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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陰風老祖

陰風派。乃近十年冒起的一個教派,其組織頗具政治性,因由每每在抗金的事件中,他們定必站在抗金的立場上。然而,他們又不像是宋朝的擁護者,緣由他們從沒高舉宋國的旗幟對抗金人。他們也鮮有涉及非法勾當的傳聞,以至其經費來源也成一大疑問,外人唯一清楚,是其教主乃一個矮小老頭,名為陰風老祖。其麾下的四大弟子,大四喜,分別以東南西北風作綽號,此外,其骨干成員的身上,都刻有代表陰風派的圖騰。然而,向來只知抗金而不管世俗的陰風派,近年卻罕有地參與不少江湖是非。這兩三年,他們便多次無故挑釁勢力龐大的通神教,原因何在呢?仍是一個謎。謎底總要拆開,不然誰也不會心息。最低限度,通神教教主已按捺不住,正準備前往陰風派的大本營,預算親自質問陰風老祖本人。陰風派位于黑風山上,其山勢孤聳入雲,上山必經之處,是一段水流喘急的翻天江。聞說只有身負上乘武功而渡過翻天江的,方可獲得陰風老祖的接見。當然,真正能夠渡過此江的人,寥寥可數。唯一人所共知的成功渡江者,乃顯赫有名的三絕宮主持全徐州。通神教教主說︰「嘿,全徐州闖得過,難道本座就過不了?」扇子輕輕一揮,氣勁隨即向樹干急射。察察幾下聲響,樹身已斷為數截。氣勁于扇骨透出,處于半空的斷木立時分為多份。見通神教教主騰身而起,隨即踏在斷木之上。連番躍起,以超凡的輕功踏木而去,好厲害。然而,斷木只有七八塊,為何通神教教主可以不停踏木而行呢?好一個通神教教主,踏過木塊後即以旋勁前挑,這樣,便有用不完的木塊矣。通神教教主說︰「去。」人到江中,眼前已出現一圈滔天巨浪,看來這個教主本領縱有多高,也難逃被巨浪吞噬。見他用力一壓,木板隨即下沉避過浪頭,及至浪頭的最弱點,再以一口真氣騰身而起。如此起伏不斷下,人便跨越這個龐大的天險。通神教教主心想︰啊,已經有人恭候。只見陰風派派眾說︰「好輕功,但要踏上黑風山的泥土,還有一段距離,放箭。」抬頭一看,漫天的箭雨已急射而至。只見教主人向後拗,輕易避過了無數的箭頭。但這麼一來,人卻掉進水里去。而身後的箭雨也隨浪勢尾隨而至。通神教教主再次展示上乘的輕功,人一轉身,雙腳就踏在箭枝上。蓬的一聲,通神教教主已連人帶箭的重新躍出水面。陰風派派眾說︰「怎麼可能。」一眾嘍驚魂未定,通神教教主已連同箭雨直撲岸上。陰風派嘍慌忙閃避,不然必成箭豬。到得岸上,陰風派門徒已抽出兵器,圍攏而上。通神教教主說︰「啊,不是過了翻天江,便可見到陰風老祖嗎?」只見為首的說︰「收回兵器。」躬身對通神教教主說︰「在下柏森,是這里的總管,敢問這位高人。」通神教教主說︰「本座乃通神教教主,想跟你們的陰風老祖好好一談。」黑風山無風殿。無風殿內陰深詭秘,大殿兩旁豎立不少巨型獸骨,更顯這個教派的神秘肅殺。通神教教主向前張望,只見大椅上坐著一個人,見其神色鎮定,對眼前的入侵者無動于衷,想必正是這里的頭頭,陰風老祖。陰風派教主陰風老祖說︰「好,身為通神教教主,竟紆尊降貴而且單槍匹馬踏上我們的黑風山。」「你,不是以為憑一己之力便可翻轉這里吧?」通神教教主說︰「翻轉這里不敢說,但全身而退倒沒大問題,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陰風老祖說︰「有自信,但這里。」「有虎子嗎?」通神教教主說︰「我先問你,近年你為何不斷與我教作對。」「數算下來,你們已奪我八間招財坊,九間聚寶押與十間如意樓。」陰風老祖說︰「還有呢?」通神教教主說︰「還有不斷挑戰我的徒兒。」「而且這些徒兒,全都是懂得太上心印經的。」陰風老祖說︰「太上心印經?你騙得了誰?」陰風老祖說︰「當年陳浩然在萬劍門身受重傷,被太上老君帶走後,兩人自此煙沒人間。」「你的太上心印經,又在哪里學回來的?」通神教教主說︰「你不停挑釁我,就是要我來找你,印證我的太上心印經?」陰風老祖說︰「你,不是早想給我見識嗎?」通神教教主說︰「好。」「就給你見識。」通神教教主使出光芒四射。陰風老祖說︰「哼,你的太上心印經根本沒有內功輔助。」陰風老祖說︰「離火勁可以讓對手呼吸困難,玄冰功則可令對手身法呆滯,兩者你也同時欠奉。」「所以我可順利來到你身前。」話剛了,陰風老祖那飄忽無定的掌影已直撲通神教教主。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經第五式相迎發夢。陰風老祖說︰「這相迎發夢是冒牌的,它有防御能力,但沒有真正神功的回撞力。」陰風老祖說︰「你看,我可以強行攻入你的氣勁範圍。」通神教教主心想︰掌勢連綿不絕,好厲害。通神教教主邊想邊吸一口氣,隨即將身形急速旋轉。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經第六式同在我發。通神教教主的急轉形成旋窩,且旋勢不斷上沖,將敵人轉個把持不定。一旦對手陷入窩心,便可給予其致命一擊。陰風老祖說︰「這招倒有點像樣。」