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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完美的妖孽

看了看凌芷羽緊閉的雙眼,銀發男子將她輕輕的抱起,突然笑了笑,「你來了……」

話音剛落,就在不遠處瞬間出現一抹黑色的影子,看著銀發男子,或者說看著的是他懷里的女孩。

「不開心嗎,梟?」銀發男子抬眼看向黑暗中的梟,嘴角勾起優美的弧線,「就因為她在本座懷里?」

「……」

「你不是不允許她再留在本座身邊嗎?」

「……」

「呵呵……她又回來了哦……」

「……」

「只需要費一點功夫,她就乖乖的來了。真的很簡單呢……這個玩物……」

「閉嘴!」

梟突然厲聲道,一閃身出現在銀發男子前面——

「不準踫她!」

語畢,出招,迅速而準確,但是卻沒有指向對手的要害,也許他只為奪回那個被他抱著的女孩,又也許他並不希望自己的一些動作而誤傷到那個緊閉著雙眼的女孩。

盡管如此,盡管在其他人面前梟僅憑幾招就足以達到目的,可是他面對的是這個有著一頭美麗銀發的男子,面對的是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

雖然黑夜並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雖然銀發男子的從容和不屑也不會讓他波瀾不驚的心有任何起伏,但是,那個女孩……

「對了,梟——」仍舊只是輕松避開梟的攻擊的銀發男子忽而開口,「這次本座只是讓她睡著了而已。」

「!」

梟突然停住了。

銀發男子也站立住身子,嘴角微微上揚,「她很容易就會醒。如此,她就會見到你哦。」

「……」

「這樣好嗎?在這種情況下和她見面?」

「……」

梟看向銀發男子懷里的凌芷羽,她那濃密的睫毛似乎動了動。

銀發男子笑了笑,忽而低頭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如羽毛般輕柔,溫柔又繾綣,就像情人最愛戀的撫模……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梟,緩緩轉過身,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

梟仍舊站在原地,左耳上那個和黑夜同色的十字架耳墜散發著更加詭異的光芒……

「梟哥哥。」

一個輕柔的喚聲傳來,緊接著兩個身影出現在梟的身後。

安陵幻熙看了看梟,又將視線調向不遠處,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她就是羽姐姐嗎……」辭鏡直視著銀發男子離開的方向,聲音很輕,很淡。

「怎麼了嗎,辭鏡?」安陵幻熙看向她。

辭鏡仍舊看著前方,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也不乏美麗,「我看到了……羽姐姐的心在流淚……」

「……」

「羽姐姐想救那個人……」

「……」

梟一直都沒有出聲,連衣的帽帷掩蓋了他全部的神情,額前的碎發遮住眼楮,只有左耳的十字架耳墜仍舊不住的散發著幽光……

「呵呵……」安陵幻熙忽然笑了笑,眼眸中有柔光一閃,「真的很善良呢,那個孩子……不論相處的時間長短,只要是她認定的朋友,就會為了對方不顧一切。」

「善良麼……」辭鏡垂了垂眸子,語氣卻沒有任何起伏,「對羽姐姐來說,到底是福是禍呢……」

安陵幻熙勾了勾唇,看向辭鏡,「發現什麼了嗎,辭鏡?」

「是‘翦羽’……」辭鏡微微的開口道,「‘翦羽’變了……」

「!」

安陵幻熙突然愣了愣。

「當夢之曲在天堂奏響,五彩的生命于千年前終結,白色的水晶沾染上落紅的錯吻,六翼之神在圓睜的怒目中訕笑,而三界之王卻在涅槃中重生……」仍舊是一如既往的語氣,辭鏡輕輕的呢喃著,「預言就要實現了……」

安陵幻熙半眯著雙眸,若有所思,「也就是說……」

「羽姐姐見過了那個人……」辭鏡開口,語氣仍舊是那麼的平淡。

安陵幻熙頓了頓,緩緩偏過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梟,「梟……」

「走吧。」

梟打斷道,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辭鏡也緊跟其後。

安陵幻熙又笑了笑,抬頭看了看沒有月亮的夜空,扯了扯嘴角,也跟在梟的身後,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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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長的睫毛忽然動了動,凌芷羽緩緩地睜開眼楮,又愣住了,「呃……」

「醒了?」

「哇呀!」

凌芷羽本能的一把推開那張臉——不對,準確的說是那張臉的主人敏捷的避開了她的爪子,在同一時間坐直了身子。那丫頭「唰」的一聲坐起來,把臉撇向一邊,緊皺著眉頭——

可惡啊!剛才他那師傅的臉居然貼她那麼近,差點就要鼻子挨著鼻子了,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淺淺的呼吸,還有啊——

