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嚓……」
虛空被莫大的偉力扭曲,一輪漆黑如墨的水鏡,就這樣兀立地出現在太乙群峰中一座絲毫不起的後山上!
黑白相間的樸素長袍帶動著一名看似儒雅的青年從漆黑水鏡中優雅丹了出來!
踩在的草地上,身後如墨變化的水鏡眨眼間便砰然泯滅在虛空當中了,儒雅青年微笑著盯著入目那一道優美的風景線。
在儒雅青年面前的空地上,一名身姿曼妙的紫色倩影長裙飄動,若清秀出塵的仙子一般,她眺望著遠處但乙群峰,好像並不知道身後的異樣!
紫色倩影曼妙玲瓏的身姿背負著一張頗長的青色古琴,在山頂的微風中,獨顯落寞。
如果此時,有一名太乙弟子在場看到紫色倩影背後那張青色古琴的話,一定會驚得合不攏嘴!
相傳!
太乙開山祖師當中的,就有一名風化絕代的祖師是背負古琴靈兵的。
古琴,只有五弦,作工極為粗糙,看起來與平常琴玹無異,可是只有所有太乙弟子才知道的事。
太乙自開派立宗一來,曾流傳給後人三把琴玹!
分別為三葉古琴、五葉古琴、七葉古琴————
雖叫其名,但每一名太乙弟子都是知道的,這三葉古琴和七葉古琴並非是名字疊加青葉那般簡單!
儒雅青年微微側目,定晴的注視著紫色倩影背後的那張古琴,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那張琴應該是太乙的始祖之一流傳下來的靈兵,是傳說中數千年前太乙一位始祖以「削枝為琴、青葉為弦」祭煉出最初的琴。
最強的古琴是七葉古琴,是「王者之兵」據說有七弦,每一葉都代表著一根琴玹,而那張七葉古琴每次出現都會引起黑界一陣血腥的爭斗,它的出現與消沉,在黑界流離了數千年,終于是完全消失了音訊?
既然最強的王者之兵早已消逝太乙數千年的衰敗之中,那麼太乙只余剩下的五葉古琴和三葉古琴。
雖比不上真正的王者之兵,但五葉古琴的威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微風輕撫,一名擁有著一頭蒼莽白發的男子詭異的出現在儒雅青年身後,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的兩人。
他背後那桿頗為威武的水晶長槍依舊緊緊爹在背後,站立在微風中,一頭蒼莽白發放蕩不拘的飄散在清風之中,三人的視線有種很奇怪落錯感。
一人端視著一人的背影,沉默著不言語。
三人似乎約定好一般,靜靜的站立在黃昏降臨的山頭,任憑金黃柔美的陽光傾灑在各自的身上,誰都沒有率先發出一言。
「嗤嗤」幾片落葉被微風輕輕的吹落在地,一名人影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三人身後。
來人是一名年齡頗大的男人,男人整個身形顯得削瘦,雙眉高挑,略為蒼白的面孔,一雙布滿血絲且明亮的雙眼里透露著一股深深的疲憊,像一只墊伏的野獸一般,渾身流露著一股嗜血的氣機,嗜血、陰厲成了這個消瘦男人相貌氣質的代名詞。
「你們這麼早就到了麼?好像人還沒到齊吧————」消瘦男人見到三人顯然很高興,陰歷的嗜雙眼里充滿了猩紅的笑意。
「你和她什麼關系,你為何會有她的古琴?」白發男子無視身後的消瘦男子的話語,眼神過濾掉前面的儒雅青年,強大的氣機鎖定最前面的那道紫色倩影,緊緊逼問道。
「……………………」
紫色倩影泰然自若的站立在山崖邊,曼妙的身姿俯眺遠方,紋絲不動,只余那長長的紫色衣襟隨風擺動,沒有回答白發男子的意思。
「你…………」白發男子偉岸的身軀流動著一股強大的波動,邁著龍軀虎步生生前進一步,沒有人敢這麼無視他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因為他的職責和戰力的原因,極少有人敢這麼直接忤逆他的發言。
「…………………………」
「噢,需要我幫你問麼?」儒雅男子雙手抱胸,立身一旁,微笑地看著氣氛緊張起來的兩人。
「哼…………」白發男子見一旁儒雅青年溫和地微笑,強忍著心頭的震怒,退後兩步,臉色難堪。
「依淚,把紫琳喚回來吧!你也不希望她卷入到我等的爭斗當中去吧」儒雅青年目視著那個精力的倩影,輕聲道。
「紫琳?」站立身後的白發男子身子微微了一下,一臉錯鄂、驚訝的望著最前面的紫色倩影,隨即又回過頭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儒雅青年。
「你們?紫琳還在名旒峰???」
紫色倩影沒有動,依舊靜立在前方,似乎世俗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樣。
消瘦的男人和儒雅青年對視一眼,嘿嘿輕笑兩聲看著滿頭蒼莽白發的男子。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把她扯進來?你們…………」
白發男子傻傻的環視儒雅青年和消瘦男人,隨即猛地回過頭來,看向最前方的紫色倩影;
「我知道你了,你就是紫琳的師傅吧?你為什麼不幫助她,還把她扯到你們的紛爭中去……」
最後的消瘦男人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笑容滿面,嗜血的氣機被掩藏的滴水不漏,他散發著一股認真的表情看向白發男子道︰「是我們把她扯進來嗎?只要身在太乙,誰都逃不月兌這場浩劫的」
