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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壞笑的天亮

第七十九章壞笑的天亮

天亮從兩個人的追蹤下安全逃離出來之後,馬不停蹄地往溝里跑去。♀

路過食堂門口的時候,天亮特意停了下來,往里面瞟了一眼。只見食堂的大廚拎著炒勺,帶領著一胖一瘦兩個男子在食堂里指著遍地的狼藉說著什麼。

天亮對那兩個人的身影記憶猶新,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里,自己與他們之間,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就在里面的一波人指著周圍不時地談論著什麼的時候,天亮快速地將自己的身影隱入了周圍的黑暗當中。

跨過將食堂與後溝界隔開來的一條寬約30公分的水泥緩沖帶,天亮將腳步放了下來。

過了這個地方,在晚上的時候很少會再有人涉及到這里。與學校里的嘈雜相比,這里更顯得安靜,越往里走,這種感覺越深。仿佛那一條淺淺的緩沖帶劃分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跑了兩步之後,天亮慢慢停了下來。雖然心里依舊牽掛著蕭飛的處境,但相比較起剛才在食堂的時候,心情已經輕松了許多。

對于後溝,蕭飛比自己還要了解。在之前的時候蕭飛和韓秋兩人沒事兒就會鑽到後溝里。雖然體育班的那些人也在里面上課,但肯定有些地方沒有蕭飛知道的多。

現在的蕭飛跑到後溝里,肯定如魚得水一般。最起碼在自己找到他之前,那幫家伙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他。

一邊走一邊想著,當天亮走到通往後溝里必經的那段石橋的時候,隱隱約約听到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天亮環顧四周,當下除了橋下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最快地給自己一個躲藏的地方了。

听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情急之下的天亮縱身一躍,跳到了橋的下面。慶幸的是此時正值秋季,從山里流出來的水已然沒有夏季的時候多了。《》

在艱難地找了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之後,天亮便蹲在那里靜靜地等著那說話的人過去。

在沒有模清楚對方倒底是誰之前,貿然出現的話如果只是遇到一兩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則罷了,如果遇到剛才追蕭飛的人,那麼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是這兩個家伙的對手。

「我他媽說里面有鬼吧,你還不信,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蹲在橋下的天亮隱隱听到有人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好奇地側著耳朵仔細听了兩句,卻是听得一頭霧水。

「你也別總這麼說,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听村里的人說這里以前就是個兵工廠,你听听,兵工廠,那是干什麼的!少不了跟**打交道。死個一個兩個的那肯定太正常了。」

「你別說了,越說我心里越發毛。真不知道里面飯館的那兩口子是怎麼過來的。」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在越發靠近橋的時候,天亮從橋下探著身子模模糊糊看清了兩個人的樣子。

兩個人的身高都差不多,標準的體育特長生的體型。從上到下幾乎沒有多余的贅肉,長時間的高強度鍛煉使得兩個人走路的姿勢都與一般人不太一樣。

而這個時候能從溝里出來的,也只有之前去追蕭飛的人了。

從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來看,不出意料地沒有找到蕭飛,不僅如此,似乎還遇到了什麼嚇人的事兒。

對于他們這種自恃身強體壯,腳能跺坑拳能砸樹的人來說,一般的東西不可能輕易嚇得住他們。而能嚇得住他們的,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想到這里,天亮不由地從心底里開始為蕭飛有些擔心了。自己和蕭飛分兵兩路,將兩波人引向了相反的兩個方向。雖然自己湊巧躲過了那兩個人的追趕,但蕭飛那里卻是不知道情況如何。

這兩個五大三粗的人都能給嚇著了,那平日里看上去貌不驚人的蕭飛豈不得嚇死在里面了。《》

想到這里,天亮剛剛放松下來的心又緊張了起來。

平日里總听二小說這山溝里有什麼什麼樣子的事情,那時候飯前酒後地說著一些陳年的故事,雖然故事听上去不假,但對于這種與他們已經隔了幾十年的事情,大都只是抱以一種增加酒興的樂子罷了。

但卻又常听人說,空穴不來風。雖然自己曾經一門心思地想要找到一些關于這種事情的蛛絲馬跡,但卻總是與之失之交臂。

往往很多事情,在自己錯過之後,才會听到有人私下里討論。

而今天的事情,就更讓天亮深信不疑了。這個看上去破舊荒涼的後溝里,除了有一飯館的老板之外,別無他人。而學校在平日里的時候也是很少會有人進溝里去,除了那些體育特長生。

人跡罕至的地方,最容易出現的便是那些不被人所接受的東西。而如今被這兩個家伙踫上那只能算是他們走了狗屎運,而蕭飛的話,那卻是倒了血霉了。

「不行!我得進里面看看。」雖然平日里沒有少跟蕭飛打過嘴仗,但大都是前面打,後面和,兩個人親兄弟一般地一根煙兩個人抽。而如今這情況,別人不敢進去這還有情可願。

但自己向來就是喜歡這一類的東西,那自己如果借口自己膽小而不敢進去的話。那不僅是違心,更是對不起蕭飛拿自己當兄弟。

兩個驚魂未定的人,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平定一直沒有緩和下來的心情。當兩人剛剛走到橋面上的時候,橋下的天亮腳下一滑,卻是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水里。

