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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絕陰之穴

鄭家村,坐落在碎華山腳下,雖然經過數年開發,在蓬勃發展的旅游業影響下,已經月兌貧致富奔小康很久了,但村里人依舊堅守著鄉下人的許多傳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九月還是夏末,八點多天才全黑下來。鄭家村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回到家中,不是看電視,就是聚在一起打牌吹水。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陰婚風潮,鄭家村自然也受到了波及,但國人傳統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這種涉及到陰司冥曹的情況,更是讓人避之唯恐不及,誰閑的蛋疼會去多事。

鄭栓柱的三七已過,大門上貼的白紙幡破爛不堪,家中燈火輝煌,那種淒涼的氣氛早已消失。死者已矣,活人還要繼續生活。今天,是鄭老爹會合其余兩個兒子一起商量鄭栓柱身後婆娘娃的出路問題。鄰村嫁過來的鄭栓柱媳婦潘二妹神情有點呆滯,一兒一女依偎在她身邊,看著堂屋里的情景,腦子里卻是一團漿糊。

不是她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半個鐘頭前還氣勢洶洶要趕自己娘仨出門的公公和兩個哥哥現在的樣子,慘的讓人雄。感覺到七歲的女兒輕輕扯了一把,潘二妹一個激靈,馬上回神,對,不能松口,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這一對兒女考慮!自從自己嫁入鄭家以來,夫婦二人起貪黑,辛辛苦苦勞做了七八年才攢下這麼點家底,現在丈夫尸骨,原本佔盡了自家便宜的公公和兩個哥哥就要來趕盡殺絕!

想想自己當初為了兒女,昧著心答應他們做下那等事,潘二妹都覺得自己愧對亡夫。自己還是太幼稚了,能做出賣尸這種事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顧忌什麼親情!自己一時糊涂,應下那種丑事,不但沒能在其中得到絲毫便宜,反而被人當成把柄來要脅,現在連自己攢下的這點家底都要被算計了!

看著眼前那個散發著冷漠氣息的小丫頭,潘二妹覺得很解恨。♀原本連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的公公,听說這幾個是來打听陰婚的事,初時還挺橫,結果那個小丫頭數了三聲之後,一抬手,兩把飛刀直接就射穿了兩個哥哥的耳朵,把他們釘在了牆上,這種從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場景,爺仨都被嚇的變了臉,再也沒有早前那種趾高氣揚的囂張勁了。

……

李楠看到同來的宋毅表情不太好,拉他一把,兩人退開。母暴龍都提醒他們第一次第二次了,一個個還不依不饒的亂罵,被人家樹典型也是活該,惡人還得惡人磨!

鄭老爹最後的希望破滅,連警察也不敢勸這個女煞星!她到底是什麼人?自己賣了兒子的尸體去配陰婚這事,確實是不地道。可做為直系親屬的他們本身就參與了其中,所以根本就不怕有人出告。那這些人又是為何而來?

馬紫萍冷著臉拔下兩柄沾血小飛刀,將目光掃向已經嚇破膽的鄭老爹︰「我再問一次,鄭栓柱的尸體,你賣給誰了?這是第二遍!」

鄭老爹已經領教過她「事不過三」的真假,他雖然敢沖上門來調查的警察耍威風,可是踫到這不**,只耍狠的煞星,卻還是不敢賭命。思量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了︰「具體是賣到哪兒我也不清楚,這事是鄰村潘老八做的中人,我們只管把人送到他手上就算完事。其他的,他也沒告訴我。」

馬紫萍冷眼一掃︰「賣兒子尸體,搶兒媳婦財產,趕孫子孫女出門。你做這些事,就不怕你兒子從陰司回來找你質問?」

鄭老爹沒吱聲,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自己兒子自己清楚,他那個三兒,老實巴腳的,確實是個好勞力,可性子軟,心腸好,膽子還小。見了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活著都不敢和自己照面,死了還怕他個甚!今天踫到這女瘋子是老子倒霉,不信你還能在俺村住一輩子!等你走了,這村里誰還敢管老子的家事!

馬紫萍轉向宋毅︰「這里的事,你留點神,老家伙再敢欺負這娘仨,老娘廢了他!」剛要往外走,想想不對勁,又回過頭來,手中飛刀揮起,刷一聲割下老頭半只耳朵塞進他嘴里︰「怕你以為老娘只敢說不敢做,給你留點記號,每天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提醒自己一句!」

宋毅心中叫苦連天,自己雖然升了刑警,可是根腳卻還是在這里啊。這事要傳了出去,老家哪兒還有自己的立錐之地?她不是國安的嗎?應該更懂法律才對啊!怎麼比城管還二呢?剛才用飛刀扎耳朵已經很過份了,現在一句提醒就割人耳朵往嘴里塞,這還是執法人員嗎?比梁山好漢都野蠻!

