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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九章 血戰拼殺

曹軍大陣,鐘繇一身戎裝,手扶佩劍,神色凝重。

一眼掃去自己的長安十萬大軍,旗幟飛揚,衣甲鮮明,這些肅然而立的將士,讓他心安了不少。

正前方,漫天的塵土已歇,地一隆隆而近的震動也漸止,遠遠望去,像火一樣的軍團方陣也是未然挺立。

不過,自信的鐘繇以為仿佛洶洶而至的楚軍,已為自己的軍勢所懾,不敢再逞凶揚威。

鐘繇的臉上,傲然漸起。

「啟稟大人,少將軍的大軍已經向敵人的側翼運動了,在合適的機會會給敵人致命一擊。」

飛奔而至的斥候,大聲的稟報。

鐘繇微微點頭,眸中掠過幾分滿意之色。

鐘會率領的大軍如果大膽的穿插到呂布、甘寧軍團背後的話,那麼呂布、甘寧軍團便徹底和大營失去了聯系,那麼呂布、甘寧軍團便徹底孤立了。

如此,不但能夠攻破楚軍的渭南大營,還能夠徹底擊敗東路軍團的主力,然後一舉殲滅整個楚軍東路軍團。

「呂布,就算你武功天下無敵,就算你西涼鐵騎天下無雙,但是你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鐘繇冷哼一聲,神色漸生不屑。

鐘繇正在暢想的時候,對面,楚軍之陣發生了變化,一支騎兵斜向殺出,卻並沒有從正面發起進攻,而是向著側翼迂回而來。

鐘繇的精神馬上緊張起來,大聲喝道︰「王威何在?」

「末將在。」麾下一名武將應聲叫道。

鐘繇馬鞭一指,「賊軍這是想迂回我軍側翼,你速去右翼壓陣,絕不可令賊軍接近。」

「是。」

王威領命,策馬飛奔而去。

右翼處的鐘繇軍陣迅速的改變陣形,大批的弓弩手趕到,準備迎擊側翼而來的楚軍。

迎面觀戰的呂布,清楚的看到了鐘繇軍變陣,便想這鐘繇果然還有幾分斤兩,看出了自己要先擊他的側翼。

「看出了又怎樣,鐘繇,你對付的可不是無名之輩,而是猛將甘寧。」

呂布對他這位兄弟充滿了信心,卻也未有一絲憂慮,只昂首靜觀其變。

右翼處,甘寧率領著王真和他的數千騎兵,已是飛奔而至,轉眼距鐘繇軍側翼只不到兩百步。

兩百步,這已經進入了強弓硬弩的射程範圍。

馬蹄如飛,仍在飛速的前進。

鐘繇大軍軍陣中人影紛動,雖然看不太清楚,但甘寧、王真憑著一個優秀騎將的經驗,判知敵軍弓弩手已經準備開弓放箭,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然後點頭會意。

「全軍,向西!」

一聲暴喝,甘寧急是勒轉馬頭,胯下良駒發出一聲長嘯嘶鳴,應聲改變了方向。

兩千如箭射擊過來的西涼騎兵,竟于半道間突然改變了方向,掠過敵陣側翼,向著後方繞去。

而這個時候,鐘繇軍陣中剛剛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成百上千支箭矢漫天蓋地而來,卻偏偏晚了一刻,大部分的箭矢射了一個空,甘寧、王真率領的西涼騎兵也僅僅損失了幾人而已。

