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趕在最前面的小黑點,突然間一拉馬韁,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地上。
精湛的騎術讓二根佩服不已,這時透過僅有的一點月光,二根才看清這幾名騎兵身穿的正是第十一鎮的灰色呢子軍服,這套衣服,自己是在熟悉不過了,在通遼城是經常能看到,而且這二根起初就是看新軍第十一鎮的軍服帥氣,準備參軍的,但是沒想到選新兵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就被軍需處分配到警察局來了。
不過還好,剛才自己忍住了沒開槍,要是一不小心自己手劃一下,可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可是要受處分了,這眼下終于看清了來的是第一鎮的士兵,二根急忙跑到城門下,準備開城門。
「里面的兄弟,行個方便,我們是第三標的張標統的士兵,有要事求見何統制!」一個二十歲模樣的年輕士兵,對著城上的二根抱拳道。
「吱呀!」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通遼城的木質大門被緩緩推開,這清晨就到通遼了,估計是連夜趕過來的,一定是要事,要事耽誤了戰機,自己可是耽誤不起,想著這個,二根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力氣,恨不得一下子將門推開。
「多謝!」領頭的士兵對著二根抱起拳頭,說完腳下一用力,瞪起馬蹬,揚起手中的馬鞭,一陣風似的殺向王府方向。
「駕」
「駕」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通遼城的安定,于此同時清晨的朝陽也配合這陣陣馬蹄聲緩緩的爬向了通遼東面的小青山,宣示著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讓享受習慣了寧靜的通遼百姓有些不適應,很多人都被這清晨急促的馬蹄聲吵醒。
何天賜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看著外面的剛剛升起的太陽,伸了伸懶腰,看來自己真是太累了,以何天賜的習慣,每天六點準時起床,不過今天不知道有沒有六點,但是看著外面的太陽這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可是自己還是感覺到一絲絲倦意。
一陣寒風吹過,何天賜立刻打了一個寒顫,看來這離冬天是越來越近了,這白音達賚送給自己的嫁衣,貂皮大衣也是該排上用場的時候了,白音達賚被剿滅時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王府,在通遼一帶搶來的寶物可是全都歸了何天賜,看著毛茸茸的貂皮大衣,何天賜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報告!」
這經過一晚上的顛簸,從赤峰終于趕到了通遼,此時還在大口的喘著氣。
何天賜看了看眼前,這幾個滿臉灰塵的士兵,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是出急事了,先是對著這個士兵安慰道︰「不要著急,慢慢說來。」
「回,大人,我們是被派往赤峰保護陳筱波陳老師和他的學生開礦的,但是沒想到,曰本人突然對我們發難,說這赤峰煤礦是他們先發現的,讓我們退出赤峰,說不退出赤峰,就武力解決赤峰問題!」
何天賜急著中間的虎字抬頭紋,追問道︰「曰本人動手了?」
這連夜前往通遼的傳令官雖然第一次見到何天賜,但是表現的沒有絲毫的恐懼,而是淡定的說道︰「我來的時候,我們哨長特地囑咐我,帶著陳筱波老師和學生退出赤峰,並且連夜趕往通遼何統制,我出發的時候,我們哨長還在跟曰本人僵持著,不過看架勢,曰本人極有可能先一步動手。」
「曰本人在赤峰大概有二百多人,人數上比我們多出一半,恐怕……」這傳令官看了看何天賜的臉色,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傻 子,現在就給雙遼的張瘋子第三標發報,把赤峰的情況發給他,讓他的部隊即刻前往赤峰,解除曰本人的武裝,曰本人膽敢開槍還擊,就地槍斃。」何天賜冷冷的說道,眼下他可不怕曰本人,只要不在海上跟曰本人相遇,何天賜根本就不擔心曰本人,在曰俄戰爭之後,曰本陸軍已經毫無戰斗力可言,甚至在圖們江的時候,曰本人對付自己五千士兵的時候,都不得不將駐守朝鮮的憲兵聯隊調遣到圖們江。