半個小時後,潘老八家門被踢開,潘老八媳婦出來察看的同時,潘老八已經準備翻牆跑路,這家伙不干淨,惹的事太多,無論是誰用這種方式來拜訪,他都不敢照面。

只可惜,憑著手腳快逃月兌無數次追擊的潘老八剛剛從後牆冒頭,尚起的右腿就傳來一陣刺骨疼痛,想要張口慘叫,牆頭另一邊憑空出現一只手,一塊散發著古怪氣息的軟布被塞進嘴里,悶叫著又栽回院子。

馬紫萍拔回潘老八身上的飛刀,掃一眼外牆上出現的李楠。表情雖然不屑,心中卻有點意外,這家伙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被他堵著了!

嗚嗚亂叫的潘老八回過神來,氣急敗壞︰「你們是什麼人?知道老子是誰嗎?居然敢出手傷我……」

馬紫萍根本沒那麼多廢話,拔出來的小飛刀又捅回那個傷口,疼的潘老八差點背過氣。嘴又被堵上,連慘叫都沒法發出,急的面紅耳赤,冷汗滿頭。

「那些尸體,你給誰了?」馬紫萍又拔回飛刀︰「如果不是我要听的答案,你會繼續重復剛才的感覺。」

潘老八直哼哼,嘴里東西一取出,連忙大聲吼︰「救……唔!」嘴又塞上了,那把小刀又扎回了原位置!

李楠看著都慘的慌,這悍妞也忒狠了!索性退開一邊,提醒一句︰「我那襪子別弄破了,別人送的,丟了的話很難解釋的!」

馬紫萍差點惡心吐了,搞半天自己手里捏的是這王八蛋的襪子!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沒法沖他發火,只好轉移視線,然後潘老八徹底杯具。

等到潘老八被拎出來交給宋毅的時候,已經無法用慘來形容那副模樣,看到潘老八媳婦那要吃人的眼光,宋毅只能哀嘆,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成了帶路黨,以後再回老家,可有樂子瞧了。

馬紫萍得到消息,直接打發宋毅離開,自己帶著李楠連夜步行向碎華山挺進。

凌晨時分,埋頭高速挺進了三四個小時的神探二人組停下腳步。這里,已經是碎華山深處,屬于發區域。

馬紫萍很罕見的表揚︰「行!負重五十公斤高速運動四個小時,還能保持這份淡定,底子不錯!」

李楠不和她一般見識,哥行不行,用得著你來打分?打一大包東西,偏偏自己不背讓哥背,做出這等無良行徑居然還一臉恩賜的嘴臉,架子比精靈女王還他嗎的大!要不是為了早日通過考核,近距離接觸機甲,哥早撇了你單干了!

馬紫萍也沒指望能從長工嘴里听到感激的話,背包里除了干糧清水之外,還有許多類似道士做法用的法器。金錢劍、黃符紙、羅盤、搖鈴、大蒜、桃木尖刺等等,更神奇的是,不但有這種傳統抓鬼用的玩意,還有高科技間諜用品,的藍牙耳塞通訊器、高強度夜視鏡、激光定位儀、紅外線望遠鏡……還有一台平板電腦。

李楠相當無語的看著她擺弄那些東西,很難想象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是怎麼在她手中實現和諧共處的。

馬紫萍卻似乎忘掉了兩人之間的齷齪,一邊擺弄東西,一邊向李楠講解︰「這種位于山體陰面,從來無法見到陽光,卻總能接受月光的區域,時間久了就會滋養出絕陰之。看到沒?眼前那片樹林,與周圍的顏色、形態都有明顯的不同……對哦,忘記你不是道門中人了,用這個看!」

李楠無奈,將夜視鏡扣在頭上,順著她的指點望去,果然在夜視鏡下,有大約方圓一公里的區域的顏色明顯的與周圍格格不入。而且這種高科技玩意,居然無法看透那一坨黑乎乎的區域里究竟是什麼細節。

馬紫萍已經通過平板電腦做了溝通,反饋回來的衛星圖片中,絲毫看不到那片古怪的黑色區域。顯然,那里有某種可以掩飾的手段。

折騰一陣,馬紫萍把高科技產品全都收回背包,只遞給李楠一只耳塞︰「這個會用吧?保持聯絡!自己小心點,這種地方,電子儀器失效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失去聯絡,你就自己醒目點吧!」

李楠無語,合著這悍妞喊了自己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替她扛包啊!現在到了地頭,就打算拋開自己單干了!嘿,看不出來,還真是挺有性格!

反正他的任務就是協助,結果怎麼樣也犯不著操太多心。索性就冷眼旁觀,看這麻氏傳人究竟能搞出什麼花來。幾分鐘後,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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