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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醉歌篇【續】答應與否?

一個月前,醉歌——也就是失憶的真公主鐘離雲,跟隨鐘媽媽來到了美國d市的某家大醫院。

【由于鐘離雲本人還沒有恢復真正的記憶,所以我們暫且稱她為「醉歌」】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一個令人半喜半憂的答案就此產生︰醉歌的雙腿,的確是因為受到了大卡車大力的沖擊所導致的暫時性失去知覺,進行手術也的確有康復的可能!

但是,手術成功率,只比原先估計的一半一半稍微好一點,百分之六十!

如果成功,也不一定完全康復,還要通過一系列艱苦的復健,需要病人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力,最重要的是,要受的了苦,心理承受能力還必須高,否則——

萬一做完一系列的復健後依舊沒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會影響到病人,產生各種消極心理。

這些都是作為一個盡責的醫生事先就考慮好的問題。

另一方面,萬一失敗了……不會死亡,這是一場有生命保證的手術,但是想要再次站起來,那將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因此,這一系列困擾著事情,都會影響到病人的一生,需要經過慎重的考慮和內心不斷的煎熬。

然而出乎眾人預料的事,醉歌只是平靜的听完醫生的話,然後將自己獨自關在病房內一整晚,第二天就想通了——她答應做手術!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得到病人的答案,醫生們驚訝的同時,不由對這個小女孩增加了欽佩之意。

詢問病人的母親,也只是溫柔的笑了笑,撫了撫了女兒的腦袋,「一切都听歌兒的意思,畢竟這是她將來的人生,該由她自己做決定,如果我還一直猶豫不決下去,只會拖累女兒,甚至都沒有女兒堅強

這個女人,經過多少年時間的演練,已經變得頑強許多,然而更多的,則是覺得虧欠這個,這個從來沒有照顧過的女兒!

連她的女兒都比她堅強,她怎麼還能這樣軟弱下去呢!

逃避,只會令家里人難過,當初她的離開,不就導致了這樣一個結果嗎?

其實,歌兒也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平靜,昨晚她有透過玻璃窗看到里頭那個女孩,一整夜都沒有好好睡覺,握緊拳頭,咬著牙齒,內心做著劇烈的煎熬。

然而,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這個答案。

說明了什麼?

這個孩子,真的很堅強,她曾經一個人獨自面對太多太多的問題,沒有時間讓她考慮這麼多!

而且,這次的手術,就算她做不了決定,也只會一直拖下去,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難道這堅強的孩子會願意不經過手術嘗試就一輩子坐著輪椅過活嗎?

或許有人會說,不做手術,心里還有個寄托,或許,某天就好了呢?或許,只要再等等,等哪天合適了,再決定。畢竟,如果失敗了,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然而,這只是對自己的自我安慰,既然能夠保證手術的安全性,那麼,只要去嘗試一下,女孩說不定就能站起來,如果不嘗試,就永遠沒有機會!

一味的逃避,只會令女孩一輩子都在煎熬中度過。

就算失敗了,不還有她這個母親嗎?

她相信,只要有她的一天在,一定不會讓這孩子繼續痛苦了。

女孩還有很多愛她的人,還有等待著女孩回家的外公呢!

鐘離芷笑而不語,女兒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會看不透呢!

對不對,我的歌!

似乎感覺到母親投來的視線,醉歌抬起頭來,一瞬間有什麼人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也是笑的這麼溫柔,也常常用這種鼓勵的眼光看著自己,也常常會,會叫著她的名字。

盡管,這個名字她想不起來,但是看著面前溫柔似水的泛著母愛光環的女人,她想,那是屬于她過去的記憶吧!

一定,很幸福!

那個記憶中的人影!

一定是,是她的……

她的誰呢?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竟然流出了眼淚,令鐘離芷震驚的站了起來。

這孩子,居然哭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忽然……

從見到她的那刻起,從將她帶回家的那刻起,從她的額頭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蝴蝶印記起,她就知道,面前的孩子,不是跟她相依為命十八年的女兒!

那麼,跟自己女兒長得如此相似,又如這命中注定般見面的,一定就是她那個素未蒙面的小女兒,醉歌的妹妹,歌。

那刻起,內心前所未有的柔軟一並激發出來了!

啊,這就是她跟天辰的孩子!

那她的醉歌,一定是被帶回家了吧!

這可憐的孩子,從一見面起,就一直是那般淡靜!

就算知道自己殘廢了,也沒有哭過。

就算知道自己一輩子站不起來,也沒有哭過。

就算面對這場煎熬的手術,也沒有哭過……

怎麼剛剛,看著她,忽然哭了呢?

她是想起了什麼嗎?

抬起手溫柔的拂去女孩眼角的淚水,鐘離芷擔憂道,「歌兒,怎麼哭了呢?」

哭,了?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扶上另一邊的眼角,果然有濕濕的淚水滑過。

不由的用手指劃過臉頰,將沾著淚水的手放到嘴巴,舌忝了舌忝,果然是咸的。

記得有人跟她說過,眼楮會騙人,但眼淚不會。

當時的自己,似乎用她那雙貓眼騙過很多人呢!一定很過分吧!

但是,當真的嘗了自己的眼淚,就會感覺到那種感覺。

是甜是苦,也就一並揭曉。

明明是咸的味道,為什麼就會覺得,很苦呢!

苦的,是內心嗎?

因為她曾經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嗎?

所以,才會難過的就連眼淚也留下來了呢!

她應該是個堅強的孩子才對!

這是那人一直對她說的,「我們家,一直是個堅強的孩子!」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呢!

看著女孩的動作,鐘離芷有些愣住,無奈笑了笑,「這孩子,這個動作,一定是外婆教你的對不對?」

「外婆?」女孩驚訝的抬頭,似乎心中某個答案逐漸接近。

鐘離芷這才反應過來,這孩子,失憶了啊!

怎麼會記得自己的外婆呢!

「對啊!歌兒一定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外婆,所以現在想她了對不對?」

醉歌無意識的點頭,隨後又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外婆離開我了,外婆不要我了!」

明明是句簡單不過的話,卻令一直傾听她說話的鐘離芷驚訝的睜大眼楮,這孩子,在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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