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歷史正文！重逢與分離
「砰！」槍聲響起，子彈直指斯潘達因。原來，始終躲藏于學者之中，極力忍耐著自己的奧爾維亞，趁亂發動了她的必殺一擊。
斯潘達因嘴角微微翹起，略一側身，便避過射來的子彈。子彈，穿過他披掛著的大衣袖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哇哇哇……」斯潘達因夸張的大叫道︰「我中槍了，完了，我完了，我他媽完蛋了……你們，可要記得向上官報告，就說我因公殉職，而我這個位子，一定要讓我兒子接替哦……」
「長官，你仔細看看，子彈只是打穿了你的衣袖……」連他的屬下，都看不過斯潘達因那拙劣的表演，額頭上不禁浮起了數道黑線，但又不得不勉強出言配合。
「切！還真沒有表演的天分……」斯潘達因大感無趣，收起了表演欲，微微看向奧爾維亞，嘲弄道︰「呦，這不是我們的美女逃犯，妮可•奧爾維亞嗎？真想不到，咱們會在這里見面。怎麼？哈古瓦爾•D•薩龍那家伙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可惡！」奧爾維亞端著步槍，怒視斯潘達因，恨聲道︰「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射偏了，哼！」
「是嗎？」斯潘達因臉上嘲弄之意更濃，邪惡地笑道︰「我說，奧爾維亞，你不是一直都在否定自己和奧哈拉學者們的關系嗎？可是，如今你出現在這里，本身就是一個證據哦，說明這里的學者們，就是你們考古團的同黨呢，嘿嘿……」
「廢話！」奧爾維亞自然極力否認，道︰「即便我出現在這里，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嘿嘿……」斯潘達因不置可否，嘲弄道︰「我知道，你一定準備了不少的接口，不過都無所謂了。因為，無論你和奧哈拉有沒有關系都好，既然屠魔令已經下達，就萬萬不會再收回！不過嘛，形式上，我們還是要搜查一下，當然能證明你們的罪行最好，畢竟我們不是海賊，但即便搜不到，也無所謂了……」
「混蛋！去死吧……」奧爾維亞怒吼著，再一次扣動了班機，子彈直射斯潘達因的眉心。
「臨死的掙扎嗎？還真是可憐啊……」斯潘達因略一抬手，便將子彈握在了掌心。
「撲通……」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斯潘達因左側飛掠出一身影，揮手間便已奪下了奧爾維亞手中的槍，並將之擊倒在地。
「可惡啊……」奧爾維亞支撐起上身，怒視斯潘達因。如果眼神能夠殺死敵人，斯潘達因此刻恐怕早死身死一萬次了。
「媽，呼呼……是媽媽嗎？呼呼呼……」就在此時，羅賓氣喘吁吁的趕回，或許是母子天性，她一眼就認出了奧爾維亞。
奧爾維亞心下一顫，微微看向羅賓，卻沒有立即相認，只是心下欣慰地暗道︰「羅賓，你已經張這麼大了，真好……」
「哦？奧爾維亞，這是你的女兒嗎？」斯潘達因那不合時宜的話語幽幽響起，邪惡地笑道︰「說起來，能在臨死之前，與自己女兒相認，還是很幸福呢，嘿嘿……」
奧爾維亞心下再次劇烈一顫，艱難地說道︰「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沒有女兒，也不是你的媽媽……」一陣陣鑽心的痛楚，不停的侵襲著她。
內心深處，奧爾維亞撕心裂肺的吶喊道︰「對不起，羅賓，我不能再說是你的母親了……我這樣的母親，已經無法面對你了……我不能讓你成為罪犯的女兒……」
「不！你是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已經認定了的羅賓，又豈會放棄，一頭扎進奧爾維亞的懷中，哭喊道︰「媽媽，你不要羅賓了嗎？嗚嗚……媽媽，你知道嗎，為了能夠和你一起出海，一同探索‘歷史正文’，我拼命的努力，如今終于也成為一名考古學家了，嗚嗚嗚……」
「羅賓，你……」奧爾維亞被羅賓的話語驚呆了，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應。
「還真是感人呢，嘿嘿……」斯潘達因大笑道︰「怎麼？奧爾維亞，你狠心不與女兒相認，是要保護她嗎？還真是可惜啊，根據世界政府的命令，奧哈拉上所有考古學家，都必須消滅，嘿嘿嘿……」
「羅賓，我的女兒，媽媽要你，媽媽想你啊……」事已至此，奧爾維亞再也忍不住，緊緊的將羅賓擁進懷中。
「轟隆！」突然，一聲巨響，從全知之樹內傳出。
「混蛋，你們在干麼，你們到底在圖書館內搞什麼……」克洛巴博士上前兩步，怒聲道︰「你們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竟會在干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有什麼關系嗎？」斯潘達因嘿然道︰「反正，過了今日，你們所謂的全知之樹，也將不會再存在了，嘿嘿……」
「報告！」一名CP.9成員，大步跑出，回報道︰「長官，我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室，里邊有刻著‘歷史正文’的巨大石碑，以及他們研究古代文獻的研究筆記。」
