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衣男子不語,仍舊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微抬著頭,不知將視線停留在何處。
「媽的!」顯然被紅衣男子的無視激怒了,那個男人怒罵一聲,握著大刀的手由于憤怒而青筋暴起,猛地一瞪眼,「老子這就宰了你!」
眼看著那男人揮舞著大刀就要沖上去,突然從旁邊跑出一個瘦小的男人,一把就抓住男人的胳膊,諂媚的笑道,「老大息怒,這個人的命不值一提,眼下那個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小的有辦法讓他開口說話。」
「哼!」男人收回大刀。
他當然知道那個東西的重要性,如若這次他們沒有拿到手,就得承受宮主的怒氣。小命丟了還算輕的,可怕的是被扔進地牢生不如死。一想到他們宮主的手段,男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偏偏被他們宮主選來對付這個歐陽澈!如若不是宮主事先對他做了手腳,就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是歐陽澈的對手!死了幾次都不知道!
最讓他無語問蒼天的是,他們居然好死不死的追到這座山上!這是哪里呀?這可是靈雲山!魔教的老巢就在這山上!
惹了一個歐陽澈不夠,再扯上魔教,他就只有等著去奈何橋喝湯了!
男人越想越煩,瞬間震開那個瘦小的男人,很是不難煩的對他大吼道,「還不快說!」
「是、是、是……」
瘦小男人顯然被那那獅子吼嚇得不輕,拍拍自己的胸脯緩了口氣,隨即走到紅衣男子身邊,模著下巴圍著他走來走去,將他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那眼神真不是一般的猥褻,看得暗處的凌芷羽一陣惡寒。
這個人……不會是想……
「老大你來看……」
「看屁!」還沒等瘦小男人說完,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口啐了過去,但也煩躁的走到他身邊,一雙眼楮瞪得像個雞蛋,「你給老子說快點!磨磨蹭蹭的!是不是非要等到他恢復體力啊!」
「對不起,老大!對不起、對不起……」瘦小男人不住的鞠躬道歉,隨後看向自家老大,笑得真不是一般的賤,「老大你看,這個歐陽澈果真長得比傳言中的好看……」
「他好看關老子屁事!」男人一拳打在那個瘦小男人頭上,眼楮都在噴火,「老子對男人不感興趣!」
捂著都快破裂的頭,瘦小男人眼前一陣星星亂飛,一副有苦不敢說、有痛不敢叫的樣子,「可……可是……」
還沒等他「可是」完,那男人一腳就將他踹飛,「踫」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突然兩眼一閉,沒了呼吸。
「廢物!」男人被氣得夠嗆,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抽搐起來,一張臉變得更加猙獰。
「……」
他身後的那十來個人看著自家老大的樣子,都低著頭不敢出聲,更不敢說剛才被他們老大一腳踹死的人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
那個男人轉過身,再次瞪著依舊靜若清風的紅衣男子,一股強烈的怒氣升起——
「!」
突然,男人一愣。
「老大!有火光!」
身後有人驚恐的叫出聲,話音剛落,那男人忽而將手中的大刀甩出,瞬間便斬下說話之人的頭顱,鮮血噴涌而出。
男子憤怒的皺眉——
TMD!他看得到!吼這麼大聲是故意要吸引注意嗎?又是一個廢物!
男人看了一眼遠處逐漸靠近的光點,又看向紅衣男子,惡狠狠道,「今天算你走運!老子先放過你,下次讓老子抓住再不說出那個東西在何處,TM一刀砍了你!」
說完,立即帶領著剩余的眾人,逃也似的消失在黑暗中。
樹上的凌芷羽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笑著抿了抿唇——
果然,這座山他們的確十分忌憚。
她不過在十幾米外點了一把火,他們果真認成了是魔教的隊伍。
呵呵,看來有些時候她的師傅還是很有用的。
「看夠了嗎?」
一個輕軟淡沉的聲音傳來,凌芷羽垂眸看向樹下,正巧那人也抬首看著她——
四目相對。
恍若隔了千年,心底一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看夠了嗎?」
歐陽澈彎唇淡笑,天地似乎都在這笑容中黯然失色,同樣的問題,但卻不是同樣的內容。
凌芷羽默然,注視著那雙美麗通透的眼眸——
如她所料,他,很美。
月光下,十**歲的模樣,清雋優美的姿態站在樹下不遠的地方。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寡薄的唇揚著優美的弧度,玫瑰紅的顏色嬌艷欲滴。一雙形狀嫵媚婉轉的眼楮,眼神卻淡然得如同臘月天第一場薄雪,長睫一動,眼神掃來,純然而毫無陰霾,有若陌上秋水,讓人呼吸一窒。
特別那一身紅衣,加上左手刺目的鮮血,妖嬈無比。
凌芷羽勾唇一笑,壓下心中奇怪的熟悉感,眼中的疑惑迅速便被一抹趣味所代替,身子一躍,輕輕落地。
微微眯眼,歐陽澈看著白衣女子,薄唇輕抿。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麼都不道聲謝嗎?」凌芷羽緩步來到歐陽澈面前,淺笑盈盈,傾城的容顏是連月光都無法比擬的美。
「……」
歐陽澈沒有說話,清冷的視線始終落在凌芷羽絕美的笑顏上。
「嘶——」
凌芷羽突然扯下衣裙的一角,歐陽澈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看著凌芷羽彎腰,將那白色的布條輕輕綁在自己那只流血的左手上。
凌芷羽細心的包扎著傷口,每一個動作都是無比的輕柔,半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就如蝴蝶的翅膀般。突然一股櫻花的香味傳進歐陽澈的鼻中,只見凌芷羽緩緩靠近他的左手,用牙齒小心翼翼的撕下多余的布料。
感覺到歐陽澈的身子微微一愣,凌芷羽抿嘴笑了笑,直起身,看向面前面色平靜的少年,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線,「做個交易吧?」
歐陽澈挑眉,歪了歪頭,靜待凌芷羽的下文。
凌芷羽又笑了,直視著他毫無溫度的雙眸,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哦?」歐陽澈笑起來,如星星般閃耀的笑容似乎將黑夜都驅走了般,他擺弄著左手包扎得完好的傷口,「憑什麼?」
對啊——
憑什麼?
憑什麼她可以無所謂的說出這句話?明明只是剛才見面的女人。
「就憑——」凌芷羽緩緩伸出三根縴細的手指,笑容依舊,「我能給你三樣東西。」
歐陽澈彎唇淡笑,不語。
「第一——」凌芷羽彎下一根手指,「絕對的友情。」
「……」
「第二——」又彎下一根手指,凌芷羽笑道,「絕對的自由。」
「……」
「第三——」彎下最後一根手指,凌芷羽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絕對的信任。」
「……」
歐陽澈又笑了,美麗的眼眸悄然劃過異彩,垂眸,「似乎,听起來不錯。」
輕輕收回手,凌芷羽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月光下,兩個身影相視而立,一個紅色,紅得妖媚而冰冷,一個白色,白得平淡而優雅,夜風吹拂著兩人及腰的長發,寧靜,唯美。
良久,一個平淡卻帶著濃濃笑意的聲音響起——
「今後,你的名字,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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