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看著面不改色品著一杯香茗的毓息,凌芷羽無奈的嘆口氣。
緩步來到他的身邊,蹲,奪過他手中的白玉茶杯放在桌上。看了看毓息仍舊毫無情緒變化的雙眸,凌芷羽搖搖頭,隨後掏出一塊白色的錦帕,認真的擦拭著他的臉。
「……」
毓息的雙眸動了動,感受到那份獨有的輕柔和細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凌芷羽又微微嘆了口氣,專注的擦拭著毓息臉上每一處被那兩個女人踫過的地方,「不喜歡的話就要說啊,毓息。我不是神,不能完全明白你心里的感受,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猜測別人。我還以為只要是男人都不會拒絕……」
「……」
「我知道你會順著我的意思,同時我也知道你厭惡這些東西……」
「……」
「呵呵……只是為了我個人的惡趣味呢……」
「……」
凌芷羽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看著毓息長長的睫毛,輕輕一笑,「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啊,擅自將你定位,並利用與你的關系,強迫你上演一場無趣的戲……」
「……」
緩緩垂下眼眸,凌芷羽啟唇道,「對不起,毓息……」
「……」
毓息輕輕睜開眼楮,漂亮的雙眸中已是一片溫柔,如水般柔和的目光落在凌芷羽近在咫尺的臉上,她是那麼認真的眼神,那麼小心翼翼的擦拭,每一寸被錦帕撫過的肌膚都留下了她手上略微冰涼的溫度。
她呼出的氣息輕輕的落上他白皙的臉,有點癢癢的。鼻翼間滿是她身上特有的櫻花的香味,淡雅而溫和,讓人無比舒服。
毓息闔上雙眼,唇角上揚,「不用道歉。」
對——
她不需要道歉。
當他應下她的邀請之時,當他接受她的藥瓶之時,當他喚她為「小姐」之時……他的生命就已經只因她而存在。
他知道她的與眾不同,也知道她持有那條項鏈的意義。但是,這一切,他並不在乎。
他只是因為她這個人,所以才選擇留在她的身邊。
為了她一時的興趣,為了她一時的玩笑,只要她說,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哪怕是自己厭惡的事,甚至是危及生命的事。
因為她,是第一個走進他世界的人。也是第一個,給她承諾的人。
既然認定了,那他絕對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
「毓息……」凌芷羽拿開錦帕,蹲坐在毓息的面前,直視著他嫵媚的雙眼,突然笑起來,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都蕩漾著滿滿的笑意,「謝謝你……」
謝謝你……
簡單的三個字。
卻包含著太多的話,也注定了今後的結局。
毓息,你知道嗎?
你所給予的,遠遠超出我的承諾。你所付出的,遠遠高于我的期待。
我們真的很像呢……
一樣的倔強,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偏執。為了一個諾言,為了一句守護,我們可以不顧一切,我們可以舍棄所有,縱使面對著的已是無底的深淵。
毓息,如果我能事先料想到以後將要發生的事,如果我能早些體會到你的痛苦……
那麼……
也許,也許最後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吧?
只是……可惜的是……
上帝,似乎不給我們後悔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