「哇哈哈哈……」斯潘達因囂張的大笑道︰「好了，諸位奧哈拉的學者們，你們的‘死罪’已經確定了！」
眾學者們一陣沉默，但卻沒有一人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俱都視死如歸。
「好吧。」克洛巴博士面無表情的說道︰「臨死之前，讓我見一下世界政府的領導人，五老星吧。在這考古學的聖地，多年來，我們一直堅持研究，盡管未能涉及到目標，但已經確定了，‘空白之百年’的一個推想，我要向他們稟報！」
「哦？好吧，如你所願。」斯潘達因似乎覺得這正是自己在五老星面前露臉的一個好機會，當即接通了五老星的電話，低聲恭敬的匯報了一番後，將電話蟲放到擴音狀態。
電話蟲中傳出五老星的話，道︰「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說，我們也很遺憾，你們既然違反了世界的法律，那我們也是不能網開一面的……」
「夠了！」克洛巴博士不屑地打斷了五老星的話，冷淡地說道︰「少在那里打官腔了，五老星！」
「放肆！」斯潘達因忙高聲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向世界最高長官這麼說話……」
「好了，斯潘達姆是嗎？你不要說話。」五老星阻止了斯潘達因的呵斥後，又遺憾地說道︰「考古學的權威，奧哈拉的克洛巴博士啊，你曾經對世界的文化作出過很多貢獻，我們都听說過你。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像你這樣的學者，竟然也會走上邪路，真是可惜了……」
「哼！」克洛巴博士略顯激動地說道︰「什麼叫邪路？歷史是全人類的財產，希望了解未知的歷史的願望，是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制止的，即便你們也不行！」
「不！你錯了！」五老星淡然道︰「只要閱讀了‘歷史正文’，就很有可能復活古代兵器，為世界帶來危險！即便你們沒有惡意，也難保不會有人利用你們的成果，對世界造成不可挽回是損失。所以，你們還是錯了，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不管過去的歷史如何，都是由我們人類一手創造的，都應該原封不動的接受！」克洛巴博士激動地叫道︰「只要勇敢的面對，即便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一定可以應付啊！」
「那只是你的假設罷了。」五老星淡淡地回應道。
「是嗎？」克洛巴博士平靜了一些，冷笑道︰「說不行，是因為你們怕對自己不利吧？現在世界上，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不是歷史正文的內容本身，而是歷史正文存在的理由。過去，人們為什麼要特意把文字刻在堅石之上，以此流傳下來。把歷史銘記的人，將不會損毀的石頭散播到世界各地，就是為了防止這些歷史，像紙張那樣，容易被毀壞吧？這些石頭恰恰說明了，留下文字的人，一定存在有強大的敵人……」
五老星沉默半晌，方才說道︰「克洛巴博士，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呢？」
克洛巴博士繼續悠悠地說道︰「假設，留下文字的人們是被某種敵人所擊敗，進而消亡，但蹊蹺的是，空白的百年後，也就是現在的800年前，正式世界政府誕生的時期。如果說，消亡的人們的敵人，正是現在的世界政府的話，那麼空白的百年，應該正式被世界政府所掩蓋的可恥的歷史！閱讀古代文獻，以及解讀一些被發現的歷史正文，我們發現了一個國家的存在，盡管它早已消亡，但它曾經必定是一個輝煌的巨大王國！盡管曾經似乎擁有過強大的力量，但是那個國家的歷史，似乎被反復掩蓋了，也許，他們在敗于後來被稱為世界政府的聯合國軍時，已經覺悟到了消亡，希望把他們的思想，留托給未來，把歷史的真相刻在了石頭上面。而這，正是現在所謂的歷史正文！」
「原來如此，你的推想倒是很有意思，呵呵……」五老星笑了，雖然極力隱藏，但仍很容易從中听出心虛之意。
克洛巴博士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繼續說道︰「的確，古代兵器會威脅這個世界，但，那個王國的存在與思想，才是你們世界政府真正所謂的威脅！而到底那個威脅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解讀，但是這一切的鑰匙，就是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王國，它的名字就是……」
「殺了他！」五老星顯然不想再讓他說下去了，淡淡下達了絕殺的命令。
「砰！」槍聲響起，克洛巴博士立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們居然敢下殺手……」眾學者們驚呼著，一擁而上，欲要搶救克洛巴博士。
「奧哈拉……」臨死前，克洛巴博士緩緩說出了這樣一個名字，但由于場面實在太混亂，卻幾乎沒有人听得清楚。
當然，有兩個人是例外的，他們就是早已來至，棲身于全知之樹頂端，目睹了這一切的葬月與貝爾梅爾。