「什麼聲音?」兩個人呆若木雞一般戳在橋面上,被剛才的聲音嚇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四下里緊張地四處尋找著,充滿期望地希望能夠從草叢里或者什麼地方鑽出一只貓甚至一只狗,好讓自己能找個平緩心情的借口。

但聲音出去卻如石沉大海,除了橋下潺潺地流水聲。周圍靜地出奇,從溝里不時地刮出來的寒風路過橋面上,將兩個人身上嚇出的冷汗帶走的同時,也留下了一身的冰冷。

「草,今兒晚上真他媽邪了門兒了。硬生生讓一個胖子給從眼前溜了不說,鑽到溝里還半天不見人影。」

「就是說啊,那里面兒烏漆麻黑的。你說這老小子也不嫌害怕?」

「哼,他那是狗急了跳牆。剛才那聲兒,我估計那小子也早嚇尿了。一會兒等著他提著褲子從溝里出來吧。」

「哈哈……」

兩人說著,將之前的害怕一下子拋到了腦後。站在橋上干脆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起了還在溝里的蕭飛。

這讓蹲在橋下听了半天的天亮氣得咬牙切齒。

「這兩孫子,下手真他媽狠,打了人不說,硬是給人追到後溝里。這輩子這狗腿子當得實在得太稱職了。」天亮心想著,不滿地啐了口唾沫。

食堂門口的光此時已經出現在了兩個人的眼前,雖然距離依舊還遠,但對于那看上去觸手可及的光明來說,兩個人的心情終于緩和了許多。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人,而有了人就不會再害怕了。

兩個人的心情放松了下來,跑了半天折騰了半天。此時兩個人也覺得身上又累又疼,索性站在橋上聊起天來。

「有煙嗎?」謝頂的男子對一旁的同伴說。

那男子模出兩根煙,兩個人湊到一起就著火點上。

「先不走了,要是在前面遇上頭兒,問起來沒法交待。還不如在這兒等等,看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說不定命好的話,還能在這兒遇上從溝里出來的那小子。到時候就你我咱哥兩這腳力,讓丫小子再跑月兌了試試!」謝頂男子一邊抽煙,一邊走到橋邊,解開褲子尿了起來。

「娘的,在里面差點兒給我嚇尿出來。」謝頂男子叼著煙,口齒不清地對身旁的同伴說。

「瞧你那點兒出息!就算有什麼!也得給丫揍出屎來。」

「得了吧你!剛才就你跑得快!」謝頂男子哈哈笑道。

蹲在橋下的天亮,一手支著橋邊,一手抓著邊上的枯草。一支腳踩在橋邊上支撐著身子,而另一支腳便干脆懸在空中。

由于兩個家伙來得過于及時,使得天亮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調整自己的姿勢。

原本想著兩個家伙,在橋上呆一會兒便走,卻不料兩人在這兒聊起天兒來。這還不算最糟的,那謝頂男子在橋邊上###卻是站在了上風口。

溝里刮出來的寒風在穿過橋下的時候,將那小子的尿也吹了過來。星星點點的液體刮到天亮的臉上,直叫天亮陣陣惡心。

在橋下呆了這麼久,天亮的胳膊已經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這秋天的枯草葉子雖然比起夏天的時候略顯堅韌一些,但有些卻是如刀片一般割手。而天亮手里握著的便夾雜著不少,之前沒有感覺,但在此時卻是感覺到陣陣的疼痛從手心傳來。

「大爺地……快他媽走啊。」天亮咬著牙,心里一邊罵,又是一邊祈禱著這兩小子能快點兒離開這里。

但這兩人似乎覺得這個地方的夜晚充滿了詩意,偏偏站在這個橋上不走了。撒完了尿的謝頂男子干脆和他的同伴站在橋上聊起了男男###的事情,不時傳來的賤笑讓在橋下的天亮實在忍無可忍。

手疼,卻又不敢出聲的天亮,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著如果此時能夠有一個人出來幫自己一把,那麼一切就會皆大歡喜了。

但這個聲音似乎有些出乎天亮的意料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痛苦地###從橋下合著夜風傳了上來。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立馬又僵在了那里。

「你听到什麼聲兒了嗎?」謝頂男子超于常人的敏感,此時全身再次緊繃了起來。一臉驚張地回頭看著一旁的同伴。而那個同伴的臉上卻也看不出絲毫的輕松來,幾乎一樣地緊繃著身子,害怕地看著對方。

這意外的一個舉動,卻是讓橋下的天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听著橋上兩個人緊張地竊竊私語的同時,天亮臉上浮起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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