避過箭襲的甘寧、王真,率軍飛速的繞往鐘繇軍後方,再度沖殺而去。

鐘繇軍陣馬上變化,後方的士卒變後陣為前陣,匆匆忙忙的結陣迎敵,而大批弓弩手們則急急的趕往後陣。

只晚了片刻的功夫,甘寧、王真的輕騎已從後陣前掠過,眾騎士于馬上放箭,一頓飛蝗般的箭矢撲來,瞬息間百余荊州軍士被射中,慘叫之聲驟起。

而就在鐘繇軍方面剛剛準備以弓弩反箭時,甘寧、王真的輕騎馬上又掠陣而過,轉眼又繞往了敵軍左翼。

如此這般,憑借著強大的機動力,甘寧、王真如耍猴一般,不斷的牽著鐘繇軍的鼻子走,逼使對手不斷的改變陣形,疲于奔走變化。

輕騎的強大之處,正在于此。

鐘繇是一個富有謀略的戰略家,對于整個戰略上有規劃,但是鐘繇並不擅長指揮大規模軍陣,或者說,鐘繇可以說根本沒有與大規模騎兵交戰的經驗。

而他現在所面對的,是曹操軍團中僅有幾個能夠指揮西涼軍團的將軍王真,只幾個來回的迂回拉扯,鐘繇原本嚴整的軍陣,便是秩序漸亂,隱然已有亂了陣腳的跡象。

破綻,已現。

東南處,鐘繇軍的陣勢現出紛亂,弓弩手和長槍手擠在了一團,一時混亂無法掉轉方向。

只這片刻間的破綻,又豈能逃過呂布的鷹目。

刀鋒似的眼眸,殺機陡然,呂布厲聲道︰「全體將士,隨我沖擊東南處敵陣,只許進,不許退!」。

號令一層層的傳下去,列陣已久的楚軍將士,此時早按捺不住,聞知將令,長嘯一聲,縱馬躍馬便沖了出去。

二萬多名騎兵,轟然而出,挾著無上的威勢,向著鐘繇軍陣洶涌而去。

鐵蹄踏地,掀起震天動地的響聲,聲勢浩大,像幾如決堤而下的洪流一般。

五萬曹軍,無不為之變色。

楚軍,終于發動了強攻。

鐘繇見得呂布重騎來,一眼掃去,竟是直奔自己軍陣的薄弱處而去。

「李丹何在?」鐘繇急是大叫。

「末將在。」李丹撥馬沖至。

鐘繇指著軍陣斜側混亂處,急叫道︰「你速帶三千兵馬增援那一翼,務必要擋住敵軍的沖擊。」

李丹得令,急是調撥人馬向混亂處而去。

只是,為時已晚。

兩軍相隔不過幾百步,當李丹還在調撥兵馬時,那一千率先攻擊過來楚軍,便如一支巨大的黑色長矛一般,挾著排山倒海之勢殺至。

倉促之間,幾百名弓弩手急是放箭,但那些零落的箭矢,又豈能擋得住急撲而至的敵人。

一千西涼重騎兵,仗著堅甲防御,迎著箭矢勇敢的前進。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那一柄鋒利的巨矛,瞬間撞至。

轟響聲中,人仰馬翻,肢離破碎。

呂布帳下的第一家將呂英一馬當先,手中的大刀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擋在前面的幾名盾手斬飛出去。

漫漫血霧,還有那慘烈的嚎叫聲中,呂英如發狂的蠻牛一般,生生的將混亂的敵陣撕開了一條口子。

身後,西涼重騎兵如撞入羊圈的惡狼,揮舞著饑喝的兵刃,破陣而去。

只須臾間,那破陣口就急速的擴大,原本嚴整的鐘繇軍陣,就如一道脆弱的玻璃牆一般,一點破碎,整座軍陣迅速的崩潰。

從東南處殺入的西涼重騎兵,沖勢絲毫未減,仗著重騎超強的沖擊力與防御力,沖著即定的沖擊路線,無可阻擋的向前沖擊。

鐵蹄如磨盤一般,將所有阻擋的敵人碾殺于腳下。

片刻之間,一條血路將鐘繇軍陣從前到後貫沖。

這些未經真正戰火考驗臨時拼湊的軍隊,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敵人,震怖之下,軍心頓亂,東南處的數千曹軍,最先土崩瓦解,望風而潰。

一處的潰散,很快就在其他的方陣中傳導開來,不多時間,五萬荊州軍皆陷入了恐慌之中。

就在此時,迂回到側翼的甘寧、王真,瞅得機會,率領著兩千西涼輕騎兵,徑直撞向了敵軍的左翼。

一橫一豎,兩相這麼交叉一擊,即使是最精銳的曹軍也難以抵擋,更何況是鐘繇臨時拼湊的軍隊。

兵敗如山倒,土崩瓦解已是不可逆轉。

中軍處的鐘繇惶恐已極,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剛剛還肅然的軍陣,只轉眼間的功夫就被敵方輕易擊破。

此時的鐘繇,方才驚恐到意識到,呂布的用兵之能,遠非自己可比。

鐘繇是又驚又怒,整個人如陷冰冷的深淵一般。

「大人,全軍已潰,速速撤往長安吧!」

飛奔而來的李丹,驚恐的大叫著。

鐘繇心有不甘,但看著四散潰逃軍士,即使有再多的恨也無濟于事,畏懼之下,鐘繇只得在李丹的保護下,望著長安城方向逃去。

在激戰中的呂布,清楚的欣賞了自己的手下的軍團,上演了一場迂回穿插的精彩好戲。

當呂布看到中軍那面「鐘」字大旗倒下時,呂布就知道,鐘繇想逃。

「想逃,沒那麼容易。」

手早就癢癢的呂布,縱馬晃動方天畫戟,率領著余下的千余鐵騎,徑直從正面殺去。

一千鐵騎,洶洶而至。

方天畫戟掃過之處,那些螻蟻般的敵人,唯有肢離破碎。

一路不停,他率領著鐵騎,沿著大道的方向直線前進,殺入混亂的敵人,踏出長長的血路。

沖破亂軍,充滿血絲的眼眸中,一眼便瞧見正前方大道上的一隊騎兵,那里必是鐘繇所在。

呂布拍馬舞動方天畫戟,如地獄的魔將一般,洶洶追上。

奔逃中的鐘繇,眼見後方大隊騎兵追至,自是大驚失色,急令李丹和王威二人率軍阻擋追敵。

那二將得令,只得率百余騎兵,折返回頭,迎擊追至的敵騎。

呂布縱馬舞刀,當先殺上前來,王威和李丹不知來將是呂布,二人對視一眼,齊肩驅馬而上。

一柄大刀,一支長槍,傾盡全力,向著呂布襲至。

「無名小輩,也敢擋老子的路!」

呂布眼眸射出如刃的凶光,喉間如滾珠般蠕動,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嘯。

嘯聲中,手中的方天畫戟,挾著滾滾如濤之力,化做一面車輪,一左而右的蕩向那襲至的二人。

「 ! !」

兩聲巨響聲中,呂布從那二人之間如電而過。

血雨和斷折的兵器四濺而出。

血雨中,兩顆人頭飛上半空。

一刀,斬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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