「奧哈拉嗎？過去畢竟是過去，即便解讀了，又有什麼用呢……」葬月略顯悲哀的搖了搖頭，憐憫的看向下方的一眾學者。
「是啊，解讀歷史，真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貝爾梅爾同樣不能理解眾學者們的堅持，但卻不妨礙她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敬佩之情。
「在場的人們，一個都不要放過……」五老星淡淡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蟲。
「遵命！」斯潘達因恭敬的收好電話蟲，獰笑著看向一眾學者。
「還真是悲哀啊，難道他們不知道嗎？他們也是在場眾人們中的一員……」貝爾梅爾厭惡的看了眼斯潘達因，嘲諷的說著。
忽然，葬月的專屬電話蟲微微響起，簡短的接听後，葬月又將電話蟲收好，輕聲向貝爾梅爾說道︰「梅爾，你在此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這通電話蟲，正是戰國下達了絕殺命令，包含斯潘達因在內的，所有CP.9成員！
「羅賓，羅賓，我來了……」就在此時，薩龍那高大身影從遠處快速跑來。幾個大步，便已來至場中，也不再廢話，一雙巨大的拳頭，狂暴的轟擊向一眾CP.9成員。
「薩龍？」斯潘達因瞳孔略一收縮，不敢有半點遲疑，忙帶著一眾手下，群起而攻之。
兩方立時戰作一團，這使得剛欲出手的葬月，又收回了腳步，默默觀察著交戰的情形。
說起來，薩龍身為海軍本部9名中將之一，又是巨人族三大支脈之一的泰坦巨人一脈，戰力當然毋庸置疑。但由于他此刻重傷剛痊，而斯潘達因既然能當上CP.9的最高長官，顯然也非易與之輩。這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卻使得戰況焦灼了下來……
「轟，轟，轟……」火炮的轟鳴聲響起，無數炮彈射落在奧哈拉各處，更有一顆正好擊打在全知之樹上，全知之樹立時燃燒起來。
屠魔令，正式啟動！
「保護全知之樹……」眾學者們心在滴血，吶喊著，全力救火。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一切到了最後都是將徒勞無功，但仍在盡他們最後一分努力。
「薩龍，不要再打了，快帶羅賓離開這里……」奧爾維亞在前往加入救火人群之前，高聲向薩龍喊道︰「羅賓就拜托你了，請一定要帶著我的女兒，逃出去！」
「好！」薩龍也已知道情況危機，拼命逼退了一眾CP.9成員後，大步來至奧爾維亞母女二人的近前。
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斯潘達因並未帶人阻止，繼續攻擊。
「不！不要！媽媽，我不要離開，我要和你在一起……」羅賓顯然讀懂了母親心中所想，拼命哭喊著。
「羅賓，我的女兒。」奧爾維亞輕吻了羅賓的額頭，柔聲道︰「你要是奧哈拉的學者，就應該知道，歷史是人類的財產。但是，從過去接受未來的歷史，如果不向後代傳播的話，就必定會逐漸消亡……記住，我們奧哈啦並不是要揭露歷史的什麼，而是希望尋求到過去的聲音……如今，我們這一代人的研究，至此就算是到頭了。但是，即便奧哈拉都滅亡了，也並不表示一切都結束了。因為，我還有你，我的女兒！努力去追尋媽媽和大家的足跡，去解讀歷史正文吧……只有你活著，我們的希望，我們的夢想才能一代一代的傳播下去……」
「奧爾維亞，我們走了，放心，我一定會帶羅賓平安離開的……」薩龍再深深的看了眼奧爾維亞後，一把將羅賓托在手掌之上，轉身大步向西海岸的救生船方向跑去。
「不！我不要走！我要和媽媽在一起！好不容易才見到媽媽，我不要離開……」薩龍的手掌之上，羅賓更是拼命哭喊，但卻根本無力阻止薩龍飛快離開的腳步，更家無力阻止母親的決心。
「長官，我們怎麼辦？」一名CP.9成員，向斯潘達因詢問道。
「廢話！」斯潘達因想也不想的說道︰「屠魔令已經啟動，我們當然也要快點回到艦上去，難道你想給他們陪葬嗎？」
「可是，五老星的命令……」這名成員遲疑的說道。
「都到了什麼時候，還管什麼命令不命令的，保命要緊。」斯潘達因斷然道︰「況且，即便我們不動手，這群愚蠢的學者，也會陪著奧哈拉一並毀滅的……我們走！」說著，便欲當先離開。
「我說……」忽然，葬月現身攔阻了他們的去路，淡然道︰「違背命令者，是不應該再存在于世界上的……」
「葬月少將……」斯潘達因心下一寒，極力解釋道︰「我們不是……」
「送你們上路吧……」葬月又豈會听他的廢話，虎魄刀閃現，開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數分鐘過後，一眾CP.9的成員們，便已盡數葬身于虎魄刀之下！
「為什麼？」斯潘達因艱難的抬起頭來，不甘的看向葬月。
「因為，你們也是在場人們中的一員……」刀光閃過，斯潘達因至此結束了他這罪惡的一生。
「要對那些學者們動手嗎？」貝爾梅爾來至葬月身旁，不忍的問道。
「不用了，就讓他們和全知之樹，一同消散吧……」葬月輕搖了下頭，探手環住貝爾梅爾的縴腰，向著薩龍離去的放向行去。
二人的身影，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