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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尋找線頭

林帛綸見他們一人一句,句句憎厭,心想佟天連親生媽媽臥病在床,他還把媽媽的唯一一張床給輸了,可不真叫人惡心嗎?

他按手讓氣怒的大家坐下,再詢問道︰「童老爺,你經商一輩子,卻想不出拆南牆營生,而我家老大一眼就看出南牆是筆巨大的財富,那時他身無分紋還餓著肚皮,可最後卻一紋錢不用花,讓人甘願為他建樓,甘願掏錢給他。你覺的此事是那個只會敗家的佟天能干出來的事嗎?是否感覺其中蹊蹺呢?」

童老爺猛地點頭,以前不知,現在卻知道蹊蹺在哪里了,老實說道︰「那日在東城府內,听得佟天竟懂的拆牆營生,一夜間賺進了十數萬兩,我就大感意外。直到今日,才知原來敗家子早死,拆牆營生的是王爺兄掌,那就再也不敢到意外了,畢竟是王爺的大哥啊。」

「是呀,是呀。」童夫人連連點頭,追加道︰「民婦愚昧,並不知要前來給嫂子上香的竟是王爺兄弟,大膽的把他攔阻在外。那時民婦就有一絲奇怪,衣服還是那衣服,模樣還是那模樣,可那雙閃閃爍爍的雙眼正了,氣宇也正了,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只不過那時民婦憎厭佟天,不願張眼去瞧看罷了。」

「小妹被張郎生虜走,他竟神奇的用兩個圓圈就找到了,這……」童風瞧看林帛綸,神乎奇技道︰「我一直都認為佟天和張郎生是一伙的,世上哪里有此種在紙上畫兩個圈就能尋到人的事?現在終于相信了,原來他並非佟天,而是郡王爺和親王爺兄掌,那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兩位王爺是如何的人,也不必多說了。」

以前林帛綸要听得馬屁,肯定連削再摑,譏的拍馬屁之人往地里鑽入,一輩子抬不起頭。可這些馬屁卻拍的他大為舒爽,心中一股濃濃的暢快升騰,姓童的一家說的不都是廢話,世上還有誰比得上老大?哈哈大笑轉而對童木木詢問︰「那麼童小姐你呢,退親之前,你見過的佟天是在什麼時候,可還記得?」

童木木拭抹著眼淚想了想,點頭說道︰「是半年前,我與娘親去寺里,見他在寺外和一群人賭博,開始他沒注意到我,後來我趁娘親求簽時出來寺外尋他,他那些狐朋狗友口出骯髒下流,阿天卻沒有說話,只是把我拉到一旁,向我借銀錢。」

逢人就借錢,既沒皮也沒臉,這就是賭博人了。他再問︰「那從半年那次見著佟天,後來又見他的是什麼時候?」

「是伯母進靈之時。」童木木淚目忽地柔和,徐徐說道︰「哥哥听下人稟報說阿天前來拜靈,就和弟弟持著棍棒沖了出去,我怕出事追著他們出來府外。那日,阿天也沒說什麼,只讓佟伯進來上香,很是惆悵的離開了。背影讓人瞧了難受,我便多看了幾眼,就讓哥哥喚進府里了。」

「那你知曉嗎?那時的佟天不再是佟天了,而是入住他身體里的林華安。」說著,林帛綸見她低垂下眼眸,雙手絞纏在一起,母指還不斷的扣著左手心,微笑再問︰「再與我說說你讓張郎生虜走的事。」

童木木突然呼吸困難,一股巨大的恐懼由心而生,可到底恐懼些什麼?卻不知曉。只覺天就要塌下來了,對!就像蒼天要塌陷的那種可怕。

她雙手顫抖,不停的挖扣手心,抖擻地回憶那一日被張郎生虜走的事,低聲講道︰「是他惆悵走了的同日中午,我在靈堂里悶的慌,就帶著阿荷出了府,來到聚福酒樓時,見著他坐在酒樓對面的一座小攤內,他沒看見我,目光痴痴的往酒樓里看。我知曉他身無分紋,逼的伯母自縊,心里生氣就過去說了他幾句,可他卻不知悔改,我便把荷袋給了他,就氣走了。」

老大可不真是是冤嗎?好端端的領下這逼母至死的罪名。林帛綸再問︰「然後你讓張郎生虜走,當先追趕的就是他,最後他在郊外尋到了你對嗎?」

童木木道︰「是的,那時我很害怕,被綁在柱子上,很快阿天就來了,一拳就把張郎生打昏過去。他解下我的繩子,我害怕的問他是否與張郎生行此勒索歹事?他安撫我說不是,還讓我去尋官差來。」

