂多是嚴重一點的皮外傷。

他在賭,賭葉孤城能認出他,當然,賭注便是他的生命,而葉孤城沒有令他失望,既然所有的演員都已齊聚在舞台上,那麼正戲也該開始了。

腳步聲與衣袂破空響起,大內侍衛以及6小鳳,花滿樓,司空摘星等人全部到場,雖然人數不多,但已足足的將大殿圍了個嚴嚴實實,若想突圍,並不簡單。

抿著嘴,葉孤城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一圈的人,不再言語,既然來了這麼多人,有些話便不適合當下來說了。

斂了眼眸,歐陽明日淡淡道︰「葉孤城。」

直視著龍椅上的青年,葉孤城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動天听。」

這里是皇宮,面前便是皇帝,但他卻似乎沒把這些放在眼里。

「天外飛仙,一劍破七星,果然是好劍法。」

模了模脖頸間的的傷口,歐陽明日已感受到手中一片濕潤。

「皇上!」

一旁的侍衛急忙走上前來,但端坐在龍椅上的人,只是擺了擺手。

「本來就是好劍法。」

聲音漸冷,葉孤城近乎于琥珀色的眼眸變得幽深,被蒙在鼓里的感覺是他平生第一次體會到。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挑了挑眉,歐陽明日敏銳的察覺到了葉孤城的氣息變化,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顯示了主人現在愉悅的心情,帶著一點惡趣味。

「成就是王,敗就是賊。」

听到這話,葉孤城的呼吸急不可查的一滯,這樣的輕佻言語是青年第一次用在他身上,令他想起了宮九,心中莫名的不悅。

「敗就是賊。」

似乎是覺得與葉孤城斗嘴的感覺不錯,歐陽明日一手支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葉孤城啊,你要如何回答我呢?

「如今王已非王,賊已非賊,王賊之間,強者為勝。」

葉孤城此話意有所指,他雖然性子淡漠,可並非毫無感情,今日這一系列的突發狀況都令他深感不悅,青年已經徹底出了他的掌控

自幼時相識直到現在,兩人第一次針鋒相對,不同的是,葉孤城是真的被引出了火氣,而歐陽明日卻是刻意這樣去做。

片刻過後,殿外又多了一名白衣男子,他手握一柄烏鞘長劍,靜立在殿外,卻沒有進來的意思,此人正是前來應戰的西門吹雪。

「你,好自為之。」

最後看了一眼端坐在龍椅上的青年,葉孤城轉身向西門吹雪走去,既然明日已取得皇位,那他的任務就只剩下一個了

無神的眼眸準確的注視著葉孤城離去的方向,歐陽明日輕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不是因為我太過執著,又或者是一根筋,而是因為你值得我這樣做

你,不會死。

我,不會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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