陰風老祖說︰「可惜旋力不足,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輕易逃月兌。」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經第二式美俄登道。通神教教主說︰「看你逃到哪里?」美俄登道分數條氣勁打下,但竟被陰風老祖全數接下。陰風老祖說︰「這是什麼太上心印經?」「全部只是勞什子的暗器。」「不知所謂。」通神教教主說︰「如何也好,總算不賴吧。」陰風老祖說︰「不賴又如何,始終。」「你那些根本不是太上心印經。」通神教教主說︰「我說是便是,除非可以打贏我。」「但經證實,能夠斗得過我這套太上心印經的,恐怕是寥寥無幾吧。」陰風老祖說︰「你到處派弟子自稱懂得太上心印經。」「就是想引證你這套所謂太上心印經的威力有多大?」通神教教主說︰「我這套太上心印經出道以來確實勝多輸少。」通神教教主說︰「況且我徒兒所學的,跟我相比是兩碼子的事。」「按此推算,我的太上心印經是天下無敵矣。」陰風老祖說︰「那又如何?」通神教教主說︰「金人不是說過,誰懂得太上心印經,便賞賜一塊土地,嗎?」「如今,我就是懂得太上心印經的人。」陰風老祖說︰「你不是如此天真,相信他們的鬼話吧?」通神教教主說︰「只要加上你陰風派,他們定必信守諾言。」陰風老祖說︰「何解?」通神教教主說︰「陝西一帶,許多地方既不屬于宋國,也不屬于金國,而是給你們陰風派佔據了。」「若然你們當中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經,金國那邊便可順水推舟的實踐諾言。」「到時,整個陝西便可切切實實的屬于陰風派了。」通神教教主說︰「若然宋國因此不滿。」「金國便成了為你們撐腰的強力後盾。」「相信,這個也是你們近年不斷挑釁太上心印經的原因吧?」陰風老祖說︰「那麼。」「這次找我,便是想跟我合作而取得這個虎子?」「說,如何合作?」通神教教主說︰「簡單。」「只要你向金人說︰你們的盟友懂得太上心印經,要他們遵守承諾。」「事成之後,土地全歸你們,但整個陰風派,也要宣揚我的太上心印經是天下無敵的。」陰風老祖說︰「啊,原來是個為名的家伙。」通神教教主說︰「都是各有所求。」「只是合作之前,先要為我做一件事。」陰風老祖說︰「說。」通神教教主說︰「山君捉了我的徒兒,他是你的朋友嗎?」陰風老祖說︰「不。」通神教教主說︰「那便最好,因由他可能借此要挾本座查探太上心印經的事。」「為免壞了大事,有勞你將我徒兒救回來。」陰風老祖說︰「他們經過陝西?」通神教教主說︰「我的探子連日追截不果,該是朝陝西而來。」通神教教主說︰「這里是你的地盤,勞煩了。」陰風老祖說︰「好。」「拿酒來。」當下,殿外的門徒即時將酒端上。兩人踫杯說︰「來,為我們合作愉快,干杯。」話分兩頭。山君與陳九州等人,正來到一處破廟休息。金九妹說︰「哼,你們都不是男人。」陳九州說︰「怎會不是,看我粗眉大眼,英氣十足。」「我義父則高大威猛,南惡佛滿臉胡子,不是男人是什麼?」金九妹說︰「是男人便不會欺負女人,看我全身的衣服也破爛了,而且又將我縛起來。」陳九州說︰「好了好了,到了前面村莊,便給你買幾套新衣服。」「但將你縛起來,是怕你逃跑,我也沒辦法。」金九妹說︰「什麼沒辦法?總之所有男人都不是男人。」陳九州說︰「那麼,連你爹也不是男人了?」金九妹說︰「喔?」「哼,我爹當然是男人,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當年,他便冒死救我娘親,可惜。」「最後也救不了。」陳九州說︰「你娘親,死了?」金九妹說︰「嗯。」陳九州說︰「你掛念她嗎?」金九妹說︰「當然。」「誰不會惦記自己的娘親?」陳九州說︰「我不會。」金九妹說︰「為什麼?」陳九州說︰「一個拋棄自己孩兒的娘親。」「做孩兒的怎會想著她。」金九妹說︰「你娘親,不要你?」金九妹說︰「那個山君是你義父,那麼,你真正的爹呢?」陳九州說︰「我也不知他身在何方。」金九妹說︰「你爹也不要你?」陳九州說︰「當然不是。」「他很疼我,離開我,只是逼不得已。」金九妹說︰「怎會逼不得已?」陳九州說︰「唏,別說了。」金九妹說︰「看你,別沮喪啊。」「或許他很快會回來找你。」金九妹說︰「嘩。」陳九州說︰「哈哈哈,你的樣子好丑怪啊。」金九妹說︰「呼,人家不過在討你開心,干麼取笑人家?」翌日。大清早,眾人又在趕路返回星象門。前面出現一條吊橋,相信是回程的必經之路。南惡佛說︰「九州,過了這條橋,我便與你分手了。」陳九州說︰「前輩,你。」南惡佛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南惡佛不想與山君的名字扯在一起。」陳九州說︰「喔。」山君說︰「不扯便不扯,誰稀罕。」「不過,或許有人不許我們離開這里。」遠望,橋頭早有大伙人在守候,為首的四個更像大有來頭。不錯,他們正是陰風老祖麾下的大四喜。東風,南風,西風,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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