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了什麼,身體如觸電,不斷的打抖,抬起滿是雲霧的雙眼叫道︰「對了,我與他走在內郊時,听得他說什麼十八年前去一個叫什麼圖的地方,就再也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田野風景了。那時我還奇怪問他,十八歲的時候,他才剛剛出生,且一直都沒離開過東城,怎麼卻說出此席話來。」

「是西雅圖。」林帛綸再為她解了一惑,心明童木木自已發現了什麼,站起身說道︰「我家老大並非十八歲,已經二十九了。他十一歲移居西雅圖,十四歲就攻克了博士學位。他自小就是神童,你知道嗎?他的一雙眼楮可以同時觀看兩本書且還不會混亂。我大伯和伯母在他十五歲時死了,留給他二億多的資產,可是他不到十年就把二億的資產翻出了十數倍。」

述完,他徐徐巡看了眾人,目光再移到童木木身上,只見她臉色蒼白,身軀不斷的打顫,手指越扣越急,心里頓時生出濃濃的痛快,給予她最後一擊道︰「童小姐,我告訴你,那時我和阿真才七八歲,整天只會跟著老大。可不論是他在學習還是在拉屎,讓我們打擾了也不會喝斥,的而會丟下重要的事情陪我們去玩,買糖果給我們吃。別人要欺負我們,他和別人打的頭破血流都會保護我們不受傷害。」話畢,他微笑詢問︰「童小姐,你听了,覺的老大這個人怎麼樣?」

「好……是……是很……很好的……的人。」童木木越發抖的厲害,手指已渾然不覺的伸進嘴里咬著,剛停的眼淚在眶中打轉,就要掉下來了。

林帛綸笑容括大,不饒過她,咄咄逼人道︰「你知道我和你們的親王爺為什麼這般的尊敬他嗎?他是我們的老大,從小就保護我們,愛護我們,有什麼事他都自已扛去了。因為他是最大的,在他思想里心膛中,有事當然是最大的來扛,讓弟弟們分擔,那就不叫老大了。他脾氣確實挺不好,我和你們親王爺的後腦勺自小沒讓他少拍,那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打法。他真真正正怒起來的模樣,恐怕世上沒幾人知道,那個讓他憤怒的人,還不是別人,就是我了。」

童木木突然奔前揪住他袖管,顫抖乞求︰「你……你告訴我,他……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好嗎?求求您了。」

「老大十二歲就移居西雅圖了,後面三年每年春節都有回來,可是自伯父伯母死了,就很少回來過了,只是偶爾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們課業,生活和感情的問題。他很忙,忙著對付股東,忙著公司上市,上市後又忙著股價。他說有空就回來看我們,我們要遇到什麼難題一定讓他知道,他會解決,也有能力解決。」

「他……他怒……怒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不理人了?」童木木哪里是想听這樣,眼淚激撲嘩啦,泣不成聲說道︰「我知曉他,這人脾氣很怪,有什麼事都擱心里不說,惱人也不說,放在心里不理人了,對不對?」

林帛綸眉頭一挑,這是老大的性格嗎?老大要不爽一巴掌就過去了,哪里是這種悶葫蘆樣?

他搖了搖頭道︰「我家老大性格直爽,不是這種陰沉之人。我給你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吧。那年我和阿真十歲,兩人吵架了,阿真吵不過我, 脾氣上來往河里就跳入,我嚇壞了,也不懂的救他,飛快跑去找老大,那時他在洗澡,听得阿真跳河,光著**從浴室里跑到村口的那條大河,所幸阿真已經讓別人救起來了。然後他哭了,老大是從來不哭的,當場把我暴打了一頓,要不是村里的人阻止,說不定我就讓他打死了。」

說到這里,他雙眼泛起紅霧,呵呵再道︰「不過晚上他買了我大堆東西過來找我,還帶著阿真,說了一句話,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听得光著**飛奔出去,童木木自然而然想起那夜的山洞,她讓他滾,他連穿褲子都來不及穿,同樣光著身子往外就跑,趕緊哭問︰「他……他說了什麼?」

「老大說,咱們祠堂人丁溥弱,自已若還不和,別人當然要欺負咱們。那時他才十二歲,我們都听不懂的,反正他說的就是道理了。算來我和老大親一些,讀書時我常在想,他既然這麼有錢,為什麼不直接養我們算了,怎麼放任著我們這麼辛苦讀書?然而他當然可以這樣子,可是我們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佟天呢?但是當我們有事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趕到,比天下間任何的父母都還關心我們。」

想得自已墜海死了,老大三天三夜沒睡,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尋自已,紅了眼眶的林帛綸,同樣經受不住的拭抹去掉下來的眼淚,呵呵對眾人笑道︰「這該死的沙子,跑眼楮里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能讓身處在地獄中都無所畏懼的郡王爺流下眼淚,這位林氏宗長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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