白發男子胸膛上的淡淡血澤吸引起了消瘦男人的陰冷的視線,消瘦男子悄悄打量著白發男子的傷口,流露出一種饑餓的表情,不住凋著邪異的嘴角。
對于這一幕,儒雅青年溫而和雅的臉龐似乎並沒有說什麼。
對于這群手下,這群亂了輩分、擁有古怪脾氣的手下,也可以說成盟友,他似乎並不怎麼上心,任由場面上的氣氛越來越僵持…………
「哼……你,你難道想作死麼??」白發男子向後望去,對視上消瘦男人那嗜血的眼神,盡管剛才的怒氣扯動到傷口,痛得大腦一陣暈闕,但他依然冷深深的看著消瘦男人。
消瘦男人看了看儒雅青年臉上的表情,抿了抿嘴對白發男子道︰「嘿,沒什麼。」
「如果你們不能停止內斗,她留在太乙門哪個山峰,結局都是注定的」也許不善言語,可不得不說,最前方紫色倩影發出的聲音真的很好听,天籟一般。
「只是,一個無法停止的齒輪已經在三百年前就開始悄悄旋轉了,這一切並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儒雅青年溫和的臉龐,輕輕訴說著,絲毫沒有放棄復仇的意思。
听著前面兩人的交流,後面的白發男子臉部一陣猙獰,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楮看著前方突然青年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三百前面的事,那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你們憑什麼找上我,你們…………」
最後的消瘦男人看著白發男子癲狂這一幕,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不好意思,你的命你自己選擇不了的,而她的命,同樣是自己所選擇不了的。」
「夠了!」白發男子猛得睜開了犀利的雙眼,胸腔里那股積壓十幾載的怨氣化成若有若無的嘶鳴與周圍淡淡空氣溶為一體。
胸口上的白袍漸漸被猩紅的液體侵染,一股鮮艷欲滴的味道被後面消瘦男子陶醉的嗅在鼻息之間,他貪婪的看著胸膛漸漸流淌出鮮血的白發男子,
前方儒雅青年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柔和的臉龐絲毫沒有因為白發男子逐漸攀升的氣勢而變得肅穆起來,微微彎起的嘴角帶起淡淡的笑容︰「別忘了封印,你的力量是我賜予的,如果你再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我想你會後悔一生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但是你若想傷害她!我定斬你」白發男子一臉憤怒的嘶吼著面前的儒雅青年,似乎他們觸踫到他心里極為珍貴的逆鱗一樣。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毫無預兆的扇在在白發男子臉上,白發男子驚愕的捂著臉,看著滿臉愉悅的消瘦男人。
「這一巴掌是為「老大」打醒為你的!讓你不要忘記自己肩上的職責,你是邪殿的守衛,是血櫻的戰士。你有責任,也有義務用盡一生去守護著……
而不是執著那那個該死的女人,你知道,這份榮譽,是多少人夢魅以求的嗎?」消瘦男人一改臉上的嗜血的笑意,滿臉肅穆的看著白發男子,並一字一句地沉重說道︰「記住你的指著!守衛,你的身體和靈魂都不屬于你,你是驕傲的邪殿一脈」
「我不是!!」白發男子全身的力氣仿佛都從喉管中爆發而出,剛硬的在空中炸響開來。
「你是!」消瘦男人無比肯定的說道,他仰起肅穆莊重的臉龐,充滿自豪的說道︰「你應該為這個身份而感到自豪!」
「去你媽的自豪,給我死!」白發男子一把揪住了身前消瘦男人的衣領,無比炙熱的火焰包裹著重拳,朝著消瘦男人面門狠狠揮了過去,拳頭穿過了消瘦的頭部,毫無實感的刺穿感讓白發男子愣了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原地的幻影。
「你出拳的速度太慢了,力道也太輕了,難道就這點溫度了麼?還不如給我撓癢呢。」消瘦男人的聲音在白發男子的身後突然響了起來,而讓白發男子驚訝的是,他都感覺不到消瘦男人移動的痕跡??
白發男子回身,他看到消瘦炯炯有神的目光,那目光宣告著他的寒冷殘酷,溫柔的笑容像一條墊伏在暗處的嗜血毒蛇。
「讓我來教教你,即便擁有鍛體一脈無比強勢靛魄,那你也得學學怎麼出拳吧,你這樣的速度,只配坐著等死」消瘦男人冰冷的聲音如同他的笑容。
白發男子剛剛回過來的頭顱,還來不及反應!小月復上一陣靈魂顫栗的巨痛傳來,一只陰冷碟拳已經轟擊到小月復上,緊隨著另一波的巨痛又從胸膛相襲而來,他無絲毫反抗力,他連對方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只覺得眼前一陣黑色流光閃過,連他那強大的神識都捕捉不到的速度輕易就被這消瘦男人發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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