等、等等……剛才……好像有哪里不對……

緩緩地轉過頭,凌芷羽的瞳孔越變越大,突然,她呆住了,大腦瞬間變得空白一片——

也許、也許春天的玫瑰花不應該是傳遞愛的信使,火紅的花瓣只為親吻美人如雪的肌膚,但那些駭人的尖刺卻不得不令人望而卻步;

也許、也許夏天的烈日不是故意烘烤干裂貧瘠的黃土,水池里的蓮花、荷葉上的蜻蜓才是真正的夢之曲、美之圖;

也許、也許秋天的落葉不是在訴說詩人的筆觸,只有在雲下的宮殿里才能隱藏枕邊人心中的苦楚;

也許、也許冬天的雪花不是來自于遙遠的天際,只有那些紛飛的紅梅才知曉神與神之間永恆的堵住……

誰言上帝之公平?

誰言上帝無完美之作品?

誰言美無法發揮至極致?

誰言美只能形容于女子?

面如冠玉,眉若春山,丹鳳泣血,唇點桃花。一頭如雪的銀發披散,還有幾縷隨意的垂在胸前,凝脂玉膚在微弱的燭光下似乎閃著珍珠般的光澤,就如盛開的曼珠沙華,有一種震撼人心的蠱惑氣息,也如白雪中綻放的紅梅,是一種慵懶而妖冶的美,而眉心處那個金色的「三瓣幽蓮」,更添一分誤落凡塵的鬼魅之感……只是,那雙本該墨色的瞳孔,現在卻如血般緋紅,恍若輪回,攝人心魄,唇色如霞,那似有似無的淺笑魔魅無雙,仿佛哪怕那雙唇說出要你赴死,你也會心甘情願。

美……

美得不似人,似妖孽,似神……

似妖孽般魅惑無比,似神般傾國傾城……

……

凌芷羽真的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美成如此,仿佛看上一眼便是一種褻瀆——但也只需一眼,仿佛就能將人的靈魂擒住。

狠狠地壓了壓自己的櫻唇,不太真切的疼痛感終于將凌芷羽拉回了現世,忽略掉他訕笑的嘴角,趕緊撇過臉,卻在心里將自己罵了個千萬遍——

但是,她知道,剛才並不是因為她犯花痴,而是那個人的臉,不論是誰都不願意從上面調開視線。

「看來你長得不錯嘛。」凌芷羽悠悠的冒出一句,但卻沒有看向他——

淡定啊,一定要淡定!不就是一張臉嗎,不就稍微美了那麼一點點嗎?不能被這個人小看了!

不過——

她真的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美是獨一無二的。

曾經,她一直都堅信,哥哥是她在世界上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哥哥的美很溫柔,就像一朵淺色的蓮花……

而這個人,是一種邪魅的美,如果一定要找個比喻,那就是在黃泉路上開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美,但是危險……

「呵呵……」銀發男子突然輕笑出聲,如玉的手指挑起凌芷羽白皙的下巴,讓她轉過頭來,緩緩勾起嘴角,「你也不錯。」

「呃……」

凌芷羽差點一頭栽下去——

她的師傅居然也會說這種話?想以前,他的語氣總是不冷不熱,平淡得她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緒,現在居然也會開這種玩笑?

只是——

她怎麼覺得不像是開玩笑,更像是調戲,或者說是嘲笑。(某︰這是你自己這麼想的哦。==)

「那個,師傅……」凌芷羽艱難的扯出一絲笑意,閃躲著他那雙血色重瞳的目光,不過並不是因為她害怕那異色的瞳孔,只是覺得他的目光太過于清冷,太過于凜冽,對上一眼就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能不能麻煩你把手拿開呢?」

銀發男子挑了挑眉,但也輕輕收回手。

模著被銀發男子指尖踫過的地方,凌芷羽皺了皺眉——

他的手指好涼,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如同他的唇,也是冰涼的……

呃……

等等……

他、的、唇?

