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Y市.城郊療養院.
「許女士.今天的太陽真好.您呀就應該每天都多出來走動走動.這身子才會好的快.」
療養院的護士推著輪椅.對著輪椅上的中年女人笑著聊天.一邊走.一邊指著周圍優美的風景.一路上有說有笑.途徑身旁的人.偶爾對著中年女人搭一下話.只是.輪椅上的人.似乎總是維持著一個表情.又或者說沒有表情.
這樣的日子整整維持了五年之久.
這里的醫生和護士每天都會和她進行一些對話.無非就是每天發生的人和事.但她卻對任何事情都無動于衷.卻很配合這里的醫護人員.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偶爾會說上一些話.卻沒有人能听懂她在說什麼.比如現在
「季明.天又變冷了.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一旁的護士一愣.季明.這個名字是這幾年.她們听的最多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口中的季明是誰.其實.他們也都清楚.一般送來這里的人.神智都是不清的.當然也有最終恢復出院的.但那是極少數的.說句實在話.來這里的病人.除去不似精神病院的病人那麼瘋狂.他們的記憶都是停留在一片空白處.
「季明.季明.」
忽然間.女人陡然從輪椅上站起來.掙扎著要抓住前方走來的人.
「許女士.那人不是季明.當心.危險」
「啊」
「唐唐.唐唐.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何巧眉擔心的立馬上前抱起了孩子.仔細檢查著有沒有受傷.
唐唐皺著小小的眉毛.「有一點點.沒關系啦」
哎.
何巧眉輕聲嘆息.拍拍孩子身上的灰塵.這才看向面前有些瘋狂的許心晚.上前一步對著護士小姐說道.「謝謝.我來吧.」
護士小姐微笑著看了眼在一旁有些賭氣的唐唐一眼便走開了.
「季明.是季明.」
「心晚.你看清楚.他不是季明.你冷靜點.」何巧眉蹙眉拂開她伸向唐唐的手.
許心晚微微一怔.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呵呵一笑.「啊是沐楓啊.沐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看見你爸呢.是不是又在公司加班了.你看你爸就是這樣.一工作起來就沒完」
「太女乃女乃.她怎麼了.」唐唐終于感覺到許心晚的不對勁.疑惑的開口.也有些害怕的躲在何巧眉身後.探出一個頭悄聲問道.
「唐唐別怕.她不是外人.她是你親女乃女乃.只是呀.她現在生病了.所以都認不出我們.」說完又看向已經恢復平靜的許心晚.「心晚啊.他不是季明.也不是沐楓.他是沐楓的孩子.是你的孫子啊.來唐唐.過來叫人.」
何巧眉將背後的唐唐拉過來推到許心晚面前.
許心晚當真認真觀察起來.嘴里念念有詞.「唐唐」
「心晚啊」何巧眉有些動容.眼眶微紅.「是啊.他叫唐唐.是沐楓的孩子.今年五歲了.我將他帶到你面前來.就是讓你看看.這個孩子可愛乖巧.也很懂事……這些年.多虧了紀念這孩子.把這孩子教育的這麼好.我們梁家實在是欠她太多了……心晚.你可知道你當年的過錯害苦了多少人.哎……幸好.有了唐唐啊.真的幸好……」
何巧眉越說情緒越控制不住.眼眶更是紅的厲害.可孩子在.她不敢太過表露這一切.只能默默壓抑著.
「唐唐.沐楓……咯咯……沐楓啊.是你嗎.」
只見許心晚笑著想要上前撫模唐唐.可孩子太過害怕.一下就躲開了她的踫觸.一雙眼楮防備的盯著許心晚看.
許心晚眉頭一皺.嘟囔道.「你這死小孩.躲什麼呢.到媽媽這里來.沐楓啊.你不認識媽媽了嗎.都怪你爸爸.整天忙工作.忙的都快忘了咱們娘兩了.哦對了.你去看看你妹妹在哪.打個電話讓她趕緊回家.咯咯……咯咯……這臭小子跟我玩捉迷藏呢.真是……」
「心晚.你……哎.罷了罷了……」何巧眉失落的擺擺手.牽過唐唐的手說.「唐唐別害怕.你女乃女乃她病的有些嚴重.誰都不記得了.以後我們常常來看她好嗎.」
唐唐睜著無辜的眼瞳.一時沒了反應.半晌才點了點頭.眼神再次看向那邊有些瘋癲的許心晚.小小的眉頭皺了又皺.
上海虹橋機場.
「厲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說.這段時間我考慮了很多.這個決定是我想的很清楚之後做的.我打算辭掉這份工作.當然.手頭的一些交接工作我都會妥當處理的.這點您盡管放心.不會給公司帶來麻煩.」
「恐怕我暫時不能批.」
紀念一怔.「為什麼.」
「華夏和盛世的合作案還沒結束.你知道的.華夏現在指定要你做設計案.如果你現在放棄的話.我是要賠很多違約金的.這點也違背了你剛剛那句不會給盛世帶來麻煩了.」
「如果是這點.我可以向對方說明.我想」
「紀總監.你在盛世五年了.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難道這一次僅僅因為他是梁沐楓.你就要放棄.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你.」
紀念猶豫了.其實.她也不想逃避的.只是有些人.她終究是惹不起……
「如果你一定要辭職.我不會反對.但是我希望你把這次的案子漂亮的收尾.做人都要有始有終不是麼.也許.等這次合作結束了.你也就知道.不論是工作抑或是其他.你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了.」
「……」
「如果你真的不想繼續.我也不會勉強」
「好.我答應您.等我結束手頭的工作再說辭職的事.」一咬牙.紀念果斷決定.
旅客們.飛往Y市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帶好您的登機牌.前往指定的登機口登機……
緊握登機牌.紀念的心也不知不覺緊張起來.五年了.她終于有勇氣回到那座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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