現在的曰本,在東北大路上,一個小小的關東州度夠他忙的了,姬瑤花在奉天傳來的消息說,援助呂永發的一千多支水連珠後,呂永發的抗曰游擊隊是越發的壯大,這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就發展到了以前多人,還在甘井子一帶襲擊了曰本警察局的武器庫,曰本人損失慘重,沒想到曰本人都這樣,還敢在赤峰這麼猖狂,看來自己的確要給小鬼子點顏色看看了。
洮南南店屯。
豐茂的玉米地里,穿梭著無數個年輕的戰士,手里面握著沉甸甸的玉米,一棒一棒的收割著。
「原來,這大早上的就把俺們叫出來,就是幫這些農民收割苞米,這也太沒必要了,他們自己慢慢收割著唄,咱們這些戰爭的打仗的英雄,來干這話,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啊!」陳老慢一邊抱怨著,一邊跟身邊的戰友們鼓吹著。
「別說了,你瞅瞅你,磨磨唧唧的,這都一個早晨了,才干這麼點活,快點把!你忘了,管帶可是說了,這天黑之前,你必須把這戶人家的玉米田收割完,要不就沒飯吃。」
「唉呀媽呀!我咋把這事忘了!」陳老慢一想到這事就頭疼,就因為早上遲到這件事,李那個可惡、不同人氣的李管帶,竟然罰自己必須必別人,多干出三份的收成,才能有飯吃,要不然就只有餓肚子的份了。
「哎!」陳老慢長嘆一口氣,這多干三份倒不是問題,陳老慢與這些牧民不同,他本身就是山東農民,家里面都是種地,對于劈苞米,這件事情還是輕車熟路的,只要自己抓點緊,應該能完成,一想到李管帶說好的晚上有牛肉吃,陳老慢這手上立刻加快了速度。
「哎,都看那,這老慢今天是咋的了,你看這劈苞米這速度,你看這一會,老慢都整老鼻子苞米了!」一個士兵滿臉羨慕的目光看著陳老慢不斷的向著玉米地深處推進,這士兵就是洮南的牧民,這劈玉米這件事情可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不僅活做的慢,而且做的還累,一邊捂著腰,一邊連連抱怨著︰「真累啊!俺要是有老慢的速度就好了!」
「誰說不是,這都半天了,這腰也沒抬起來過,要我說這比跟老娘們那個啥都累啊!」這士兵滿臉銀笑的說著,仿佛此刻手里面握著的玉米就是,女人那白女敕女敕的大饅頭,一想到這里,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哎,你瞧瞧你這熊色,汗辣子(口水)都流出來了,俺不是吹牛啊,就你們這群小新兵蛋子都不知道,打完曰俄戰爭那會,何統制可是帶著兄弟們在德義樓開過葷腥,那里面的姑娘,一長得那叫一個俊,還有外國妞呢,那才大呢!」說話的這個士兵參軍也有三四年了,在奉天的時候一到過年的時候,就會讓這些兄弟們到德義樓舒服一陣,一說到這里這老兵是滿臉自豪。
這士兵的小黃段子著實讓這些勞累中的士兵,緩解了一下壓力,紛紛附和著侃起了黃段子,什麼騎洋馬跨洋刀的,就這一會功夫,仿佛剛才的倦意全無。
「一天的盡扯犢子!都給我快點干活!」李得林繃著個臉,對著這些偷懶的士兵大喝道︰「再給我偷懶,晚上別人吃牛肉,你們就喝湯去吧!」
「走吧!走吧,真掃興!」這幾個士兵連連嘆氣道。
「小不點,快點走吧!」一個老兵拍著一個年紀約模十六七歲的新兵的頭,拽著新兵讓他快點干活。
「你說,這外國女人真像你們說的是那麼浪?」這叫小不點的新兵一邊揉著腦袋,還在回味這幾個士兵談論的黃段子,小不點年齡比較小,對男女之事也不了解,所以也就成了這些老兵調侃的對象。
「哎,你看這小子……,好好干活吧,等到時候有機會,咱何統制剿完蒙匪,回奉天後,俺帶你去騎俄國老毛子高頭大洋馬去!」一邊說著一邊銀笑著,不過再一看干了一上午,前面依舊是一片金燦燦的海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干完啊!
「鳳兒啊,你去給這些士兵們倒口水去,這都干了一上午了,怪辛苦的。」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婦人對著身旁的女兒說道。
「娘,俺不去!」東北人姓子都直爽,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但是看著身邊的母親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無奈的拽起婦人的手說道︰「娘,俺這不是害羞嘛,你說我一大姑娘給這些老爺們送飯合適嗎!」
看著母親的臉上依舊掛著陰霾,這姑娘急忙補充道︰「娘,你沒看見啊,這些個當兵的看著女的就跟看見金元寶似的,我去了,還不得給我吃了啊!」
「哎,你看見沒,這家這姑娘長得可挺俊啊,你看這身材,哎呦!」
「娘,你听見沒有,他們說俺……,俺不去了!」一听這話,這姑娘臉一紅,開始害羞起來。(未完待續。)