「你——」凌芷羽突然憤怒的瞪向銀發男子,美眸中似乎都有火苗在燃燒,因為生氣似乎都忘記了自己剛才對他的目光的顧忌,「你為什麼吻……呃,不對,你為什麼用你的唇踫我的唇?」

凌芷羽這話說得可真夠委婉的。

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時,這丫頭之所以把「吻」說成「踫」,之所以避開「吻」這個字,並不是因為她作為女子本能的忌諱或者羞于啟齒,而是因為在她心里,對「吻」有著一個執著而特殊的定義。

當然,這兒也是他很久以後才發現的。

「為什麼?」銀發男子勾了勾唇,突然把臉湊到離凌芷羽很近的地方,「你覺得呢?」

那張美臉毫無征兆的在眼前放大,根本都不通過大腦的思考了,凌芷羽趕緊往後縮,直到背抵到冰冷的牆壁,垂下眸子,強忍住揍他的沖動——

不能動手,因為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還要顧及自己的小命呢。

不能生氣,這筆帳可以以後再算,她絕對可以找到他的弱點的。

冷靜下來,她不能和他翻臉,因為她還有好多事要問他。

對、對……

想一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被他的外貌震驚而喪失思考的能力。(某︰你終于意識到了。==)

剛才悟悠把她帶到琴環河邊,然後她的師傅就出現了,然後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吻了她,然後她就莫名其妙的睡著了,然後……

凌芷羽抬眼看了看四周——

這里是一個寬闊的房間,在微弱的燭光下,通過那些擺設,她可以斷定這里應該是某處客棧的上等客房。現在,她正坐在軟榻上,背靠著牆壁;而銀發男子坐在邊沿,淺笑著看著她。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凌芷羽開口,抬頭毫不猶豫的對上他的目光,「然後,給我看你……面具下的臉……」

「呵呵……」銀發男子笑了笑,輕輕轉過身,偏過頭,「你的問題真多呢。」

「難道連這個也不能告訴我嗎,師傅?」凌芷羽扯了扯嘴角。

「……」

他背對著她,沒有開口,凌芷羽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走吧。」銀發男子緩緩站起,轉過身看向凌芷羽,笑道,「現在,那些人鐵定很著急吧。」

「呃……」

凌芷羽一愣,看了看漆黑的窗外,頓時恍然大悟——

天啦!她今天出來可沒有對露露他們說啊!看這天色應該已經深夜了吧,他們現在肯定急死了!說不定正在到處找她呢!

趕緊爬到軟塌邊沿,放下腳剛想穿上鞋子——

她就這麼走了嗎?這個人還什麼也沒有告訴她呀!那小兔子怎麼辦?她要怎樣幫助小兔子?這條項鏈……

看著低垂著頭的凌芷羽,銀發男子的血色重瞳中閃過一絲復雜,突然緩緩蹲子,玉手輕輕抬起她白皙的小腳,拿過一旁的白色繡花鞋,「不要著涼了。」

平淡的語氣,簡單的話語,在凌芷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為她穿好了鞋子。

「……」

看著自己的雙腳,凌芷羽真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怎、怎麼回事?這個人剛才做了什麼?他居然幫她穿鞋?

其實,對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別人給她穿鞋也不算什麼。但、但、但重點是她現在位于的這個世界啊!這里不是古代嗎?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在古代,女人的腳是不能隨便給男人看的,而男人給女人穿鞋這種事就更是不稽之談!別說一般的男女,就是夫妻,也絕對不可能!

……

凌芷羽仍舊處于石化狀態,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大街上了。因為是深夜,四周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借著客棧門前的燈籠,才能依稀看清腳下的路。

輕輕松開凌芷羽的手,銀發男子開口道,「前面不遠就是久涯山莊,能自己去嗎?」

「啊?」凌芷羽愣了愣,忽而像明白什麼似的,輕松的一笑,「當然!」

「呵呵……」輕輕抬手,理了理凌芷羽額前略顯凌亂的頭發,花瓣般的薄唇邊出現一絲柔和的笑意,「路上小心。」

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凌芷羽白質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抹潮紅,迅速轉過身快步離開,但還沒走多遠,又突然停下——

「師傅,滎水姐姐還好嗎?」

「……」

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了他如雪的銀發,一襲月白色長袍隨風輕舞著,眼瞼緩緩垂下,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嗯。」

「是麼……」輕輕的聲音傳來,不難听出其中的溫柔和掛念,凌芷羽偏過頭,揮了揮手,燦爛的一笑,「再見,師傅。」

「……」

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銀發男子仍舊站著,血色重瞳仍舊是那麼的清冷,而眉心那朵金色的三瓣幽蓮卻變得越發明亮,讓整張臉更是妖冶萬分……

「教主。」

突然兩個身影出現在身後,單膝著地,低垂著頭顱。

銀發男子轉過身,走過兩人,「走吧。」

「是。」

迅速站起身,其中一人還輕搖著折扇,跟在銀發男子的身後,向著和凌芷羽相反的方向,走向黑暗的深處……

真正的游戲即將開始。

那張天仙般的臉上,是怎樣破滅的笑容呢……

玩物……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某︰教主的外貌終于揭曉了啊。只是寫這章花的時間可真不少。唉。

不過、不過,親們的支持就是某寫作的最大動力!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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